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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才踏进门槛,便听黎砜语调极为严厉地说道“云大侠要与我切磋武艺,分个高低,传令下去,今日闭门谢客,府上上下不许一人靠近主院。”
“是。”管家再次应诺,带着已起身放下茶的两婢女还有之前泠曦手上的《吕氏春秋》离去。
见管家走了,屋内只余下黎砜、黎夫人和云游还有泠曦自己四人,又见云游与黎砜虽分主客之位坐了,却又在同一个方向。泠曦便撩泡跪倒在地,正经磕头道“徒儿拜见师父。”
泠曦这番正经地行礼却是令黎砜有些诧异,因为叶方虽然口上一直是在叫他师父,但因为他一直没有承认叶方的名分,故而叶方除了初入黎府敬茶那次,便是从未跪过自己,就算是今日的罚跪他也只是在受罚,算不得是在向自己下跪。可是现在他不仅诚心诚意地跪倒在地,还磕了头,口里还唱道“徒儿拜见师父。”
如果这个礼不是向自己行的,便只有一个可能,可是,据自己所知,云游至今为止只收了两名弟子,洛弈和时乐公主,难道叶方会是……
☆、第一百一十四回
似是要为黎砜答疑解惑,证实其心中的想法,云游对已经礼毕自主站起来的泠曦道“你跪了多久了?身体可还吃得消?”
这个问题泠曦虽可选择避而不答,然云游毕竟与她真正具有师徒之名,也知云游这个问题肯定是代表着众多人而问的,而那些人,泠曦是对其心存愧疚的。
“昨日知晓进宫俗礼极多,便制了轻便实用的护膝。原是想先回家沐浴更衣后再来黎府请安,却于途中遇到了庄子昂,未及换衣便至黎府。故而虽过一个时辰,却也不觉劳累辛苦。”
泠曦这番话倒是巧妙,至少在黎砜看来是这样的,但云游似乎因为这番话而更加生气了。只听他冷冷道“累了便是累了,在我这个做师父的面前,你又何须再戴着别人的面具。”
云游的话直白又直接,也就直接应证了黎砜心中的猜测,且他在云游说完这话之后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家夫人,却发现自家夫人只是微微有些惊讶,远不如自己心里的惊诧。再思及过往种种,自己的夫人对自己这个名叫我叶方的新学徒如此维护,只怕是早已看穿了其本是女儿之事。至于夫人为何不告诉自己,黎砜心里大概也知晓。
黎砜也知泠曦既有意隐瞒,便有其因,而云游明知她是有意隐瞒,今日却又要在自己和夫人面前点破,也有原因,所以他只安静地坐在一旁饮茶。
但云游的这番话却像石沉大海一般,因为泠曦只是一直微笑着,也不说个只言半语的。
云游也不懊恼,只继续道:“虽说长江后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但你还没那个本事。所以你尽管放心,整个主院,只你我黎砜夫妇四人罢了。
不愿承认除却担心隔墙有耳外,只怕也有不想将黎砜和黎府拖下水吧。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谋划什么,只是,尝试着依赖一下我们这些作为你的师父父亲兄长的人吧。别什么事都总是一个人扛着,你的身后还有我们一直会守着。”
简短的话语,在泠曦听来却重如千斤,是啊,自己的身后其实一直都有人守着,只是自己一直在忽略罢了。
“师父,其实,我早已累极。”泠曦强忍着在眼眶中的泪水,哽咽地说出了这句承认自己身份的话。
见了泠曦如此脆弱的一面,黎砜倒是终于感觉到泠曦是个活生生的人,倒是云游的话有些令他吃惊。只听云游对泠曦道“累了便歇会儿吧,没有人会为此而责怪你的,包括你自己在内。”
泠曦一直强忍着在眼眶中的眼泪终于是落到了地面上。只哽咽着轻声喊了一声师父。
而云游和黎砜还有黎夫人看着泪如泉涌的泠曦,云游只说了句“哭吧,孩子,把你这段日子以来的委屈统统都哭出来吧。”黎砜一直保持沉默,黎夫人却不知何时退了出去。
“师父,你是如何识破徒儿的伪装的?”哭够后的泠曦,泣痕遍布被她刻意丑化的脸,违和感真真强烈。
云游回道:“废话,我是你师父,怎么可能认不出你来。”
泠曦破涕为笑道:“当初是谁因为我换回女装就不认识我了的?”
虽被宝贝徒儿拆台,云游却无半点尴尬,反倒是神色严肃地对泠曦道“你所谋划既是不小,怎可如此大意,若非我心血来潮,只怕叶府从今以后不得安宁。”
“是我太高估自己了。”面对云游有些严厉的教训,泠曦很直白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见泠曦这般爽快地承认错误,云游也不能再接着教训了,反倒还得安慰道“你也是关心则乱,毕竟他们明面上摆出来的目标是你娘亲,若是你昨夜没有现身,你娘亲定然岌岌可危。”
“咳咳……”
见着云游和泠曦该说的差不多都说了,黎砜便轻咳两声,提高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泠曦听到黎砜的轻咳声方才想起这屋里还有一个她叫了快一年师父的人,如今身份的改变,却让泠曦不知道该叫什么好,一时场面有些尴尬。
恰好此时黎夫人端了一盆水进来,“这脸哭得跟个花猫似的,与你叶公子玉树临风,神秘莫测的形象可是相违的。”
泠曦便要了酒水,先往脸上抹了一点,再用清水清洗,最后用棉质毛巾将脸上的水珠擦干。
“这就是你宁可被我罚跪也不愿说出你的昨日所穿的衣服和面具去哪里了的原因?”
因为泠曦此刻恢复了自己的名字,黎砜便不可能像待叶方那般继续对待。
“仅仅是套衣服面具罢了,黎大人为何如此纠结它的去向。”之前是叶方时,因考虑诸多,不能解释,如今摆明自己身份,倒是到转过来自己该问黎砜要解释了。
☆、第一百一五回
“叶方往潇昭仪的药膳里添了一味断肠草。这就是我和子昂昨晚所见。”黎砜冷冷道。
就这么两句话,却是叫泠曦胆战心惊,“整个京城,今天之前,只有童玉翎和子棋知道,我回来了。”
“所以,那个冒充叶方的人是咸福宫的人?”黎砜知道,云子棋是绝不会做这样的事的,而且昨日云子棋在军营。因此,童玉翎成了最大的被怀疑对象。
“我不知道。”泠曦冷笑道,“但是,陷害我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只是……人心难测。”
“公主殿下能回答臣一个问题吗?”黎砜此刻转移了话题。而泠曦见他唤自己公主殿下,又已臣子自居,便知他问的问题一定是自己不愿回答的。但是……
“大人请讲。”
“今日子归不来,公主可会揭下面具?”
这个问题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也让泠曦心中对这大兴第一人的形象进一步倒塌,说好的高冷神医,说好的霸气官员呢?
“若非师父确实确认,我是不会承认的。”泠曦给出一个令云游和黎砜都不是很满意却又不能不满意的答案。
“那么,以后呢?”
〃以后?”泠曦双眸凝望着屋内未有插花的一个青花瓷瓶,“去年我才入京城便遇上了秀女被虐杀之事,又闻我两位兄长一病一废,姐姐不知所踪,再之后,于慎刑司亲自送走母后,又遇顾时物是人非,二哥遇刺身亡,小十中毒,我才从令狐狸做回夭邪泠曦便遭追杀,万幸命大,再以叶方的身份回归,选了医学徒这条路,以后,永远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
“你刚才说什么,皇后不是好端端的……”黎砜话未说完便住口了,那句话不是他一个为臣者可说的。
“是啊。”泠曦冷笑道,“国母好端端的在坤宁宫呢。只是,为了母妃她们,这个国母,不、能、留。”
众人还未消化泠曦的话便听到外边传来铜铃声,这是有要事要禀报。故而黎夫人走了出去,与此同时泠曦重新易容回叶方,然后促狭地问了黎砜一句“我还要继续用叶方这个身份的话,我还要在院子里罚跪反省吗?”
黎砜一阵无语,笑骂道“滚。”
l泠曦便走了出去,黎砜和云游紧随其后。三人出来后正好听到管家跟黎夫人回话说“皇上斥责云将军治军不严才叫敌人钻了空子,才导致军中二十个人阵亡数十人受伤。云将军却也没有为自己分辩,只是请责。皇上便命云将军自己回军营后领两百军棍,命朝中三品以上文武官员前去监刑。因为大人今日休沐,故而云公子派亲兵来请大人,原话是‘好歹叫我挨了军棍之后依旧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能拥佳人入怀,不至于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闲的发霉。’”
“云将军,可是云子棋云将军?”泠曦面无表情地问道。
管家回答正是,随后便静等吩咐。恰好此时庄狐飞回来了,黎砜便吩咐道“阿福先去备马车,叶方和子昂跟我一起去,云兄请自便。”
云游听到自家另一个宝贝徒弟要挨军棍了,怎么可能坐视不理,这个热闹怎么可以不看,出门时又遇到了鬼医,一下子去军营的本只有师徒三人加上回营复命的亲兵共四人的队伍又加了两个老不正经的老人家,变成了六个人。
六人到军营时,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但军营外的值岗士兵身披重甲笔直地站立着,未有丝毫动摇。不过显然是洛弈事先打了招呼的,值岗的士兵核实了黎砜的身份之后便放行了。
“六十七、六十八······”六人走到主帐外便见许多身穿朝服的官员围成了一个圈,听到军棍打在**上的声音和行刑官唱数的声音。
因为黎砜在大兴特殊的身份地位,所以看到他来的人都只是行礼让开,使得泠曦他们无比顺利地走到最前面去。
“七十二、七十三·······”
看着洛弈趴在长凳上,看见自己来了忙把嘴里被塞得布取下,以温柔的笑容来面对自己的样子,泠曦回以同样的温柔的笑容,两人久别相逢,一个在挨军棍,一个以医者身份出现,却是相顾无言,只有能够令对方安心的熟悉的温柔的笑容。
“八十······”
“呜呜······”
突然响起的号角声令行刑人的军棍凝固在空中,这是军中紧急集合令,随后便见一浴血士兵极速跑来禀报道“将军,敌袭!”
不到十二个时辰,洛弈所带领的军营遭到两次敌袭,这可是大兴自开国以来头一回,前一次洛弈好好的,所以军中有主帅指挥,成功的击败了敌人,伤亡人数很小。但是因为对方是奇袭,洛弈又没有活捉任何一个人,连对方是什么来路都不知道,这才会被天子降以两百军棍的责罚。所以现在,已经挨了八十军棍的洛弈怎么可能再次披甲上阵,所有奉旨前来监刑的官员可是看得真真的,这位少年将军军中军纪是多么严谨,全然没有因为受罚的人是他们的主帅而有丝毫留情,别说是文臣了,就算是在场的武将们也没几个敢说自己挨了这样的毫无水分的八十军棍后还能站得起来。
但是,洛弈就这么站起来了。
“各位大人,事出突然,剩下的一百二十军棍等云某退敌回来之后再受,不知各位大人是否有异议?”虽是疑问句,但洛弈却是说得不容置疑。
众人此时哪会有什么意见,开玩笑,若真较真叫军中主帅在这里受完刑罚才让他继续指挥的话,只怕自己也会成为刀下亡魂的,所以众位大人都非常的客气。
“云将军且去”“大兴安危更重要”
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