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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黎陷想到这儿就笑出来了,还没等再狂笑几声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就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动静,「薛黎陷,你在猥琐的笑甚么?」
薛黎陷回头,苏提灯正坐在轮椅上一脸糟心的上下打量着他,鸦敷站在他身后,侧过头去看来憋笑憋的很艰难。
薛黎陷清咳了声,尽量恢复一脸正经的模样,「你来找我有事啊?」
「钱拿来。」
「甚么钱?」
「绿奴没跟你说么?愈肌散,一勺一两黄金,鬼市的价格是这个的十倍,我给你们的,可都是熟人的价。」苏提灯说完还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袖子,风轻云淡的补充道,「哦,忘了说,那勺子可不是你用的那种勺子,去瞧瞧汤膳勺常备的标配,小生粗略的算了算,那小坛,估计就能盛满七十多勺吧,我们也都是熟人,按七十两黄金的价格给就成了。」
薛黎陷单手托腮,继续老神在在的盘腿坐在床上对着门口的两位不速之客发愣——
苏提灯一定是鬼!
吝啬鬼!!!
我呸!!!
「薛掌柜不必在内心腹诽小生甚么,小生是受你、受正渊盟之托才来的这里,前几天那场大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想要烧了我……」
「我们。」薛黎陷不耐烦的补充,要是为了烧他一个,那柳妙妙站在自己房门口能被殃及啊?!
「好吧,是为了烧我才连带着把你屋子也一起祸害了,小生之前又受过一次卫臻的暗镖,那是书南兄替小生挡下来的……」
屁!要是老子替你挡,比书南出手还快好吗!明知道我不能出手暴露真实武功,还摆到台面上故意敲诈我!
你这就是故意敲诈!
故意的!!!
「更不要提,小生再再前不久连续好几天被南宫姑娘骚扰,问的却全都是有关你的问题。你还兼带着害小生平白无故的少赚了百两白银。」
呃……他这一提是不是又要自己把那百两银子给垫上了……早知道不问了……
「哦~这么一说,薛掌柜本身还欠着小生百两白银。啊,小生还想起来,那日你来骚扰小生睡觉,小生从床上摔下去,小生的腿本就不好,你又给小生我添罪受……还有,在后山遇袭那夜,你在小生的肩膀上留下了一个很深的抓痕,差点导致胳膊脱臼,到现在还淤青,顺带把小生摔的晕头转向的……」
怎么当时不直接摔晕你!
薛黎陷咬唇,他要是现在手里有个剑,一定反手几招把眼前这货削成渣!
鸦敷原本听着拾乐,突然下意识的将苏提灯往后拉了下,薛掌柜刚才身上的杀气好重!
薛黎陷拾掇了一下情绪,努力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索性不笑了,这么一讲,确实都是他的不对噢……
好沮丧。
薛黎陷无精打采的补充道,「你还被正渊盟里的老前辈给再度探脉又伤了一下,然后卫雁槐那次还差点偷袭你,我在后山还故意吓过你……行行行,都是我的错,等着我回济善堂了,再赔偿给你好吧?」
一个大老爷们如此龟毛,事事都这么计较!
薛黎陷冲鸦敷推着苏提灯远去的背影挥拳头,猛挥了半天,突然愣住了。
等等!
不对!
苏提灯说了这半天,最主要的……还是那句话!
这句话当时是很轻巧的从苏提灯嘴里滑过,可现在确实惊雷一样的稀里咔嚓的在薛黎陷心里响个不停:
「薛掌柜不必在内心腹诽小生甚么,小生是受你、受正渊盟之托才来的这里。」
他是在提醒自己,他是自己带来的,如果卫家的局全是他设的,又如何做到如此完美。
薛黎陷对着一室重归于寂的氛围再度沉默。
现在,他手里明着暗着的线索都在将矛头指向苏提灯,说他的嫌疑最大。
而此时这个人,却又偏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来提醒他,他是被他带来的。
啧,这一切真的是巧合,还是真有人故意设局。
如果是巧合,又绕回了尸体为何会被销毁或运走这个点。
如果是故意设局,那么……销毁尸体是有何用?
……
薛黎陷在房内冥想了一整天,终归是轻轻一叹。
这次无论明里暗里,证据都不充分。
唯一可以下定论的,就是在以苏清辞的那几份信件为基础,一起得出来的结论:
江湖世家死了这十人,就是南疆对中原下的战书而已。
而且,苏家并非也如此侥幸,苏家最小的一位公子,也就是六公子苏巡,被下毒了,此刻仍旧昏迷不醒。
至于那突然多出来的百十来具毒巫尸体,可能是哪位正义之士看不下去,出来替天行道,又因那群毒巫恰巧在卫家附近活动,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可薛黎陷想不明白,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凑巧的事呢。
只是现今……确实也无法再做出任何其他的定论来了。
就这么撤?就这么不了了之?
江湖四大世家经此决定联手出来重新摆平一下江湖事,正渊盟也就中间调和一下。
现在的结果就是,戎冷决定带自家这边正渊盟的先走,该回哪儿回哪儿,另外派人部署南疆和中原的交接地带。
苏卫南宫三家正好在这里,可以商谈一下,如果愿意重新四家出来携手相助,那也就差一个公孙家还没沟通了。
戎冷让逄荔留在卫家附近,也告诉了客栈的具体位置给其他几个人,有事可以随时联系,既然卫家这边没甚么事,戎冷就带其他人回去和老冯商量下,边境那边到底怎么办最好。苏家也表示既然老爷子都跟冯老通过信了,日后再出甚么事,也不会袖手旁观,由他们日后再去找公孙家沟通,以及争取四大家族各自分出一些势力来,在中原境内搜寻一下有没有异常的状况,毕竟毒巫也突然死了这么多,对对方来说,也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作者有话要说:
☆、第59章 卷三 江湖情,卫臻(二十八)
薛黎陷自戎冷板上钉钉一样的定下这个结论后,就一直有点提不起兴头来。他还是对后山尸体当着他的面消失的那次耿耿于怀。
直到要班师回城了,薛黎陷瞅见那辆大马车,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还要整苏提灯来着,於是心情才稍微好了点。
这一次,除了我还就不让别人送你回去了!鸦敷继续扛着轮椅先回去,你不是有钱么,这一趟爷就还非得要二百五十两黄金作报酬才送你回去!
书南一开始也有心跟着队伍走,结果想起逄荔原先那天偷偷拉他交代的冯老给的事,就找了个借口也先走了。
苏提灯原本还有意打算路上多跟书南问几句话,见他那么着急要走,却也没过多挽留,只是提到了请客那一说,书南也应下了。
戎冷一开始打算自己骑马走的,可看到苏提灯那么豪华的大马车时,也犹豫了。
只不过薛黎陷可没犹豫,为甚么南宫家的到现在还没走啊……
几乎是未等苏提灯坐稳,薛黎陷踹了马屁股一脚就驾车颠颠的远去了。
因为之前有他自己的床褥撩在卫家,不舍得再累鸦敷了,他原本打算放车上去的,反正地方够。
绿奴先把先生扶到车上,就掉头回去拖那个拆分的大床板和床褥了,回来一看就傻眼了……车呢?!
戎冷一看倒挺乐呵,想了半天,自己也雇了辆马车,他和绿奴坐着走了,至于柳妙妙嘛,早自个儿跑没影了,不过她答应了会回正渊盟,那丫头,虽然喜欢乱跑但是一定守信,戎冷也就不管了。
马车一路几乎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前行,苏提灯在里面直觉被颠的七晕八素的,他这几天才恢复的好了点,自己走路甚么的也不会多无力了,这下可好,又觉得自己那本就备受折磨的身子骨彻底的断裂开重缝合上了似的,稀里咣当的,脑子里也一团浆糊。
「薛,薛黎陷……你慢点。」
「要多慢?」
「暂时平安无事不是么?你很急着回去么?如果不急,就请你按正常马车的速度来驾驶好么?!」
听着内里苏提灯那略显抓狂的声音,薛掌柜在马车外笑的一脸和煦,「喂,苏善人,你得先答应给我二百五十两黄金,我才给你好好驾车啊,不然我白驾一趟,你还坑了我,那多使不得。」
薛黎陷此刻虽然面上淡定,其实内心也怕南宫家的追过来,毕竟他临行前可是得到了南宫彩一堆小礼物,吓得他一样也没敢留,逃也似的跑了,他是真记不得曾经在哪里遇见过她了,也不觉得自己这么个糙人能做出甚么感天动地的事儿让人家姑娘记了那么多年……
他现在已经不年轻了,甚至很多辈分比他小的连孩子都有了。
在卫家的时候不是没去逗过那卫二的孩子,薛黎陷看了就俩字——羡慕。
羡慕的要死咧!
薛黎陷放缓了马车的速度,这马车一平静的踏着稳定的节拍行驶起来,自己也在其上跟着晃悠晃悠的就容易想些心事。
路两边小野花开的正旺,放眼过去全是青青红红黄黄绿绿蓝蓝五颜六色纷织的一片,真心惹人眼,也让人心情舒畅。
可是舒畅的同时,也容易勾起人回念往事的心绪来。
随手揪了个路边草叼嘴里衔起来,薛黎陷伸长了两条大长腿叠架在马屁股上,双手叠在脑后垫着门框,就开始想啊,如果自己没有走他老爹这仍旧忠心为国为家为民这条路,他是不是也早就和他最心爱的姑娘一起躲个僻静小地儿结婚生子白头到老去了。
可是再转念一想,为了能让他的姑娘这辈子都实现这安稳的幸福,他还真得要在这名为正义的道路上奔波下去,没有回头,无法回头。
中原南疆局势一拉即起,如今……
就差一个巧妙的燃机。
苏提灯在车里缓了大半天终于缓出口气去,下意识的抬手准备接个茶盏过来润润嗓子,手空愣愣的伸出半天也不见的有绿奴回应,苏提灯环顾了马车一周,这才重重的捏了几下眉心,吐了一口混浊的气出去。
「薛掌柜,你难道没发现少了个人吗?」
「绿奴被冷爷带走啦,你就放心吧,稳妥妥的我们回去了,他们肯定比我们早到。就考虑你的身体情况走的这个龟速,估计够他们一个来回打挺。」
苏提灯自动忽略薛黎陷后面讽刺的话语,想了半天,终于自己慢腾腾的移到了桌子边去。
薛黎陷原本驾车正悠哉着呢,突然就觉得帘子被掀开了,还正好蒙到了自个儿脸上,鼓起腮帮子猛吹一口吹开帘子,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截苍白的手臂,手骨,手骨里正稳当当的提着一个墨黑的茶壶。
这人的指甲很好看。
这人的手指很好看。
嗯……就是瘦,不然应该肤质细腻,剥了炖汤定然也味道极鲜美……
薛黎陷甩开脑子里这个玩笑的想法,「有何贵干啊,苏善人?」
「用你内力热开它。」
「好说,百两银子一次,如何?」
苏提灯冷笑,笑的咬牙切齿,「薛掌柜是穷疯了吗?」
「我怕苏善人钱太多花不完。」
薛黎陷乖乖接过,不再磕牙打屁,麻溜的热了之后,自个儿单手捏着壶嘴倒还回去的,还特意把壶把手竖起来了,「小心烫。」
薛黎陷这纯粹是习惯使然,在自己的济善堂,他有时也会这么偷工减料的喝喝热水,甚至对所有人,他都会有这样的友好关心,很多年下来,他自己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