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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陵微咦,心想:“不会吧,五十多个探子都没来汇报如此重要的事?”猛想起张辽阔提起的黑衣人,暗地猛惊,又想:“那些探子该不会已经殒命了吧。”遂问道:“敢问大将军,探子派出去多长时间了?”
孙云浪道:“三天左右。”
慕北陵当即笃定这些人兴许凶多吉少,探子所乘战马皆军马中的上品,多为日行八百者,而且这些探子个个都是脚力了得之人,三天时间竟无一人回来报信,饶是蹊跷。想罢撩袍跪倒:“大将军,属下所言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还望大将军早作计划。”
孙云浪听其言真意切,不像是随口胡诌,却猛然注意道慕北陵所讲,他说是他的随从打探到的消息,在此之前他都在扶苏城内,何以特意差人打探大军战事?孙云浪老目微凝,精芒四射,问道:“北陵,老夫问你,你的人为何会出现在关外?”
慕北陵心尖猛颤,暗赞好敏锐的思维。低着头眼珠不停转动,半晌方道:“属下不敢欺瞒大将军,眼下虽邬重邬里指掌关军,但属下任然心系火营,此次战事起时更放心不下纵队兄妹,所以特意派张辽阔暗中跟去,辽阔虽算不得修武大家,但也是斥候出身,对他们或许有所帮助,今日一早便是辽阔拼死来找属下,告知军情。”
孙玉英也道:“爹,北陵说的都是真的,张辽阔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我也亲眼见过,您还是快想想办法救四营的将士吧。”
慕北陵接口道:“孙将军所言极是,倘若我军被漠北人乘势追击,帅将逃遁,后果不堪设想啊。”
正说时,忽闻楼外“唏律律”马声传来,祝烽火几步入内,赵胜跟在其后,刚进议事堂,祝烽火怒声喝道:“狗日挨千刀的邬重,老夫把火营交到他手上还没二十日,他竟敢弃军逃跑,这次要是被老夫逮到,定要剥了他的皮。”
孙云浪道:“老将军息怒。”拉过一把军椅示意就坐。他不是不相信慕北陵说的话,只是不敢相信邬重邬里会弃军逃跑,想当日徽城之战二人已经当了回逃将,还差点因为这件事身首异处,有道是人贵自知,他如何也不相信二人会第二次做逃将。
慕北陵见其久违出言,心想:“在拖延下去恐怕时间就来不及了。”着急说道:“大将军可是还不相信属下?”
孙云浪抬手阻道:“老夫非是不信你,只是想不通邬里邬重何敢再做逃将。”
祝烽火怒道:“你想知道?那就把那两个王八犊子抓回来,一问便知。”
孙云浪知其怒气正盛,劝慰两句后斟酌分许,说道:“邬里邬重之事稍后再议,眼下最紧咬之事是先将部队情况弄清楚再说。”遂叫来左右,嘱其二人亲自出关打探,顺带看看为何五十探子无一来报。
左右护卫得令前去。
刚走没一会,厅外有声传到:“报”一士兵连滚带爬跑进议事厅,满面惊恐。孙云浪斥其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士兵叩头回道:“禀,禀将军,斥候,斥候回来了,正在厅外。”
孙云浪喝道:“还不快传?”
士兵急不可耐,忙道:“他,他”接连说了几个字,皆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慕北陵目色大变,不待孙云浪出声,晃身夺出议事厅,跳下台阶登时见一人躺在台阶下,浑身血污,胸口起伏不定,俨然出气多余进气。
他跑至那人身前,抬手扣腕,度过一道生力。孙云浪,祝烽火,孙玉英等人接连出来,也见此幕,纷大惊。
那人艰难睁眼,唇齿艰难动气,呜呜碎言,不知在说些什么。
慕北陵扣腕细查片刻,感其五脏皆碎,像是被某种巨力生生震碎,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旋即猛一咬牙,暗道声:“抱歉了。”左掌压至那人胸膛,碧绿水芒轰然暴起,顷刻间没入斥候体内,包裹心脏,而后慕北陵迅速收回左手,生力化作纽带连接心脏和他左手,他左手做捏握状,规律性的握紧松开,握紧松开。
几息后,斥候陡然瞪起眼珠,“嘶嘶”吸上一口大气,精神瞬间恢复。
孙云浪遂疾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斥候艰难回道:“邬,邬里,邬重,逃,逃,跑,漠,漠北,人,追,追”
慕北陵见其快不行了,心思一动,左掌中水芒再闪,捏动速度也突然加快。
那斥候口角便淌出鲜血,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喊道:“快,快,救,救”话未完,暴口喷出道血箭,脖子一歪,委顿死去。生力纽带随即消失,慕北陵叹口气,敛去生力,伸手滑过斥候面庞,替他闭上眼睛。
人虽死,但所言之意众人皆是明白。孙云浪此时脸色沉凝的快滴出水来,下令扶苏关进入战备状态,亲自拉来马匹,跃身上马子初关门。祝烽火紧随其而去,走前还特意命令慕北陵主持关中事宜,准备迎大军回关。
孙玉英也想跟去,被慕北陵劝下,他道:“你爹和烽火大将军只是去把军队带回来,不会和敌军正面相碰,眼下最重要的是做好扶苏关防卫,以免被漠北敌军乘势攻入关中。”
又道:“扶苏关的防御事项你比我更熟悉,蔡勇不在,只能靠你了。”
孙玉英虽急,但也知事重轻缓,遂带集合士兵去关墙上开启防御机制。
慕北陵独自沿石梯登上关墙,行至中央高台之上。蔡勇修葺关墙特意把这方高台加大几丈。
遥看关外险峰峭岭,烽烟袅袅,似有杀声回荡关前,此一幕与几月前何等相似。然物是人非,此慕北陵已非彼慕北陵。
第一百八十九章 残兵回关,大败阴影笼扶苏()
赵胜飞将来报,孙云浪祝烽火在关外两百里与大军汇合,正且战且退引兵回关,敌将赫连阔亲帅十万大军追击。
慕北陵闻讯咂舌,问道:“十万漠北大军?赫连阔哪来如此多的人马?”
赵胜回道:“此战赫连阔集合碧水,连云,苦埃三城将士。”
慕北陵暗想:“扶苏关集四营将士,再加上关中守军不过五万,碧水一战死伤万人,至多不过四万人马,赫连阔竟帅十万大军追击,其士气鼎盛,莫不是想将关军全歼?”想到张辽阔已经将自己的意思传给赫连阔,眼下形势似乎并未朝自己想象的方向发展。
孙玉英过来告知关墙防御机制已经全部开启,只等大军回关,便可据守关内,又说如今扶苏关防御远超几月前数倍,只要指挥得当,可据漠北十万大军。慕北陵于此放下心来。
至次日正午,远见马队疾驰而来,当先一马上竖明黄帅旗,聚目眺去,孙云浪祝烽火赫然在列,队伍沿山道绵延数里,速度极快。慕北陵当即下令打开关门,迎军回关。
约莫半个时辰后,大军具入关中,再过几时,山道上马蹄飞声再起,踏起尘埃遮天蔽日,漠北将士着皮甲弓箭弯刀追近关前八里,驻马不前,也不见他们叫关,于八里外依山势扎营。
关楼议事厅内,四营剩下的将领皆被孙云**来,个个垂头丧气,满面疲倦。秦郭旗,卓四海,元阳与祝烽火坐于上首位,三人面色极为难看,元阳因为胜负重伤,身上还缠着厚厚绷带,慕北陵站在他身后以生力替其治疗。
孙云浪沉眼扫视众将,被其视线掠过之人齐齐低头,孙云浪道:“各营报上伤亡人数。”
祝烽火随即看向岳威。
岳威哭丧着脸,颤巍巍站起身来,抱拳躬身道:“回大将军,火营此战,战死一千七百三十二人,重伤两千八百一十三人,轻伤一千三百六十人,铁臂纵队伤亡最重,全队两千余人,现在只剩下五百人。”
其声落,祝烽火翻起一掌锤在桌上,怒视在场火营将领,诸将纷纷低头,不敢对视。
元阳叹了口气,朝厅下一人道:“李猛,我们的营的伤亡如何?”
李猛司职中将军,乃山营蛮熊纵队的纵队长,其人高逾九尺,生的五大三粗,铜铃眼,飞字眉,络腮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势。
李猛出列,抱拳回道:“回将军,云浪大将军,我营战死九百三十二人,重伤两千千五百人,轻伤一千一百九十人。”
元阳仰头长吁,老目泪眼汪汪,闭眼不语。孙云浪瞥他一眼,视线遂又落在卓四海身上。
卓四海颔首告道:“回大将军,风营战死四百余人,轻重伤共有两千两百余人。”
孙云浪点点头,眼神稍有缓和。
秦郭旗接口说道:“我林营死伤颇少,只战死一百二十多人,伤者大多已经就地治疗。”
此一战,风营林营伤亡尚在控制之内,火营山营的伤亡人数着实太大。
岳威摩拳怒道:“火营善攻,哪知他邬重竟让全营将士打阵地战,排在四营之前做盾牌兵用,简直莽夫愚将。”
那李猛也忿忿不平:“我山营善防,邬里元帅竟然让我们去攻城,一大半的兄弟都是死在碧水关墙下。”说起死去的兄弟,眼中止不住的水汽。
卓四海,秦郭旗同时沉默,脸上却各自阴晴不定,显然也是对邬重邬里的排兵布阵极为不满。
一言出,诸将皆起埋怨怒声。孙云浪压手制止大家继续说下去,转而问道:“邬重邬里何在?”
元阳刚抓起茶碗,听提及邬重邬里,怒执茶碗于地,“哐啷”一声,瓷屑四溅。他骂道:“我王愚昧,遣两逃将林领我关中儿郎,大战之时竟敢临阵脱逃,置五万将士性命于不顾,此等昏将何以立朝,何以安我扶苏百姓。”怒气横生,登时牵动伤口疼得倒吸凉气,慕北陵赶忙度过一道生力,劝他莫要再动怒。
孙云浪道:“邬里邬重之事老夫自会上奏朝廷,眼下扶苏关危势未解,赫连阔率十万大军逼至关前,敌军士气正盛,老夫希望你们能勒令将士,打起精神保家卫国,拒敌千里。”
中间沉默不语。四万对上十万,纵然有扶苏关天险,也将是一场鏖战。关军适才吃了场败仗,士气大跌,此时再强行出战,恐败上加败。
孙云浪见诸将不语脸色变换,自然知其所想,遂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区区一次失利尔等就成这副模样,何以得我西夜雄兵之名,眼下敌军就在眼前,老夫问你们,可有一战之胆色。”
逐渐相互交视,半晌后任然不语。
孙云浪脸色难看之极,于将者且这番态度,更何况兵乎?抬拳落在桌上,怒发冲冠。
慕北陵悄悄扫视诸将,心想:“他们不是被打怕了,而是缺少一个主心骨,能够激发他们斗志之人。”
元阳虎目怒瞪山营众将,幡然喝道:“干什么?哑巴啦?大将军问你们话呢?一个个都他娘的成孬种了?”
卓四海,秦郭旗依然不语。
孙云浪再视众将,他也知症结所在,一纸王令伤了众将之心,他们缺少的不是对敌勇气,而是心底深处那种浓浓不甘。
他同样清楚这是他自己无法给予将士们的,纵然大王下令让他重掌帅印,亦不可很快消除将士们心中阴霾。可惜时不我待,漠北大军压境,没有更多的时间。
孙云浪,祝烽火,元阳,秦郭旗,卓四海此际都在苦思激励士气之策。忽见孙玉英踏步进来,撩袍单膝谷地,执掌道:“禀将军,漠北一将在关外求见。”
众将皆怔,不知那漠北将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