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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真的是你!”沈清瑶眸心收缩,怎么也不曾想到,忍冬竟会从京师千里迢迢的赶到了云龙湾。
“大小姐!”忍冬“扑通”一声跪在了沈清瑶面前,她双目含泪,又对着沈母喊了一声;“夫人。。。。。”
“你快起来说话,你怎么不在宫里陪着姑母,跑来了云龙湾?”沈清瑶身子不便,没法将她扶起,只得弯了弯腰,让她站起身子。
当年她也曾在宫中小住,对姑母身边的四个大宫女,都是十分熟悉。
“大小姐,沈家出事了!沈家出大事了啊!”忍冬攥住了沈清瑶的衣襟,声声泣血。
沈清瑶和沈母对视一眼,彼此都是大震。
主帐中。
“忍冬,你快与我说清楚,沈家到底出什么事了?”回到主帐,不等忍冬跪下,沈清瑶便是开了口。
“大小姐,夫人,这些日子,朝廷屡吃败仗,西北王势力越发壮大,一旦等西北王攻下梁州,京师也就凶险了,皇上焦急起来,也不知是听了谁的话,下了一道圣旨。”
“那圣旨里说了什么?”沈清瑶一颗心“砰砰”狂跳着,连带着沈母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那圣旨里说,只要西北王领兵向着京师逼近一步,皇上。。。。就要杀沈家一人。”忍冬话音刚落,热泪就是抑制不住,冲上了眼眶。
“什么?”沈清瑶身子不稳,一连退了两步,幸地身后的秦小满稳稳扶住,关于此事,秦小满早已知晓,此时瞧着沈清瑶苍白的面容,心里却还是难过。
“那老爷如今怎样了?还有瑜儿?”婶母面色青白,对着忍冬开口。
“夫人,老爷和少爷都让皇上下令押往了梁州,就在前些日子,西北王率兵赶往梁州的时候,皇上已经开了杀戒,琪儿小姐。。。。已经不在了。”
“琪儿。。。。。”听到妹妹的名字,沈清瑶眼前一黑,身子阵阵发软。
“姐姐,你要保重。”秦小满声音酸涩,生怕她有个好歹。
沈清瑶容颜凄楚,眼睛中有泪光闪过,喃喃的吐出了一句话来:“难怪,他没有带我去梁州。。。。”
“原来,他一直瞒着我。。。。”沈清瑶的泪珠在眼睛里打转,她微微握紧了秦小满的手,只觉得心痛如绞。
“大小姐,娘娘在宫里知晓了此事,她没法子出宫,只得让奴婢来见您,您快去劝一劝王爷吧,如今老爷和少爷都在梁州,倘若王爷一意孤行,要和朝廷开战,那老爷。。。。还有少爷,他们的命也是保不住啊。”忍冬跪在地上,带着恳求。
沈清瑶慢慢的从妹妹离世的悲痛与周怀安的隐瞒中收回心神,妹子离世,她固然难过,可比起父亲与兄长,异母的妹妹到底隔了一层,虽然也重要,但还是比不上自己的父兄。
“瑶儿,忍冬说的对,您快和王爷求求情,他既然娶了你,你爹也是他的岳父,瑜儿也是你腹中孩儿的舅舅,他怎能。。。。怎能不顾他们性命!”沈母泪眼婆娑,声音嘶哑,看起来也是六神无主。
沈清瑶强撑着精神,她的手指雪白,紧紧攥着秦小满的胳膊,似是借此来让自己站稳,她吸了口气,对着帐外喊道;“来人。”
“娘娘有何吩咐?”
“备车,我要去梁州。”
“娘娘。。。。此事只怕不妥,王爷离开时。。。。。”
“王爷那里,我自会和他解释,你们速速与我备车!”沈清瑶打断了侍从的话,侍从踌躇片刻,终究不敢阻拦,只得依言称是。
“忍冬。”沈清瑶唤了一声忍冬的名字。
“奴婢在。”
“你这一路,不辞千里赶来报信的恩情,我沈清瑶会记着,整个沈家,也都会记着。”沈清瑶吃力的弯下腰,将忍冬从地上扶了起来。
忍冬鼻子一酸,福了福身子,“奴婢自幼在沈家长大,这是奴婢应做的。”
沈清瑶拍了拍她的手,她的眼睛湿润,想起周怀安的欺瞒,只让人心酸。
☆、174章 杀!
“瑶儿,娘和你一道去梁州。”沈母也是煞白着一张脸,得知自己的丈夫与儿子身处险境,她哪里还能待得住?
沈清瑶轻轻颔首,对着秦小满道;“小满,你留在云龙湾,远儿和還儿还小,经不得折腾。”
秦小满心里也不好受,她抱着還儿上前了两步,低声道;“姐姐,等你见了王爷,好好儿和他说。你还怀着孩子,这一路上也要小心。”
沈清瑶望着自己隆起的小腹,许是察觉到母亲心绪不稳,腹中的胎儿也是动弹的厉害,沈清瑶深吸了口气,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对着秦小满道;“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们母子,也要保重。”
“忍冬。”沈清瑶转过身,轻唤出口。
“奴婢在。”
“你留下来,等你将身上的伤养好,我会让人送你回京。”
“多谢大小姐。”忍冬忍着泪,向着沈清瑶行了一礼。
“启禀王妃,车马已是备好。”侍卫长进了帐子,恭声禀报。
闻言,沈清瑶没有再耽搁,只与沈母一道上了马车,由卫兵护送着,向着梁州赶去。
秦小满立在帐前,看着马车越行越远,只觉得自己的心口沉甸甸的,只能默默期盼着,沈清瑶此行顺利。
云龙湾距梁州隔着上百里的路,沈清瑶怀着孩子,车马不敢走快,侍卫长已是命人快马加鞭,赶往西北军大营,务必要将沈清瑶去往梁州的事告诉周怀安知晓。
马车中,沈母心急如焚,纵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夫妻之间的情意早已淡漠,丈夫又是讨了好几房小妾,可在沈母心中,对丈夫还是有着牵挂,更遑论沈清瑜也让朝廷押来了梁州,沈清瑜,是她嫡亲的骨肉,也是她唯一的儿子,每逢想起来,都让她恨不得马车能快点,再快点,眨眼间就能赶到梁州。
沈清瑜瞧出了母亲的心思,她又如何不想能快些见到周怀安?若是由着马车这般慢悠悠的行下去,只怕十天半月,她们都到不了梁州。
“停下。”沈清瑜攥了攥手心,向着车外开口。
“王妃有何吩咐?”侍卫长勒住了马,走到车前拱了拱手。
“让马车快一点。”
“娘娘如今怀着孩子,末将实在不敢。。。。。”侍卫长十分踌躇。
“我的胎象稳固,不会有什么差错,你加快行程,三日内,我一定要赶到梁州。”沈清瑶捧着自己的肚子,舟车劳顿下,她的胎动十分不稳,随行的军医也曾说过,让她卧床休养,可眼下这个当口,至亲有难,她又怎能置之不理?
“瑶儿,实在不行,就让娘先行一步,等见着了王爷,娘去求他。。。。”沈母瞧着女儿苍白的面容,又瞧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心里也是放心不下。
沈清瑶眼瞳有凄清闪过,向着母亲摇头;“娘,就算您见到王爷,也是没有用的。就连女儿,也不知能不能劝的住他。。。。。”沈清瑶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了,周怀安的野心,她十分清楚,纵使他对自己疼爱有加,她却还是没那个底气,自不量力的去拿自己与这天下相比。
更何况如今出事的,让朝廷拿来要挟的,还不是她和孩子,而是她的父兄,周怀安究竟会不会退兵,她心里也是丝毫没有把握,她此行所求的,所指望的,也不过是见了周怀安后,恳求他能看在自己和孩子的份上,顾忌点朝廷的颜面,不要把事情做绝,能让朝廷留下父兄的性命。
“瑶儿,倘若连你也劝不住王爷,那你爹爹和瑜儿,岂不是。。。。。”沈母声音颤抖的厉害,攥住了女儿的手,“瑶儿,算娘求你,王爷对你十分宠爱,你如今又怀了他的孩子,他哪儿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爹和你哥没命啊!”
沈清瑶喉间酸涩,她不知该用什么话去安慰母亲,只得将眼睛垂下,把泪水逼回去。
因着沈清瑶下了令,侍卫长不敢怠慢,只得让人加快了行程,沈清瑶已有六个月的身孕,胎象虽然稳固,但哪里能经得住如此的舟车劳顿,还没走两天,她腹中的胎动实在过于频繁,纵使心里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沈清瑶却还是不敢大意,只得在驿站歇息了两日,等胎动如常后,才敢继续赶路。
然而这一次赶路,无论沈清瑶如何催促,侍卫长却再不敢加快脚程,待她们赶到梁州,已是七日之后。
西北大军围于梁州城下,双方对峙已久,朝廷派出了使者,以沈家父子相要挟,命周怀安速速撤兵,并归还云龙湾,玉水关两地。
玉水关乃西北重镇,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若失去了玉水关,便等同于是将西北拱手相送,朝廷的要求,自是被男人一口回绝。
主帐中,烛火通明。
“王爷是要明日攻城?”听到周怀安的话,谢广心神一凛,抬头向着周怀安看去。
“不错,”周怀安点了点头,双眸黑亮不已,“眼下,是攻城的良机。”
“可是王爷,沈大人与沈公子,还在朝廷手里。”谢广低声开口,虽说沈家曾几度追杀过自己妻儿,然而身为属下,却不得不出声提醒。
“我知道。”周怀安以手扣桌,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大人是王妃父亲,沈公子是王妃胞兄,王爷。。。。是当真不顾沈家父子的死活?”
周怀安眉心紧皱,一双锐目看向了谢广,道;“若换成你,你会如何抉择?”
谢广微震,片刻的沉默后,不得不苦笑,“王爷此话,真是让末将无话可说。”
周怀安亦是淡淡勾唇,对着谢广说了句;“事已至此,退兵,只会让士气一落千丈,在想凝聚,便是难了。”
“王爷说的是。”
“至于瑶儿,”周怀安想起沈清瑶,眉心不由得拧的更紧,他沉吟许久,才一叹道;“她眼下怀着孩子,我无法和她说,等她将孩子生下,我自会和她说。”
“是。”谢广拱了拱手,行礼退出了主帐。
翌日清晨,冲锋号已是响起,西北军势如破竹,向着梁州城攻去。
梁州城乃是京师的屏障,朝廷原先在此役中几乎倾举国之力,设下布放,然而数日前,羌人却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北胡绕过草原,向着大渝的京师逼近,皇上不得不命主将自梁州撤回四成兵力,环卫京师,此时的梁州城,在没了之前的固若金汤。
梁州总兵登上了城楼,就见西北军已是团团将梁州城围住,周怀安麾下皆是精兵,纵使城楼上弓弩手齐备,稍稍打退了西北军的攻势,可长此以往,哪儿还能守得住?
梁州总兵眼皮直跳,对着身后的副将吩咐;“去,将沈家父子带上来。”
“是!”
“王爷,您看,那是沈大人和沈公子!”
西北军中,有将军手指城楼,对着周怀安开口。
周怀安骑在马上,黑眸微眯,向着城楼看去,果真见沈家父子俱是五花大绑,被人押上了城楼。
“周怀安,你既娶了沈家的女儿为王妃,这沈玉涛便是你的亲丈人,沈清瑜是你大舅子,你若此时退兵,本将就饶他们不死,你若一意孤行,再敢往梁州城逼近一步,本将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梁州总兵中气十足,每一个字都是掷地有声,纵然两军交战,嘈杂的厉害,却还是让人听了个清楚。
沈玉涛是言官,多年来养尊处优,即便后来沈家式微,因着周怀安有心回护,沈家一门也还过着钟鸣鼎食的日子,哪曾见过如今这阵仗?刚让人带上城楼,沈玉涛已吓得脸色灰白,就连双腿都是抑制不住的颤抖着,站都站不稳。
沈清瑜则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