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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蛮鄙视道:“楞个大男人,就知道嚎。”
胖子见躲不过,这要是被扒光衣服,还不比死难受,赶忙叫道:“我说,我都说,别扒啊。”
慕北陵转身,重新站定道:“有屁快放,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耗。”
胖子连连说是,道:“我真名叫林钩,是西夜朝人,来这里是为了杀几个雪匪带回去索个官职当当。”
慕北陵道:“西夜朝?”胖子小鸡啄米样点着头。慕北陵听说过西夜朝,与漠北朝接壤,属于敌对国,两国数十年来接连打了好几场大的战役,都没讨到好。却是西夜朝在落雪山脉东侧,离这里尚有千里之遥,这胖子林钩怎么就一个人跑这么远,还进入漠北朝的地界。
慕北陵于是再发问:“这里离西夜朝相隔千里,你怎么跑来的,还有你说的索官,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钩再眼泪再控制不住落下,回道:“我哪知道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刚进山的时候就碰到雪匪,原想擒住回去,哪里知道那挨千刀的实力那么强,反而被他追着跑了大半个山,晕晕乎乎就到了这里。”
林钩哭声渐强,噎到:“你当我愿意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啊,到这里好几天,连顿饭都没吃上,都饿瘦了。”
慕北陵脸庞抽搐,一巴掌落在林钩头上,怒道:“好好说话。”接着继续问道:“索官的事,又是则呢回事?”
林钩道:“我们西夜朝中发出榜文,谁能斩杀雪匪,便论功行赏,赐官职,我这不也是想做做官嘛,才跑来了。”
慕北陵紧盯林钩半晌,见他不像是在撒谎,而且说话时他分明听到林钩肚子咕咕叫了几声,显然饿了不下两天,可信度极高。
西夜朝发榜缉匪赏官,又与漠北朝势不两立,慕北陵暗想,倘若自己依林钩所说斩得雪匪,再去西夜朝领官,岂不是得了人意,有了资本,以后审时度势,再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慕北陵转念再想,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如此一来便能步入朝堂,说不定还能为三年之约打下基础。之前还在为此事绞尽脑汁,却不觉方法来的如此之快。
第十章 度入西夜,陷阱大师显威风()
“林钩,林钩林狗,林狗,你这名字起的有意思,就是和长相不符啊。你应该叫林猪,那就甚是合适了。”慕北陵打趣道。和武蛮商量以后他决定带上林钩,与他一道斩些雪匪,到西夜朝试试能不能领到官职。虽然之前有误会,权当不打不相识吧。
林钩气道:“什么猪,谁是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的名字可是老爹花了半年功夫取得,霸气的很,怎么到你那就成骂人的了。”
武蛮笑道:“之前有个不要脸的不是说自己叫林狼吗?”
林钩老脸一红道:“山里人,没文化,浪和狗是亲戚你不懂啊?”
慕北陵噗的笑出声,道:“还是承认自己是林狗咯。”
林钩气的说不出话,索性快走几步走到前面,留下慕北陵武蛮笑的更厉害。
慕武二人决定不再按原路返回,跟林钩向东往西夜朝的方向去,落雪山三面环水,林钩说他来的时候便是过了条冰河,想是冬日冷气封河,他才侥幸来此。向东行进二日,度过冰河,此时河面虽结冰,冰层却不厚,冰下流水湍急,实则凶险万分,慕北陵还道林钩之前是怎么过来,此时若非有武蛮探路,连他都感到棘手。
过了河,大概就进入西夜朝范围,此地地处边陲,又有绵延大山掩护,难以管辖,便成犯罪之人躲过牢狱的天堂,听林钩介绍,山里的匪人快有千人众。寻常大山中的匪人称为山匪,落海为寇者名为水匪,居于雪山中的匪人则称雪匪。地域不同叫法自有不同。
慕武二人随林钩继续向东,周围植被悄然变化,不似落雪山中参天木林,树木均超不过三丈高,枝叶繁茂,多以针叶为主,寒气也比不得落雪山上,相反雪积的厚,很多地方没过膝盖,举步维艰。
林钩停在一处被树林包围的空旷雪地上,雪地方圆数丈,中间有卵石堆砌的石台,石台共三层,底座,中轴,和顶层,最上面插一根桐木枝,桐木枝顶挂一片黑布,黑布呈三角状,布中央秀有一个燕字。
林钩手指石台,道:“来的时候我就在那周围布的陷阱,开始还困住三个,本来以为事情办成了,谁知道他妈的又陆续来了好多雪匪。害老子差点死这里。”
慕北陵和武蛮如看白痴样瞟他一眼,慕北陵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病,或者是祖坟挖的好,没有死这里。这种石台插旗是雪匪划分地盘的惯用手段,旗上的燕字代表这里雪匪的头领姓燕,也就是说这片雪地是燕姓雪匪聚众议事之处。平素雪匪们都是三两分散而行,只有受到召集才会到这里来。林钩那日困住的雪匪,应该便是被着急来的。
慕北陵道:“你没死在这里就该谢谢祖宗了。”转头问武蛮,道:“山里情况你比我熟悉,怎么样?哪个方位适合动手?”
武蛮上前绕着石台转上三圈,边转还不时背对石台,右手握拳,拇指冲天,眯眼顺着拇指方向观察树林,开始两圈很慢,最后一圈时才只在两个方向站定。慕北陵耐心等待,林钩却从开始就盯着他,有几次想笑,都别慕北陵瞪了回去
武蛮返回来,说道:“东北方的树木更茂盛,最近的几棵树枝有被踏过的痕迹,西南方向,应该地上有被掩盖的痕迹,雪上看到血渍,这两个方向人迹更明显。”
武蛮又从地上表面抓起一把蓬松落雪,对着天空吹起,白雪飞舞半空,风吹来,散向西方,他道:“此地处于落雪山东方,盛行东风,这个时候的野兽一般不会让自己的气味大面积扩散,所以多待在下风位置,这么看来,如果在西南方向设陷阱,把握更大。”
慕北陵点头道:“就在那里寻一处布置陷阱。”
林钩听得一愣一愣,半张起嘴巴,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牛逼。”
三人向西南方走了有三里之遥,果不其然周围能见到的人迹越来越多,林钩还在一颗树下捡了根类似兽骨的东西。
继续再走,忽听得耳旁传来哗哗水声,武蛮和慕北陵同时朝一方看去,眼中露出喜色。二人飞快来到水声出处,是一条溪流,水质清澈,武蛮掬起捧水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舌尖轻舔,过后道:“水不错,可以直接喝,就这里吧。”
慕北陵说了声:“好。”招来林钩,道:“就在这里设陷阱,把你能想出来的都布上,我和蛮子给你打下手。”
林钩愣道:“我?野人不会?”他一路上都将武蛮叫做野人,武蛮踹了他几次,他就是不改口,还像模像样说哪个正常人长得超过两米,还穿兽皮,不是野人是什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对武蛮却打心底佩服,就为他一身丰富经验,就不是他这个草包比得上的。
慕北陵摇头道:“蛮子的陷阱对付野兽还行,对人不实用,你偷袭我们的时候不是挺有招吗?怎么现在不行了?”
林钩道:“放屁,老子怎么就不行了,老子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话音刚落,武蛮蹬的一脚踹他屁股上,笑道:“妈个巴子,屁话多。”林钩摸着吃疼的屁股蛋子,满脸委屈,边说“行。”边暗自嘀咕道:“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
不得不说林钩这家伙在偷袭和阴人方面绝对是宗师级,至少慕北陵是这么认为,倒木,地刺,飞箭,树笼叫的上名字的应有尽有,而且他布置起来丝毫不显得吃力,就连见惯陷阱的武蛮都自愧不如。
耗费区区两个时辰,拢共十二处陷阱就全部设置妥当,林钩洗干净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道:“还行,勉强及格。”
慕北陵没好气道:“这还只是及格?我说你小子祖上是干什么的,怎么会这么多阴人的东西。”
林钩嘿嘿不语,接下来就剩等待,三人淌过溪流,躲在对面的一颗树上,以枝叶遮体。如是这般等待并未太久,刚入夜时,入耳的窸窣声便惊醒三人。趁着夜色,两个黑影晃晃悠悠朝溪边走来。
天色太暗,看不清那二人样貌,只听其中一人说道:“这个月都他妈召集两回了,不知道头发什么疯,老子光赶路都要花一整天,可累死老子了。”
另一人尖笑道:“嘎嘎,你去头那抱怨啊,就他妈你累?老子轻松?告诉你,老子窝里还放着一个美人没时间享用呢,你抱怨个屁。”
那人道:“美人?你小子又跑哪搞了头雌猫吧,嘎嘎。”
尖声男子骂道:“放你娘的屁,这次是货真价实的美人,前几天无意中碰见的,那样貌,啧啧,水灵水灵的。”
那人再道:“当真?”
尖声男子道:“屁话,老子什么时候乱说过。”
那人忽然淫笑道:“嘿嘿,兄弟,打个商量啊,等这次完了,我到你那去玩玩呗。”
尖声男子也开始淫笑道:“你也想?”
那人道:“废话,老子都大半年都没碰过娘们了,这次说什么也要尝尝鲜。你放心,等你玩够了老子再玩,一头猪猡兽,如何?”
尖声男子冷笑道:“一头?你他妈在做梦,至少五头。”
那人怪叫道:“明抢啊,两头,不能再多了。”尖声男子还口道:“四头,不能再少。”
林钩藏在树叶下,听二人一来二去的讨价还价,低骂道:“两个狗日的,爷我还好久没碰过女人了,你们还敢在那里讨价还价,等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二人最终以三头猪猡兽的价格成交,眼下正走到地刺陷阱前。
二人缓步走过地刺陷阱,没触发迹象,这边武蛮见状,向林钩递去疑惑目光。林钩笑起示意,让他稍安勿躁。
那二人离溪边不足十步。林钩眼角边露出一抹玩味弧度。
“三。”
“二。”
“一。“
刺啦声响起,当头男子脚掌踏下时,只见好端端地下突然刺出数道木刺,刺端极尖,其中三根直接贯穿男子脚掌。那男子大叫一声“呃啊。”
男子身后那人被吓一跳,随后分身后退。林钩食指划下,口中轻念“落。”那飞起男子身在空中,只听头顶有树枝断裂声响起,待得抬头看时,一根圆木正垂直落下。男子惊叫一声“不。”却已来不及闪躲,圆木正中其脑门,咚的闷声响起,被重重砸落在地。不过那男子倒是反应很快,不待圆木再度砸下,就地翻滚,恰好躲过同样砸地的圆木。
林钩看得兴奋,见那男子躲过一劫,却兀自叹道:“一次死了多好,非得遭这罪。”
话音刚落,那躲过圆木的男子还未来得及歇口气,后背突然射出的暗箭竟是直接贯穿胸膛,男子张嘴咳出口鲜血,杏目圆瞪,已是死的不能再死。
另一个脚还被木刺刺穿的男子见同伴死于非命,此刻也是震惊不已,不过他显然要聪明不少,强忍脚下的痛楚不敢动半分。
树叶下,慕北陵见那人不敢动,暗赞此人还有些头脑,随后招呼武蛮林钩回去对岸。
第十一章 欲擒故纵,张辽阔剑指鸭湖()
慕北陵回到岸边,看清那人样貌,身高八尺,豹子脸,浓眉,虎眼,络腮胡,身着粗麻布衣,腰间别一铜头短刀,浑身上下都在彰示其雪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