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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的一声,老檀木方桌应声四分五裂。
武蛮顺势变劈为扫,手心扣下,右臂横摆,继续缠上得以脱身的佝偻老人。
掌风过时,吹起遮在老人头顶上的斗篷,露出里面那张颧骨高耸,只剩下皮包骨宛如骷髅般的面容。
老人下嘴唇上挂着明显血迹,目芒似电,右臂从袖笼中闪电抬起,挡下那足以拔山举鼎的虎掌。
“哼,区区战将,也敢在老夫面前叫嚣。”
不得不说已经臻至战王大圆满的老人强悍如斯,形同枯槁的右臂挡下武蛮的虎掌时纹丝不动,硬如精钢,若是仔细看,能看见那只枯萎的手臂表面有层淡淡如玉的薄芒。
武蛮不为所动,左脚猛然点地做轴,脚下坚硬的青石板地被踏出一个新鲜脚印,魁梧身体闪电旋转,左臂再度顺势甩出,化掌为爪,爪风挥动间隐隐可闻虎啸山林之声。
老人深陷在眼窝中的瞳孔猛缩,左手同样化爪,迎着那挥来虎爪抓去。
利爪相交间,宛若奔雷的闷响声再度传起。
武蛮眼神陡凝,手腕恰好被老人扣住,正欲翻转手腕挣脱束缚时,只见那只几近枯萎的手掌上爆出道耀眼白芒,一阵钻心的疼痛袭进脑海,只听骨骼破碎声随着那道闷响落下时传入耳中,武蛮此时整个右臂呈现出扭曲状态,完全是被人硬生生拗成麻花形。
大厅中那些醉醺醺的大臣们终于反神,纷纷瞪大眼睛尖叫不止,抱着头四散逃去,钻进一切能钻的地方,桌子底下,柜子后面,总之哪怕和这两个杀神多拉开一步距离,他们也觉得能多一份保命机会。
左臂俨然已经被废的武蛮不吭一声,搏命似得不退反进,右掌并做蒲扇,掌心玄武力似水波荡漾,扇向老人脑袋。
佝偻老人冷哼一声,竭力压制住胸口激荡气息,飞速抬起左手挡下武蛮一掌。
便在此时,只听慕北陵大喊一声“蛮子闪开”,飞身而起时从怀中掏出个拳头大小的包裹,对着老人甩去。
武蛮闻声侧头,灰色布包贴着脸颊飞过。
老人不动声色,舌尖猛顶上颚,一口劲力自口中喷射而出,径直打在灰布包裹上。
布包应声破碎,慕北陵嘴角便登时弯起抹讥讽弧度。
“彭”的一声响,雪**末漫天飞扬,呛鼻的粉尘味令人难以呼吸,一部分散落空中,另一部分则全部铺在老人脸上。
石灰粉!
佝偻老人只觉双眼有如火烧般疼痛,下意识松开抓着武蛮手腕的双手,捂住眼睛。
武蛮得以脱身,一只手掩住口鼻,心神猛动,玄武力聚向右腿,腿风悍然扫出,直击老人脑门。
趁你病要你命,这个时候再讲跟你讲什么狗屁光明正大,那真就是不要命了。
腿风顷刻而至,佝偻老人猝不及防,脑门被一脚重重击中。
不过他身体只是顺着腿力的方向微微倾斜,并未如预料之中踹倒在地。
“蛮子,别管孙九局,杀了武越。”周身已经包裹在碧绿生力中的慕北陵大喊出声。此时他已经听见楼外大批士兵冲锋的脚步声,赵胜和任君抵挡不了多少时间,或者现在二人已经被反应过来的黑衣人逼得节节倒退,倘若拖到士兵进来,便再没有击杀武越的机会。
慕北陵刚刚落地后迅速抬起右脚踏在身前的老檀木椅子上,一个鱼跃扑向佝偻老人,碧绿生力已经被他催至鼎盛。他想做的就是拖延孙九局,让他无暇顾及武越,只要斩杀武越,这场拼斗也就盖棺定论,哪怕因此受到孙九局的玩命反扑。
身随声至,慕北陵伸出手臂勾住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佝偻老人,身子悬空下坠,奋力将其抱住。
他动手的一刻武蛮也同时出手,只见他脚步一错,变掌为爪,探向惊慌失措的武越。可怜武越哪有孙九局这般实力,当初被都仲景赶出朝城时,未免将来有变,都仲景特意让他服下碎气田的丹药,终此一生不得修武。
武蛮眼见虎爪急速放大,失声尖叫:“老翁救我。”
眼前已经漆黑一片的佝偻老人听见叫声,不管不顾翻转掌心拍向坠在身上的慕北陵。
一掌稳稳落在左肩上,慕北陵只觉洪水般的千斤重力压下,整个左侧身子顿时失去知觉。
眼中厉芒闪烁的慕北陵张口喷出一道血箭,生力飞速涌向被拍中的肩头,十指在老头脖颈后面交叉死扣。
宁死不松手。
其实如果老人这一掌拍开慕北陵,他便与足够时间抢在武蛮得手之前救下武越,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男子勃勃生力,这已经足以拍死战将境强者的一掌不仅被男子用生力全部接下,还让他断难脱身。
“给老夫去死。”
佝偻老人怒急攻心,虽然目不能视,但他清楚听到虎掌滑过耳旁带起的呼啸声。双掌猛的打开,掌心相对,凭借气机锁定住慕北陵脑袋位置,悍然合拢。
体内血气不断翻涌的慕北陵此时哪敢松手,就算知道这一下脑袋会像西瓜一样被拍得粉碎,他也只能扛着,因为一旦松手,遭殃的就不是他一个人,在场包括赵胜尹磊在内的所有身边人都得死。
慕北陵双臂锁死老人,不管不顾的楔起牙齿胡乱咬下。
娘的,就是死,老子也要衔下你一坨肉。
呃,这是什么
慕北陵只觉舌尖顶到一颗小小的凸起,咸咸的。
直驴操的,慕北陵脑子里瞬间空白,好死不死咬什么地方不好,偏偏咬的是这个地方。他忍住胃中霎时间翻起的滔天骇浪,钢牙瞬间合起。
接着只听一道羞闷到极致的暴怒声。耳中,掌风荡起的气爆声几欲令他失聪。
“住手,不然他立刻死。”
就在老人双掌离慕北陵太阳穴只尺寸之遥时,寒声陡起,武蛮铁钳般的大手已经牢牢锁在武越脖子上,提小鸡似的从老人背后提至半空,后退一步。
“放了北陵。”
本名孙九局的佝偻老人极为不甘的停下手上动作,任由还没完全回神的慕北陵生生撕下胸膛一块皮肉。
武蛮将武越反手扣至身前,沉声大吼:“所有人都住手,否则老子宰了他。”
大门处,已经快要将赵胜任君逼入绝境的斗篷黑衣人充耳不闻,继续挽起剑花袭向二人。
武蛮冷哼一声,手指上力道突然加大,武越猝不及防,只觉喉咙被硬物卡住,吸气不得,脸色刹那间憋得通红,奋力蹦出两个哑的不能再哑的字眼,“住手。”
孙九局脸上虽然盖了一层厚厚的石灰粉,仍能看出他面色已经阴沉至极,“都给我住手。”
暴喝声下,那些斗篷黑衣人才停住身型,不过手中依然紧握兵刃。
孙九局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嘴角和胸膛上渗出的血液沾湿衣襟,他看起来宛如才从血池里爬出来的,“放了主上,老夫饶你们一条命。”
武蛮右手扣住武越喉咙,视线牢牢锁定在孙九局身上,只要他敢有一丝异动,武蛮能保证抢在他出手前杀掉蟒袍男人,“北陵,过来。”
慕北陵呸呸两口吐出巴在嘴唇上的肉皮,拖着毫无知觉的左半边身子挪到武蛮身旁,尹磊迅速上前查看伤势,不过被他拒绝,说道:“不用管我,先看蛮子的伤势。”
尹磊见他并无大碍,随即闪到武蛮身旁,小心查看左臂伤势。
终于重新睁开眼睛的孙九局含怒说道:“慕北陵,放了主上,你应该知道只要主上一死,老夫敢保证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慕北陵咧开嘴狰狞笑道:“吓唬我?好啊,孙九局,我知道你强,不过你可以试试到底是老子先死还是他先死。”
孙九局压低眼皮,杀意凛然,垂在身侧的双掌缓缓握拳。
慕北陵不以为意的冷哼一声。
武蛮手上力道再增,本就快一口气喘不上来的武越脸色已经开始呈现出绛紫色,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音。
孙九局见状牙关猛咬,松开拳头,双手举起,妥协道:“好,只要你们放了他,随便什么事老夫都答应你。”
第三百五十七章 拼死一杀,九局身死北陵熄()
“随便什么事都答应?”慕北陵偏头吐出血水,全力催动下左肩终于恢复点感觉,不过却是渗入骨髓的剧痛,还不如他娘的没感觉,“好啊,你先自废修为,别跟老子说什么做不到,你要是敢把老子当猴耍,后果你清楚。”
孙九局沉着眼,闷不做声。
慕北陵满脸泼皮无赖的狞笑,“怎么?孙九局,你不是说什么事都答应吗?这才说了头一件就不干了,看来你对主子也不怎么样嘛。”
那一声孙九局直刺在场所有大臣的小心脏。孙九局三个字在他们这一辈意味着什么,恐怕没人会比他们更清楚,那就是一代人的象征,青衫仗剑,执酒人生,可以一剑五千里北入大英山斩敌于刻剑台上,也可以小莲花湖上泛舟赏景,一人,一舟,一壶酒,对饮天地。
二十年前的孙九局身后跟随的爱慕者可以从宣同门排到广德门,可惜的是一代天骄好死不死爱上已怀龙嗣的贵妇,甚至为了保全心爱之人挥刀自宫。
可以想象当时有多少痴女为此愁断肝肠,但这就是孙九局,宁愿抛开一切带着幼主远去尚城,不声不响待在他身后二十多年,单这份衷肠,便由不得外人不为之感叹。
方才一直被姑苏坤缠斗无法脱身的楚商羽寒着脸,左臂上明显被砍出一道口子,冷声道:“慕北陵,不要欺人太甚。”
慕北陵淡淡瞟他一眼,楚商羽和姑苏坤几乎平分秋色,各有负伤,“楚兄这话就说错了,这个时候不欺人,难不成还等到你们抓到我再欺人?”
慕北陵嗤笑几声,随即命道:“赵胜,去吧人都给老子拉过来。”
身上交错着剑痕的赵胜抹了把嘴角边的血迹,狰笑着撞开几个斗篷黑衣人,走出大门。他后背大开时有个人突然紧了紧握剑的手,登时便被慕北陵厉声喝止:“要是不想你家主子这么快死,就给我放老实点。”
武蛮稍稍松了些力道,武越这才借着空隙慌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杀意凛然的说道:“慕北陵,真有你的,你以为这样就能控制住我,控制住西夜?孤告诉你,就算你绑了孤,也别想太平,更别想登上那个位置,你若识相的话,就放了孤,孤可以保证不计前嫌,放你和你的人出城。”
慕北陵伸手捅了捅还在嗡嗡作响的耳心,讥讽道:“不计前嫌?大王,你不会真把北陵当成是三岁孩童吧,呵,算了,也不怕和你说实话,我真没什么兴趣去坐那把椅子,这座西夜江山,还是太小啊。”
武越猛的一怔,就连孙九局也意味深长盯着口出狂言的男子。
西夜太小?何以为大?
东州?
还是更广阔的十三州地?
武越哈哈大笑,“慕北陵,好大的口气啊。你真以为这是在你大武村玩过家家游戏?”
慕北陵付之一笑,难得解释。
孙九局从那句冲击中回过神来,沉声道:“你到底如何才肯放了越儿。”
慕北陵笑意不减,“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自废一身修为,我便放了他。”
孙九局沉吟片刻,“当真?”
慕北陵不假思索点头道:“自然当真。”
楚商羽一个纵跃落至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