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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玉清淡淡的声音却在景色之外,“四边未静,突厥尚强,还请四哥以苍生为念,对皇后抑情抚慰。”
一提出云,宇文邕目露烦躁,而玉清说的又有道理,“我明白。”
“我还有一件事想问,还请四哥如实回答。”
“你是想问出云至今未孕的事?”
没想到宇文邕一猜即中,玉清倒也不惊讶,“真的是四哥所为。”
“嚣张跋扈,若是再得龙嗣,这周国江山迟早一日是她出云的天下,”宇文邕厌恶的说道,看了看玉清,“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绝?”
“不会,”玉清迎着宇文邕的目光,正色道,“即便四哥不这么做,我也会这么做。”
宇文邕眉毛一挑,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霍然明白玉清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蓉儿,“放心,太子的位置一定是赟儿的。”
玉清感激的望向宇文邕,转眸却见凤鸾宫的婢女匆忙跑来,隐隐有不祥之感,“发生何事?”
婢女满脸泪水,跪地抽泣道,“大皇子病了,不省人事,皇上和夫人赶紧去看看吧。”
凤鸾宫,殿内,大皇子正躺在床榻上,似是熟睡。
“怎么样了?”玉清扶起瘫坐在地的李幼蓉,“可知道是什么病症?”
李幼蓉摇摇头,一旁的太医面面相觑,倒是溪儿开口说道,“太医说查不出病症。”
“到底是怎么回事!”宇文邕蹙起眉头,愠道,“怎会晕倒的?”
“父皇,”宇文赞欠身道,“大哥带儿臣与溪儿一起骑马,本来好好的,不知怎地,大哥突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之后就这样了,儿臣也不知道大哥为何会突然摔下来。”
宇文赟晕倒,整个皇宫也沉入死寂。玉清日夜陪着李幼蓉,宇文赟除了每日早朝,下朝后都会出现在凤鸾宫。
“太医始终没有查出是何原因,倒是民间找来的大夫跟奴婢说了一句话……”梅汐道欲言又止。
“说什么?”玉清直直的看向梅汐。
“说可能不是病。”梅汐回道。
“不是病?”玉清惕然。
清晨的朝晖洒入殿内,玉清看着榻上的宇文赟,将溪儿唤到身边,“溪儿,告诉姑母,那日去骑马之前,你们还去了哪里?”
溪儿见到姑母的犀利的目光,努努嘴,道,“去了凤鸣宫。”
“凤鸣宫?”玉清目中闪过疑惑,“你们怎会去凤鸣宫?姑母和贵妃说了很多遍,禁止你们去凤鸣宫,你们怎么不听?”
“姑母,溪儿求你,你千万不要告诉贵妃娘娘,”溪儿哀求道,见姑母阖目答应,继续道,“我们本来也不想去,那日碰巧看到了凤鸣宫的宫女,她说皇后娘娘请我们吃糕点,我们推脱不去,后来,皇后娘娘也来了,说那是她家乡的糕点,很好吃,让我们去尝尝,我们这才去的。”
“什么样的糕点?”玉清问道。
“名字不记得了,不过味道挺好的,很酥软清甜,还不腻,而且颜色很特别,是紫色的,特别艳丽的紫色。”溪儿一边回想,一边说道。
紫色?特别艳丽的紫色?玉清再次回头看向宇文赟,忽的想到多年前朔州王府里,病榻上的高演,“梅汐,你随我去一趟凤鸣宫。”
凤鸣宫里,玉清欠身行礼,不等出云说话,便起身坐了下来。
“荣国夫人今日倒是有空给本宫请安,”出云坐入主位,望向端坐一旁的玉清,怒气陡然而生。
“妾身今日来是想问问,皇后娘娘这些日子睡得是否安稳?”玉清低垂的双眸霍然掠向出云。
出云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微微怔住,“荣国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玉清起身缓缓走到出云的面前,“你做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将解药交出来。”
玉清阴冷的声音带着骇人的气息,出云竟坐在原处一动不动,片刻之后,才避开玉清的目光,心虚道,“解药?什么解药?本宫不明白荣国夫人的意思。”
“不明白?我就说清楚点,大皇子所中的应是龙涎草之毒,对不对?!”玉清冷冷道,高演因龙涎草得救,也因龙涎草而去,这也是多年后才想明白的事情。龙涎草是解药,也是□□,虽解了高演的身上的毒,却也导致高演年年复发咳疾,正因为如此,徐良才有机可乘。药物相克,龙涎草沉寂于体内,一旦有药引出,便能变成□□,徐良深谙此理,因此无需另向高演下毒,只是在煎药时将药材顺序转换一下,即能致高演身亡。
一听到龙涎草,出云的睫毛不由的颤了一下,“龙涎草?什么是龙涎草,本宫不知道,也没见过龙涎草。”
“少废话,将解药交出来,否则,我绝不罢休!”玉清凌冽的目光,俯视这坐在凤榻上的出云。
“你敢威胁本宫!”出云本有些怯弱玉清的目光,但一想到她皇后之尊,竟被一个小小的夫人吓住,不由得火冒三丈,阴笑道,“你既知道龙涎草,就该知道此毒是没有解药的。”
“你太小看了我,龙涎草虽有毒,可它的根茎却能解毒,”玉清冷哼一声,这个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还敢说你没有解药!”
出云万万没有想到玉清都知道,恶狠狠的盯着玉清,“有又怎样!你能拿本宫怎样!”
“我给你机会,你却冥顽不灵!”
出云怒极反笑,“这话说反了吧,应该是本宫给你们机会!”
“你可想过,如果我向皇上禀明此事,你说结果会怎么样?”此话一出,出云面色陡僵。玉清没有理会,拂袖一扬,“梅汐,搜。”
“元玉清,你好大的胆子,敢搜本宫的寝宫!”出云怒喝,“来人,将贱人拿下!”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玉清声音低沉,没有一丝畏惧之色的缓缓走到一旁坐下,闲适的看向出云,淡淡一笑。
进来的侍卫见是荣国夫人,愣在原地,迟迟不敢动手。此时,梅汐已搜到解药,交到玉清手里。玉清冷冷的看了一眼出云,转身离开。
出云看着玉清背影,怒气上涌,凤冠直颤,“贱人,我杀了你。”顺手抽出侍卫的长剑,劈向玉清。
玉清回身拂袖,格开长剑,右手瞬间伸出,扣住出云的脖颈,双目如锥直视,逼得出云步步后退,跌坐在凤榻上。玉清怒道,“你伤我玉安宫的人,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向赟儿下毒,我告诉你,你心里想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你若还想坐稳皇后的位置,就给我老实点!”
玉清放开手,如锥的目光直抵出云的心底,凌厉道,“我既能将你从突厥带来,也能将你送回去!你有什么怨气尽管冲玉安宫来,若是再让我知道你打凤鸾宫的主意,我要你们整个凤鸣宫陪葬!”
出云怔怔的看着玉清,说不出话来,直到宇文邕的咳声想起,才回过神,“皇上,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玉清半垂着头,方才的一幕,四哥应该是看到了,出云毕竟是皇后,今天似乎有点过了。玉清缓缓抬眸,却对上宇文邕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够了,”宇文邕冷言打断,“做主?你用剑刺杀荣国夫人,也要朕为你做主么!”
“皇上!荣国夫人大闹凤鸣宫,您也看见了,还威胁臣妾……”出云哭诉着。
宇文邕踱步来到玉清身边,看到玉清正鄙夷的看着出云,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这才是玉清,冷酷张狂,却又充满温情,他喜欢这样的玉清。
宇文邕挥手打住了出云的话,正要发怒,却看到玉清身子轻晃,眼看就要栽下去,急忙将她扶住,“玉清,玉清,”见玉清没有反应,抄手将她横着抱起,疾步奔出凤鸣宫。
出云愣愣看着宇文邕疾速而去的身影,想到他方才慌张的神色和疼惜的目光,只觉得一颗心不住的下沉,无处着落,他何时这样对待过自己。因水土不服或感染风寒生病时,他也只是看一下就走,或遣何泉问一声。
一地的落红,无风自乱,这凤鸣宫是如此的寂静,除了雀儿停在枝头清叫几声,再无声音。
“本宫是不是做错了?”出云似在自言自语,又似问着身边的婢女,“现在是什么情况?”
“回禀皇后娘娘,大皇子的毒解了,当日就醒了,”婢女回道,“玉安宫的那位,据说是因为前些日子照顾大皇子,日夜未眠所致,今儿上午方醒。”
“皇上呢?”出云看看天,“已经下朝了,是不是去了玉安宫?”
婢女抿唇,片刻之后,不忍道,“皇上这几日都未上朝,一直待在玉安宫。”
出云心如绞痛,身子不稳,伸手扶住窗棂。一名宫女匆匆跑进殿内,正要开口说话,见皇后娘娘立在一旁,便不再言语。
“什么事情,说吧。”
“禀皇后娘娘,皇上已从玉安宫出来,看样子是要回御书房。”
“是么?”出云喃喃自语,霎时间,来了精神,“我要见皇上,我要去见皇上,我要问他,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出云看着拱形桥上,渐渐露出宇文邕疲惫的面容,心口骤然抽紧。双手紧握,冲到桥上,“皇上!”
宇文邕看了一眼出云,继续前行,未作片刻停留。
“皇上,”出云一步向前抓住宇文邕的袍袖,言语哽咽,“皇上!臣妾知道错了。”
宇文邕冷淡着目光,不言不语,出云走到宇文邕的面前,“皇上为何这般对待臣妾?皇上的心里可有过臣妾?”
宇文邕依旧不置一言,表情清冷。出云蓦地心寒,泪水滑落,“皇上心里有元玉清,有李幼蓉,可有过半分的位置给臣妾?”
宇文邕看向远处,淡道,“回去吧。”
“皇上!”出云紧紧抓住宇文邕的袍袖,期切道,“皇上连看都不愿意看臣妾一眼?臣妾就真的不如她们么,臣妾到底哪里不如元玉清和李幼蓉?”
“你很好,”宇文邕微微蹙眉,若有不好,就是不该生在帝王之家,“回吧,朕也乏了。”
宇文邕拿下出云的手,提步离去。
“皇上!”出云一个趔趄,瘫坐在地上,泪雨纷纷,“皇上这般讨厌臣妾,为何还要三次求娶臣妾?!难道仅仅是为了江山稳固?皇上这么做可为臣妾想过,让臣妾情何以堪?”
宇文邕陡然止步,回身望着双手捂面的出云,不觉歉然。的确,娶她只为稳定边疆。
从见出云第一眼,他就知道他不会喜欢出云。她不如玉清,淡然若水,秀外慧中,处处透着英气;也不如蓉儿,温柔贤淑,心灵通透。而出云只会嚣张跋扈,这让他对她的一点点歉意也荡然无存。
“云儿,”宇文邕看着出云放下双手露出惊讶的目光,淡道,“只要你以后不再做出出格的事情,朕不会为难你,你将永远是大周国的皇后。”
宇文邕转身离去,广袖当风,却未带走一丝烟尘。
出云仰天长笑,泪水凄凉如雨,她永远都是皇后,只是皇后而已!
☆、元玉清攻克晋阳城 张将军自刎谢罪过
宇文邕下诏禁佛道二教,经书、佛教尽毁,并令僧人、道士还俗为民。一时间,周国境内,融佛焚经,驱僧逐道,宝刹伽兰皆为俗宅,沙门释种悉作白衣。
宇文邕此举,令朝廷收回大量土地,近数十万人回归田间。
建德三年,四月葵巳日,立大皇子宇文赟为太子。
建德四年,宇文邕与齐炀王宇文直等少数人商定,力排众议,决定伐齐并亲自统军围攻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