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民妇曾听村子里的人说过,说我娘亲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村东头的教书先生也说过,我娘像是官家的人,劝我爹爹,让他快些将娘送走。”
“令尊没有听?”
秦小满点头,“爹爹喜欢娘亲,是真心想和娘做夫妻的,自从娘亲走后,爹爹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再娶。。。。”
秦小满想起逝去的老父,只觉得心酸,一句话刚说完,眼眶就是红了。
许成匀显然对秦老汉毫无兴趣,只道;“不知令尊可否与娘子说过,令慈姓何名何,家在何方?”
秦小满吸了吸鼻子,细细的想了想,才说;“爹爹很少提起娘亲,我也曾问过他娘亲的名字,爹爹只是摇头,他说,娘亲从没把自己的名字告诉过他。”
“这样。”许成匀眉头紧拧,轻言了两个字,声音中有淡淡的失望。
秦小满沉思片刻,又是补了一句;“虽然爹爹不知娘亲的闺名,但姓氏却是知道的,爹爹说,娘亲姓沈。”
许成匀脸色顿时大变,瞳孔一阵紧缩,对着秦小满喝道;“你说,你娘姓什么?”
秦小满见他倏然间变了个人似得,心里不免有些发憷,她后退了两步,声音也是小了下去,似是生怕自己说错话般,细声细语的又是说了句;“我娘。。。。姓沈。”
许成匀有许久都没出声。
秦小满有些害怕的瞧着他,终是忍不住喊了他一句;“大人,许大人?”
许成匀回过神来,面色已是恢复如常,“是本官失礼了,娘子不用往心里去。”
“民妇只知道这些,若是可能,还望大人能帮民妇留心,若能找到娘亲的下落自是最好,若找不到。。。。也只能算我和娘亲没有缘分。。。。”
秦小满话虽如此,可心里还是十分失落的,想起生母,鼻子酸酸涩涩,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许成匀颔首,“娘子放心,本官尽力而为,若有消息,自会派人去告知娘子。”
“那,就多谢大人了。”
“时候也不早了,本官会派两个衙役,送娘子回秦家村,待得明日,娘子若想去牢里探望夫君,尽管去便可。”
秦小满从不曾想过许成匀竟会这般好说话,自是一口一句多谢,许成匀唤来了衙役,秦小满千恩万谢,随着衙役一道离开了县衙。
许成匀待秦小满走后,立时在书桌前坐下,提笔便往京师写信。
将信写好后,许成匀唤来了心腹师爷,那师爷一路从京师跟随他来到豫州,最是知根知底的,待许成匀将信交给他后,看见上面的落款,师爷眼底便是一惊,小声道;“不知公子有何要紧事,要告诉贤妃娘娘知晓?”
许成匀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他的目光幽暗,缓缓开口;“今日在大堂,你可曾瞧见那姓秦的小娘子?”
师爷点头,道;“属下也曾留意。”
“你可能瞧出,她长得像谁?”
“这。。。。属下不敢说。”师爷将头低了下去。
“有何不敢,”许成匀淡淡一笑,“她长得极像宫里的沈德妃,是不是?”
师爷面色一白,将声音压得更低;“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许成匀不以为意,接着说了下去;“你我二人都在京师长大,十七年前,沈大人府中曾发生了一件大事,我那时年纪虽小,却也记得清楚,想来你更不会忘。”
师爷闻言,只不吭声,眼眸却是无声的转动。
“十七年前,沈大人的千金于花灯会时走失,沈大人命人寻遍了京城,甚至闹得宫里也知晓了此事,民间更是传言纷纷,有人说,那阵子京师人牙子泛滥,说不准沈大人的千金,便被人牙子拐走,不知卖到了何方。即便卖进了青楼,也尚有可能。”
“公子。。。。”师爷低语;“那位可是德妃娘娘!”
许成匀摇头,“无妨,此地只有你我二人,我今日所说的话,也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是。”师爷不在多语。
许成匀沉默片刻,又道;“足足过了一年,沈大人的千金方才回到京城,沈大人如获至宝,对外只说女儿遇上歹人,从山崖摔下,幸被山间的姑子所救,直到养好了伤,才回到了京师。”
“不错,沈府当年对外的确是这般解释,只不过大多数人对沈大人的话并不信服,坊间更是说什么的都有。”师爷回忆起当年的事,如是开口。
“嗯,”许成匀点头,“一年的时日虽不算长,但也足以在外生个孩子,你说是不是?”
师爷心头一凛,斟酌着开口;“此事,属下不敢妄自揣摩。”
许成匀淡淡笑道;“你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太过谨慎。”
师爷不置可否。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沈培阳贵为内阁大学士,太子太保,依先帝的意思,他的千金是要许给太子,做太子妃。”
“公子说的不错,当年的确从宫里传过风声,只不过后来德妃从花灯会上走失,先帝才打消了主意。”
师爷说完,想了想,又道;“德妃娘娘虽说回到了京师,可毕竟走失了一年,先帝心中芥蒂,自不会再将她指给太子,可又顾忌着沈家的颜面,才将德妃指给了吴王,却也只是侧妃。”
“的确如此,”许成匀微微颔首,“谁也不曾想到,太子不曾登基便染病离世,这皇位最终竟是落在了吴王身上。而沈玉蓉,也被封为了四妃之一,甚至位分还在姑母之上。”
“公子,德妃娘娘这些年荣宠不衰,膝下子女成双,十七年前的事,已是无人敢在皇上面前提起。”
“我知道,”许成匀慢慢攥紧了拳头,想起宫中的姑母,声音变得低沉;“这些年来,德妃在宫中处处压制姑母,就连沈家亦是在朝中掣肘许家,皇上的皇子中,也只有德妃所生的三皇子能与恪儿相比,若咱们能扳倒德妃。。。。”
许成匀说到此处,便是止住了口,一双黑眸精亮不已,话虽没说完,但二人早已是心知肚明。
“公子,属下明白您的意思,可单凭容貌相似,就说那娘子与德妃有何关系,未免。。。。”
“不,”许成匀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淡淡道;“那小娘子亲口告诉我,她的母亲是她父亲从人牙子手中买来,更重要的事,她的母亲姓沈。”
“公子此话当真?”师爷眸心大震。
“千真万确。”
师爷心头砰砰跳着,隔了良久,才勉强道;“德妃的势力在宫中盘根错节,咱们若无把握将其连根拔起,绝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这个我自然晓得,眼下我先修书一封,告诉姑母此事,其他的,自是要从长计议。”
☆、076章 当堂对质
秦小满回到秦家村,刚到自家门口,就见朱婶子一脸焦灼的坐在自家门槛上,瞧见她回来,朱婶子连忙起身,“满丫头,你可算是回来了,怎么,谢广咋没和你一起回来?”
听到动静,对门的刘三娘也是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瞧着秦小满独自一人,刘三娘吃了一惊,“哎哟”了一声,嚷了起来;“小满,咋你自个回来了,你当家的哩?难不成真让老爷捉去吃牢饭了?”
想起谢广,秦小满心里很是难受,对着刘三娘她也不愿说太多,只点了点头,便将院门打开,央朱婶子进屋。
刘三娘却哪里肯放过她,她的嗓音洪亮,恨不得能把十里八村的人都给引来。
“我就说这好端端的,谢广做啥要打人,图那一时痛快,如今倒好,自个也搭了进去,他这进了牢,丢下你一个人,这以后是要怎么过日子?”
秦小满忍无可忍,只能回道;“嫂子不用担心,夫君犯的不是大事,关个三天就能出来了。”
说完,秦小满也实在没那个精力再去和刘三娘说些什么,她也知道,经过刘三娘这一阵高声喧哗,要不了多久自家门口又会围满了人,此时还是赶紧回家的好。
“婶子,咱们先进屋再说。”唯独对朱大婶,秦小满是什么都愿意说的,朱婶子白了刘三娘一眼,随着秦小满进了院子,便是一把将院门关上,对着秦小满道;“满丫头,你快和婶子说实话,你家谢广真被大人给关起来了?”
秦小满眼瞳黯然,点了点头。
朱婶子也是没了主意,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可咋办,咱在村子里倒全是熟人,可一去豫州城,咱们还能识得谁?”
见朱婶子担心,秦小满赶忙安慰;“婶子,您别着急,我刚才说的是真话,夫君真的只是被大人关了三天,我明日给他送些饭菜和衣裳,过两天他就能出来了。”
“你这说的是实话,不骗你婶子?”朱婶子显是不信。
“不骗您,”秦小满实话实说;“那许大人挺好的,派人去找了产婆和陈厨子的大哥,只要找到他们,夫君这事儿就能水落石出了。”
“满丫头,婶子问你,这万一那孩子真是谢广的,你打算咋办?”
秦小满想了想,面对朱婶子,她自是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将心底话全盘托出;“若顺子真是夫君的孩子,那夫君肯定是要把他留在身边,我虽然对他不能像对自己亲生的孩子那样,但我也会尽力照顾他,和夫君一起把他养大的。”
朱婶子叹了口气,拍了拍秦小满的手,“你能这么想,婶子也就放心了。这事说到底也怨不得谢广,就看你的造化了。”
秦小满微微颔首,“婶子放心,我都懂得。”
娘两又是说了些旁的话,秦小满牵挂着谢广,没过多久就是钻进了灶房,打算给谢广蒸些包子送去,朱婶子陪了她半天,帮着她和面剁肉,直到天色擦黑,才往自己家里回。
秦小满几乎一宿都没合眼,天刚蒙蒙亮,她就醒了,去了灶房随意擦了把脸,将那些包子包好,又去马厩给黑子喂了些草料,做好这些,自己才匆匆离开了家门,往豫州城赶去。
进城后,已是日上三竿,许是因着昨日里许成匀对着狱卒下过口谕,秦小满也没费多少周折就进入了大牢,瞧见了谢广。
“夫君。。。。”秦小满刚看见丈夫,眼圈就是红了,谢广周身还算齐整,独自一人坐在牢房中,看见妻子,男人眉心一紧,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我昨日求了许大人,来给夫君送些吃的,许大人答应了。”秦小满一面说,一面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谢广,眼见他神色如常,身上也没有被鞭笞殴打的痕迹,才微微放下心来。
“再过两日我就能出去,又何苦往这里跑?”谢广瞧着她清瘦的小脸,心里便是疼惜起来。
“我没事的,”秦小满看着丈夫的眼睛,见他眼底满是血丝,显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她瞧着就觉得心疼,只将自己带来的包袱解开,将那些包子递给丈夫,“夫君,这些包子都是我昨日里才蒸的,你在这里定是吃不饱,你快吃点,垫垫肚子。”
谢广瞧着那些包子,不愿拂了她的心意,只一语不发,一口气吃了好几个。
秦小满瞧见他能吃,眼睛里便是噙上了微笑,她打开了水壶,恰到好处的递了过去。
谢广接过喝了一口,男人的目光落在妻子的脸蛋上,温声道;“行了,快回去吧,这两天别再来了,在家等我。”
秦小满还想再说,就见谢广微微拧眉,无奈道;“你乖乖听话,别让我在牢里还要担心你。”
秦小满见丈夫这般说,便不好在坚持了,只得退一步,说;“那等夫君出狱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