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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直一阵冷笑:“打仗拼命,谁活下来就是胜者,什么卑鄙不卑鄙的,你去说给死人听吧……”
姜容向后一跳,扔了包袱,双手一分:“你刚才是在嘲笑我的梦想吗?”
代直大笑:“我嘲笑你又能怎么样?弱者是没有资格还嘴的。况且你以为自己是谁?当今齐国的王吗?你还想恢复以前先祖的荣光吗?姜氏没有了王位,还不如一群狗啊。你还有你那个死鬼老爹,都是丧家狗啊。能够安安稳稳地活在这村子里,是老天和我赏赐给你的。齐国是姜氏为王,还是田氏为王,有人关心吗?没有!老百姓才不管呢。别看你是姜氏的后人,没有人在乎。你头上早就没有光环了。你还在这里发什么春秋大梦,真是可笑啊……”
姜容站直了身子,双拳紧握,眼睛盯着代直:“你以为我要借助先祖的荣光吗?那你就错了,他们有没有光环,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是要……”
“我是要……超越他们!!”
喊完了这句话,姜容冲上前去,使出太极图里的山字诀,向代直猛击。
第6章 ;别了;我亲爱的大盗()
太极图的八种法门,天,地,风,雷,水,火,山,泽。姜容经过半年的苦练,也只初步掌握了最容易的“山”和“泽”。其余六种法门,他始终没有领悟。
“山”字诀使出来,可以将气体变成看不见的固体,如同山石一样,练到最高层时,甚至可以有金铁的硬度。姜容还没有练到那个程度,只能硬到石头的程度。
“泽”字诀是把气体变得粘稠,敌人的兵器,手脚落进里面,会被制住,拔不出来。属于以柔克刚的法门。
姜容只掌握了这两种,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昆仑山好像很远,他必须要尽快动身。
代直一看姜容打过来,他知道这小子的功夫邪门,立刻纵身跳开,然后又扑回来,一剑接着一剑,向姜容猛刺。代直做为大盗里的高手,剑法很快,可以一眨眼间刺出好几剑,姜容这才知道,以前代直和自己对打时,根本连一成的功夫都没使出来。
代直一边出剑,一边喝骂:“正神之王?你根本都不明白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你只是一只井底的癞蛤蟆,老老实实喝你的臭水,吃你的烂泥,不要梦想着有朝一日能飞上天,变成天鹅……”
“你太罗嗦啦!”
姜容大喊一声,双手使出“泽”字诀,把代直的剑牢牢吸住。他瞪着代直:“不管我的梦想在你听来有多可笑,我可是很认真的。人如果连追逐自己梦想的勇气都没有,那他还不如一只癞蛤蟆……”
代直抽剑,剑像没入浆糊一样,抽不出来,他立刻弃剑,双手从怀里一摸,掏出两把匕首来,向姜容就刺。
姜容一甩手,把剑扔出老远,然后运起“山”字诀,当的一声,架住两把匕首,代直飞起一脚,把姜容踢倒在地,匕首当胸就刺。
看样子,他是下了狠手,要把姜容杀死在这里。
在这生死关头,姜容自然也发了狠,他躺在地上,大叫一声,运起“山”字诀,把匕首挡在胸前。代直用力猛刺,姜容拼命死顶,匕首尖在姜容胸前半尺之外,移来移去,很是吓人。只要姜容放松一点,匕首就会刺进他前心。
代直也使出了全身力气,脸上渗出了汗珠,可见他也没想到姜容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居然用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自己的全力猛刺。
可是姜容觉得对方的力气越来越大,刀尖开始接近自己身体,但他又感觉到不是,代直的力气没有变大,而是自己力气小了。
太极图的运气法门,也不可能无限制地用气,也是耗费体力的。姜容到底还是个少年,打斗的时间一长,力气不继,敌不过代直这样的悍将。
眼看着刀尖一分分接近自己前心,姜容有些慌了,而代直脸上的汗珠子也越来越大,流得越来越快,但他没有放松一点。
姜容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自己真的要死了,如果死在这里,自己的人生就成了一个大笑话。
于是,他开始想坏主意了。
姜容双手不能动,于是咂咂舌头,迅速含了一口唾液在嘴里,看准代直的眼睛,呸的一下吐出去。
代直下意识的一闭眼,手上劲稍稍一松,姜容猛推双手,把刀尖推出去,然后一个驴打滚,滚出老远。
代直气得哇哇叫,用手抹去脸上的唾液,又扑过来,这一回姜容加了小心,又一次用“泽”字诀,把代直的双手带两把匕首一起粘住。代直飞脚去踢,没想到一只脚也被粘住。
这下好了,代直的四肢只剩一条腿可以动,只能站在地上。
姜容嘻嘻一笑,一抬手,把代直扔下桥去。
桥下是条小河,水不深,代直落进去,像一块石头砸进水里,溅起老高的水花。姜容哈哈大笑:“打赢了,我打赢了……”
代直站在河水里,冷眼瞧着姜容,眼睛里满是轻蔑:“别以为打赢我们,就可以做你的正神之王了,外面的人能把你撕碎的。”
姜容好像没听到这话,拾起包袱,看了看里面被砍破的衣服,叹息一声:“好好的衣服,穿不成了,算啦,有身上穿的也够了。”
他扔掉包袱,大步过了小桥。
走了不到三里路,前面是一片桃林,桃林边上站着一个女孩子,正是杜鹃。
她看到姜容来了,好像松了口气,跑上来拉住姜容的手:“姜容哥哥,看你一身的土,你受伤了吗?”
姜容摇头:“没有啊,我打赢了所有人,可以走啦。”
杜鹃从树下抱过来一个大包袱,交给姜容:“我就知道你能行,这里面是些干粮和衣服,你带着上路吧。”
姜容高兴起来:“哇哈,还是杜鹃妹妹关心我呢,早就准备好了吧,谢谢你啊杜鹃妹妹……”
这一回杜鹃却摇摇头:“不是我准备的,是代直伯伯还有我父亲还有所有人准备的。代直伯伯说过,你一定可以打赢他们,走出村子的。”
姜容呆住。
杜鹃还在说着:“其实每一次我带着食物去看你,都是父亲他们要我带去的,不是我偷来的。他们每天打你,其实可心疼你呢。每一次你受了伤,青眼虎叔叔和代直伯伯都冒着生命危险,去鹰愁崖给你采最好的草药呢。”
姜容听着,神色越来越凝重。
杜鹃低着头摆弄着衣角:“这次你要走,他们知道拦不住,可又为你担心,所以代直伯伯说每个人要使出全力,看看你能不能应付。”
姜容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路,发现路边的一座小山包上,代直几个人正站在那里,向自己这边眺望着。
杜鹃也看到了父亲他们,一对大眼睛有些湿润:“姜容哥哥,爹爹他们来送你了。”
姜容点头:“嗯,我知道。他们为我好,我也知道。”
“他们对你这么好,你要走了,该给他们磕几个头吧。”杜鹃问。
姜容突然大喊起来:“喂……我要去实现梦想了,你们这些癞蛤蟆就在这里喝臭水,吃烂泥吧……”
杜鹃吓了一跳:“姜容哥哥,你在喊什么?他们听了多伤心啊。”
姜容嘻嘻一笑:“我就是不想让他们伤心,才这么喊的,杜鹃妹妹,我要走了,等我成了正神之王,一定回来看你们。”
说完他背起包袱,沿着山路,大步而去。
代直几个人听到姜容的喊叫,都呆了一下,刀疤嘴快,说了一句:“这个臭小子,不识好人。竟敢这么骂我们,难道他忘了是谁把他养这么大?”
青眼虎也恨恨不平:“就是,要不是咱们哥们儿,这小子早喂了狼啦,现在胎毛刚褪干净,嘴巴倒不干净了。”
代直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突然也扯着噪子骂起来:“臭小子,我敢打赌你连齐国都出不了,就得屁滚尿流的跑回来……”
另外几个人一听,也纷纷骂上了:
不要说齐国,你连泰山都出不去,就得被狼赶回来……
你们姜氏已经完蛋啦,不会再有什么出息,别去丢人现眼啦……
你还想当正神王,你的先祖姜太公都没有做到,你更不行……
骂着骂着,突然变了味道,代直的声音突然有了颤音:“臭小子,遇上打不过的人就快跑,不要死犟死拼……”
“外面要是没有饭吃,就回来,家里还有饼子,还有烧鸡……”
“路上要是没钱住店,就找个人家,不要睡在野地里,会着凉的……”
几个人喊着喊着,眼睛里都落下泪来。
这个时候,姜容已经消失在桃林深处,看不到了。
刀疤一边抹着泪一边低声说着:“我想起臭小子小时候,在我头上撒尿的事了。”青眼虎也在流泪:“是啊,还好几次拉屎在我身上,臭得我想吐。”
代直叹息一声:“翅膀硬了,该飞出去啦。换了我,也得走啊。”
刀疤还在担心:“老大,臭小子这一去,千难万险,比如那道岗子,他能出去吗?我们不跟着,这心里……”
代直一瞪眼:“你跟着,你打得过他吗?我打得过他吗?咱们跟着,那叫累赘,再说,臭小子有这种本事,一定可以平安走出去。人长大了,自己去闯,是应该的。他要有命,就能成为正神王,要是没这个命……唉……我们也帮不上。走吧……”
村子里又一次升起了炊烟,杜鹃还站在桃林边上,向着姜容远去的地方眺望着,她小小的心灵里,只是知道失去了一个玩伴,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失去。
第7章 ;正神们;我来了()
姜容迈开大步,沿着出山的路一直向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面前是片高岗,野林茂密,小路幽深,进了岗子之后,头顶上都是遮天蔽日的树叶,就是大白天,里面也非常阴暗。
这里叫野狼岗,住在泰山里的人都知道,代直他们平时出山去办事的时候,也不敢一个人经过,总是三四个人结伙,手里还要拿着棍棒刀剑,因为野林里有成群的恶狼。
可是今天,姜容只有一个人,而且手里没有任何武器。
想要出山,还有一条路,只是要绕出老远,足足多走半天的功夫,姜容自然不肯绕道,他一脸兴奋的表情,走上了林间小路。一边走还一边四处张望,对这里很感到新奇。
也难怪,他自从懂事以来,从没到过这里,代直他们自然也不肯让他来。姜容只是听他们说,这里有很多野狼,却从没见过。
姜容是见过狼的,但离得很远。山中总会有狼出现在村子边上,看看能不能偷到鸡鸭猪鹅什么的。因为离得远,所以看不清楚,姜容对狼并没有害怕的心理,甚至感觉很好奇。
进了树林,天马上暗下来,岗子上静悄悄的,连鸟儿也不再鸣唱。偶尔从草丛里传出两声虫叫,更显得周围一片沉寂。
所以姜容的脚步声,在岗子上听来很是清晰。
走着走着,姜容觉得不对劲了,周围的草丛和灌木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时从中闪过一丝绿色的光亮,瞧着有点怕人。
姜容见到过这种绿色的光,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眼睛。
狼来了。
姜容已经走到了岗子的中央地带,突然嗖的一下,一条野狼窜了出来,挡住去路,这条狼足有半人高,灰毛巨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