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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冰蝶只是微微含笑却并不进圈套,五姨太依旧不舍不弃的又开始了她第二轮轰炸,每个几句话又往认女儿的事上扯,但她说得委婉含糊,凌冰蝶只是不接茬就轻易躲开了,只是对于她的轮番轰炸,还是有些受不了,伤口依旧还隐隐渗着血迹,实在不宜如此劳累听她长篇大论。
她背后虽然靠着厚厚的褥垫,但一下午保持一个姿势不变只觉着全身僵直,心口里有着东西直往上冒,反胃的想吐,终于忍不住动了动身体,想要换个姿势,牵扯的伤口疼得直冒冷汗,莲嫂看着不禁火大,正要埋怨出声,忽听外边声音传来,“冰蝶,吃过晚饭了么?”
说着话人也已经走了进来,身子被一个妇人小心的搀扶着,虽然三个月还看不出什么迹象,但沐家上上下下都对这个小生命陪着小心。沐昊婷自然倍加小心,这边五姨太见她进来,知道自己再坐也只是尴尬,于是忙起身告辞,凌冰蝶也不挽留,让莲嫂送她出去,这才松了口气。
沐昊婷屏退身旁的妇人,走到她床边坐下,“几月不见你好像变了不少,忍耐心也好了很多哦!”
凌冰蝶无奈的笑了笑,她今天已经笑得快要抽筋了,脸皮都有些绷直了,“她虽动机不纯,到底也摆出了诚意,我怎好明下逐客令!”
“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指随心所欲、甚少顾虑别人的感受么?”看着沐昊婷默认,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落寞,“以前能做到那样,是觉着对任何人都无拖无欠,心安理得的过着自己的人生,可是现在。。。”她脸色慢慢凝重,认真的看着沐昊婷,说着:“对不起!”
沐昊婷伏下去揽着她的肩膀,眼泪簌簌落下,“冰蝶,你别这么说,我都听说了,那并不怪你,是父亲和凌叔太固执了,你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三哥就是怕你会这样想才不敢来见你,怕你见到他会更自责为难。”
是吗?只是怕我为难吗?她想着,凄然的泛着笑意,沐昊婷自知孕妇不能太情绪化,于是忙擦掉眼泪,微笑的看着她,“你放心,虽然我一直认为水姐姐会做三哥的妻子,但也知道爱情是不能勉强的,既然你和三哥真心相爱,不管什么人再反对我都一定会支持你的,因为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对不对!”
凌冰蝶只含笑不点头,心里隐隐有些讶然,彼此又寒暄了好一阵子,沐昊婷叮嘱完要她好好休息之内的贴心话,才起身离开,莲嫂送走所有人这才进来服侍她进汤药,见她用左手端起汤药饮尽后又盯着右手发呆,怕她因右手废掉的事伤心忙找了话题来开解,“没想到五姨太现在也怕起婷小姐了,以后那五姨太少不得还要来烦,她一来我就去叫婷小姐,看她还来不来。”
莲嫂说的话在空中停滞了很久才进入她耳里,愣神后才恍然,“算了,她现在有孕在身,怎么能这么小的事也去麻烦她,以后若五姨太再来,你就说我休息了便是,她要等就让她等着吧,现在沐府的人时间宝贵的很,她不会真在这里等着浪费时间。”
莲嫂嘴里应着‘是’,停顿片刻才试探着说,“小姐,恕我多嘴,我总觉得婷小姐对您不像以前那么坦率自然了,难道说她对您有了隔阂?”
凌冰蝶愣怔的想着,眉头凝了又散,“隔阂?或许吧!”
莲嫂的猜测她又何尝感觉不出来,只是,沐昊婷会这样到底是因为父亲的死,水怜月的失意,还是,也跟五姨太一样开始动机不纯了,凌冰蝶有些分辨不清,只是,经过半年的磨练,她已经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沐昊婷了。
想开场白
经过半月的调养,伤口也逐渐愈合了,只是药物中依旧加了些安眠的药剂,她直睡到中午才醒来,莲嫂忙着准备午餐没有出现,其它佣人也被吩咐不能随便来打扰,她此时只能自己准备热水洗漱。
她尝试着用右手去提水壶,却发现依旧使不上任何力气,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终究不甘心,固执的尝试了几次,弄得滚烫的水洒了一地,愣神的望着在地上砰砰颠簸的水壶,每一声都震得耳膜发抖,丫鬟仆人们听到响声又不敢进来,跑去找来了莲嫂,她进门见此番景象也吓得惊呼起来,一边用帕子擦掉溅得满身的水珠,一边拿过她的手仔细查看,“小姐,您没事吧,你要什么就吩咐莲嫂啊,怎么可以。。。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所以手。。。”她惊惶的开始语无伦次。
惊愕、痛楚、失望、绝望,凌冰蝶的在几秒钟之内变换了无数种表情,最终归于淡漠,冷笑自嘲的说着,“很清楚再也不能用枪了,却没想到结果会比我预想的还要遭,我现在只怕是普通人也比不上了吧。”
“小姐。。。”莲嫂喊出一声小姐就哽住了声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凌冰蝶嫣然的笑了笑,“别说安慰的话,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会没事的,我是凌冰蝶不是么?”
她放下一直举在眼前端量的手,似乎是宣布她已经发下了这件事带来的悲伤,转身缓步到梳妆镜旁,小心翼翼的梳理着微乱的发丝,“父亲还是不愿见我么?”
莲嫂脸上瞬间聚起不自然的迟疑,话语也变得支吾不明,“老爷不是不愿意见您,是太忙了,他这些日子忙着沐军的事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下,您也知道,自从大帅过世后,什么事都要他协助少帅处理,所以。。。。其实老爷他也很挂念您,他。。。”
“莲嫂!”她骤然喝住她,转身盯着她,直看得莲嫂心里发慌、脸上发热,“每天编词不累么?”
说着脸色也变得暗淡起来,“他是我的父亲,我比你更了解他,如果真关心我,就算再忙,也不可能来看一眼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半个月了,没有来看一眼,只怕连我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更不关心吧,所以,你又何必劳累自己替他解释呢?就算我信了你的话也不会开心的。”
“小姐!”莲嫂心疼的轻唤着,凌冰蝶满脸笑意,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释然,心里的酸味一股一股的往胃里冒,直感觉想要呕吐般难受,“我没事,你去忙吧,然我自个呆会。”
正说着门外凌鹏的声音响起,“小姐,有位先生求见!”
她烦躁的跟脸上挥手示意,“告诉鹏叔,我任何人都不想见!”
莲嫂匆匆的出去,嘀咕了一阵后又匆匆的回来,“小姐,那位先生说您一定会想见他,他。。。”
不等莲嫂说完,她烦躁的提高音量直接说给门外的人听,“我说了谁也不见!”
“真的不要见我么?”门外的声音悠然响起,戏谑中带着温润的气息,她听得怔住了,片刻之后奔到了门口,看见那熟悉的身影,春风般的笑容,她真的是愣怔了,恍惚是梦中。
他看她愣神的样子,笑容更加润泽,语气中夹带着一丝委屈,“我可是挖空心思,想尽办法才能来到这里,这样说你还是不要见我么?”
她惊楞的眼中浮动着笑意,渐渐的弥漫了整个眼睛,“莲嫂,花厅奉茶!”
她说着转身关上了房门,莲嫂感觉到了她久违的喜悦,心下自然明白这个男人的特殊地位,于是忙请他去后院的花厅,后院花厅本是凌冰蝶专属的待客场所,凌冰蝶甚少有朋友,更从不接待客人,所以花厅的作用也就变得同书房差不多了,放置的都是她的重要文件,所以平日除了莲嫂打扫之外,绝不允许任何人随便进入。
男子一边悠然的喝着莲嫂送上的茶水,一边谦逊的作自我介绍,“我叫单宇枫,冒昧打扰,麻烦您了!”
一身谦和儒雅,直看得让莲嫂打心眼里喜欢,脸上也堆满了笑容,“单先生您太客气了,您能来看我们小姐,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哪里能说是打扰呢!”
她正说着,见凌冰蝶过来了,就自觉的退了出去,凌冰蝶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彼此陷入沉默的打量之中,过了很久她才开口问,“既然是来看我,为什么不说话?”
“在想开场白!”他坦然的说着,笑容似冬日暖阳,春风送水般漫入她的心里。
“真的么?”她也笑了,眉毛轻挑似有薄怒,“是不是分开太久,你从心底疏远我了?”
“混迹商场时日也不算少了,彼此敷衍讨好的客套话张嘴就来,还何须苦想”他悠然的语气有些下沉,“我们之间,无论相隔多久未见,也不会有丝毫疏远不是么?”
凌冰蝶莞尔一笑,算是默认也算是肯定,“所以,你想好说什么了么?”
“好像,很难!”他忽然变得很严肃,恍惚很苦恼的样子,“本来有很多话该说,见到你又好像说什么都很多余,这种场合,应该是说些安慰关心的话,又或者支援个肩膀,可是这些好像对你凌冰蝶都没有必要,又想说些好久不见,很想念的话,对于明轩浩的事,对不起和谢谢之内的话,所有的一切,在你我之间,似乎又都变得没必要。”
凌冰蝶悦然点头,“是啊,你我想说、该说的,不用出口彼此都能明白了,又何必再说。那就跳过这一环节,直接说说你怎么会来,为什么还是凌叔带你来的?”
“我是请月薇带我来的,你父亲可能也是担心你,也就允许我来看看你!”
她脑中自觉的将后边的话忽略了,脑中第一反应就是,“沈月薇来了?她怎么会来,她为什么敢现在来沐军的地界?”
单宇枫对于她的惊讶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笑容,缓缓解释,“我知道你惊讶什么,沈伯伯是被沐军派人杀的,而沐大帅又是沈军的人杀的,杀父之仇水火不容,你不了解内情自然会对沈月薇忽然造访沐军的事很愕然,但是现在是形势所逼,他们都没得选择!”
“你说的他们是指?”
“沐军沐昊然,沈军沈月薇!”他笑得有些凄然,也有些惋惜,“政治就是这样,誓不两立的双方可以为了各自的利益斗得你死我活,不惜牺牲任何人,可是一旦有了更大的威胁之后,为了自保又什么都能抛开了,最终牺牲的不过是那些无辜的人。”
他嘴里的无辜人有明轩浩,也有凌冰蝶,两个都是他很重要的人,所以他自然比任何人更心痛,她能够明白,但说不出安慰的话,勉强的笑了笑,恍然接道,“也就是说,对于沐军和沈军,那个更大的威胁已经出现了,而且还是足以同时威胁到两军。”
“是!”他慢慢从沉痛中收回心神,徐徐讲解,“明轩浩的离开对沈军是致命的打击,但有沈月薇在,还有家父鼎力支持,依旧可以与沐军抗衡,双方再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其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被已任职山东军务督办的张宗昌吃掉,张宗昌这个人我想你也听说过,他就是个流氓,如果让他吞并了沈沐两军,那他在山东就真可以横行无忌,不管是出于自保还是为了百姓,沐沈两军都只能和不能战,这就是沈月薇同意来牟平谈判的原因。”
凌冰蝶愕然半晌,忍不住冷笑,“张宗昌,无毒将军、混世魔王,恶名昭彰,他毕竟生于此,会回来也是意料中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只不过他的出现倒也阻止了一场惨烈的战争,只怕他也未料到自己无意中还能做一件好事吧。”
“那你呢?什么时候也能为自己做一件好事?”他忽然变得很严肃,眼睛直直的盯着凌冰蝶,看得她想要躲避,“虽然现在你对沈军不会有威胁了,但是你心里应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