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刻,别墅里面有几个年轻人在嬉笑着打闹,有人拿着酒瓶朝地上摔,有人弯腰不停地呕吐,因为距离远,听不到声音,这些人都已经折腾好几个小时了,有钱人真是昏天黑地的……年轻人嘴里突然出现了一股酸味,他放下车窗,清清喉咙吐出一口吐沫,当他抬头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有一辆轿车向着逸园的方向缓缓驶过来,他忙将车窗升起,下意识屏住呼吸注视着一切。
对了,就是这辆车,车牌号他记得清清楚楚的。
此刻逸园里一反常态的灯火辉煌,里面还不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老李,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左先生是说今晚和迟暮小姐一起过来的吗?”
“说了,啊呀,我都有六七年没看到迟暮了,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的大姑娘了。”
“我不也是吗,只是这人怎么还没到了?都快急死我了。”
“你急什么急呀?咱们几年都等下来了,这在乎这一时三刻的?”
“我不是担心迟暮安全吗?这大半夜的。”
“左先生工作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左先生是个好心人,这几年要不是他照顾我们哪还能在金陵待得下去。”
“是啊,以后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迟暮,左先生不是说了吗,照顾好迟暮就是报答他了。”
门口传来三声汽笛声。
老李惊喜道:“来了来了,一定是他们来了!”
年轻人注视着那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大门,车开进去,大门又及时地闭合上,这下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年轻人悄悄地下了车,贴着墙角走到大门附近侧耳倾听,却什么都听不到,他犹豫地走回车里,在黑暗中打开一瓶矿泉水饮了一口,然而定定神,从车里拿出条叠得齐整的厚毛毯,绕到逸园的后身,将毛毯扔到长满爬山虎的围墙上,然后一跃而上,又轻轻跃下。
正好落到了鱼池边。
他的记忆一点都没错,那块青石仍在,因此他一点都没受伤。
他悄悄地将毛毯取下来,团到青石后的墙角处,然后绕着金鱼池迅速绕到一棵大树的背后。
秋夜有些冷,他忘记多穿衣服了,风刮得很急,似乎还带着水汽,像小锯齿一样切割着他的脸和手,他突然听到有熟悉的说话声,忙悄悄地从树后伸出头去看,眼前的情境顿时让他浑身的血液变得更冷。
左家勋一手拥着迟暮的腰身,一手指着院里的花花草草说:“这个是你最喜欢的雏菊,我已经联系了农学院的人,以后要让它一年四季都盛开,你说好不好?”
“家勋哥,该枯的时候就让它枯萎好了,我喜欢一切自自然然的。"
“好吧,就依你。”
风吹过,有落叶飞到迟暮的长发上,左家勋伸手替她拂去,迟暮朝他一笑,那笑容即便在黑暗中看着也是那么璀璨。
年轻人面如死灰,双手用力撑住树干才没让自己摔倒,他下意识扬起头来,看见自己头上似有一缕薄雾在黑暗中急速飞扬,如同冰冷的手指在寻找温暖一样。
“家勋哥,我要到鱼池边看看,看看那块青石还在不在……”迟暮拉住左家勋的手快活地跑起来。
“太好了,青石竟然还在呀!那一次周臻中先跳下来还摔进了鱼池里,还好是在夏天……咦,这是什么?”迟暮用脚踢了下那块毛毯。
“别动!”左家勋下意识将她拉开,注意着毛毯的目光变得冷凝,大叫道:“老李!老李你过来!”
“来了来了,”老李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左先生,什么事?”
左家勋指着那团毛毯,“这是什么?”
老李走过去将毛毯拿起来,就着灯光看了看,“是条毛毯,看着还很新呢!”
左家勋冷冷道:“肯定是有不速之客过来了,老李,带我去看看监控。”
“是进小偷了吗?”迟暮吓了一跳,下意识朝左家勋怀中倚过去。
“别怕,有我呢,”左家勋敞开风衣将她揽进怀里,柔声道:“冷了吧?我们进屋去。”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用不着麻烦去看监控了,我就是那个不速之客。”
老李眼明手快,上前就一把将来人抓住,来人并不反抗,只是嘿嘿冷笑几声。
迟暮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楚眼前人更是震惊,“臻中!你怎么会在这里?老李你快放开他!”
周臻中脱离了束缚并不领情,冷冷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我记得就在这棵树下,我记得你当时哭得我的肩膀都湿了,你跟我说,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迟暮张皇地看了左家勋一眼,手下意识地想松开他的,哪知却被他死死握住脱身不得。
左家勋咳嗽一声,“周臻中,你私闯民宅,如果我报警的话……”
迟暮马上制止了他,“不要……家勋哥,求求你别这样。”
左家勋不再吭声。
周臻中大叫道:“迟暮,你求他干什么?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他有什么权利赶我走?是他当初用不轨的手段夺走了你的家,夺走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现在又假意做好人来骗你……”
迟暮的声音有些颤抖,“臻中,快别说了,都这么晚了,你赶快回家去吧!”
周臻中的声音充满悲愤,“你这是要赶我走吗?你甚至一句也不问我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迟暮,你对我就是这么狠心吗?”
☆、走了就别再回来(1)
“不是这样的……”迟暮气若游丝,话一出口自己听了都觉得羞愧……不是这样又是哪样?至少是今天,从早到晚她的脑子里都没有出现过周臻中一次,直到现在他突然出现!
老天,她竟然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她怎么会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
“迟暮,你还记得那晚你踩着我的肩膀从围墙外跳进来的时的情形吗?”周臻中的话让尘封的时光又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那晚为了进逸园,她先踩着周臻中的肩膀爬上围墙,然后周臻中上了围墙后先从围墙跳下,却不小心掉进水池中,半身湿透的他不顾疼痛马上从水池里爬出来,又开始充当起她的梯子……
风带着寒意和湿意吹到脸上,迟暮不得不再次直面过往的画面,那段痛苦到令人痉/挛的日子,若没有周臻中的陪伴,她根本就撑不下去。
“迟暮你还记得吗?那晚的逸园里面黑呼呼的,不要说人,连盏灯都没有,那晚你告诉我说你一定会好好努力,将来有一天要凭自己的实力将逸园夺回来,”见心爱的女孩依旧被左家勋搂在怀中,周臻中心头邪火陡起,指着左家勋脱口道:“迟暮,这个男人就是你说你的实力吗?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你以为他会真的爱你?他要爱你早就爱了,你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不要告诉我他用金钱堆起来的那些虚假的浪漫已经蒙蔽了你的眼,不要告诉我一个逸园就能将你夏迟暮给买下来!”
“老李,直接拖他出去!”左家勋紧紧搂住迟暮发抖的身子,柔声道:“风大,我们进屋去喝点热汤暖暖身子。”
迟暮僵直着身子摇头。
老李是把擒拿好手,双手如钳一般很轻易地就将周臻中的手臂捉住了并用力朝外拖去。
“老家伙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的!”周臻中极力挣扎着,灯光下可以看到他脸上惨白的笑意,“迟暮,你不准备对我说点什么吗?你情愿看着我像条狗似的被人赶走?”
迟暮勉力定定心神,“臻中,你是怎么过来的?要不要让人开车送你回去?”
周臻中的眼里散发出狂热的光,“你还关心我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放心,我今天跟朋友借了车,就停在门外,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我一定会好好的,我知道你总有一天还会需要我,就像以前你需要我一样……”
左家勋突然一把松开了迟暮,声音冷如寒冰,“周臻中!你立马给我滚蛋!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
周臻中冷笑,“又是你的忍耐力?老套路了,吓谁呢?你姓左的不就是仗着有钱吗?你以为谁都怕你?你不就是想让我滚出金陵吗?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这个能力在金陵只手遮天!”
“臻中!你别再说了!快走!”脱离了左家勋的怀抱,迟暮立即奔到周臻中身边,直接用力拖着他的手臂就朝院门方向快步走去。
她深知周臻中这会儿全凭意气口不择言,要真惹恼了左家勋他的前途堪忧!
被迟暮扯着手臂的周臻中乖多了。
左家勋不带感情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迟暮,他走是他的事,你这是要去哪里?”
迟暮不说话,埋头径自向前快走,心中只想着早点把周臻中给送出门去,送到安全地带去。
“夏迟暮!”左家勋陡然抬高了声音,声音犹如寒风吹过,“我今天专程接你过来,就是为了让你和这小子一起走的吗?”
迟暮下意识顿住脚,转过身子,拉着周臻中手臂的那只手却没有松开。
左家勋抬起一只手腕,另一只手仿佛整了整衣袖,又仿佛是在看手表上的时间,态度显得很是漫不经心,声音却是又冷又硬,“迟暮,如果你再向门前走一步,那么以后就不必回头了。”
迟暮顿时一阵窒息,张大眼睛不可思议似的望着不远处的那个男人,那个就在十分钟之前还将她搂在怀中恣意疼惜的男人。
“我说话算话,你最好认真考虑一下,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左家勋一步步地走过来,在距离她一米处停下来,视线从她拉着周臻中的那只手缓缓移到她的脸,扫描一般,脸上带着冷意和决然。
那种眼神和表情让迟暮恍惚中突然电光石火一般,她的心脏瞬时被揉成了一团,喉头也像被堵住了,对了,对了,这样的左家勋才是真实的熟悉的,这才是印象中的真实的左家勋,这才是他的常态。他身边的人,谁要是不照着他的剧本来,他就会无情地将谁扫除出他的眼界,当然也包括她。
他一贯就是如此的,他习惯于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掌控所有的事情。
今天白天的那个温柔多情的左家勋,不过是一个迷恋她身体的正常男人而已,他们恋爱过吗?没有,从来就没有过的,天啦,才回国不过几天,她和他之间怎么就突然发展到了今天这一步的?他们甚至从未牵手逛街过更没有好好谈过一次话,她到底中了什么蛊,竟然就头脑发昏莫名其妙的想要跟他在一起了!
他说话算话?他给她机会?老天!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一高一矮两个人就这样僵直地对视着,仿佛敌我对阵,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一侧的周臻中屏住了呼吸般竟意外地没有出声。
老李倒是急了,上前道:“迟暮小姐,外面冷,你李婶已经做好了热汤,你先进屋去暖和暖和,这个年轻人由我来送,我保证他毫发无损地到家。”
“不用了,谢谢你老李,跟我向李婶说声谢谢,就说我喝不成她煮的汤了,真的很抱歉,”迟暮终于将眼神从左家勋脸上移开,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中带着微微的嘲讽,“走吧,臻中,我们别站在别人的院子里了,免得到时候真的被人给抓起来。”
老李叫道:“迟暮小姐……”
“让她走!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左家勋的声音充满了焦躁和隐忍的暴怒,“老李,你去关了门,另外把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