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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掌柜……」
「欸,小鸦敷呀!那甚么,绿奴哪去了?」
「厨……」话没说完就见薛黎陷急匆匆往厨房去了。
联想了一下刚才他坐在地上吃了大半个西瓜的模样,鸦敷挠了挠头,大概薛掌柜又是要吃的去了吧,那么吃饱了不可能立马运动的,晚上再去求切磋吧……
咦?!等等……薛掌柜现在就能听见了?先生还真是神啊……
薛黎陷此刻也可劲的闹心,他刚才看到了鸦敷在左右张望,也怕被瞅见,就打算移一下位置,没想到,不小心蹭了满手的滑腻!
他也是这一手不小心按进去了,才发现这正中间的房梁也是有略微凹陷的,三个小凹槽,里面盛满了油油的东西。
联想到那人爱点灯笼的习惯,那这个也是烛油么?
可这个感觉又有点熟悉……
是,是尸油吧……
「绿奴,有酒么?」
「呃,就有梨花酿。就在你身后那柜子上。」绿奴指了指身后。
薛黎陷回头也瞄了半天,伸手勾出了一瓶子,刚想打开,又急匆匆抱着酒坛走了。
「薛掌柜,别哄先生喝酒啊!」
远处的薛黎陷哪里听得见这话,只顾着径自钻去他原先住的那间厢房了。
几乎拿半坛子浇到了刚才手上的伤口处清洗,薛黎陷思索了半晌,轻轻抱着剩下半坛子蹿出去了。
在书房的窗户外边探头探脑了半晌,就瞧见里屋的苏提灯正拿着一张光看面料就知道是极好的帕子反复的擦脸,实际上,这是苏善人自薛掌柜离开后洗的第三遍脸了。
他其实眼下更恨不得去洗一下澡,只不过一考虑到要脱掉里面的那件咒袍,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咣当」一声撞开了门,薛掌柜在门口笑的清脆,左颊的酒窝若隐若现的,看的苏提灯一阵烦忧。
这人又来干甚么?
「我这边,怎么治?」
「聋的是你不是我,你不用那么大声讲话。」苏提灯揉了下眉心,随手把那看起来就极其贵的湿帕子扔到同样很贵的沉香好木桌上,紧了紧外袍,这才抬起头来看薛黎陷。
薛黎陷挠了挠头,仔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的口型,半猜半蒙道,「可我现在听不到自己讲话控制不了音量啊……」
「那你就别说话了。」
薛黎陷把怀里的酒坛放到苏提灯面前,「孝敬你的,苏先生!你好歹告诉我一下能治吧?怎么治?而且……不要花太多银子,我赚的钱很少的。」
苏提灯轻轻吸了吸鼻子,刚才薛黎陷一进来就带着浑身的梨花酿味道,拿他喝过的酒坛来孝敬我,真是……
「那你不告诉我这里我的情况,总该说说你的情况吧,刚才那是……」
「陈年旧疾。」苏提灯风轻云淡一笔带过,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打算伸手去拿那酒坛……
嘛~这就对了,男人嘛,有了酒都是容易谈事的。
除了一种回味无穷含在舌尖的梨花香,薛黎陷在其中闻出了好几种通经活络的药材味儿,所以对付苏提灯身上的陈年旧疾,少喝几口也是有利的。
顺道还能谈谈诊金的问题……压压价格……
只是苏提灯手还没碰到坛口,绿奴就端着一碗羹进来了,看到此举更是直接扑上来把酒坛拿开了,还顺带埋怨的看了薛黎陷一眼。
「先生,不是我不想给你,是鸦敷哥哥带话给我了,说是夫人说你近期要是敢沾酒,就打断你的狗腿。」
「咳咳。」苏提灯连忙咳嗽了几口,本想阻止他说全,没想到这实心眼的孩子竟这么当着外人的面就秃噜出来了,可转念一想,薛黎陷又听不见!
可是他应该能猜到吧……
薛黎陷也正疑惑呢,绿奴刚才有些着急,那话就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噼里啪啦就倒豆子一样倒出来了,所以无论是猜口型还是靠感觉,他都不知道绿奴说了啥。
再偏头一看,正好瞅见苏提灯抬头疑惑的看着他,顿时心下一咯噔,大概……说的是自己坏话吧。
於是薛掌柜真挚诚恳的对绿奴扮可怜相。
只可惜绿奴来不及看,连忙抱着酒坛子跑了,那架势生怕他家先生从椅子上站起来抢回去似的。
苏提灯此刻看着眼前冒热气的莲子羹也没心情再吃下去了,内心反复的都是刚才那句话。
要是月娘真的能同他说话便好了。
别说是说话,多看他一眼,他都能在心里偷着乐上半天。
沉瑟借月娘之口说这话,大概还是生自己灌了那「半瓶」不归的气。
又思索了下如果跟沉瑟讲了真话是灌进去一整瓶,自己大概现在就被他拎着回南疆关小黑屋了。
想到这儿又抬头看了看薛黎陷,他身上残余的是血毒,那是血蛊的一种。
清除及时的话,不致命,只让五感渐渐全无,血蛊也分五种,各掌握一种感官,看来薛黎陷损的就是听觉。
其实这种虫子极其难养活,也很轻易就能被打死,可薛黎陷偏偏自己撞上了。
好吧,也不是偏偏,为了救绿奴。
苏提灯试图拿这条理由一直说服自己去救他。
这种残留在血脉里的蛊毒用行针走毒的方法来排已经不顶用了,此时,或许大多数神医都没办法,可苏提灯有。
倒不是苏提灯有多神,而是他体内一直拿精血养灌的蛊是万蛊之王——冥蛊。
但他现在却不敢妄自替薛黎陷解毒,给他解毒的法子很简单,非常简单,可苏提灯想不通,弧青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
他俩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这个机会如果换做苏提灯,他绝对要在薛黎陷身上下个极其难解的蛊毒,最好是让自己能灌进去三瓶子不归的量,那么自己去求弧青的情况简直指日可待了。
不应该啊。
薛黎陷看苏提灯酒被拿走了之后就郁郁寡欢,早都拉过对面的椅子坐好了,双手相叠垫着下巴,神情专注且温柔的盯着眼前的莲子羹,一眨也不眨,好像那不是莲子羹,是一碗金元宝。
正看得认真呢,就见一根葱白的手指伸到自己眼前晃了晃。
薛黎陷抬头,正好对上苏提灯开口,「治好你给我一千两黄金,薛掌柜意下如何?」
「哦呵呵,一百两白银,好说好说啊,苏善人,就知道你……」薛黎陷话还未说完,就瞧见苏提灯从抽屉里抽出一张上好的宣纸,又提了袖子开始磨墨……
「好好好,一千两黄金,黄金!」
这个麻烦又多事,龟毛又狡诈的奸商!
苏提灯却没停手中事,又抬头仔细的打量了他几眼,这人是真的听不见吗?
薛黎陷此刻只觉得眼前长了一张娃娃脸的温和善人真是极其极其的恶毒阴险狡诈不是人!心里却压根一点没想着自己是为了去救绿奴而遭了这个殃,因此也压根没动拿这件事作为砝码去压价格的脑筋。
「你确定,你其他地方没事么?都伤到哪了,给我看看。」
「你要看我伤口?」
苏提灯点头。
薛黎陷脱衣。
作者有话要说:
☆、第34章 卷三 江湖情,卫臻(四)
苏提灯吓得直接从椅子站了起来往旁侧退了一步,「你干甚么?」
薛黎陷刚把上衣脱下,还没脱裤子呢,他可不想落下甚么病根,再说了,一千两啊一千两!!!不让他检查下岂不是亏大了。此刻,薛掌柜也有些紧张,难不成他又猜错了?可刚才他点头了啊……
「你不是要看我伤口么?」
「是……啊。」苏提灯点了点头,难不成薛黎陷伤在了很多地方?
「我不脱你怎么看?」薛黎陷白了他一眼,真觉此人真婆妈。
苏提灯扣着灯柄站在一旁心惊胆战的免费观看了一出青壮年男子脱衣计。
「那个……那个你不会也要脱吧!那里也有伤?!」
「没!你想甚么呢!那不就太监了吗!」
「……」你真的聋吗!
眼前是一个很精壮的男子身形,也算的上魁梧,就是……
就是被纱布包起来好几个地方,后背,胳膊,大腿上。
苏提灯犹豫了半晌,还是走近他,拆开了胳膊上一处纱布,只掀起一角看了一眼就又立马包扎上了。
这谁下的手,削的也太狠了吧。
还有这人到底是没皮还是没脸,难道不痛吗,还能活蹦乱跳成这样。
「你现在冷不冷?」
「啊?」
苏提灯一愣,他只觉得对方差不多脱光了应该觉得冷,可现在是夏季,应该也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自己,便立马改口道,「我是说,你还觉不觉得身上甚么其他地方不对?」
苏提灯尽量面对着薛黎陷,放缓语气道,「比如,看得清楚我?」,又指了指桌上的莲子羹,「闻得到香味?」,又拾起笔,蘸了蘸刚才磨好的墨,在铺开的宣纸上写了正渊盟三个字,「识的这几个字?」
薛黎陷一一点头。
糟糕,那就是聋和不会痛了,听觉和触觉没了呗。
正想着,就听薛黎陷开口,「那个,触觉还在,会痛的。但是不一定要吆喝我很痛吧?」
苏提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尔后镇静的点点头,如果就一感官的话,那倒更容易了。
「你在我这住一个周,最快五天最慢七天,每日三餐按时吃药,应该能好。」
薛黎陷刚才低头忙着套裤子呢,此时抬起头来正一脸茫然的看着苏提灯。
「我说……」
「住宿费……免吗?」
「……看在你救的是绿奴的份上,免了。」
奸商!
「真是多谢苏善人了。」
「你听觉真的……真的不在么?」
「我是真听不见,猜的,都是猜的。」薛黎陷也纳闷呢,刚才他抬头匆忙,读唇形来不及了,就半蒙半猜,竟然又对了。
「那个……」
薛黎陷正一边套衣服一边往外走呢,此刻也恰巧回过身来。
「你刚说话了?」
「没有。」苏提灯否认。
「哦。」薛黎陷挠了挠头,果然还是不准的吧,继续扭头走。
「喂。」
薛黎陷再度停住,回头,神情也很是困惑,看着苏提灯已经落座了,压根没开口的架势。
奇怪。
薛黎陷轻轻替他合上门。
苏提灯轻轻开口,「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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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妙妙此刻正往南宫家赶去呢,因为她之前跟南宫家的一个小姐妹还是有点交情的,应该能放她进去,而死的人数最多,也位于极西的卫家,则是有正渊盟离得那里较近的一位高手逄荔去的。
正渊盟的标识是一块乌漆抹黑的令牌,中间银金相间的大大三个字——正渊盟。
问题是,那正渊盟三个字并非雕刻而成,而是由历任盟主的掌风拍出来或指风点出来的。
因此,想要仿是仿不了的。更别提那令牌后面还会刻有持牌人的名字,有的兴许只有一个字,有的兴许刻了全名。
逄荔的个人侠风也是他人仿不了的,大概没有哪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还喜欢穿着一身大红衣裳招摇过市,虽然他长得确实对得起那一套大红色的衣裳。
可逄荔不仅长得好看,他还非常的冷。
红色是喜庆的颜色,至少在柳妙妙眼里是这么认为的。
可若说正渊盟几位不敢让她和薛黎陷造次的,就逄荔和青易了。
薛黎陷不敢挑事青易,正如柳妙妙见到逄荔简直吓到要躲着走。
但她此刻心里却十分想快点处理完南宫这边的事去和逄荔会和,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