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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挑衣服的动作与神态上看,她是很期待与母亲团聚的,只可惜她遇到了自己,樱花树下邂逅的结果就是他们一辈子都要纠缠在一起,哪怕是置身于万劫不复之地。
此时她的笑魇如花,脸蛋旁边露出可爱的梨窝,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还带着丝温柔,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清纯美好的小姑娘,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风铃,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他觉得她的笑容十分晃眼,恨不得将她的笑容撕碎,因为在自己面前,她从来没有这般笑过。
“你说吧,我在听着呢。”对着穿衣镜,叶风铃正摆弄着一条新裙子。
冷宇可放下胳膊,换成背靠着门柱,双手插进裤袋,懒懒地说:“你和你的母亲只能见上一面,但她不会带你走。”
叶风铃将裙子扔在床头,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如花的笑容凝结在唇角边,脸蛋边的两只梨窝似在打颤。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母亲不会带你走,你们只能见上一面。”冷宇可很有耐心地重复着。
叶风铃向他走去,边走边说:“你骗人!”
“我没有骗人。”冷宇可迎向她,“你母亲再嫁的男人是个师长,身份特殊,家庭背景也很特殊,像这样的人家是不会欢迎你入门的。”
脚步嘎然停止,叶风铃的表情十分淡定,她想起了八岁那一年,母亲弃她而去的场面。樱花纷飞,枝叶飘摇,天色阴暗,她的母亲头也不回地下了山,她被奶奶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哭喊:“妈妈,妈妈!”
直到母亲的娇美的背影彻底消失了,她最后惨重地叫了一声:“妈妈!”后倒在奶奶的怀里。
接下来,她再也没有哭过,因为她知道再哭也是陡劳,她的母亲再也不会回头了。
后来,奶奶对她说,母亲为了过上好日子,跟其他男人跑了,把她给抛弃了,不会再回到樱花林。
再后来,她慢慢接受了现实,原本性格就内向的她在母亲走后,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脸上的笑容也少了。
“你的母亲只想和你见上一面,没有想和你团聚!”冷宇可唇角抽动,再次重复。
可能是已经被母亲抛弃过,她听到冷宇可这一番话后,只是数秒的激动后慢慢恢复平静。
“你没事吧。”她表现得太过安静了,这让冷宇可完全没有想到。
“没事。”慢慢经过他的身边,走出卧室来到书房,随手拿了一本书,坐下来一页一页翻看。
冷宇可沉稳地迈着步子,像死神般慢慢靠近她。
“如果你想与你母亲见一面,我明天就可以安排。”手指弯曲的地方,指骨敲击着桌面,仿佛发出夺命般的声响。
叶风铃依然从容不迫地看着书。
“想见还是不想见?”冷宇可稍稍埋头问。
叶风铃猛然盖上书,抬起眼睛,坚定不移地说:“我想见!”
两人的脸挨得很近,两道目光在同一平线上对视,一呼一吸间,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冷宇可第一次听她说话如此干净利落,且眼神坚定,目光炯炯有神,这个样子与平日弱不禁风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好!”他凝视着她完美的面孔,“我明天就安排你与你母亲在我这里见面。”
“不,我不想在这里见面。”未等他说完,她就接话。
她第一次表现得如此有主见,冷宇可瞬间一怔,隐隐意识到这个外表看似柔弱的小女孩,内心的强大与倔强。
“那你想在哪里见?”他勾起唇角,笑容阴暗诡异。
“樱花林。”这个三个字她是一个字一个字慢慢从口中挤出来的。
“没有问题。”冷宇可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半边脸颊上拍了拍,“我会安排好的。”
——
他回到自己的书房时,不等他打联系娄佑庭,娄佑庭就先联系上他了。
他在电话里说清了见面的时间与地点后,最后不忘提醒道:“叶风铃对当年母亲抛弃她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虽然同意见面,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怨气的,还有换界选举又要到了,你叔叔娄耀奇可是专门找过我父亲帮他拉票,而我父亲又把这件事交给了我办,我想你应该明白怎么做吧。”
“明白,明白。”那一头的娄佑庭可谓卑躬屈膝。
电话挂断后,一回头便看到娄佑威那张期待已久的面孔。
“怎么样?宇少那里如何说?”他迫不及待地问。
娄佑庭将详细情况同他一说,他便开怀大笑,露出微黄的牙说:“这又何难?洛云秋她就是个胆小怕事的女人,我让她朝西,她就不敢朝东,我让她只能见女儿一面,她就不敢在女儿面前乱说话。”
——
夏夜,葡萄架下的一串串葡萄在柔和月光的倾洒中,滢滢闪动。
洛云秋坐在葡萄架下,仰着头,透过缠绕的绿藤叶看着天空那一轮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只是心情不佳的缘故,这月亮在她眼中却是小的,毫无光泽的,仿佛一伸手就能轻易摧毁。
“洛姨。”不知何时娄子藤出现在了露台上,轻唤着她。
洛云秋转身,露出一抹苦笑,而后又抬头望着天空。
“明天见到风铃,替我把这个给她。”
娄子藤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稻草人,是他亲手编织的,只为几年前的那一个承诺。
“好,我会交给她的。”接过稻草人,她坐了下来。
“不能把铃儿带回a市,真的很遗憾。”娄子藤发出感叹。
洛云秋的笑容更加苦涩,“子藤,你说我这个当母亲的是不是很没有用,几年前怕那个嚣张的叶老太婆,现在又怕娄家,还惧冷宇可这个危险的男人。”
娄子藤不便做出评论,没有开口。
“哎!”洛云秋叹着气,“也许我这一生都与女儿无缘吧。”
……
两人在葡萄架上小聊了一会儿后便离开,大厅的楼梯口,正好撞上了换上便装的娄子郁。
娄子郁是娄佑威与死去的前妻所生,十几岁时没了娘,就参了军,很少回家。可有一年难得回家,父亲便另娶新妻,还带来了一个私生子,因此,他极不喜欢洛云秋与娄子藤这两个人,就算是见上面,也是当做没有看到。
换上便装的他,军人的威气还在,在经过洛云秋身边时,目光凝了凝,出乎意料地说:“洛姨,早点休息,明天才有精力见亲生女儿!”
“谢谢娄大少关心。”洛云秋也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主动开口说话,稍稍一怔后客气回应。
她与娄子藤一起上了楼,却在转角处又听娄子郁说:“明天父亲不放心,让我护送洛姨上山,洛姨您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
“知道,谢谢提醒!”说中她的心梗处,只觉得心脏被抽空,浑身冰凉,四肢无力,还好被身旁的娄子藤给搀扶住,才不至于在娄子郁面前出丑。
她被扶着艰难的上了楼后,还是觉得身后有一双阴毒的眼睛在瞪着她。
第20章 樱花林里樱花落瞢然回首相遇时
叶风铃再次来到樱花林的时候物似人非,破旧的楼房正在施工,听冷宇可说,他要将房子从外到内,从上到下重新装修,旧的家俱,灯具也全都不要了,还有房子周围也要建人工喷泉,等到一年半载后再来这里,看到得将是一座焕然一新的洋房。
房子再也不是过去的房子,这人走得走,死得死,再也不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由于时间尚早,冷宇可陪着她围着正在施工的房子走了一圈,忽然转过身,看着她的侧面,头发摭住半张脸,露出尖小的鼻子,翘纤纤的睫毛,眼神无光,表情失落。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小溪那里吧。”与洛云秋约定的地点并不是在山顶,而是在半山腰的溪边,这里也正是冷宇可与叶风铃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叶风铃冷冷地抬起眼睛,看着前面这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淡淡地说:“今天我难得和母亲相见,你能不能到山下去等。”
冷宇可闻言,仰头哈哈大笑。
叶风铃不知他笑什么,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越发显得怪异。
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根本没有利用价值,而这个在a国只手摭天的男人到底出何目的收留她,如果是出于怜悯,好像又过于热心了。
听着发狂的笑声,盯着因为发笑变得扭曲的脸,她觉得浑身有股冷意袭来,山上的风本就大,天气本就阴凉,一时之间,凉气逼人。
笑声终于止住,冷宇可猛然扳正她的身体,粗糙的手掌置在她肩膀两侧,眯着眼说:“你以后很难再见到你母亲,趁此机会好好聊聊吧,我会在山下的车里等你。”
他的话声温暖异常,语气平平和和,听似无恙,实际上暗藏凶机。说完还十分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露出一抹温馨的笑容后才转身离去。
停留在鼻子上的热气还在,那抹挺拔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林子的深处。
在房子四周走了一会儿后,她才离去。
夏季的溪水潺潺流淌,落叶像一艘艘小船飘在上面,淡淡的阳光如金子般洒落,偶尔还能听到鸟鸣声,让人觉得仿佛回到了过去。
叶风铃走在溪水边,脚底踩着几块小石子,风吹树动的响声不绝于耳,恍然如梦!
就是在这里,她与母亲一起玩耍,一起吹笛,一起采樱花瓣,一起看日出日落,有妈的日子真的很开心。
可惜开心的日子在她八岁那一年就消失了,没妈的孩子如同一株野草,任由山风吹逝,再也找不到往日的幸福。
“风铃!”
许多年未曾听到的嗓音突然飘到耳边,如梦如幻,不由得寻声而望,却发现身后数十米外,一棵樱花树下,浮动着淡紫色的身影。
是妈妈,真的是妈妈。
还是像六年前那般漂亮,鹅蛋脸,柳叶细眉,凤眼粉唇,身姿卓秀,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风铃。”
熟悉的嗓音,如同六年前甜蜜温暖。
“妈妈,妈妈!”她迈开步子,跑了数米远,站在淡紫色身影面前,定睛一看,眼前浮现的正是妈妈那张漂亮的面孔,揉了揉眼睛,发现并不是在做梦,扑到怀中痛痛快快地又喊了一声:“妈妈!”
樱花树下,一对母女相拥而抱,树叶飘落在四周,几只蝴蝶翩翩而过,画面唯美。
洛云秋搂着多年未见的女儿,软软的身体,淡淡的香气,还和许多年一样,原来抱着亲生女儿,感觉如此亲切温馨。
数分钟后,两人的情绪恢复正常,从拥抱状改为面对面搂抱,两张脸最近距离凝视。
洛云秋纤长的手指慢慢掠过女儿动人的脸颊,那鼻,那唇,那眼和自己长得很相似,甚至还要美上几分。
“风铃,都长这么大了,妈妈都快认不出你来了。”她流下激动的眼泪。
“妈妈还是以前的妈妈,年轻漂亮。”叶风铃的口吻像是三岁小孩子,雅气未脱。
“妈妈老了。”洛云秋感叹万分,再美丽的女人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妈妈不老,妈妈是这个世上最美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