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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累?而且曾经还曾经睡出意外来过,睡着的两人在床上你追我跑。
宋行楚本能地要揽她入怀才睡得踏实。乔茉本能地不不喜欢被他架手架脚当筷架用。一次,躲着躲着,乔茉哐当一声就翻到了床下。噙着眼泪,揉着脑袋控诉他。他也不说什么。
之后那张无比大的床被推到墙边。他言之凿凿,这样你以后最多靠墙,不会再掉到地上了。
乔茉睡觉喜欢把自己整个包起来。他坐在床边,伸手揉揉毯子下面的脑袋:“睡着了吗?”
乔茉屏住呼吸不吭声。听到他喃喃:“刚刚挂上电话,这么快就睡着了?”
乔茉打定主意,今晚说什么也不要和他讨论刚刚那个愚蠢的电话。
静静听他去了浴室,再出来,上床,小心翼翼地躺下。然后,室内陷入黑暗。
轻轻地被人托起,身体被转了一个方向,毯子也被扯了下来。额上落了一个很轻柔的吻,一个很小的声音对她说:“晚安。”
晚安。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对彼此说。只有最亲密的人才在睡前的一刻还偎依在一起。 有机会对一个人说晚安,那么,你们是多么幸福。因为,你们,在一起。
许久之后,静谧的空间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她缓缓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含笑的黑眸,点点星光似缀其中,眉眼一弯间,光华流传。
被抓了个正着,当时红了脸。视线只能移开,却局促地无处可落。
他低垂眉眼,捉着她的手,放至唇边轻轻一吻,然后又是一吻,再然后,又是一吻。
乔茉挣不开:“别闹……”
“乔乔。”
“嗯。”
“……”他不再说话,墨黑的眼眸里卷起巨大的漩涡,似乎要将她整个卷进去。
乔茉心里藏着一只小猫,此刻在他的逼视下,正暴躁地左挠一下,右抓一把。
“谢谢……”他眨着眼,笑意蔓延。谢谢,谢谢你说,你等我。
乔茉的脑袋在打结,“呃……不客气……”
“你不客气什么?”
“那你谢什么?”
“……”
“……”
宋先生绝决定不再跟她废话。
“呜呜……你做什么?”
“做……爱。”
乔茉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足并用架在他身上。
天气有些转凉,乔茉粗心也没准备被子,还是一床轻薄的空调毯。宋行楚裹着毯子把自己卷成一个大寿司,乔茉趴在他背上,像个树熊。故计,夜里凉,乔茉直觉地抱着他当火炉用了。
她偷笑,轻手轻脚地将自己从他身上撤下来。
昨晚……她甩甩脑袋,那些太过香艳的画面她才不要保留。但是,凝目看着身旁的男人,眉眼柔和的躺着,下颌线条刚健有力的勾勒了一个英俊的侧脸。她舔舔唇角,男色也可餐的,这货的确回味无穷。特别是现在这个状态,完全无害啊无害,整个一个随便亲随便啃的状态,乔茉俯身过去,偷偷地舔舔他的唇角。
她起来做早餐。她上大学的时候,宋行楚一直住在老宅。她放假回来的话,他会陪她一起住出来。乔茉当然不反对,在一堆人面前同居多尴尬啊。
第一次共处的那个假期,他把她接来滨江。她感动的不得了,觉得他真是为人着想。不过这份感动没有超过一天。当天晚上,她就知道了。他带她出来住,绝对是有私心的。
小别胜新婚,她懂。但是他们当时哪里能和新婚这个词扯上什么关系。她和他装,客套着,幻想着他或许会学学电视里面的有气节的男主,隐忍地对她说一句,我会给你时间,我们慢慢来。
乔茉煎着蛋想着,脸红了。
那当然是她的幻想。他才不会。他直接把她扔到床上,铺天盖地的情潮袭卷而来。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不记得换了多少个姿势。乔茉咬着牙忍着,就差骂人了。最后实在撑不住,她几乎哭泣着哀哀求着他别来了。
就这样,他还带着浓重的喘息附在她耳边问她,好不好。
好个屁!
乔茉当然不敢直接骂出来,她在心里骂。她抽泣着求他:“别翻我了,我又不是鸡蛋,别把我像鸡蛋一样翻来翻去的煎了,好不好?我晕。”
之后,煎蛋,变成他的暗语。除了早上,他说吃煎蛋,是真的吃煎蛋。
其它时候,煎蛋……嗯……
他暗示以后,还会暧昧地问她:“要单面还是双面?”
热烫的油在平底锅里跳跃,发出吱吱的叫声。两个胖胖的蛋躺在其中,小心翼翼的在身周绻出花边,金黄灿灿的蛋黄在热浪里慢慢凝固。圆圆满满,喜气洋洋地等着盛装上碟。
果然,欣赏它们的人来了。他从她身后揽住她:“煎蛋技术真不错。”
乔茉微微颔首,欣然接受赞美。也不吝啬地悄声在他耳边送上一句:“你也是……”
感觉那个温暖的拥抱瞬间在收紧。风好像也是暖暖的,蛋香四溢融在其中。
他勾起她的下巴,噙住她的唇,长驱直入,刻不容缓。
乔茉缺氧,他都不放。只能攥紧拳头砸在他背上。略略被放开的时候,乔茉大口喘着气,柔媚的桃色粉晕漾在脸颊,他看了一眼,心神又是一荡。
燃着小丛火焰的黑眸绞着她。她,明白它们背后的诉求,可是,现在?她要上班,好不好?他也要啊!
她竭力推开他一点,转移话题:“嗯,你今晚回来吃饭吗?”
说完,她就低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因为她听到他别有深意的回答:“好,我会很早回来……“
孙佳怡问她,你对郑知越到底忘怀了没有?乔茉没底气点头。其实,另一个问题——你对老宋真没感情?乔茉同样没底气。
在她最难最苦最彷徨无助的时候,她求的只是一根救命的稻草。然后,神给她的是一艘诺亚方舟。她惊魂不定啊,确认再确认,神!您老真的不是开玩笑?还是快2012了,您也开始自暴自弃啦?
她诚恳地给自己答案,这样的男人,想要不喜欢,实在很难吧。那种视金钱为粪土,将贵族统统一耙子打死的傲娇清贫女离她太远。她不过是普通正常,会花痴贪财,羡慕嫉妒恨的小市民一枚。
这样的小市民不会拒绝温暖的怀抱,不会不依恋一个眉眼温柔的男人。
然而,她不能想的更多,不敢要的更多。她怕城门一开,从此失守。
知越
乔茉如常下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那里,顿时僵在当场。乔莉说他回来了,还要走了她的手机号码,闵晓和她说已经碰见过他了。连她妈都告诉她,他真的出现了。她当这些话是漫天烟花,散过之后就是烟尘。
风一过,自然一切回复如常,不会带起一点点涟漪。她自以为对于他的屏蔽做彻底。结果呢,他一出现,她就明白了,不管她怎么做,都是白瞎。
乔茉幻想过无数次他们再见面时的光景。淡淡地相视一笑,有礼有节的互相寒暄,你好吗,我很好,好的,有空出来聚聚。完了,大家各自走人。有可能,那个时候,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表情和熙,内里翻江倒海的女人。她想象着,她一定要比那个人更优雅,更云淡风轻。
然而,这一刻,真的发生的时候,她才知道,没用,怎么样都没用。
他斜靠在树下,无聊地仰着头看天,两只手插在裤袋里,干净的白衬衫,若隐若现的纹路她都能看得清楚,因为那是她买的,因为,她无数次蜷在他怀里描摹过。
知越,你来了。
我们说过那么绝情的话,我们拼劲所有力量彼此遗忘和憎恨。我们说好从此陌路,再见亦不是朋友。我们相约一定不要去参加对方的婚礼,在自己心里想象,对方的结婚对象就是乌克兰种猪。
但是,你来啦。
安静地出现在我面前,我才知道,我只要看你一眼。我就永生不能忘记。
在关于童年的记忆里,你有没有一张宝贝得不行的画片,将它放在最漂亮的铁皮盒里,在最好的朋友面前炫耀。在关于青春的记忆里,你有没有珍藏那样一副画面,一个漂亮的男孩子等在你家楼下,穿着汗湿的T恤,捧着脏兮兮的篮球。只为了问你一句:昨天你说被虫子咬了,还疼吗?
如果你也有一张珍藏的画片,如果你也曾珍藏那一年的他,你会懂乔茉,这刻的崩溃。
记忆之崩溃,会像绝堤之水,汹涌迭起。她看见那一年夏日的旁晚,坐在他的自行车上,一手抱着黑色的橡皮泳圈,一手环着他精瘦的腰,带着热气的风吹过,他的衣角在她的脸上不停摩挲。
她记起,放学路上,他将她拉进无人的幽深小巷,颤抖着吻上颤抖的她。他温热的呼吸喷拂在耳迹的感觉,他的手指滑过皮肤的温热。双唇相触时,满足的叹息,温柔的呢喃笃定地承诺:我们永远在一起……
太多往昔叠加在一起,该记的该忘的,一样不少的罗列在面前。突如其来的强烈冲击一下子让她无所遁形。
鼻子酸了,然后心开始酸。铺天盖地的伤心,委屈袭卷而来。他什么都没说,乔茉就开始哭,从一开始的抽泣,到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
哭的他汗如雨下,不停赔罪,嘴里不停地往外冒:别哭,对不起。
不,不是你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知越,是我对不起你。
哭到哽咽,她推搡着他:“不是说好再也不见吗?你来干什么,干什么?”
他搜肠刮肚地想理由,半晌低声说:“你以前问我的那个脑筋急转弯,还没告诉我答案呢?”
乔茉揉着红红的鼻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神经。”
郑知越看见她绽放笑颜,长长呼了一口气:“拜托笑吧,你一哭我就死机了。”
不管过了多久,不管我是怎样的假装。终究敌不过你的温暖笑容。心中一角柔软的开始塌陷,她傻傻地站着看着他,他呆呆站立让她看。
幽幽金桂花香随风荡漾。乔茉用手指头轻轻戳戳他:“傻站着干什么?你来找我一起罚站?”
郑知越揉揉她的头发:“嗯,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吃什么?”
“你最爱的那家煲仔饭还在不在?有私家酸梅汤的。”
“在。”
“没换老板吧?”
“没有,还装修了呢……”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再站在一起的起初片刻,有那么多的不知所措,但是那些强行支撑的陌生感很快消散。
岁月再陈旧,也消磨不掉心底最纯净的小儿女心情。小猫小狗,小朋小友。猫在一起窃窃私语,依偎着你嗅嗅我,我蹭蹭你。待在一起就叫天长地久的恋爱味道,深刻地被记录下来。一旦回放,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郑知越家和乔茉妈妈家相邻。乔西平离婚后,乔茉跟着爸爸,乔莉跟着妈妈。理论上,乔莉和他相处的时间更长,然而,她却和郑知越走得更近。
小时候的乔茉顽皮,和男孩子一样玩泥巴甩画片,疯跑。每每玩的像个小泥猴一样,被知越找回来,细细帮她清洗干净再送她回家,免去乔茉妈妈对她的一番训斥。
年节时,大人在院子里忙碌。乔莉跟在她妈身边混蛋角皮吃。她就坐在知越身边,等着他给她剥花生瓜子。她吃的速度快,他远远跟不上。她就巴巴看着他。知越只会轻轻笑着说:“想吃自己也动手嘛,怎么这样懒。”
她把脑袋歪在他肩膀上:“要是你会一只手剥花生,一只手剥瓜子就更好啦。”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