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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蛮道:“这里离西夜朝够近,嫌遭罪可以回去。没人拦你。”
林钩翻个身,换个更舒服的睡姿,懒懒道:“唉,谁让咱老林家个个都是热心肠呢,你们两要是有个万一,我良心会过不去的啊。”边说他还故意朝武蛮抛去个媚眼,武蛮胃里猛烈翻腾几下,顺势一脚踩在林钩胯下仅寸许处,吓得林钩赶忙坐起身,骂道:“你想死啊。”
武蛮看也不再看他,道:“下次直接让你断后。”
武林二人嘻哈打闹给本来乏味的蹲守带来乐趣,慕北陵也乐得看二人你来我去,虽然他对林钩还没有到能剖心挖腹的程度,但印象已经好很多,他除了好吃懒做,爱耍小聪明外,也没什么大问题。
整整等待快两日之久,当慕北陵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时,鸭儿湖边终于有了动静。
此时是第二日傍晚时分,鸭儿湖被树林围绕的中央方向,忽听得林中传来树叶飞舞的沙沙声,接着有不下五十道黑影自林间跃出,个个面上蒙有黑布,腰插一柄鬼头大刀。
慕武林三人顿时眼前一亮,趴在巨岩后的身子放得更低。
那五十蒙面雪匪到来仅仅半柱香功夫,西南方向的树林中也传来树枝抖动声,片刻后又一大队人马现身,个个膀大腰圆,腰挎晃眼亮斧。站定时便与之前那波人针锋相对。
慕北陵看得仔细,很快在第二队人马中寻到张辽阔的身影。林钩和武蛮也看到张辽阔,与与那日分别相比,腿脚又利索不少,看来脚伤恢复的不错。
林钩颇有些惊讶道:“还真被你等到了。”
慕北陵笑而不语。
湖边,从第一队人马中走出三人,三人撤去面巾,左边一人光头,斜眉。中间那人长发披肩,右脸上横贯一条刀疤,最后一人个头最矮,却满面凶相。三人站出来时,第二队人马中也走出一人,高八尺,披铁甲,腰系镂银宝剑,满头夹雪黑发。
四人相对而立,眼神相接,目光碰撞处竟是有气旋升起,风过树摇,身后树林迎风晃动,似夜色中舞动的妖魔。
铁甲男人先开口说道:“流风三圣,还是见面了,怎样?是打是降?”
三人中刀疤脸冷笑道:“降?燕南天,你脑子没毛病吧,就算投降也是你雪斧帮向我们降。”此话一出,三人背后之人当即鼓噪,“投降吧,爷爷好饶你们不死。”
被称作燕南天的铁甲男人兀自摇头笑道:“看来上次一役还是没让你们几个长记性啊,既然如此,多说无妨。”燕南天眼眉陡沉,低喝道:“给我杀,一个不留。”话音落,身后党众纷纷抽出腰间巨斧,红眼杀去。
刀疤脸吐出口口水,大手挥起,高声喊道:“弟兄们,给我杀个尽兴,一会回去老子亲自给你们倒酒。”五十余匪人顿时嗷嗷叫着抽刀冲出去,瞬间战做一团。燕南天和刀疤三人则依旧立于原地对视,喧嚣声中,两方人马似乎刻意避开四人只见的地方,使得那里竟形成诡异真空地带。
战斗只过得半刻,便有不下十个匪人到底生死不明,剩下的匪人也都没有收手之意,战斗继续。
岩石后面,慕北陵脸上终见笑容,武蛮一如既往面无表情,而当林钩见到雪匪一个个倒下时,兴奋的横肉乱颤,就像看到一箱箱金币般,口水流出来都浑然不觉。他喃喃呆语道:“他妈的,这么多雪匪,给老子个将军都不遑多。”
慕北陵尽量压低身子,视线很快转到燕南天和流风三圣身上,从四人身上他能嗅到明显的危险气息。
战斗逐渐白热化,双方人马均损失惨重,积雪覆盖的地表被鲜血染成红色,尸体遍布。而流风三圣的人马显然要强一些,越战越猛,雪斧帮的人则边站边退,很快被逼到树林边缘。
刀疤脸见自己一方得势,不免狞笑道:“燕南天,看来你雪斧帮今日气数将近啊,怎样?降是不降?”
燕南天看也没看已经所剩无几的人马,反而轻笑声道:“你我都清楚,左右这场战斗的是我们四人,就算你们的人一个没死,在我面前也不过是翻不起浪的炮灰而已。我倒想再领教领教你们流风三鬼的三鬼阵法。”
刀疤脸冷哼道:“大言不惭。”随即招呼长发男,矮个子,率先发难。只见三人呈品字形飞身而起,刀疤脸在中间,长发男和矮个子分立左右,三人两两相隔不过一丈,有相互依托之势。身在空中,三人身上同时浮起白气,气流自脚下升起,缠绕而上,至天灵盖,白气浮现时,三人衣裳鼓胀,气势飞涨。
远处慕武林三人同时暗惊,这三人竟然都是修武者。如此说来,那燕南天也应不弱。
果不其然,只见刀疤脸三人飞速接近时,那燕南天露出一丝不屑,旋即右脚轻跺地面,脚掌落地时,一条更浓烈的白气自下而上疯狂席卷,眨眼围绕周身,气息飞起时,隐约有虎啸声响起。
燕南天怒喝:“来得好。”脚掌再跺,蹿升至半空,右手拂过白气,沉声低喝间竟是将白气牵引至手中化作一柄虎头大斧,虎头斧宽三尺,刃上闪烁厉芒。燕南天挥舞虎头大斧,虎虎生风,顷刻间碾压碎刀疤脸三人射来气势。刀疤脸眼见那柄虎头斧挥来,不敢怠慢,与长发男矮个子同时拂过身侧白气,将白气牵引手中凝做三柄鬼头大刀。
斧刀相接,哐啷啷金属碰撞声顿时响彻半空,刀疤脸三人分落燕南天三侧,他主攻,长发男主守,矮个子则伺机突施暗箭,燕南天高阶抵挡,一时竟也不落下风。
此时三人战斗刚刚开始,两方人马的战斗已然接近尾声,三圣人马惨胜,雪斧帮众则死伤惨重。眼下双方同时收手,关注燕南天四人战斗,他们都清楚,四人的胜负才是今日最终胜负。
远处慕北陵越看越心惊,燕南天以一敌三不落下风,三圣虽个体实力不如燕南天,却强在配合默契,故此双方胜负之数应该在五五开间。慕北陵何曾想会有修武者在此,他只道双方两败俱伤时坐收渔利,便可兵不血刃反去西夜。如今四个修武者在场,纵然两败俱伤也存极大变数,还是小心为妙,再不济就走位上策。
这边,燕南天与刀疤脸三人战的有两百回合,谁也没捞到好处。突然,忽听燕南天口中荡出虎啸,双手持斧砍向刀疤脸时,虎头斧上白芒暴涨,一股碾压般的气势化作烈风随巨斧落下,斧刃所过,空气震出涟漪。
燕南天念念有词道:“能接下我这虎斧一式,此战便算我输。”
第十三章 尘埃落定,鹬蚌争渔翁得利()
轰隆隆爆声入耳,巨斧劈下,刀疤脸横刀挡去,斧刀相接,爆发出刺眼光芒,洪水般冲击力四散传开,所过之处树木弯折土地翻飞,两帮人马也被冲的人仰马翻,好不狼狈。
燕南天双手持斧,口中急喝:“给老子下去。”手上力道大增,压下鬼头刀。刀疤脸面色暗变,横在头顶的鬼头刀顿时下落一截,只离天灵盖尺寸之间。刀疤脸咬牙力挺,口中大呼:“二弟三弟救我。”
长发男矮个子先前被燕南天一斧震开,此时正飞速返身,听得刀疤男呼声,速度再增一截。
燕南天眼露狂色,喊道:“今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就不了你。”话毕之时虎头斧突然抬起丝毫,然后更大力劈下。刀疤脸本已无心念战,只想长发男二人快些过来,双手推刀之力自是使到极致,未曾想燕南天陡然收力,挡于无物间他也下意识减轻手上力道,待得虎头斧二度砍下时,蛮横的力道径直劈断刀身,笔直落于肩头上。
刺啦血声传开,刀疤男吃疼大叫,右臂竟被齐肩斩断,鲜血潺流,气息飞速消退。长发男和矮个子拍马赶到,闻声时便知太迟,但二人也是久经沙场,不管其他,挥舞手中鬼头刀,一左一右朝燕南天砍下。
燕南天察觉刀锋加身,就欲飞身后退,然而此时正是他前力未消,后力不及的尴尬时刻,爆发力比不上先前,只后退半步有余。两侧刀锋落下时,擦臂而过,虽未被伤及本元,但双臂依然被刀气拉出两条深可见骨的伤口。
长发男和矮个子一击击退,落到刀疤脸身旁,架起他再后退几步,与燕南天拉开三丈之遥。
燕南天双臂血流如注,手中虎头斧开始变得虚幻,他眼中却疯色更盛,夹起斧子便欲再战。
长发男见状赶忙喝道:“燕南天,你不要命了?”
燕南天狂笑道:“谁生谁死还不一定,没有大鬼,你二人算个屁,老子便先要了你二人性命。”说着再前踏几步,长发男和矮个子见状,皆面露怯色,也往后退去几步。矮个子尖声吼道:“燕南天,就算你杀我二人,你也别想好过,你以为这次就我们两帮争鸭儿湖?告诉你,白面书生那个变态也正在往这里来,你我弄得两败俱伤,就只有等死的份。”
燕南天气势收敛几分,道:“白面书生白苍南?此话当真?”说话间,周围人一听白苍南三字,眼中纷纷露出恐状。
矮个子见其忌惮,语气也硬气几分,道:“骗你作甚,今日要么我们就此作罢,来日再战,要么就等白苍南来,到时候你我两方都讨不到好。”
燕南天剑目微闪,暗思分许,随后双掌轻震,虎头斧重新化作白气缭绕,他冷道:“今日便算你们走运,山水长流,老子迟早有一天要打倒你老巢去。”
长发男哼了一声道:“恭候大驾。”此时远处林间忽听得沙沙声再起,燕南天和长发男几人暗自皱眉,赶忙召集起剩下帮众从不同方向遁去,留下一地尸体。
岩石后慕北陵见这些人来的快去的也快,暗道那白苍南是何等角色,竟然能让他们如此忌惮。刚想到时,只见树林中有白光闪过,光影落定时,一白衣男子翩翩浮现,此人面色白皙,容貌俊美,手持一把勾墨折扇,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之风。
白衣男子现身后,见满地尸体,皱眉合扇挡于鼻尖,又四下查看一番后,飞身再起,朝长发男一行遁去方向追去。
这边,林钩见那人消失,从岩石后边走出,看着湖边满地雪匪尸体,小眼睛闪起精光。慕北陵连忙将他一把拉回来,暗喝:“你不要命了,那家伙说不定还没走。”林钩忙道对不起,探头再往湖边时,果然见那白衣男子二度返回,在湖边又查看一番后,方才沿来时方向而去。
林钩拍拍胸口,后怕道:“这人也太谨慎了吧,差点被发现。”
武蛮道:“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雪匪,长年在山里,习惯尔虞我诈,不谨慎些怕早也活不到现在。”
慕北陵确定没人再来,才小心翼翼走去对岸。查看后共有十七具尸体,其中几具甚至已经不完整。林钩来到尸体中间时,没有之前的气色,全程脸色酱紫,时而呕上几声,十分不适应。
武蛮见状道:“你没见过死人?”
林钩故作镇定道:“怎么没见过”
武蛮也不说破,自顾说道:“两年前山里有武兽异动,杀了不少山兽,半座山都被染红,到处都是碎尸残块。”
林钩掩嘴干呕,暗暗远离武蛮几步。
武蛮继续道:“那次是村里收获最大的一次,捡来的山兽尸体做成腌肉,足足吃了大半年。”
林钩控制不住,别过头呕起来。武蛮大笑,连慕北陵也忍不住嗤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