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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若是没事,妾身就先退下了。”玉清不等高演回答,就转身离去。
高演伫立原地,怔怔看着玉清消失的背影。
“现在后悔了吧,当时说的那么起劲,”霍仲庭打趣着,随即正色道,“那句话真的很伤人。”
“哄哄就好,”元仲廉说道,“六爷哄女人很有一套。”
“哄她?玉清可不是一般的女人,”霍仲庭笑道,拍着高演的肩膀,“兄弟,任务艰巨,要做好长期作战准备。”
高演扬眉,自嘲一笑。
梨木案边,案上羽觞晶莹,酒香沉郁四散。
玉清走进屋内,只见霍仲庭一人,随即兴起的拿起筷子敲打着碗碟。霍仲庭会意,也拿起筷子伴着玉清一起敲打,欢快的声音顿时溢满整个房间。
高演广袖携风而来,见到眼前一幕,面上不动声色,眸底闪过波涛,目光含笑的坐在玉清身侧,玉清视若不见,若不是霍大哥为他们践行,她才不会出来与他同桌用膳。
众人围案而坐,玉清和霍仲庭这才停下手中的筷子,两人相视一笑。
元仲廉偷偷的看了一眼王爷,王爷的脸又快绿了。
梅汐将菜一道道的端到桌上,玉清讶然的看着这些与往日大不相同的菜,抬眸望向霍仲庭和元仲廉,两人也露出莫名之色。
“梅汐,这是什么菜?”玉清指着一道菜问道。
“这是牛骨髓。”
“那这道菜呢?”玉清指着另一道菜问道,像膳,但又不像。
“这是泥鳅。”
“梅汐,这不是首乌么?”玉清又问。
“是的。”
“怎么吃这个?”玉清实在好奇,“今天的菜有点怪。”
梅汐浅浅一笑,“夫人不是说六爷身体不好么,哥哥问过大夫,大夫说,调理饮食于六爷身体有根本之效。”
“这些食物益肝补肾,”玉清更是莫名,喃喃道,“六爷的肝肾不好么?”她怎么不知道,没听闾丘策说过啊。
“夫人说对了,哥哥问大夫,大夫说六爷可能是肝肾不好。”梅汐声音轻缓。
玉清微微侧目,望向高演,却发现高演尴尬的笑着,笑容里装满怒气。霍仲庭和元仲廉已忍不住,笑出声来。
梅汐不明所以,“你们笑什么?是不是我做错了?”
“你们到底笑什么?”玉清很是费解,这几人怎么能如此开心。
“没什么,”霍仲庭笑道,对着梅汐说,“你没做错,坐下吃饭吧。”
玉清看着众人,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件不对的事情直接关系到高演,而高演的怒气似乎是针对的是自己,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
☆、六王妃消遣六王爷 常山王拜会简平王(上)
翌日,玉清上了马车,还是没理出什么头绪,索性不再去想。掀起车帘,见高演和霍仲庭相谈甚欢,忽地想起一事,等到高演上了马车,才走下马车来到霍仲庭面前。
霍仲庭笑道,“怎么,不舍得走么?你还是赶紧走,不然高演会生吞了我。”
“我有一事要有劳霍大哥,”玉清笑道,双目紧盯着霍仲庭,看的霍仲庭有点发毛,“霍大哥替我做主送出去的东西,还请霍大哥帮我讨回来。”
霍仲庭一愣,旋即明白了玉清的意思,为难道,“这……找我,好像不对?”
“当时是你的主意,当然得找你,还请霍大哥速能办妥此事,”玉清不等霍仲庭回答,挥手离开,“等你回音。”
玉清走到马车旁,想到高演正坐在里面,她可不想跟高演同坐在马车里。高演虽然露着笑容,怕是还生着气,更何况她自己的气还没消呢。转身走到元仲廉身旁,牵过马,翻身跃上,策马而去。
玉清提缰缓行,马儿轻晃一下脑袋,晨光下,鬃毛如绸如缎,光亮顺滑的飘扬,四蹄矫健的踏着丛荫。确实是一匹良马,到底是元仲廉的坐骑。
身后有马蹄声传来,玉清以为是元仲廉,回首望去,来人已到眼前,却是高演。
玉清不等高演说话,策马回转,将马交给了元仲廉,自己上了马车。高演随后跟来,上了马车。
随行的侍卫,看着王爷跟着王妃一去一回,甚觉有趣,却不敢笑,直到王爷跟着上了马车,大家才相视而望,窃窃私笑。
玉清见高演进了马车,起身就要下去,被高演伸手拦住。
“玉清,我已经不生气了,你也不要生气好不好?”高演说道,倾身看着玉清,想他姬妾那么多,能让他用这种姿态说话的,只有玉清一人。
“王爷不生气已是对妾身天大的恩典,妾身哪敢跟王爷置气。”玉清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为那句话向你道歉,还不行么?”
“哪句话?不明白王爷说什么?”玉清睁着杏目,一脸的不知所以。
“我是诚心向你道歉。”高演说道。
“王爷也会有错么?”玉清的心早已软了,这段日子一直凉着他,他都忍了,每次见到她,还都陪着笑脸,玉清看着窗外,嘴角勾出笑意,“王爷可千万别这么说,妾身受不起。”
高演直直身子,斜靠在马车里,故意叹息道,“还是梅汐好,怎么说她都不会生气。”
高演的话如一盆冷水扑在玉清的心上,彻底冰凉,“既然梅汐好,王爷怎么不将他带在身边,王爷若是不好意思开口,妾身可以代劳,为你穿针引线。”
“你的这种表情和语气,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争风……”高演斜着眼睛看着玉清,故意停顿下来,笑意甚浓。
“是,我是在争风吃醋,你满意了!”玉清说完,将脸埋在双膝上。她从未说过她喜欢他,可是这一句话已近乎直白。
玉清知道自己喜欢他,可是他的若即若离,忽近忽远都快将她逼疯。外人看来,他对她很好,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他对她总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高演怔怔的看着双臂抱膝,深深埋头的玉清,他本以为玉清会反驳他的话,没想到玉清全然承认,她与那些深闺女子不同,她有着她的爽朗和直抒情怀,不会时时刻刻想着矜持,让人难辨真假。
“玉清,对不起,是我的错。”高演将玉清揽入怀中,静静的搂着她。
“梅汐若是不同意,我去跟霍大哥说,”玉清心中憋屈,不依不饶,“我现在就回去和霍大哥说。”
玉清欲要起身,却被高演搂的动弹不得。
听到玉清一口一个霍大哥,心里也不痛快,不免嘲笑自己,不也是在吃醋么,“我真的错了,我只是随口一说。”
玉清见高演一脸的歉意,心中柔软不少,只是怒气一时难消,别过脸去,不去理他。
“玉清,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高演示好的笑道。
玉清顿眸一瞥,难怪他如此有诚意的道歉,原来是另有所图,“就知道你没有什么好事,说吧。”
高演从怀中掏出两个木块递给玉清,“帮我重新做一个。”
玉清接过木块,双眸凝结,这不正是她让迎蓝扔出去的木偶么,“怎么在你这里?”问完,觉得多余。迎蓝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
“不是迎蓝给的,”高演似乎知道玉清在想些什么,“迎蓝扔的时候,正巧被我看到,我看着挺像我的,就顺手拿了过来。”
“哪里像你,别自作多情,”玉清蔑视了高演一眼,忽而问道,“怎么成了两截?”
“猜猜?”高演笑看玉清。
玉清看着人像,不可能摔坏,即便摔坏,最多也是缺胳膊少腿,怎么会正巧从中间被劈成两截呢?去京城,回朔州,一路想来,恍惚之间,那一剑从脑中闪过。
“山顶上,那一剑真的刺中了你?”玉清惊道,凝眸望向高演的腹部,虽然他在眼前,可是想到那一剑刺,仍是害怕。
高演见到玉清双眸中的惊恐,知道她担心自己,动容点头,“所以我该谢谢你。”
玉清轻抚着两截木块,心中感慨万千,“是它救了你,又不是我救你。你要谢,谢它好了。”
“这木偶可是你做的,我当然要谢你。”
“我已经让迎蓝扔了,你要谢,回去之后,去谢迎蓝。”
“玉清,”高演笑道,揽住玉清双肩,“帮我再雕刻一个,不过不要刻成我的摸样。”
“那刻成谁的摸样?”玉清不解问道。
高演只笑不说,双目柔情的凝望玉清。
玉清心中如蜜,笑道,“我明白了,刻成梅汐的模样。”
高演轻敲了一下玉清的额头,“随便你。”
“那也是,你反正照单全收,”玉清讥讽道,“对了,我帮你,你该怎么谢我?”
“玉清,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说,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些事我至今还不能确定,等我确定之后,自会告诉你。”高演正色说道。
玉清见他说的诚恳,知道再问,反而让他为难, “好。”
“不过,我有几个问题,困惑了几日,”高演看着玉清,“你是不是可以为我解惑?”
玉清望向高演,高演的目中有笑意,也有怒意,一时倒想不明白他想问什么,只是心中隐隐不安起来,“你说。”
“你与霍仲庭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高演直入主题,不拐弯抹角。他了解玉清,若是旁敲侧击,反而会适得其反。
“三年前,不对,现在算来,应该是四年前,”玉清说道,这个问题她本就不想隐瞒,也没什么可隐瞒,“四年前,在落雪轩对面的山坡上我遇见他,他受了伤,伤的很重,面目全非。他以授我武功为条件,请我帮他采药。”
高演心中渐渐明朗,那棵大树应该就是他们相识的地方,他现在有点后悔,那天怎么没将大树连根拔起。
去年,玉清嫁往朔州的路上,路遇劫匪,霍仲庭出手相救,自此相识,这是元仲廉对他说的。可他根本不信,他总觉得,他们很早就认识,果不其然,他们早在四年前就认识。
“就这样?”高演笑道,目光中的怒意渐深。
玉清望向高演,微微一笑,“当然不是,我们相处了十天,他教我武功,教我用碗筷奏乐,用树叶度曲。”
玉清见高演目中沉沉的怒意,心中似有一丝快意,“他离开后,不喜欢习武的我常常勤练武功。原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没想到三年之后却意外重逢,只是,却是我远嫁的路上。”
之前的伤痛,遗憾,现在却能平静的说出口,就像是别人的一个故事,玉清自己也微微诧异。
“你常常勤练武功?”高演狐疑的看着玉清,就她格开苗氏的一剑,完全是胜在运气,勤练就练成这样?
“只是练了一段时间而已。”玉清明白高演的意思,她所谓的勤练,只是拿起剑,比划招式而已。
“为什么没跟他走?”高演问道,脸色深沉。
玉清忍住笑意,这才是他想问的问题,原来他也会吃醋,“是因为霍大哥心中另有佳人,而且,我不得不顾及我娘。”
玉清望着车外,山丘连绵,看到这头,却看不到那头;很多事情,也是如此,“我想过很多次与霍大哥重逢的情景,却从没想过是在我远嫁的路上。”也想过不知何时会再遇到六爷,却从没想过六爷会成为她的夫君。
“很遗憾吧。”高演一脸清冷,目光阴鸷的着看着玉清。
“当时觉得遗憾,现在只剩感激,”玉清不理会高演的目光,回以微微一笑,依旧望向窗外,自踏入朔州王府的一幕幕浮过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