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端木飞眼前一亮,右手猛勒缰绳,胯下战马似受惊般踏动四蹄:“哈哈真是天不佑他慕北陵,老子这就带人冲杀进去,活捉那黄口小儿。”
作势欲从,却被仲孙厉言喝止,道:“端木不可,此恐怕是慕北陵故意使计,我们若仓惶进去,说不定正好落入他的圈套。”
鍭亢也沉声斥道:“听仲将军的。”
楚商羽嗤鼻笑道:“看来军中传言不实啊,四位将军原来真是畏首畏尾之辈,慕北陵昨天才占领扶苏,哪有那么快顾忌每个地方,依我看我,现在城中军心不齐,没有那么多人马镇守四门,才导致东门大开,如此良机,如何能轻易错失?”
调转马头,扬鞭催马,战马“唏律律”嘶叫一声,四蹄翻飞,冲城门而去,丢下一句:“四位将军若无胆色,便在城外扎营便是,待我收复城池,再引四位将军入关。”
他是动用玄武力喊出的这句话,声音回荡在官道上空,所有将士都听得一清二楚,有那不知所以的将士翘首看来,窃窃私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端木飞怒目瞪向仲孙,咧嘴“哇呀呀”叫出几声,喝道:“你们要做这缩头乌龟,别搭上老子。”旋即只见他振臂高呼:“天罡营,随老子杀进城去。”
声震于野,喝声落下,两万精甲官兵从队伍中疾跑而出,端木飞一马当先,挺刀纵马飞将而去,万军紧随其后。
尚城的天罡营驰名西夜,和扶苏的火营,昔日襄砚的前锋营一样,皆是善攻的部队,也是此次收复扶苏最强战力。
仲孙还想叫住端木飞,晃眼间后者已经跑出百丈。
仲孙狠狠锤下拳头,骂道:“莽夫。”不得已只能率队紧跟上去。
端木飞倘若正折损在扶苏城里,他们也难辞其咎。
楚商羽策马在前,余光瞄到紧跟上来的端木飞,眼中露出阴冷之色。
再冲两里,楚商羽率先入城,一眼便见东门广场空无一人,心知慕北陵已经做好准备。
心思暗动,右手猛拉缰绳,驱马闪进靠近墙边的暗巷里。
却说端木飞带两万天罡营将士飞将入城,见城内空旷,只道是坐实猜想,慕北陵还真无暇顾及于此。
驻马大笑:“黄口小儿,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聚力再吼:“慕北陵,速速负手来降,爷爷可饶你一命。”
声浪叠叠铺开,水纹般传向四面八方。
此时帅字旗的屋顶上,慕北陵紧贴黑瓦趴着,端木飞的一举一动都在他视线中,忽感此人甚是可爱,丝毫没察觉出自己已经是瓮中之鳖,还在那里呈口舌之快。
他右手捏着块烟石,随时准备发出信号。
过的半晌,更多的尚城官兵冲进城中,整个广场上布满黑压压的人头,晃眼看去,足有八万之众。
时机成熟,关门打狗。
慕北陵眼角轻挑,右手用力,烟石“彭”的爆开,血色浓烟扶摇直上。
慕北陵缓缓站起身来,眼眉含笑看向叫嚣最厉害的端木飞,朗声喊道:“将军可是在找我?”
仲孙入城时便觉蹊跷,即便慕北陵再无暇顾及此处,为何这里连个百姓的影子都没看见。然后看见那股血烟升起时,便知中计,正想退出城外时,城门不知何时已经牢牢闭上。
“好个慕北陵,既然敢用空城计引我入套。”仲孙暗骂自己方才为何不阻止端木飞。
而端木飞此际也意识到上当,只不过他没仲孙想的那么多,见慕北陵独自站在房顶上,以为他只在做困兽之斗,于是枪尖遥指,喝道:“呔,老子正想找你呢,你倒乖乖送上门来,识相的话束手就擒,随老子去朝城领罪,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怎样啊?”
他话还未完,猛听背后有道混声响起,警觉回头,只见城墙上不知何时多出数千弓箭手,搭弓引箭,正指向这方,城门顶上,一两米开外的将铠大汉迎风而立,虎目中威芒尽显,冷眼视下。
“哈哈老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笨的人。”
又一声冷笑响起,广场西北两面凭空冒出数道人人影,皆手持寒兵,厉目相向。西面为首一人满脸横肉,身体胖的像个球一样,正咧着大嘴满脸讥讽。
慕北陵周围的房顶上,旁边的巷子里,此刻也挤满全副武装的官兵。
“他娘的,老子被包围了!”
第二百四十章 四将殒命,顺水推舟做人情()
如果说端木飞四将就此投向认输,恐怕连慕北陵自己都不信,身为一方大将,可以有勇无谋,也可以有谋无勇,决不可失了为将者的本性,否则众目睽睽下,如何服众,又如何竖立军威。
所以当端木飞挺刀一飞冲天,直逼自己而来时,慕北陵丝毫没有诧异,甚至还对这个蛮将多了几分赞赏。这就像是当初碧水关外的龚彪,头脑执拗,却不失为一员虎将。
慕北陵站在房丁山动也不动,眼神玩味盯着那道飞来白芒。离得半丈,强烈罡风似狭刀割的脸庞生疼。
实力不错。
正当刀尖距面门仅十尺之遥时,一道不输端木飞的岿然气息猛然从旁侧爆开,赵胜挥起丈八蛇矛飞身而起,好似划过黑夜的闪电。顷刻间矛尖与刀刃撞击,荡起层层空气涟漪。
端木飞一击击退,飞身落到广场上,继续退了十来步才稳住身形。手臂酥麻,虎口有火烧灼感。
端木飞抬头,沉眼望向落在慕北陵身旁的黑凯男子,铠甲上纵横交错无数道战痕。
此人,恐怖如斯。
仲孙眼见端木飞落败,大惊失色,四人中就属后者实力最强,谁曾想仅仅一个照面就败下阵来,数万将士眼睁睁看着这一幕,于士气不利。
此刻任他再有谋略也无计可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做困兽之斗。
振臂高呼:“将士们,拿下慕北陵,震我西夜朝纲。”
一言之下,还沉浸在刚才一幕的尚城官兵如同打了鸡血般,嗷嗷叫着冲向四方。
慕北陵眉头浅皱,心道绝不能让他们打出士气。本来还想不耗费一兵一卒拿下此战,现在看来天不遂人愿啊。
“天瀑!”慕北陵沉声吼出。
雷天瀑早已准备妥当,大手一挥,身侧十余弓箭手拉弓放箭。此箭不似普通箭矢,箭尖上以麻绳捆着爆油。
箭矢呼啸而过,携着气劲落到冲至身下的尚城官兵。
顿时,“轰隆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爆油炸开,碎屑飞溅,火舌肆掠,好似十几团火焰龙卷风,眨眼间吞掉数千条人命。
与此同时,东城门上,西城墙上,街口巷道前,也有数支捆着爆油的箭矢落地展开。
惨叫声此起彼伏,无数被大火沾身的尚城官兵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声,翻滚着想要求助旁人,然而哪有人敢去触碰火舌,唯恐避之不及。
爆油炸开的火舌就是跗骨之蛆,任谁沾上都会瞬间被吞噬。若非如此,那些实力强大的修武者也不会对这东西心生畏惧。当初孙玉英被夏玲擒住时,就是吃了爆油的苦。
东门广场四周化作火海,刚刚冲上来的尚城官兵尖叫着退去,一些人为了活命甚至不惜刺死朝自己求救的战友。
仲孙,鍭亢,虞昂,端木飞看得眼眶泛血,这才多大会,损失已超五千。而且看官兵们惊恐神色,哪里生得起半分战意。
仲孙急命将士收拢到中央,看着四周城墙上重新上弓的爆油,头大如斗。
“哇呀呀,慕北陵,老子和你拼了。”端木飞气的满脸通红,顾不得那黑凯挺拔男子还守在慕北陵身旁,双脚狠狠跺地,抓起长刀再度飞身冲来。
赵胜不屑哼道:“不自量力。”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下一秒身影已经挡在端木飞两丈之外,丈八蛇矛挥舞的虎虎生风,玄武力全开,或刺或挑,逼得端木飞接连后退。
便在此时,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一道白光从城墙暗巷中鬼魅游出,速度极快,几乎只能看见拉在其后的虚幻残影。
那白光闪出时,慕北陵左侧空间嗡动,姑苏坤突然从涟漪空气中现身出来,目色沉凝,死盯那道虚幻白影,用只有他才听得见的低哑声音念道:“楚商羽。”
白光出现的极为突兀,沿着房根游到赵胜身后。
赵胜似有所感,双手猛送蛇矛,震退端木飞。正当飞身朝旁边躲闪时,只觉劲风拂面而过,白影闪电般游过端木飞身旁。
浓眉大眼的汉子眼珠突然瞪大,随即似是体内气力被抽空,长刀脱手落下,双手紧捏着脖子,喉咙中发出“咔咔”的闭气声。
一击得手的白影并未停留,身形斗转,从数万尚城士兵头顶飞掠而过,直逼仲孙,鍭亢,虞昂三人。
广场上本来就混乱,被爆油吓破胆的尚城官兵还在不停朝中央收拢,等到鍭亢反应过来,看见白影时,那影子里已经伸出五根做钩手抓,对着他脖子轻抹划过。然后如法炮制与仲孙虞昂擦身而过。
“咳咳,楚,楚”可怜鍭亢一句话没说完,就从马背上翻到下来,气绝身亡,死时双眼瞪如铜铃,死不瞑目。
仲孙虞昂也纷纷坠马,和鍭亢一样,被人一击毙命,死的不能再死。
而那白影得手后并未停留,接着极快的速度重新遁回暗巷。
广场上,还处恐惧中的尚城官兵突然安静下来,这种安静带着浓浓死寂,纷纷朝那三匹空无一人的战马看来。
气氛凝固好片刻,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一声:“将军死啦,将军死啦!”
官兵中顿时炸开锅。
这边房顶上,慕北陵脸色颇为难看,仲孙,鍭亢,虞昂和端木飞是尚城大将,又是魏易的亲信手下,不明不白死在扶苏,魏易要是知道绝对会不顾一切过来讨伐。
倒是为了还武越的人情,又招惹道魏易这个莽将,不知道划算不划算。
“大家不要乱,听我命令!”
楚商羽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还是一袭白衣,一纸折扇,头戴宝冠,看他脸上浮出的焦急之色,就像是真在为四位将军的死而震惊。
却是尚城官兵刚刚失去四位将军,军中无主,忽然看见楚商羽,无疑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楚商羽此次领军之事,众人皆知,四将身亡,他俨然成了军中最后主帅,官兵们哭喊着朝他围拢去。
楚商羽喊道:“大家听我命令,都放下武器。”
官兵愣了愣,不明白他唱的哪出,不过有那胆小之人愣神过后就依言放下武器,有一个人动,其余人紧跟着也动了起来。
楚商羽故作悲伤,抬手抹了把眼泪,扬天呼道:“将军啊”恸哭九天,呼声无比凄凉。
呼罢垂头,视线扫过数万官兵,又道:“将士们,四位将军战死沙场,是为我西夜鞠躬尽瘁,他们的英灵必与西夜共存亡。”
“但是现在,我们都被困在此地,扶苏城也是我朝之城,里面或许也有你们的兄弟姐妹,利兵在侧,困兽之斗只会涂炭生灵,我实在不愿见到大家再付出性命啊。”
广场四周火苗还未完全熄灭,空气中弥漫着阵阵人肉烤焦的味道,刺鼻,令人作呕。
慕北陵冷眼下视楚商羽垂泪哀悼的样子,心中冷笑道:“你不去唱大戏真是埋没天赋。”
“兄弟们,我既然把你们带到扶苏,就要把你们安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