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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早餐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敌方阵营里又牺牲了一名猛将的缘故,叶诗文的心情格外好,一连唱了好几个小时的“今天是个好日子……”
唱罢,坐到床头递给朱一红一台笔记本。
朱一红接过,“你要给我看你的□□?”
叶诗文心情太好,因而不想与她计较,“你不是没电脑吗?这个是我高中时用的,就给你用了。”
朱一红热泪盈眶,胸口满满的堆积着感动,可是,“无功不受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人穷志不穷”,“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她挣扎着,向高贵的方向大跨步,可是口不由心,她哪里都高贵,就是这张嘴有待进步,“好!你的美意我怎能拒绝。”
收下电脑摩挲了好几遍,她朱一红终于有件像样的产物了,虽然它终归会回到它的来处。
叶诗文见她爱不释手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不过就是一台旧电脑而已,摆在家里偶尔可以当镜子用,而朱一红却将其视若珍宝……多么令人心酸的反差。
“噢,还有,你给你父母电话的时候可以用我的手机,我的套餐会送话费,我自己用不完。”
这一次朱一红直接从床上蹦起来,“真的吗?真的吗?”
叶诗文被晃到眼花,“是真的,你今天就可以打。”
晚上,叶诗文回想她与朱一红之间的种种,在朱一红受益的同时,叶诗文承认自己亦是那个受益良多的人。
高考完毕,和自己的发小决裂。
一道沟壑深埋在心间,明明是朋友,为什么一面接受她赠送的礼物,一面却要背地里诋毁她。
发小的话言犹在耳,“你想太多,根本不是我诋毁你,你自己也不想想,除了我能忍受你,谁还能忍受你,动不动就甩脸子,扇耳光,这个世界除了你是人,谁都不是人,别以为你送我衣服,送我手机,你就要高我一等,你命好罢了,可是命好又怎样,根本就没人愿意接近你。”
的确,身边没有别人了,一开始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后来,连她们也无法忍受自己。她已经记不清扇过发小多少记耳光,最近的一次也就是决裂的那一次,也只那一次,被发小一耳光给扇回来。直到那时她才觉出自己的可悲,十八年,一个朋友都没有。
她明明是真心的付出,哪怕她脾气恶劣一点,但,她也曾那么用心的讨好发小,一句“我也想用跟你一样的手机”,她一定在二十四小时内将同款手机送到发小手中,不管逛街、吃饭还是一起旅游,她总是承担着全部费用。
她以为她们是朋友,最后,结局真够惨烈,“你们别看叶诗文多高贵,上次我们几个人一起去唱歌的时候,她喝了两瓶酒就把衣服全脱光,身材又不怎么样,还老想着勾引别人。”“虽然她们家条件很好,不代表她想怎么支配家里的钱就怎么支配,说不定还去酒吧卖个色,你们不知道吧,她妈就是这么骗到她爸的,哎呦!以后做小三就要做到她妈那样。”
叶诗文紧捂耳朵,她从床上起身,倒了一杯水,继而爬上朱一红的床。
“我脾气坏吗?”
朱一红摇头,“没有啊!从没见你发过脾气。”
叶诗文苦笑,“我以前脾气很坏,没有一个朋友。”
朱一红停止手头的工作,“不会吧,我们都觉得你很好。”
叶诗文闭上眼,揽住朱一红的腰,“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我们会成为朋友,”脑子还有过往的片段在飞速的回闪,“如果以后我做了什么伤害到你自尊心的事,或者说了伤害你自尊心的话,你要告诉我,我会改,但是不要什么都不说,却在背后耍明堂,我会怕。”
朱一红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番感慨,“你不用怕,既然是朋友,你就要充分相信我嘛!”她大言不惭的拍了拍胸口。
寝室还没到熄灯时间,抱着最新一期《知音》品读的张雨婕从厕所出来,一边走一边发表她对文中主人公命运的唏嘘和感慨,“这男人摆明了就是娘胎里胎教没搞好,生出来奶水又不够,整个一驴,这种女人都敢要,害死他一个算他走运,否则爹妈都跟着受罪。”
朱一红本来还酝酿了一些,诸如“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手拉手到永久。”被张雨婕的几句话搞的气氛全无。
那天早上,朱一红起了个大早。
因为学校紧邻火葬场的缘故,朱一红又从小受张然他老妈的神鬼故事熏陶长大,一早一晚都是规规矩矩躺在床上数羊,轻易不敢出门。
但是,最近的气色越来越差,想来是上大学以后停止锻炼的缘故。而且,早上去操场,人应该很多。想到这儿,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床。
走到操场,她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她该来的地方。
正往回走,朱一红眼前一黑,她惊恐不已,遇鬼还是贫血?定睛一看,“是班长啊?”
黑暗中,洁白的牙齿发出璀璨的光芒,“你也来跑步?”
“啊,对,不过操场没人,我胆子小,正想回寝室。”
“那就一起吧,我刚好也要锻炼。”
一开始,朱一红很庆幸能遇上熟人,后来,当她发现腿短的劣势越来越显着的时候,她真后悔昨晚上关于晨跑的决定。
从远处看,这就是一副十足诡异的画面,朱一红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狂奔,而一旁的杨堰佳则气定神闲的散步……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竟然能保持同一速度前进。
跑了一圈又一圈,朱一红叉腰站在原地,喘息半分钟后,“我……我……不行了。”朱一红一时来了灵感,如果这是在寝室,她会接着道,“我真的不行了,这、这是我的党费……”
班长凝眉看向她,“那就去吃早饭吧!”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来晨跑,就算晨跑也不要和他一起。叶诗文怎么会喜欢他?无趣!寡言!长太黑!
真难以想象这样的人谈恋爱是什么样子,她的脑海中出现叶诗文躺在杨堰佳怀中的场景,叶诗文,“今天的星星真漂亮!”杨堰佳,“哦!”
朱一红掏出电话,拨通叶诗文的号码,“你想吃什么?”
她嘟哝,“随便!”
“那另外两个想吃什么?”
“张雨婕是月子餐,宋曦随便吧!”
接着挂断电话。
朱一红扫视一眼身侧的班长,不知是否是光线的原因,他的脸更黑了。
“那个,叶诗文说她想吃什么?”
朱一红见他结结巴巴,脸越来越黑,黑到深处透着红,太有趣了,“她说随便。”
“那去二食堂吧,她上次说二食堂的包子比一食堂好吃一些。”
朱一红真想大笑出声,“不是吧,宋曦和张雨婕都喜欢一食堂的包子,要不还是去一食堂。”
班长没有接话,步履越来越沉重。
朱一红这才道,“还是去二食堂,二食堂近一些。”
然后沿路,朱一红就开始滔滔不绝的陈述叶诗文团结同学、助人为乐、活泼外向、拾金不昧……云云。
很多年后,朱一红都会回想起这一幕,那种无法掩饰的笑意就泅在他的嘴角,天空好像豁然光明,晨曦淡淡挥洒在他头顶,年轻俊朗的面容镌刻着他的思慕。
无法将眼神转移的朱一红静静的凝视身旁杨堰佳,她好像透过杨堰佳看到自己的影子,所不同的是,她的守望是一种绝望,而杨堰佳则恰恰相反。
天光亮开,从万籁俱寂到人声鼎沸不过须臾,人群从四面八方汇集至食堂,朱一红得出一个结论,能叫醒人类的器官除了膀胱,还有胃。
杨堰佳排在队伍中,“你想吃什么?”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选择很多吗?”
杨堰佳想了想,“当我没问。”
话音刚落,杨堰佳不禁怀疑叶诗文的择友观,怎么会跟她做朋友?聒噪!腿短!有雀斑!
其实缘分还真的是一件玄妙的事情,两个人在心中分别将对方数落的一无是处,可是半学期后,朱一红可以站在杨堰佳面前颐指气使,“去给我打个水来,否则我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上厕所不带纸,得亏我,够义气,特特跑去男厕解救你。”
但不得不说,和杨堰佳做朋友是一件很伤神的事情,轻则秃顶,重则短命……他不喜说话也就算了,他还爱吃巧克力,作为朋友,朱一红每每都是怀着一颗诚惶诚恐的心,唯恐他将手指一起咬下吞进肚子里。
杨堰佳排队,朱一红占座。
等待会将时间无限拉长,而等待中的人又会因为无聊而四处张望来填充被拉长的时间,朱一红自然不能免俗。
于是两个无聊之人的眼神便穿过茫茫人海,激烈的碰撞在了一起……
朱一红心道,是不是今天早上忘冲厕所,所以,上天才给予她如此惨绝人寰的惩罚。
宋朝啸心道,猿粪啊!
他嬉笑着走向朱一红,嘴角拼命朝两侧咧开,这让朱一红想到屁股蛋子中间的那条股缝,可是朱一红横看竖看,也还是觉得股缝所呈现的对称美似乎更胜一筹。
“你来吃饭啊?”
天啊!他能不能换个开场白。朱一红无视他的问话,拉出一根中指,在空中比划,因为张然告诫过她,女孩子不可以冲人竖中指,她只好装作——研究。
“你一个人吗?”宋朝啸问道。
朱一红将中指收回,继续无视他。
“我想告诉你,这些年来,我一直处于愧疚中,我感到我罪孽深重,尤其是在我进入大学的初期,时时都会想起你,一想起你,就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大便干小便黄,胸闷恶心……”
朱一红无法再沉默,“你那是怀孕的症状。”
宋朝啸再次咧开嘴,“对、对,有点类似……我过去回老家都会去你学校看看你,我看到你越来越瘦,你以前好像没有雀斑,可现在……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总之,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没勇气来跟你道歉,而上次叫住你,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也许是一种本能吧……朱一红,我想告诉你,如果得不到你的谅解,我会一直抑郁下去,我现在就挺抑郁,每晚上都需要在安眠曲的陪伴下才能入睡,不信的话,我可以哼给你听。”
朱一红被他恶心的说辞弄得食欲全无,可是那人仍在锲而不舍的恶心她,“真的,真的,我现在就哼……”
朱一红很头疼,过去同宋朝啸片面的接触,令她对宋朝啸印象还算不错,可是现在……她必须进行深刻的检讨,为过去常常将眼前的人与张然划上约等号而忏悔,这简直是对张然的莫大侮辱。
至少张然做不出这自讨没趣的事,也说不出这没羞没臊的话,张然更不可能像牛皮糖粘在女生身后……张然,张然,又想起他,朱一红亦感到自己无药可救,吃饭时想起他,行走时想起他,连蹲大号都会想起他……
她似乎忘了解决眼前的宋朝啸才是当务之急。
恰好打饭的杨堰佳归来,“来,这是你的。”
“不想吃了,你把叶诗文她们的早饭给我,我先给她们带回去。”
在杨堰佳不知作何反应以及些微不满时都会习惯性凝眉,朱一红看在眼里,解释道,“有人在放屁,空气被污染了,我先撤了。”
杨堰佳知道她意有所指,将手中的早饭递给她,坐下后,专心致志埋头吃饭。
朱一红跨步向前,宋朝啸立马拦住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