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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个厨子想出来的。”萧皇后心情好起来了:“虽有瑕疵,但已经不是凡品了,皇上可要褒奖他才对。”
拓跋弘点点头:“先不说这些。月宜,你这几日先养着,等身子好了,你还要给朕打理后宫。”
他现在要做一件费神费力的大事,那就是铲除穆武王余党,清除宫中怀有二心的人。静妃掌宫数月虽然没出乱子,但显然,处事不如萧皇后果敢麻利。现在的拓跋弘不仅是在安抚萧月宜,也的确要萧月宜帮忙。
萧月宜听得这话,心里微微悸动,随即压下去了。她被禁足的这些日子,静妃一介妾室竟掌起了权柄,此事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种侮辱。
她是大秦的皇后……就算不再年轻,就算失宠,也没有嫔妃可以凌驾在她之上。掌宫权是皇后的职责本分,容不得旁人染指。
拓跋弘催着她快些掌事,她自然欢喜。
她平复着心内的波澜,面上只淡淡地。她想着静妃、慧嫔、恬嫔那一群狐狸精,皇帝禁足了自己,转身就扶持了静妃一众。这静妃可是个不省油的灯,日后也得仔细对付……
拓跋弘看她沉默,还当她想耍小性子,立即道:“月宜,你不要再埋怨朕好不好?这次的事朕已经跟你赔不是了,从前的事……”说到此处,拓跋弘心底往下一压,脱口道:“从前你或许也做错过事,朕都不和你计较了。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萧月宜这回是真的愣了。
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从前的事……是,她暗杀赵王,构陷沈妃,用白秀薇腹中胎儿的性命去谋算上官璃,利用几个医女来谋害慧嫔。她坐下的罪,不算少。
这么些事儿,也不知皇帝看透了多少。
他现在却说不计较了?
萧月宜微微地笑起来。她索性把身子靠在拓跋弘的膝盖上,矫情着道:“皇上肯信任臣妾、倚重臣妾,这是臣妾的福分。”
这一回的事,萧月宜不能说不愤恨。但她可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会要死要活地铭记着皇帝摔门而去的绝情,自己折磨自己。
拓跋弘松一口气,他的皇后这一点很好,就是睿智重大局,不纠缠与过去的事。他拍着萧氏的后背,缓缓道:“月宜一贯识大体。朕过几日就命尚宫六局的掌事来你这儿回话,再让静妃把宫帐拿来给你看。”
***
皇帝在这一日的傍晚时离了长信宫。他本想留宿,但萧皇后说自己身子不适,没法子侍寝就不该缠着皇帝,这么劝着,皇帝遂听话地去了恬嫔宫中。
看着皇帝走了,萧皇后叹一口气,懒懒地歪在床榻上。
齐嬷嬷看她盯着宫门口,知道她还心心念念地想着丈夫,不忍地上前道:“娘娘怎么不让皇上留下呢?您该不会该生皇上的气吧?”
萧月宜嗤笑一声:“生气?我有那么蠢么!”说着却又叹气:“我这身子也不知怎么了,白日里胸口痛,一犯病就要活活痛死。晚上下腹冷得跟揣了冰块一样,大夏天地盖棉被都冷得睡不着。我怕留了皇上,和他同寝,被他瞧出端倪就不好了。”
若说萧皇后最看重什么,无非是皇后的权柄罢了。若是拓跋弘知道她病成这个样子,就会认为她没有能力去管事。再则静妃一众一旦知道了,一定会趁虚而入。
齐嬷嬷十分担忧:“娘娘病着,就更不能硬撑了。您该让那些御医们好好瞧瞧,看该怎么治啊……”
“能怎么治,多少年的老毛病了。”萧皇后并不放在心上:“我想着,是这一遭的事情我和皇上赌气,气坏了。等这两日我好生调理着,多半就好了。”
“可梁御医昨儿还说了,娘娘这病要小心着,大意不得。”齐嬷嬷声色有些发颤。昨日梁御医领着一众医官来长信宫诊治,说皇后是陈年旧疾了,要好生调养着。这样的话他们说了十年,却没有办法治好皇后,只能调养。
皇后亦不以为意,索性她早已对生育一事不抱希望,调养不好又能怎么样。
但梁御医还是私下里多嘴了一句。他提醒萧皇后,这一次的病来势汹汹,和以往有些不同。他本事有限,无能清除皇后当年中的毒,却察觉到皇后现在的身子有些不对劲。他十分认真地叮嘱皇后说要多加静养,不能大意了。
萧皇后看一眼齐嬷嬷,淡淡地笑:“你别东想西想。这么些年了,我的身子时好时坏,咱们都习惯了。”
她是真不指望着好起来。
齐嬷嬷看她这样子,打心眼里疼惜,不顾身份上前抱着皇后的半个肩膀,老泪纵横:“娘娘呀,您这是何苦呢。您还是休养身子要紧,权柄什么的,交出去几分又怎么了……您的身子若是出了事,那就什么都不值当了。而且依老奴所见,皇上如今对娘娘竟是比从前好了不止一丁点,还说不计较娘娘曾经的错事。娘娘不如趁此机会抓住皇上的宠爱,再如实地告诉皇上您这病,皇上听了一定会更加疼惜您的……”
“嬷嬷。”萧月宜握住齐嬷嬷的手,声色黯淡:“嬷嬷未免把皇上想得太好了吧。我可是再不敢把赌注押在他身上了。”
“娘娘,您是女人,依赖丈夫是天经地义,有何不可呢。”齐嬷嬷继续劝:“权柄不足贵,皇上的喜欢才最重要。”
萧皇后轻轻瞥她一眼:“嬷嬷真以为皇上是因为喜欢我,才不和我计较曾经的事?不会的。咱们的皇上心肠冷硬,他多少年前就不爱我了,也再不会重新爱上我。如今留在他心里的,不过是年少时的一点点难以忘怀的回忆,还有我这些年实实在在为他立下的功劳罢了。”
“皇上他今日能跟我赔不是,又说出‘不计较’的话,亦不过是帝王心术而已。”萧皇后说得平淡,仿若在评论别人的事情:“皇上他哄着我,愧疚是真,更多的却是安抚我们萧家。再则,他希望我继续帮他掌六宫事,希望萧家继续为他尽忠,这一次的事情牵扯到了穆武王逆党,他还指望着萧家给他铲除逆贼,这才对我好起来。”
齐嬷嬷静默不语。
第七十四章 翻身(4)()
萧皇后也不再说话了。她心里暗暗思量着,朝堂,还有后宫……这一次的谋逆之乱不简单,皇上一直不遗余力地清除穆武王的残党,为何那些乱臣贼子们还有这样大的势力,能把手伸进长乐宫和长信宫?
更令她惊愕的是,许氏这个人……
在这件事中,萧皇后冤枉是真,许氏可不一样。皇上审问长乐宫的细作时,那人在刑部的酷刑之下招供,后妃许氏曾被他们收买,与他们合作。
萧皇后亦并不知道林媛在此事中的动作,只知道许氏是以谋逆罪名被诛九族的。后来皇帝命刑部彻查,越查水越深,最后查出萧皇后冤枉的同时,竟也查到了许氏勾结穆武王残党!
拓跋弘当时就后悔把许氏早早地杀了,没能得到更多有利的信息。
许氏虽然是被林媛坑得很惨,但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也不算冤枉。她在紫竹林里设下陷阱要夺林媛腹中子的性命,不仅是嫔妃间的妒恨,亦是她身后人的指使。那些残党贼人们,他们在乾武八年时曾暗杀皇帝,最终被林媛挡下一箭。那一遭是他们费尽心血谋划的,眼看就要刺杀成功,结果横空冒出一个碍事的女人。他们对林媛可是恨得牙痒痒。
后来经历巫蛊一事,宫内人盛传林氏是皇室的福星,这话不但皇帝和太后信了,那些贼人们竟也信了。
这种事儿说起来有点乌龙。
到了乾武九年,林媛怀了孕,他们更觉着这女人留不得,就动了杀意。他们命令许氏除掉这个女人,不过林媛充其量只是个小目标,那些人的另外一个目的则是试探皇宫内的防范,以便日后有更大的动作。
萧皇后现在心里只是不解,是什么样的势力,能让出身高贵,身为嫔妃的许氏为他们做事呢!他们又给了许氏多少好处,让她甘冒奇险!
到了今日境况,萧皇后已经后悔拉拢了许氏这个人。这么危险的女人,根本不会被任何人掌控,反倒会招来灾祸啊。
萧月宜能敏锐地感觉到其中关窍,想必皇帝也感觉到了。
不止是穆武王余孽吧……
拓跋弘感觉到了很大的威胁,这才可劲儿拉拢萧家。
萧皇后有些无力,身上越发地冷了。她扯了被子将身子缩进去,一壁吩咐道:“挽秋,拿个火盆子进来吧……这都到了夏天,怎地还这样凉……”
长信宫里发生的事儿传得很快,皇帝离开之后的第二天,满宫人都知道了皇帝下旨令皇后收回权柄,重新掌管六宫事物。
这也是萧皇后刻意把消息透出去的。
萧皇后身子不大好,放了话出来,前头几日还是让静妃继续掌宫,嫔妃们也不用去长信宫请安。
大家不需要去长信宫晨省,又不敢去华阳宫,索性就清闲了几日。
到了六月中旬,皇帝下旨,道皇后凤体渐安,要嫔妃们日日晨省,不得怠慢。
自然没有人敢怠慢的。长信宫门前很快恢复了昔日的热闹,众人清晨早起,从各自的宫殿里急急赶过来。
皇后失势复起后的第一日请安,连林媛都不敢糊弄。她扶着肚子过来的时候,静妃和赵淑媛几个已经到了。
静妃神色安稳,让人瞧不出心思。林媛看着她只是冷笑。
嫔妃们陆续来齐,因着今日要紧,连素日里病弱不露面的几个嫔妃也来了。大家都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提及长乐宫一事惹皇后心烦,只是恭恭敬敬地齐声请了安。
林媛瞧着萧皇后。皇后人瘦了一些,但神色还好。
时隔数月,萧皇后再次看到这些花朵一般的年轻女子,唇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屑。她扫一眼众人,只一眼,便尽显皇后威仪:“这些日子本宫抱恙,后宫由静妃主理,如今看来事事妥帖,本宫便安心了。”
静妃一直端坐着,听皇后如此说,连忙起身跪着道:“皇后娘娘折煞臣妾了。臣妾不过是妾室而已,娘娘凤体有恙,臣妾才临时受命打理后宫,否则哪里有资格染指宫务呢。”
说着看一眼恬嫔,越发低了头谦逊道:“臣妾掌宫以来,事事都做得十分平庸,不及皇后娘娘万分之一。若不是赵淑媛和恬嫔帮衬着,臣妾哪里应付得来呢。”
赵淑媛和恬嫔两个也算倒霉,这些日子下来空有协理名头,却被静妃钳制地死死的,实质性的好处半分没捞着。到临头萧皇后势起,静妃不得不交出权柄的时候,反而要跟着静妃一块儿受皇后的记恨。
赵淑媛和恬嫔都连忙跪下,位分较高的赵淑媛恭敬地道:“臣妾等人尸位素餐,实在没有帮上什么忙。”
萧皇后淡淡地笑:“你们这是做什么,都起来,都起来!本宫身子不争气,多亏了你们能撑起来,为皇上分忧。”
回头吩咐身边宫人道:“静妃和赵淑媛、恬嫔三人掌事有功,合该赏赐。”
随即挽秋领着一众捧了东西的内监宫女从内室出来了,将一应赏赐交到静妃等人身后的宫女手上。
静妃连连推辞。皇后笑说:“本宫是真心地要感谢你。”
静妃无奈只好收下了,赵淑媛和恬嫔亦不敢多言。这个时候,外头的一个内监跑进来禀告道:“‘六尚’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