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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负责安排座次的礼仪官竟然将德妃的坐席安排在只有皇后才能坐的位置上。
座次,东西南北各个角落代表的尊卑不一样,完全不能乱的。如今这么安排,只能是在圣人的授意下了。
段晟看向面容上笑意盈盈的外甥,而那边的梁国公方泽茹低下头当做没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了……
☆、第 81 章
换皇后这件事,在皇家里就从来不陌生过,尤其是皇后无宠无子,而皇帝年久才得一子的情况下,皇后的位置就显得格外的岌岌可危。虽然皇后是小君,不可轻易言废,但是实际上,各种被废掉的皇后几只手都数不过来,汉朝一个皇帝甚至前后三任皇后,前两任那都是被先立后废,到了牵扯到皇太子的名正言顺,皇帝们往往是不留情面的。
窦湄坐在萧珩身边,她手里持着一只夜光杯,夜光杯中紫红色的葡萄酒在酒杯中轻轻晃动。她今日盛装而来,头上沉重的金簪承托着高髻,身上的蜀锦流光溢彩。
她面上的笑容端庄,没有半点宠妃该有的艳美,虽然她长得的确是艳光慑人,不过此刻头坐在那里的确是有几分的风采。
萧珩此时春风满面,正让内侍为各位臣工上酒。
“圣人。”此时回到长安来的钱遂之突然说话了。
钱遂之两年前因为强买中书省一个译语人的宅邸,被御史给弹劾了,不管这译语人当初是不是存心想要讨好上峰,只要被御史给弹劾了,这事情就不是好事了。当初这事情交给大理寺还有三省商议,结果拖来拖去,最后才勉勉强强的给拖出个罚金二百的结果来,但是最终这个结果也没有执行,段晟利用职权,先是在大理寺将这案子拖住,回头又让吏部将人外放做了同州刺史,同州就在长安附近,这外调也没有多大的坏处,现在更是被调回来了,甚至史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复为宰相。
这么一个人开口说话,其他的大臣眼睛全转过来了。
“哦?钱相公有什么事么?”萧珩手里持着玉杯浅笑道。
“圣人。”钱遂之从席上起身,对着上首位置的萧珩行礼之后说道,“德妃坐的位置不对。”
顿时下面的大臣们眼神乱飞起来,其实一开始入席的时候,都注意到德妃坐的位置不对了,是在女君的座位上,不过大家都沉默着而已,毕竟崔皇后无宠无子,虽然身出名门,但是娘家在朝堂上是没有半点势力。
“哦?”萧珩唇边的笑容半点不变,他回过头去和窦湄对视一眼,“德妃的位置哪里有不对?”
“德妃所坐的位置,乃是女君所有的。”面对萧珩的笑语,钱遂之板起面容说道,面上当真是一派的堂堂正正,“德妃乃是一品四夫人,按尊卑来说,不应当坐在那里。”
这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要不是窦湄早之前就知道这位当年顾命大臣的做派,恐怕还真的以为是谏议大夫徐耀那样的耿直之人。
这会也没大臣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她长得美貌,又是宠妃皇长子的生母,男女之别摆在那里,谁敢来看她?
不过这会段晟却看过来了,视线里带着些许的考究。
她只是唇边带笑,眼角的余光都不在那些人身上看一眼。她要做的便是和六郎统一阵线,而不是在这会知难而退,当面拆六郎的台。
“哦,是这样。”萧珩面上仍然不减半点笑意,甚至在他的反应上来看,都不将这些当做一回事情。
“钱相公且安心坐下饮酒……”萧珩笑道。
“圣人,德妃坐于女君之位上,实在是不妥,尊卑之序,嫡庶之别,哪里是随便能够僭越的?”一个名叫韩栎的中书侍郎出列说道。
窦湄闻言,依旧不做声,望了那位中书侍郎一眼。这话的确也说的很对,尊卑之序,嫡庶之别,在长安的任何一家轻易都不能乱的规矩,偏偏在天家却并不是十分重要了。
当年就是先帝也是做了杀兄弑弟的事情,才将皇太子的宝座拢入怀中。真要算起来,先帝都要被拉出去给套个不孝不悌的帽子。
这些话不过是用来压人的罢了。窦湄在宫中多年,这些事情看得多听的也多。如今听着这些大臣满嘴的仁义道德,心中顿时有些好笑。
不过好笑归好笑,这种情况下,还真的不是她适合开口的。
或许是那位中书侍郎见着她实在是太过沉默,竟然想着在她这里打开一条口子,“不知道德妃可曾听过戚夫人的故事?”
这是摆明要她知难而退了,她笑了一下答道,“侍郎觉得皇后殿下是吕后么?”
韩栎没想到这位看上去似乎只是徒有其表的宠妃开口就给了他这么一句话,他说她会有戚夫人的下场,这位德妃问他一句是否觉得皇后殿下是吕后。
吕后的名声就没有好过,封吕氏外戚为王,残杀刘氏诸王,这一条条的都摆在那里,这话题偏偏又是他挑起来的。
“妾失言了。”窦湄轻轻的礼了一下说道。
有了这么一出,这宴会怕是不能如常好好进行下去了。萧珩草草喝了几杯酒,看着那些伶人耍了百戏之后,就带着她回到了后宫。
此时大郎已经睡了,萧珩怕吵醒他,不过就是在小榻边看看他睡的怎样后,就回来了。
窦湄拆了高髻,换上平常穿用的那套寝衣,坐在榻边。萧珩洗漱过后走过来,坐下来。
今日也算是一次试探,萧珩坐在她身边,他笑了笑,“就怕那些人真的一句话都不说呢。”
窦湄抬眼望着萧珩笑了笑,他这话里头的意思,她也明白。知道哪几个出来用力,到时候也能有个底。
“在他们眼里,我也就是个懦弱的圣人。”萧珩将窦湄拢入怀中,吻了吻她的发鬓说道。这么多年他倒是从来不和自家舅舅正面进行对抗。但是这并不是个永久的办法,朝堂中不是没有段晟的政敌,但是这位相公是他的亲舅舅,而且又是先帝的顾命大臣,权势熏天,自然是许多人都避其锋芒,不敢与其作对。
“今天敢和你我对着来的,在先帝时候,甚至一句重话都不敢多说。”萧珩说着,眼中冰冷一片。
他想过了,前朝想要突破出去,十分难,尔朱世在军中威名赫赫但是他正呆在家中,两耳不闻窗外事。
梁国公,梁国公除非是被逼到角落里,不然还是那副温吞样子,最近也在家中养病并不外出了,朝堂上如此情形,他就是想要找个帮手都难。
如何打破这一局面,他看来看去,便只有后宫了。
“六郎勿要忧心。”窦湄靠在他胸膛上轻声道。
宴会上的事情接下来几日,在后宫就传遍了,自然李慕娘也听到了,她忧心忡忡的抱着外孙和女儿说,“圣人真的这么做了?”
“是的。”窦湄逗了儿子一回,听到母亲这么问,她答道。
“这……”李慕娘迟疑了一下。照着这个样子,自己女儿和皇后算是真的不死不休了。
“皇后和我已经是那样了。”窦湄说道,皇后和自己已经是那样了,当众侮辱,如今又出了这么一回事,哪里还能回到以前的样子呢?
要不能把皇后给弄下去,她和她的大郎就不用活了。为了自己和大郎的命,也要豁出去。
经过太医用药几日,皇后已经有了好转,本来这个病就是气郁于胸,当气消散去了。当稍微恢复过来,便听到圣人让德妃坐尊位代替自己的消息,原本好转的身体一下子又坏了下去。
清河大长公主对女儿的身体很是忧心,抛下公主府里那些新得的美少年,在宫廷里一心一意的照顾女儿。
“我不能就这么走了!”皇后躺在床上,面色已经坏了起来,她紧紧抓住母亲的手,“我不能就那么如了萧六的愿,他别想那个贱婢来坐我的位置!”
这话说的癫狂,清河大长公主听得是泪流满面,当初女儿说起让窦氏进宫的时候,她只是当给女儿找来一个对抗贵妃的助手。谁知道这窦氏一朝得势,生下皇长子,便反噬其主了。就是贵妃,也没有到这种地步啊。
招弟拿着煎熬好的安神汤前来,想要给皇后喝下,谁知皇后一抬手便是将那只鎏金碗给打落在地,药汁泼了一地。
清河大长公主见着女儿如此,抱住女儿哄了又哄,终于让皇后将安神饮子喝下。
招弟服侍皇后睡下后,将大长公主安顿到侧殿里。
如此照顾了两三天后,就是铁打的人都耗不住,大长公主到底还是出了一趟宫,回到公主府。
公主府里诸多事务有长吏来处理,清河回到公主府中只是为了轻快一下,她沐浴过换了一身新衣后躺在榻上,前来服侍的面首上榻之后,拿过篦子为清河篦通还带着水汽的长发。
“大长公主为何面有忧色?”面首一边为她梳发一边问道。
清河最近很是宠爱这个新来的美少年,听他这么一问,她幽幽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二娘的事情。”
这么多天她也需要有个宣泄,毕竟被那些事情压着也不好受。于是就将圣人宠爱德妃,如今皇后后位堪忧的事情说了。
那男宠听了道,“窦德妃就像妲己,说不定是妖狐所化,前来魅惑圣人的。”面首说的话无非是哄面前这位贵妇高兴。
“这话你说的很对。”清河爱听这话,“早知道就该当场杖毙。”
“不过要是这德妃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皇长子被殿下收养,那就好了。”面首垂首道。
清河听了点点头,要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这话等她回到宫中,私下里也和女儿抱怨着说了。那一条命在清河看来是不值什么的,再说了现在窦德妃已经都那样了,和皇后哪里还有半点情谊可言?这话也算是背后的抱怨。
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皇后听后眼神很明显的闪了一下。如今她已经是四面楚歌,自己生病,而外头又传来皇帝试探废立皇后的事情,她多年无子无宠,家族在朝堂上也无多少助力,和有宠有子的窦德妃对打起来,胜算不大。
虽然听说是被几位相公上谏,可是她和那位司空要说有关系,当真不大,如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
等母亲去休息之后,她唤过招弟来,“将德妃的生辰八字找来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像不像萧六、老皇帝还有窦湄?
☆、废后(一)
自从那次在宴会上,萧珩让窦湄坐在女主人的位置上,引来好几个司空派的大臣出来反对。之后,圣人也没在朝堂上提起过关于后宫的事情,众人也装作不知道。只要不涉及撤换后宫主人的问题,至于圣人怎么宠爱德妃,臣子们是一概不管的。
皇后重病在床,已经无法起身来处理宫务,圣人让德妃暂行代替皇后来管理宫务,也没有人能挑出错来。皇后病了,可是那些宫务到底是需要有人来决断,德妃来处置,看起来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窦湄在徽音殿中,听着从内侍省报来的各项事务,她花费了两个月的时间来适应这些宫务,到了现在处理起来已经没有多少阻碍了。宫廷中就没有几个笨人,她已经是四夫人,而且是皇长子的生母,她来接管宫务,内侍省的人多少是下盘子下菜的,知道这个德妃是招惹不起的,至于宫中其他嫔妃,贵妃如今看着已经差不多是废了,在东宫和圣人刚刚登基的时候或许还能得圣人的青眼,但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