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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书?什么聘书?”夏樱忙拿过去看,“南京大学……经济学院讲师?暮暮你要去南大教书?”
迟暮笑得有些不自然,“是,没提前跟姑姑商量我就自己做主了,我是这么想的,先教书,再慢慢寻找有什么合适的职业……姑姑不会生气吧?”
“不会不会!这样挺好的!以后有钱教授照顾你……是钱教授吧?”夏樱的眼里掠过一阵疑惑,“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会是教授呢?”
钱闻道笑着看了迟暮一眼,“夏老师以为我在说谎?”
夏樱毫不客气地点头,“我的印象里,教授应该至少在四十岁左右,难道你已经四十了?居然长这么年轻……”
迟暮哭笑不得,忍不住低喊,“姑姑!”
夏樱瞪她一眼,“我在跟钱教授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
钱闻道用安抚的眼神看了迟暮一眼,笑道:“夏老师,我今年三十二岁,麻省理工毕业,现在在南大教物理,职称是教授,家里有三口人,爸爸妈妈还有我,我爸目前在一家研究所工作,我妈也是南大的教授,目前我单身,没有女朋友,夏老师可以直接去南大打听打听……”
“喂!”迟暮涨红了脸,“谁让你说那么多了?”
“别插话!”夏樱打了一下侄女的胳膊,神情激动,“一家子都是教授?我突然想问问,那个两弹一星的专家跟你家有关系吗?”
钱闻道神色平和,笑笑道:“哦,他是我爸的大伯,我爷爷的亲哥哥。”
“真的?原来是这样的,”夏樱的眼里闪出奇异的光芒,很随意似的,将搁在茶几一侧的那些报纸和葡萄糖什么的收起来,直接塞进了垃圾桶,起身道:“钱教授,今天你就在这里吃饭吧,你跟暮暮先聊着,家里没菜了,我去小区门口的饭店买些现成的回来。”也不管迟暮怎么用眼神示意她,夏樱就这么笑着径自出门去了。
听到门咚的一声关上,迟暮不好意思地冲钱闻道一笑,“我姑姑……真是的,你就多包容一点,年纪大的人就喜欢这样,问东问西就跟查户口似的。”
钱闻道笑着摇头,眼睛盯着她那张埋在黑发和黑毛衣中的那张白玉般的脸,“没事,其实我挺喜欢你姑姑的,看得出来她很疼你。”
迟暮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皱眉道:“你不要误会,她那个人就喜欢一厢情愿。”
钱闻道不得不将眼神移开,咳嗽了一声,“迟暮,我是不是来得有些唐突了?我应该提前跟你打声招呼的,但我真的很担心你,又不知道怎么跟你联系,所以……”
迟暮忙说:“不是,我昨晚喝多了,精神有些不好,不是不高兴你来,你不要介意。”
“我不介意,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介意,”钱闻道笑笑,大概是觉得气氛有些凝重,他从包里掏出一张卡片递过去,“差点忘了,这是我带给你的一个小玩意儿,昨天晚上随手做的。”
迟暮接过去,卡片封面上是两个漫画小人,两人坐在草地上,一个小人附耳对另一个小人说着什么,两人脸上都憨态可掬,萌哒哒的,小人线条细腻流畅,一看就是手绘的,她不禁瞪大眼睛惊讶道:“你画的?”
她压根想象不出外表沉稳的钱教授会有这等孩童般的爱好。
钱闻道笑着点头,“打开看看。”
迟暮依言打开,一阵悠扬的音乐从里面飘出来,不用说,这是光敏电阻的作用,她以前收到过这类卡片,并不稀奇,不过稀奇的是,卡片里面也有两个漫画小人,长得和封面上的两个一样,只是卡片打开后里面的这两个小人就变成立体的了,不但是立体的,而且还会做出动作,一个小人旋转着跳着舞,另一个小人则伸手频繁做出献花的动作,两人的眼睛都一闪一闪的,看上去好玩极了。
迟暮将卡片合上,卡片立即变成薄薄的一片,声音也没了,再打开,声音顿时飘扬出来,小人又跳起舞来,她孩子气地不断地打开又合上,觉得有趣极了,钱闻道不错眼地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唇角隐隐漾出笑意来。
事实上他并不喜欢天真浪漫的女孩子,因为下意识会感觉那样的女孩没脑子,而且多半是装的,要骗他这种年龄的男人,简直就是手法拙劣,但是她不同,她根本就不用骗人,老天特别眷顾的相貌摆在这儿,就凭这容貌,她想怎么任性都会有男人包容,但他从未见她任性过。她的脑子更是不容置疑,不止是智商高,情商也高,他见识过她在社交场合优雅的身姿,见识过她的善解人意,甚至也见识过她的伶俐狠绝,总之,她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一个小狐狸,有着独有的狡黠韵味。
迟暮好不容易停止了折腾将卡片合上,笑得跟个孩子似的满足,“真是太好玩了,这小人儿也是你自己做的吗?是什么材料做的?看着不像是纸,却能折成这样子,又是什么原理让它转动的呢?”
“是一种军工新型材料,卡片也是用一种特殊材料做的,不怕水火不容易变形,”钱闻道说道:“至于小人的原理,说起来简单又复杂,我看……还是不说的好。”
迟暮不满地瞪他一眼,伶牙俐齿又回来了,“喂!原来你也跟剑桥三一学院里那些牛哄哄的家伙一样呀,是不是觉得自己是牛顿爱因斯坦附身,内心压根就瞧不起我们文科生!”
钱闻道好脾气地笑望着她,声音温和,“怎么会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是不是?而且你以前说过你不喜欢数理化这些的,这个小玩意儿物理原理看着简单,却只有物理学博士生才会懂,不过,你要是真的愿意,我可以从头跟你讲,只要你不嫌烦。”
“物理学博士?”迟暮忙不迭摆手,“那还是别讲好了,能得到你钱大教授亲手做的礼物我已经很满足了,本来现在就头昏脑涨的,我可不要再灌下一脑子浆糊。”
两人正说笑着,电话铃突然响了,迟暮拿起话筒,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喂?”
话筒里传来丁薇焦急的声音,“迟暮吗?你今天有没有跟周臻中联系过?”
迟暮一愣,“没有啊,我早上打过他电话,好像是关机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啊,我也打过的,也是关机,怎么办呢?会不会出事了?”
“出事?他怎么啦?”
“你不知道?哦,对,你当时喝醉了可能真不知道,昨晚,昨晚左总送你回家,他也跟着上了车,不知左总跟他说了些什么,后来我见他在你家楼下站了好久才走,当时他的脸色很不好,我真的很担心他,要是臻中有什么事,我……”电话中开始传来丁薇的哽咽声。
迟暮一顿,昨晚左家勋送自己回来的?姑姑怎么没提?
丁薇见她没有回应,干脆抽泣起来,“迟暮,看着臻中对你好的份上,你一定要帮我找找他,你没见昨晚他对左总那种态度,我真怕他是被左总……”
“你别急,我来想办法,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迟暮定定神,“等我有消息了再通知你,先这样。”
迟暮搁下话筒,见钱闻道用一种探究的眼神望着她,她勉强笑笑,正想说什么,突然听到敲门声,钱闻道抢先站起身,“一定是你姑姑回来了,你歇着,我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一位年轻男子。
钱闻道一愣,礼貌地问道:“请问你找谁?”
“你又是谁?”周臻中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径自傲然走进门,大叫道:“迟暮!迟暮!”
“喊什么?我在呢,你手机怎么关机了?”当看清他的脸色时,迟暮顿时坐直了身子,回想起丁薇刚才的话,她心中明白了些什么隐隐有种不安,“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夜里做贼了?”
周臻中大阔步走到她身边,坐下来不管不顾地就握住了她的手,眼里亮闪闪的,声音嘶哑又急迫,“迟暮,我真想做一次贼,现在就把你偷走,你不知道我这一夜有多想你,你也在乎我的是不是?不然你是不会打我手机的……”
迟暮涨红了脸用力挣脱他的手,小声道:“你干什么,人家钱教授还在呢!”
她边说边抬眼看钱闻道,正好遇上他一双淡定的眼睛,那眼里的内容不知是什么,只觉得他眼睛黑白分明,似乎把什么都看在眼里了。
周臻中似乎这才意识到屋里还有旁人,不得不站起身,朝钱闻道伸出手来,“你好,我叫周臻中。”
“我是钱闻道,”钱闻道淡淡笑笑,伸手和他轻轻一握,随即又放下了。
“坐啊,钱教授请坐。”周臻中做了个请的手势,俨然是主人的姿态。
钱闻道依言坐下。
周臻中依旧坐到迟暮的身边,突然注意到茶几上的玫瑰,他看了眼钱闻道,五指在玫瑰上大力翻看了一下,像是检验花束里面有多少情意,看他那激烈的动作,迟暮不得不提醒他,“干什么你?我姑姑刚买的花,别惹她不高兴了。”
周臻中马上松开手,看着钱闻道的神情依旧充满戒备,“请问钱教授目前在哪所大学任教?你跟迟暮是怎么认识的?”
“周臻中!”迟暮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你怎么跟我姑姑一个样啊,钱教授目前在南大教物理,以后我跟他算是同事了。”
“哦,原来是这样的,”周臻中的面色稍稍松弛,目光扫到桌上的聘书,马上拿起来翻看了一下,脸上露出喜悦的光芒,“聘书都拿到手了?还是你速度快,一回国就有了工作,恭喜你。”
“谢谢,”迟暮朝他一笑,“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
话一出口她突然觉得这话问得有些不妥,周臻中本来是有心进左氏的,但是经过了昨晚……
还好周臻中有了回应,“浦发银行省行目前正在招聘高级管理人员,我今天去应聘了,凭我的能力,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等你的好消息,”她将身上的毛衣外套紧了紧,起身道:“你们先聊着,我去下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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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的两个男人沉默了一下,然后各怀心思相视一笑。
钱闻道先开口,“周先生是迟暮的同学?”
周臻中目光一闪,“是迟暮告诉你的吗?”
钱闻道摇头笑,“不是,我猜测的,因为看你年龄和迟暮差不多,至多也就二十五六岁吧?”
“是,我跟她从小就认识。”他望着钱闻道眼里的笑意,突然间觉得很不舒服,顿时皱眉道:“周教授的意思是我太年轻了点,没有能力照顾迟暮?”
钱闻道沉声道:“周先生多心了,我绝对没有这种意思,有没有能力照顾她是你的事,迟暮需要不需要你照顾才是她的事。我只关心她的事。”
周臻中像是被这话触动了,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喃喃自语,“对,你说得对,最重要的是看迟暮是不是需要照顾,有的人,就算再怎么有钱再怎么大手笔,但迟暮不需要,那也是白费力气。”
望着迟暮从洗手间出来的那种疲态,钱闻道站起身道:“我想我该回去了,你要多休息,对了,你可以在家休息一个月后再去南大,我跟学校方面已经说好了。”
“谢谢你,”迟暮做出挽留的姿态,“不是说好要在这里吃饭的吗?我姑姑快回来了。”
“不是要做同事了吗?吃饭的机会以后多的是,”钱闻道笑着掏出手机,“你的手机号是多少?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手机直接联系。”
“我的手机……”碍着周臻中,迟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