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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样懒。”
她把脑袋歪在他肩膀上:“要是你会一只手剥花生,一只手剥瓜子就更好啦。”
知越略一思考,叹气:“好吧,我努力。”
就这样长大。乔茉十三岁那年。知越生日的那天,乔茉站在巷口等他回来。看见由远而近的两个身影,他和一个女孩。知越看见她,开心得走过来。而她,却莫名其妙的发了脾气,勃然大怒的离去。
不管知越怎么哄她,她就是不理。别扭了数月,她才委屈地说:我不喜欢你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应该就在那一刻,她脸红了,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情感。
从十三岁开始爱的男孩,甚至更早,早到自己都不知道。
看见他,就会眉眼弯着笑。要去见他之前,总会将连衣裙换来又换去。会去听他随口说起的一首歌。会帮他记下童年的每件趣事。
想在参加文艺汇演时,他站在第一排看着她。在许多女孩看着他的时候,他的视线总锁定在自己身上。
他们第一相约去看电影时,看的是史瑞克。想接吻,却由始至终只是牵着手。用光了一包纸巾,也擦不完掌心冒出的汗。
他们第一次接吻,躲在一颗其实根本遮不住两人的老树下,颤颤巍巍磕痛了牙齿。
知越,我怎么能不爱你。我又怎么能再爱你。
乔茉爱吃一家煲仔饭的酸梅汤。那家店,以前两人每个礼拜都会来,老板对这对小情侣很熟悉。突然又看见他们俩来,一脸惊喜地问道:“还在一起啊,真好。”
两人都是一怔。老板娘打扫干净一张桌子,把两人让进来:“你们别理他,年纪大了,脑子不灵光。”
老板讪笑:“现在小年轻谈恋爱都不靠谱嘛,一个月都能换几次,我是好久没看见他们,一看见,还是原配,这不替他们高兴的嘛。”
郑知越坐下来:“两份招牌煲仔饭好了,还有酸梅汤。”
老板娘笑着应道:“行,还是老样子。”
乔茉捧着杯子喝酸梅汤,想着老板娘说的“老样子”,一脸落寞。
郑知越将自己的酸梅汤推到她面前:“这个也给你。”
她之前喝了自己的总也要喝半杯知越的,知越要多点一杯,她说喝不了浪费,每次喝完自己的一杯,再喝半杯他的,那就刚刚好。
乔茉摇头,将杯子推回去:“一杯够了。”
知越没有说话,目光却停顿在她握着杯子的手上。一枚小小的银戒指。
知越出国前,他们选了好久买下的。他说:“先套着你,我比较放心。将来我会用更好的来和你换这个。”
乔茉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神情一顿,小声解释:“我,胖了点,拿……拿不下来。”
他没说什么,端着她推回的酸梅汤,喝了几口说:“我也是。”
乔茉看见,他的那枚,也安静地套在他的无名指上。
“这次回来多久?”她开始新的话题。
“公司打算开辟亚洲区,没有意外我会一直在这边。”
“叔叔阿姨该高兴了。”
“恩,是啊。不过也很忙,我住在公司附近,也不是天天回家。”
“女,朋友一起回来了吗?”
郑知越踌躇片刻:“……我没女朋友。”
乔茉的手机响,孙佳怡的电话。
问她:“喂,在哪儿啊?”
“嗯,在吃饭。”乔茉回答。他听到她的回答,动作略一停顿。
“和谁一起?”
“什么和谁一起?”乔茉压低声音,直接用嘴型和郑知越说孙佳怡,“你家老徐出差啦,很无聊,想到我了?”
“切,才不是,是我看到你了,就想试试你,看你会不会撒谎。”
乔茉四下张望:“你在哪儿?”
“刚刚我们开车经过,我看见你了。我没让老徐停车。乔茉,你不会想廊桥遗梦吧?”
乔茉好笑:“没想到你也看文艺片。”
“我这不给你留面子呢嘛,不文艺的话,我就直接问你是不是想爬墙?”
“少胡扯。”
“哎,我也不想扯,但是看看你俩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那表情。对了,你和他出来吃饭,老宋知道不?有钱人都变态,说不定请了私家侦探跟着你,你可注意点。”
乔茉皱眉:“你再啰嗦,我不帮你借奔驰。”
挂上孙佳怡的电话她才猛然惊觉,她全部心思都用在了重逢的悲喜交集上。她立刻汗颜。
拿起手机想拨给宋行楚,迟疑片刻,试探地先发了一条短信,【你在哪?】
知越要了冰块加在她的酸梅汤里。煲仔饭端上来。知越帮她拌上酱油,再将面上的姜丝拣出来。
她的习惯,她的需要,他默默地执行。店里人不多,好像也没有人在吸烟。但是,乔茉觉得眼睛涩涩地,总是不舒服。
发给宋行楚的短信,他良久也没有回复。
心被一点一点地收紧,于是手指自己拿主意,直接拨了出去,响了几声,被挂断了。
或许是他不方便接电话,她瞪着手机走神。
知越问她:“怎么了?今晚有事?”
她摇摇头,手指却轻轻摩挲着手机。他挂断她的去电,短信倒是很快回复了过来。没有回答,没有字。
简介之极的一条,【?】
她迅速按下一条短信:我和一个老朋友在外面吃饭。
发完之后很久,敷衍之极的一条回复过来,【。】
这就算他知道了?乔茉忿忿收起手机。
那条街是有名的小吃汇集地,又邻近几个大学城。傍晚时分,人渐渐多了起来。乔茉和他吃完饭,在人流中穿行。
知越走在她身前,不时伸手略帮她抵挡一下分心的路人。偶尔扶住她的胳膊,将她带着走几步。跟不上他的脚步,乔茉自然而然地去牵他的手。
掌心相抵的一瞬,她就懊恼了。想抽回来,却被人紧紧握住,不肯松开。
“乔茉,工作还顺心吗?”
“恩,还好。”
他想到什么,忽然微笑:“小莉说你现在自己开车,你方向感那么差,我真没法想象。”
“我只开上班回家一条路,不会有问题的。”
“自己要小心驾驶哦。”
“嗯。”
两人经过一处高层建筑,知越指指楼上说:“我住18B,要不要上去坐一会儿?”
“你住这里?”
“怎么了?”
乔茉笑,“没怎么,离煲仔饭好近啊,可以经常不做饭,买一份带回家就搞定了。”
“可不是,你以前就常常这么说……”
“……嗯,我自己回去了,你家都到了,就不用送我了。”
“乔茉……”
乔茉一直暗暗祈祷,千万不要问啊,不要问。不要学那些恶俗的剧集和小言,问我他待我好不好,问我过得好不好?都不要问不要问。
神再次认真聆听她的祷告。知越什么也没有提。就好像他只是一个出门多年的人,回来,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聊聊天叙叙旧,仅此而已。
郑知越真的什么也没问。乔茉潜意识里住着的小兽却有些躁动。为什么?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知道?
她低头压抑起伏的情绪。知越全然不察,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以后有空可以常出来坐坐吗?”
乔茉透着心虚,点头。
沉溺
陈建斌发现他老大今天心情很好,气场很高!他放心地松松紧绷的情绪,忍不住打了个哈且,引来注意。宋行楚问道:“怎么,没休息好?”
建斌迟疑了一下,回答:“昨晚,你提前走了,孝萱姐叫上我一起喝酒去了……”
“嗯。”不置可否的回答。
建斌有点苦涩,老大,好歹是在帮你尽忠吧,给点奖励嘛,补充道:“孝萱姐心情不好,问了你和乔茉的事,我……”
宋行楚打断他:“乔茉乔茉的,叫的倒顺口,以后叫大嫂。”
建斌傻眼,乔茉昨晚喂了什么给老大吃,还没有正式厮杀,就完胜了?
宋行楚将车钥匙拿好:“今天早点回去。”经过他身边,又忧虑地看他一眼:“出去约约会。”
建斌望着他的背影抑郁了。是谁以前拿他当工作机器操练的,是谁霸着他的青春好年华的。现在居然鄙视他?他轻轻哼了一声,小声嘀咕:得瑟!
建斌趴在电脑前翻看同学录。此妞不错,靠,结婚照都发上来了。算了,下一个。这个柴火妞,当年和美女无敌的造型一样啊,没想到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联系一下?丫在哪儿呢?纽伦堡?我靠,这是啥大陆板块啊?继续在同学录里面淘妞的陈建斌接到老板的电话。
“老大,啥吩咐?”
“出来喝酒。”
建斌傻眼,这又是哪一出啊?心底碎碎念啊,老大啊老大,你把妹的时候,我还没发育。现在我成人了,给点私人空间行不?
……
黑色晶亮的车身在车道上迅速穿行,划出流畅的弧度。车窗开着,风呼呼往车内灌,将车内的音乐几近掩盖。他挂掉建斌的电话,烦躁地将手机一掼,丢到副驾驶座位上。
她旁若无人地站在马路上哭。经过她身边的路人都侧目,她全然不管,眼中只有她面前的人。
他不知道她面前的那个男生是不是和他一样,都会被她的眼泪唬的一愣一愣的。当年她倔强地站在老宅外面,不依不饶地等他。一念之间,他们就走到了今天。
那个时候,她真的是个孩子。他说什么,她都信了。他要她做的,她没有一丝疑义。她哭起来很惨烈,一直哽咽。然而他还是小心翼翼地等待最佳的时机,等她哭到彻底绝望,他才谨慎提议:“如果我能帮你,你肯怎么做?能听话吗?”
傻丫头说不出话,泪盈盈地瞪着他,狂点头。
“那好,以后按我说的做,并且,不提问。”
他要求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做他的女朋友,乔茉没有疑义,但是眼神中隐隐还是流露忐忑。乔西平二审改判之后,乔茉看他的目光里只剩信任,再无其它。他那时全部的心思都在臣信,将实际上折损过半的企业盘活,需要太多心力。
她这个女朋友当的也自给自足,自得其乐。想起来的时候给她打个电话,她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接听,从不让他找不到。她的声音很好听,软软糯糯,好像包裹着豆沙莲蓉的中式点心,细腻绵甜。
一般他都没什么说的,只是喜欢听她说,她大约也知道。他不挂电话,她就向他汇报生活学业上面的各种琐事,细细碎碎的,好像向父亲撒娇的小女儿。
有一次,他连着工作了二十个小时后失眠,头疼不已。静谧的夜里空气都变得粘稠,心底莫名其妙生出渴望,想听听她的声音。然而那么晚,似乎不好,他决定放弃。手指头却生出自己的意识,自顾自的拨了出去。
电话被接起,好半天才听见一声小小的“喂”。她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睡意,懵懵懂懂的不在状态。就这一声,他已经笑开了,睡梦中无心的音节,荡起夜的涟漪。他的心头无知无觉地种上了一株小小的茉莉。
大半年后,他公务去到她所在的城市。那么忙,他没时间想她。等忙完了,他又迟疑要不要去找她。
最后一天,建斌提醒他:明天要走了,今天要不要通知乔茉你来了?
他于是有了借口,借建斌的口约了她。那年Z市的冬天天寒地冻,他去接她。她一个人站在校门口,瑟瑟地等着。耳朵上挂着两团粉色的毛绒,同色的毛绒围巾圈住了大半的脸,就剩下两只灵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