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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莘在大舅子面前难免就有些气短。
李孝谨的视线扫过徐莘的脸,望见他的局促,笑了笑,望向别处。望见一名丽人带着好几名男装侍儿站在那里。那名丽人头戴幕篱,轻纱罩身,让人看不清切她的容貌。不过颀长的身形,和素净清丽的装束,还是引来很多男子的注意。
这位娘子给他带来很奇怪的熟悉。
那位娘子回过头来,那双在幕篱下的双目静静的在他脸上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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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苏寿善望见萧珩满脸怒容,将手中的文书扔在案上,吓得利落的就跪下去了。
萧珩望着文书上的字,额角上已经跳出了青筋。钱遂之外调同州做刺史是怎么回事?这事情吏部怎么没告知他?!
他呼的一声从茵蓐上起来,烦躁的在案前走来走去。
钱遂之的身上还兜着案子呢,到底是谁竟然跳过他这个圣人将人外放,没人告诉他他都能知道了!
段晟……真是好大的胆子……
萧珩越想越气,看见面前的案,差点一脚抬起踹出去。
正在这当口,刘茅进来了,“圣人,襄阳长公主求见。”
听见妹妹来,萧珩长长缓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襄阳长公主在宫中养到十八岁,宫中也有公主十岁就嫁人的,不过襄阳长公主是先皇后所出,和当今一母同胞的嫡出公主,先帝就把女儿留在身边,到了现在。长公主也不想嫁人,说要给耶耶守孝三年,再谈婚嫁之事。
“阿猗。”萧珩望见襄阳长公主说道。
俏丽的少女总觉得有些不对。
襄阳长公主并不是在宫中什么事都不知道,外头阿舅权势熏天,君权和相权迟早有一天会有一场恶战。
她望向兄长,三年后的婚事,一定要避开舅父那一派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点钟就写好了,不过家里网线被养的垂耳兔给咬断了……现在才修好ORZ
☆、第 69 章
新年伊始,朝廷下令改用新年号昌和,大赦天下。不过改元和新年清晨的爆竹声响并没有响过久,赵地地动的消息再度送进长安,让人不由得有些犯嘀咕。今上被册封为皇太子之前是被封赵地。赵地如今几月地动,很难让人不会多想。
萧珩对赵地几月来连续不断的地动也是颇为困惑,他做秦王的时候封地就在赵地。如今赵地地动不止,也很难让他安心。可是天灾之事,非人力所能阻止。就算是他这个天子,能做的只是开放当地的义仓,发放米粮,严防当地官吏贪墨。至于如何止了这地动,他即使贵为天子,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天与地是相互感应的,不然如何来的地动,一动就是大半年。
苏寿善亲自领着尚书右仆射张新成,一路向甘露殿内殿趋步行去。
萧珩坐在殿内的御座上,看见张新成进来点了点头。
张新成不是司空段晟那一派的人,他见到萧珩,恭谨拜下,“臣见过圣人。”
萧珩点点头,让内侍摆上茵蓐,请他在茵蓐上坐下。
待到张新成坐定,萧珩看了一眼苏寿善,苏寿善会意带着殿内一众内侍退下。
不多时,内殿里只有君臣两个。
“张相公,”萧珩的手臂撑在凭几上,看向面前的张新成,“赵地一代地动不断,相公可有什么想法。”
张新成沉默了一会,“启禀圣人,天,乾也。地,坤也。乾象征着男子,坤,代表着女子。地动不止,或是女谒出了问题。”
萧珩坐在上面面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他对张新成这话赞成是否。
“不过,天同样也代表天子。地,代表臣子。地动,或是说……”张新成说到此处,有些犹豫看向萧珩。
“说罢。”萧珩道。
“或是朝中有人有阴谋。”说完,张新成垂下头去。
萧珩听出他这话里说的是谁了,如今在朝堂上嚣张跋扈闹腾着党同伐异的,除了那位他的阿舅,段相公之外,不做他想了。
“朕也知道。”萧珩笑道。如今在朝中哪个还不知道段相公和汉朝的霍光很是相似呢?
霍光……萧珩的面色沉下来,但凡任何一个正常的盛年天子,就不会容忍朝中会有一个霍光出现!
而且他的那个阿舅,哪里是霍光的样子。
“圣人……”张新成开口道。段晟早在前朝之时就和先帝在一起,到了如今尤其是今上的嫡亲阿舅,在立太子中又有十分大的功劳。想要动他,如同蚍蜉撼树。
“此事朕知晓了。”萧珩道。
惯例三日一早朝,自从萧珩登基以后,朝堂的事情说出来给他听的,出去一些天灾,便是一堆接着一堆的太平话。往日他也听听算过了,今日这朝堂上,看着前头那一排着紫袍的三品以上的相公们,萧珩的视线在段晟面上停了停。
“今日,朕欲效仿先帝,开百官之言,诸公皆可上疏,直言朝政之弊端。”萧珩的脸在微微摆动的毓帘下越发模糊。
广开言路,这是从先帝开始就有的路子。今上效仿父亲,并不让人奇怪,朝会之后的几日里,果然有来了不少的上疏。
甘露殿里气压低沉,在殿内服侍的内侍和宫人们全都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萧珩翻看那些上疏,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怒火。
这些上疏奇奇怪怪什么都有,偏偏他最想看到的,却是半点都没有。朝堂上那么多读书人,竟然还看不出朝堂上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将这些都搬下去。”萧珩指指那边堆成一垛小山似的文书说道。
“唯唯。”苏寿善都快兜着一头的冷汗了,听圣人如此吩咐,他挥手招过几个小内侍抱着那些文书就下去了。
“让人去请段相公来甘露殿。”萧珩道。
苏寿善应下,就传话去了。
从门下省到甘露殿有一段距离,过了好一会,段晟才走来。
萧珩对这位阿舅在明面上还是十分客气,请他坐下之后,才道,“我想要学习先帝,广开上疏之路,可现如今却还没有一封言之有物的。这又是为何呢?”
这话被萧珩说的和和气气,半点也看不出什么怒火。不过这话细细想来,却要让人满头冷汗了。
那么多上疏,没有一封言之有物的,到底是朝堂之上没有真才实学的。还是真正的上疏被人拦了下来。
这两个不管怎么想,都让人吓得心惊胆战。
段晟面容平静,没有任何不安,他听了外甥的话,笑道,“自陛下即位以来,政化流行,条式律令,固无遗阙。”
萧珩面上温和的笑容依旧不改,“阿舅说并无遗阙,可是我听闻朝中有司办事尤看颜面。不以朝廷律令为准,这是为何?”
这话已经只差挑破一层薄纱,比之前的话更加显露出天子的不满了。有司都不按照朝廷律令来办事,看别人的脸色行事。这份本事,恐怕大的很。
而如今掌控朝政的正是面前这坐着的。
“小小的看一下颜面,照顾一下同僚。此事,倒也是有。不过本来也是人之常情,人有远近,情有浓淡。此时就怕圣人也不能避免,除去此事之外的结党是一定没有。”
段晟这话是笑着说的,舅甥对望,当真是说不出的和谐。
段晟走后,萧珩眼中一片冷冽。
他这个圣人如今似乎真的只剩下个名头了?萧珩靠在凭几,睁着眼望着御座上的承尘帷幄,良久不言。
新年过了一月多便是春日,长安春日好热闹呢,曲江便仕女云集,五陵少年驰马而过。当真是说不完的好风景。
窦湄也没在这风光日丽的天里出门,赵王府太大了,一坊的地,水榭楼台什么都有。女主人主事的内堂上还建有几层的阁楼,只要将竹帘垂下可以尽情的欣赏风景。
不过窦湄最喜欢的倒不是这里,而是别处。
湖水清澈,春风习习。一群春衫轻薄的少女围绕在湖边不远处的一座亭内。窦湄着一袭素淡的齐胸襦裙,头上梳抛家髻,不过是别着几根银簪,连朵牡丹都没有簪的。
春风袭来,湖面上波光粼粼。养着的几只天鹅,在湖上戏水。
这天气是十分好的。
窦湄令人将亭子垂下来的竹帘卷起来,外头阳光明媚,风景非常好,这会是仲春,却也开始微微的热了起来。
少女们笑着陪窦湄说话,说着说着窦湄便有些困顿。
春日好,好休眠。少女们见窦湄秀气的打了个哈欠,便搬来几面屏风挡在榻的四周,又有少女将锦被搬来,替窦湄铺好。
窦湄在这府中,其实还真的没有什么烦心事。不一会便入睡了。
苏寿善跟在萧珩后头,萧珩今日从宫中出来在几个出嫁了的姊姊府中呆了一会,便回到自己曾经没住过多久的府邸。他来,自然是为了窦湄,早有人将窦湄的所在告知了他,萧珩先是耐着性子坐了一会的坐辇,过了一会直接开口催了。
抬辇内侍们自然是加快速度,到了湖边。萧珩事先吩咐了侍女不必让窦湄起来,他下了辇,径自就往亭里去。
苏寿善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见到圣人进了那个亭子,就令那些少女快些躲远。
萧珩绕过屏风之间空当,走了进去。望见榻上春睡的少女,好久不见,她似乎倒是气色更好些了。
萧珩垂下眸子,伸手去触摸她的脸,细滑的触感在指尖上徘徊不去。他渐渐的弯下了身子。
窦湄似乎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春*梦,有一双手解开她的衣带,肆意的揉摸。待到春意泛滥到不可收拾,她喘息着睁开眼,身上压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
萧珩抱住她,猛地一沉。
“嗯!”她一声惊叫,而后便是陷入似乎无休止的簸荡里。
过了好久,窦湄趴在萧珩的胸口上,听他的心跳声。萧珩眼睛半阖,窦湄的发髻在胡闹中散掉了一半,他手指勾起一圈青丝在指间绕了绕。
“怎了?”窦湄望见他眼下的淡青色,手指抚上轻声问。
“只是没有休息好罢了。”萧珩轻声道。
“要爱惜身子。”窦湄道。
“……”萧珩闭眼一会,起身按住窦湄肩膀,将她压在榻上。他低下头来亲吻她的唇,而后一点点的吮咬耳垂,在脖颈处流连忘返。
窦湄回抱住他,将身体打开来承受他。
他咬着她的耳朵轻轻道,“再过三月,我就接你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宫
两人从亭子里回到房间里,苏寿善早就让人准备好了沐浴的香汤等物。窦湄沐浴换了新衣出来,萧珩正散着头发躺在榻上,手里还拿着一卷书。窦湄走到他身边,跪坐下来。
她想起萧珩给的话,心里有些期待,但是更多的是不安。那个宫廷她也想回去,可是这一次回去,她要以什么身份呢?
“珩郎,”窦湄轻轻出声道。
萧珩放下手里的书卷,看向坐在身边的女子。
“怎了?”
“我这回宫,当真能行吗?”窦湄问道,她柳眉微蹙,面上也是担忧之色。
“勿忧,既然我要接你回宫,自然是打算好的。不过……”萧珩轻叹了一口气,“一开始还是要委屈你一下。这事,我需要和崔氏说一说。她毕竟是皇后。”
窦湄点点头,皇后再不受宠也是皇后,她要回宫,这事是要和皇后提一提的,除非皇帝下旨剥夺皇后的掌管后宫之权。
“我不怕委屈。”窦湄摇摇头,能入宫总比呆在这里没名没分的强。
萧珩看着她,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