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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家勋的声音似乎隔着千山万水传过来,“迟暮,我记得我说过,走了后就别再回来……”
☆、是有意还是意外(1)
昨夜的情形再次穿心刮骨而过,迟暮顿觉鼻子酸酸咸咸的,勉力定定神道:“是啊,我也记得的,只是有些东西想要交给您,放心,不会耽搁您太多时间的。”
左家勋淡淡道:“那你直接跟沈秋言联系就可以了……需要我提供她的号码吗?”
迟暮听见自己居然笑了笑,“我刚才已经请秋言姐过来一趟了,她不同意,人走了。”
“哦?竟有这种事?你要交给我的不会是什么炸弹吗?”左家勋的声音竟然也是带着笑意的,然后突然是一片寂静,迟暮隐隐听到似乎是有人在跟他说着什么,良久她才听到话筒里面传来他的声音,“你在哪里?”
她说了咖啡馆的名字。
左家勋说他会过来。
迟暮将手机塞进口袋,双手紧紧抱着那杯热咖啡,仿佛可以藉此让身子多一点的暖意。
钢琴声依旧在叮叮咚咚地响着,只是已经换了曲子,是一首优柔缠绵的《风吹过的街道》。
有两位相当时髦的女人自门口联袂走进了咖啡馆,两人形神俱佳,所到之处更是香风阵阵,格外惹人注目,迟暮不禁也抬头扫了一眼,当与其中一位四目相对的时候,彼此都下意识地一愣。
还是迟暮起身先开了口,“林小姐好。”
林安琪住了脚,似乎是恍惚了一下才想起眼前人是谁,一只手指着她,扬扬眉,“迟暮?家茵和你在一起吗?”
迟暮摇头,“没有,我是一个人。”
林安琪哦了一声,声线柔美,“这样啊,这位是我朋友,你要不要一起过去坐坐?”
“谢谢您,我刚准备要走。”迟暮边说边快速拎起手提包,一副很赶时间的样子。
林安琪身边的时髦女郎一把按住她的胳膊,笑道:“啊呀急什么呢?这么漂亮的妹妹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安琪你怎么也不给介绍介绍?”
“好啦!”林安琪突然一掌打落女友的手,“没看到人家急着要走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成天无所事事?”
女友被她冷不丁的动作吓了一跳,有些恼火却又不敢发作,轻哼了一声扭过身子径自走到一张桌前坐下来。
“林小姐再见!”迟暮匆匆向林安琪道别,大步朝咖啡馆门口走去。
她敏感地觉得,若是再不走的话,接下来的场面恐怕会难以收拾了,也是她十分不愿意去面对的。
出了咖啡馆后她疾步向附近的公交站牌处走去,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车倏地一下从她旁边贴身窜过,惊得她几乎出一身冷汗,顿时定住脚步无措地望向四周。
不过才下午,天色似乎比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要昏暗,街上各种汽车你来我往,快镜头一般从她身边闪过,一夜未眠的她突然一阵头昏眼花,有种天下大乱的感觉,她不禁一只手捏紧了手提包,另一只手则插进外套口袋里,死死地攥着那张支票。
“你活得不耐烦了?”有人突然攥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拉到路边。
那恶声恶气冷眉冷眼的样子,不是左家勋是谁?
迟暮惊魂普定,脑细胞顿时有些不够用了,“家……左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说好在咖啡馆等我的吗?为什么现在你会一个人站在马路中间?!”他几乎要捏碎了她的肩膀,“就算是后悔得要死也不必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
刚刚他开车过来,正好看到她惨白着脸失魂落魄地站在马路中央,那么多的车在她身边一窜而过,老天,他终于领会到了魂飞魄散的真正意义!
“还好,我还以为今天会见不到你……”她裂开嘴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将手中的包塞给他,“你的东西。”
“什么?”左家勋伸手接过,随手一翻,直接将那包摔回她身上,“你什么意思?!”
迟暮被他的力道弄得一个踉跄,左家勋不得不伸过手臂及时地捞住她,气恨恨道:“你就这么蠢?都不知道躲避一下?”
迟暮不答他,推开他站直了身子,低头从口袋中掏出珠宝行开出的那张支票,絮絮叨叨的,“这里是四十八万,您查看一下数额对不对,哦,差点忘了,我还有四万块搁在这包里了,我得拿出来……”她边说边伸手准备从包里掏那四轧人民币,没想到此时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楞了一下,差点忘记这手机也是他的了!
手机持续不停地响着,她不得已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喂?”
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请问是夏迟暮小姐吗?”
“我就是。”
“这里是金陵中医院,请问你是不是有位朋友叫周臻中?”
迟暮顿时紧张起来,“是啊,他怎么了?”
陌生人说:“他上午出了车祸,现在人刚醒过来,坚持说要见你。”
“车祸?”迟暮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他人现在怎么样?”
“不是太好,他说想见你,所以我就打了你的电话,他的父母其中有一个已经晕倒了,实在没有能力顾及到这事。”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迟暮胡乱将手机塞进包中,双手死死攥住左家勋的手臂,连称呼都忘记改了,“家勋哥,对不起,还得麻烦你,麻烦你带我去一下医院,周臻中出事了!”
左家勋黑着脸一声不吭地拉住她的手走到车边,将她按坐到副驾驶位上,并细心地替她将安全带系上。
迟暮的牙齿不住地打颤,“我不信,一定是搞错了……”
左家勋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迟暮祥林嫂一般喃喃低语,“早上他送我去学校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他说他今天第一天上班……”
左家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松开了她的手。
车向前飞驶而去。
——————
抢救室里。
映入迟暮眼帘的是周臻中那张血污到变形的脸,两个医生围在床头说着什么,好像除了输血袋那滴答答朝下流淌的红色液体外,到处都是白花花的一片,迟暮顿时就觉得两腿发软移不动脚步,不得不主动拉住了左家勋的胳膊以求支撑,左家勋似乎是觉得这样不太舒服,将她那只冰冷的小手拿下来握在了掌心。
他掌中源源不断的暖意传过来,迟暮感觉似乎好受了一点。
一名中年医生见到他们,长嘘一口气说道:“还算是幸运的了,别看流血多,基本都是外伤,心电图正常,脑部片子暂时也看不出什么毛病,应该问题不大,只是脏器受到了撞击,主要是脾脏……”
迟暮定定神,“医生,不是说他已经醒了吗?他怎么现在还闭着眼睛?”
“他时醒时晕,只要一醒就叫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应该是你吧?刚才的电话就是我打的。”中年医生边说边扫了一眼左家勋紧握着迟暮的那只手,熟透世故人情的他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再次长叹一声,“他爸爸有心脏病,这会儿他妈妈在病房里照顾着,脱不开身,我是不得已才打了电话给你,还好,他性命没有问题。”
“谢谢你,”迟暮松口气彻底回过神来,将手从左家勋掌中抽出,“医生,请问你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他是怎么出车祸的?”
旁边的年轻医生插嘴说:“哦,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人是警察送过来的,说是撞上了一辆车。”
迟暮哦了一声,望着病床上的人皱眉道:“他开车很慢的,平时也挺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呢?”
年轻医生说:“出事的时候他并没有开车。”
迟暮一愣,“没开车?”
“警察说极有可能是那辆车主动撞上他的,事后那肇事车逃走了。”
迟暮再次一愣,“主动?不是意外吗?”
年轻医生说:“警察说是据现场目击者说,那辆肇事车是绕过了人群撞上他的,不像是意外,不过只是据说,真相还得等事故调查结果出来后才知道。”
中年医生说:“要是有意的话,那可就是犯罪了,哎,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得罪了谁会遭到这种报应……我听他妈妈说好像他是刚从美国回来不久,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大好的前程啊,不过他看着也不像是有仇家的人,说不定最后查下来还是意外,但不管怎么说,肇事逃逸肯定是犯罪了……”
仇家?不会吧?简直是电影里的情节了,据她所知,周臻中一向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没有得罪过谁……迟暮下意识朝左家勋看了一眼,正好左家勋那双幽深的细长眼睛也看向她,四目相对间,迟暮的心突然抖了抖,声线都有些破碎了,“左总,可以出去一下吗?”
☆、是有意还是意外(2)
安静的走廊尽头。
左家勋先开了口,“夏迟暮,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以为是我让你的青梅竹马受伤了?”
迟暮盯着他的眼睛足有十秒,最后颓然地低头,喃喃道:“臻中并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
“臻中臻中!”左家勋恨恨道:“他还不够惹是生非的?像他这种人,才拿了张文凭就自命不凡,上无祖荫下缺经验,做事不到家做人半桶水,以后出事的机会有的是!”
迟暮怔了半晌,低声道:“对不起,是我想岔了,我知道肯定不是你,你要真想对付他会有更好的法子,或许真的是意外。”
“是吗?看样子你倒是很了解我啊,”左家勋哼哼冷笑。
迟暮正不知如何应答时,是那位年轻的医生从急救室里走出来解救了她,“很抱歉,麻烦你们两位过来一下。”
迟暮忙不迭走过去,“是不是他醒了?”
医生摇头,有些尴尬似的,小声道:“我不得不提的是钱的问题,没办法,现实问题,患者手术的押金要四万块,他父母总共才交了一万,你们能不能再去提醒一下他们……”
迟暮不假思索道:“知道了,你们医院放心,只管给他治,钱我这里有,我先去替他交了。”
她知道为了周臻中的留美学费,他的父母早已经用尽了积蓄,此时再去提钱,简直就是不人道。
医生松了口气,朝一侧一直黑着脸的左家勋不自在地笑笑,又进了急救室。
“左总,我的钱在包里,那包还在你车里,麻烦你……”迟暮话还没说完,左家勋就从身上掏出一张卡来塞给她,声音硬邦邦的,“你那点钱哪够?先给他存个十万吧,到时候多退少补。”
迟暮愕然,“这……这怎么好用你的?”
左家勋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她塞给他的支票,在掌心上利落地一甩,突然笑笑,“只不过是暂时借用,明天你再卖出两只戒指还我就是了。”
迟暮咬咬唇,拿着银行卡一声不吭地向前走去,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密码多少?”
左家勋凝视着她,声音很轻,“你生日,本来昨晚想给你的。”
迟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离去。
左家勋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低头认真地看了看那张支票,然后打了个电话。
就在此时,一个衣着颇干练的五十多岁的老年女人红肿着眼睛低头匆匆忙忙进了急救室,不久里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呜咽声。
迟暮很快就回来了,手中拿了一叠单据,她正想跨进急症室,却被左家勋一把给拉住了,她楞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忙不迭要将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