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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诚缚-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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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远征也觉百思不解,“大哥,这么歹毒的女人,不弄死不足以平民恨,你想想你和嫂子,究竟受了多大的冤枉,难道还要为了一丝怜悯放过她,她在害你的时候可以想过要放过你们?”
    宁维诚深深盯着怀里的潘心悦,刚刚还灵气活现的女人,此刻红润的气色正一点一点的消失,后背心处的血像开闸的水似的汩汩的流出来,宁维诚的身上手上到处都是,他焦急心慌的脱下外套堵在她的伤口上,然后对周家毅与齐远征说:“我不杀她不是怜悯她,而是我要她好好的活着看我幸福,看我儿女双全,我活得有多幸福,她就会有多痛苦。”
    “况且,我不想手里沾染血腥,到时便无法全身而退。。。。。。”他望着怀里的人,此刻她用她仅有的力正满含深情的望着他,嘴唇由于失血而显得苍白干燥,声音微弱下去,“宁维诚,谢谢你。。。。。。”大约是心脏裂开,导至胸腔积血,她艰难说完这几个字,便从嘴里呕出一大口血来,样子触目惊心,宁维诚知道她伤在背后,不过以为只是小伤,到时清理伤口再处理一下便可痊愈,甚至不用去医院检查,但看到潘心悦这个样子,才知道自己太大意,连忙对周家毅叫道:“周家毅,快点通知乔柏涛来,立刻马上,你亲自去。”
    周家毅杵在那里没动,吱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宁维诚见他杵着不动,脾气一急,便吼道:“你他妈杵在这儿干什么?去请乔柏涛来,聋了是不是?”
    周家毅脸色黯然,“大哥,我来之前已经打电话给他了,他出国了。”
    宋月影一听这消息,便哈哈的笑出声来,声音黯沉得有点惊悚,“她若死了,看你还怎么幸福,怎么儿女双全,看来老天也并不是太亏待我。”
    宁维诚急怒攻心,一把抄起地上的枪,咬牙切齿道:“他妈的,老子一枪嘣了你。。。。”
    “砰”地一声,决然的枪声在空旷的房子里余音回荡,宁维诚的眼睛里红得像要滴血。
    宋月影的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动了动,发现自己并没有死,缓缓抬起头,才发现宁维诚的手臂因被潘心悦抱住偏离了方向,射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此时她用尽了力气挽回了宁维诚的冲动行事,由于失血过多,已经气若游丝,断断续续道:“维诚哥哥,你说过,要全身而退,倘若你手上沾上人命,会坐牢的,我不想再失去与你相处每一分每一秒,我希望你天天都可以陪在我身边,陪在孩子身边。。。。。过最平常最简单的日子,好不好?”
    宁维诚用沾满血的手抹了一把眼里的泪,将她抱着站起来,说:“好,我听你的,全身而退!”
    他抱着她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后又萧然的回过头吩咐周家毅:“押到公安局!”

  ☆、第67章 结束

宋家的倒台便意识着宁维诚在黑道上独揽大权,只是他并不心意于这些所谓的黑色交易,于是便利用在g市的各种人脉关系积极配合各种正面向上的慈善会,参加各种捐增仪式,忙得脚本不沾地,又因为他之前配合缉毒警察湛成烈破了一大桩制毒犯罪团伙,一时,在整个g市,宁维诚的名字便传遍整个大街小巷,成了名人,各种访谈采访应接不暇。
    彼时,在床上躺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潘心悦,伤口才刚刚愈合,平时无事仍旧习惯卧床看书,宁维诚便坐床边上随手翻看着报纸,潘心悦略略一抬头便看到报纸上那篇关于他的采访报道,她盯着报纸看了好一会儿,并不说话,只是勾着嘴角笑,照片是黑白的,拍得十分俊朗有气质。
    宁维诚见她久不移开视线,便收了报纸,好奇的问:“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啊?”
    潘心悦抿着嘴,笑着说:“没花,不过有暗纹而已?”
    宁维诚一时没反应过来,立刻去摸自己的脸,诧异的说:“我最近太忙了,没睡好,是不是老了许多?”
    潘心悦“噗嗤”一声笑出来,向来对长相颇为自信的宁维诚什么时候也开始怕老了?
    “你笑什么?”
    “我说的暗纹不过是报纸上的照片,分辨率上的暗纹而已,瞧你紧张的。”说着不免斜倪了他一眼,觉得这样的宁维诚挺接地气儿的。
    他这才又展开报纸,翻到有采访自己的那个版面,看到报纸上的照片,想起自己的刚才的反应,不免也觉得有些可笑。
    就在房间里沉默了片刻的时间,宁维诚忽然开口说:“悦悦,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结婚可好?”
    潘心悦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提出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他们也许有一天会结婚生子,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不过后来因为潘静文的事,她就没那么确定了,因为无论如何他心里或许会有一道坎迈不过去。
    宁维诚见她久不回答,伸手握住她的手,说:“经历这么多,我现在别的什么都不想去在意了,唯一在意的就是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辈子走下来。”言下之意很显然是不会去追究潘静文当年的过错,其实也说得过去,那是上一代人的恩怨,为什么要他们下一代来用幸福祭奠?用生意人的角度去想,这根本是一笔很不划算的买卖。
    “你不介意了?”潘心悦谨慎的问。
    “你希望我介意吗?”他不答反问。
    “不希望!”她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我妈妈这一辈子最笨的事就是遇上宋襄北,而且还被他骗得很惨,她其实也是个很不幸的人,所以我代她向你和宁伯伯道歉,我妈妈后来其实也很后悔,只是事已至此,她再悔也没有用了。请你原谅她好吗?”
    宁维诚揉了揉她的发顶,笑着说:“我都跟你求婚了,你说我有没有原谅她?傻姑娘。”
    潘心悦刚刚揪着的心这才放松了下来,便撅着嘴说,“那你一点求婚的诚意都没有,一句话就算求婚了?”
    “不然呢?”宁维诚眼里噙着浓浓的笑意,倒有点像是逗弄她的意思。
    “好歹也要有枚钻戒,一捧玫瑰花,来个单膝下跪什么的,电视里不都那么演么?”她手里玩着他的手指,“对了,宁维诚,你都没有送过花给我呢?”她其实还想说,十几岁的时候,你曾经承诺过要给我一个最浪漫最美好的婚礼的,可是毕竟时隔多年,他也许已经忘记了,不然连求婚也那么草率。
    “钻戒可以有,玫瑰花了是小意思,不过单膝下跪就免了吧?好歹我现在也算名人,传出去还蛮丢人的。”
    “宁维诚,你怎么这样?你不下跪我可不答应。”她说着就将身子隔进被子里将头一蒙,不再听他讲话。
    宁维诚有点无语,也不知道她是故意逗他还是真的,心里一时没底,便有点耍赖皮似的隔着被子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然后摸准了她怕痒的位置挠着她,嘴里还不停的问她:“你答不答应,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可不饶你了。”手下的力道又大了些。
    潘心悦躲在被子里,被他挠得身子左扭右扭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后来实在招架不住,只好投降,她掀开被子,头上已经捂了一头的汗,她理了理额前的乱发,忽然正经道:“宁维诚,我可以答应你,可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他也忽然正经下来。
    “你答应我把它给戒了,我们再结婚好不好?”
    宁维诚眼里的笑意慢慢的敛了起来,神情也有几分萧索,沉默了一会儿,方说:“好!”
    潘心悦知道戒毒是个很艰难的过程,单从电视剧看到的就知道那一定是非常痛苦不堪的,但是当她亲眼目睹时才知道竟然会那么难。
    按照宁维诚的吩咐,特意收拾出一间不常用的房间,并且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搬出来,只剩下最后一张床,后来潘心悦想了想还是把床也挪了出来,当时宁维诚认为她太狠心,居然要他睡在地上,便不同意她的主意。
    但向来以他为主的潘心悦这次却没有听他的,一味的坚持说:“不可以,等会我给你弄床海绵垫子来,这样躺着就不会冷。
    其实已经是是夏季,哪里还会冷,只是怕他睡地板寒气入体,对他的身子骨不好,所以才想着弄床垫子垫着。
    后来才知道,潘心悦很有先见之明,当毒瘾上来的时候,那样的歇斯底里,发疯一般的执狂,也许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有可能成为伤害自己的利器。
    宁维诚正式戒毒的第一天,对潘心悦下了个很匪夷所思的命令:不许她靠近戒毒房一步,潘心悦不解,问为什么,他说:“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不堪像个疯子一样的糟糕样子。”
    其实她也不敢靠近,就怕自己看到或者听到什么而因此心软得把他放出来,所以前两天她一直不敢靠近,只是听张嫂来报告消息,情况似乎也并不是很怀,只是有停的流眼泪不停的掉鼻水,她在心里暗自庆幸,或许他与别人不同,他的自制力向来不错,也许并不会有那些反常的举动。
    但是到了第三天,整个情况忽然就不一样了,他在房间里打滚,熬到最难受的时候,竟然去撞墙,老远都听得到“咚咚”的闷响声,潘心悦连走带跑的跑过去,隔着紧锁的防盗门还不敢让他知道,她躲在边上望进去,看见他的手臂上额头上竟然都是血,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而且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哪里还有平日里俊朗不凡的样子,他的目光迷离得毫无焦距,双手深深的插进头发里缩着身子,不停的抽蓄,只是咬着嘴角都不出声,最痛苦的就是用头撞墙,在外头的潘心悦身子一软,只觉得每一下每一下的撞击像是撞在自己心上,有几次都想跟王管家拿钥匙,可是她转念一想,总得熬过这几天。
    她实在看不下去又无能为力的时候,便躲在门旁边哭,而且不敢出声,只是捂着嘴巴流眼泪,大口大口的喘气,觉得心上仿佛有一把力在那里绞着绞着,疼得像是要麻木了。
    到后来宁维诚终于撞晕过去睡在了地板上,她又怕他着凉,在外面急慌慌的不知如何才好,还是张嫂年龄大,懂事故,安慰她说:“先生既然决定了的事,您还是不要自作主张,现在已经是夏天,不会有什么事的,放心吧,你如果一旦进去,被先生知道了,定是前功尽弃。”
    张嫂说得对,她明知道她说得对,可是看到他那个样子却好心疼,当初他决然冒险以身试毒好骗得宋襄南的信任,想必这样的结果他也是知道的,所以狠狠心,不过十天半个月,再出来已经是另一片天空了。
    但是在宁维诚戒毒的第八天,榕城女子监狱打来电话,告知了潘心悦一个不幸的消息,宁维诚的母亲陈海洁由于突发急性心脏病去世了,叫他们前去做家属认定签字,可是宁维诚现在的状况根本不适合去,她便以未婚妻的身份前往榕城,监狱方面已经做了死亡证明,并且当地检查院已经出具了法医死亡鉴定,被确定为急性心脏病因而导致猝死。
    在潘心悦的心里,陈海洁一直是个坚强而美丽的女人,与潘静文的美又不同,她是属于冷凛型,并不是那种热烈的人,但是却偏偏很喜欢她,每每看到她来找宁维诚的时候便打趣她,说:“儿媳妇,又来找我儿子啊?”
    所以在她心里早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妈妈,但是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这种状况,她站在监狱的停尸间,并不害怕,轻轻的撩开盖在陈海洁头上的身上的白布,只这一眼,她竟是无法相认,这还是当年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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