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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韵宫闱情仇:废后-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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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她绝不会给贵妃解药,当初也不会救她的命。
  “你以为舒家不在了,皇帝会放过我的外孙、你的儿子么?多年来他暗杀过太子多少次,你比谁都清楚! 你居然宁可相信他,也不肯相信你的亲爹?”舒隆革似乎被水灵灵一往无前不畏生死的冲劲骇住。
  “呵,”嘴角隐隐一抽,她不需要他放过,早在他那样对她的女儿后,她就反扑了,多年来成效显著,她会逼得他不但不敢杀他的儿子,而且千方百计的保全他的儿子,“璃轩姓莫不姓舒。你若篡位成功,可能放过前朝的太子么?皇帝一直处心积虑暗杀太子,是为了铲除你的势力,是为了逼我自尽,若你我都不在了,他怎会为难璃轩?毕竟,血浓于水啊!”强忍着极度的恶心,水灵灵逼自己说完这句话,掉头匆匆而去,再留在这里,她会忍不住作呕的。
  璃轩僵硬着精瘦矮小的身躯,一动不动蹲着,蹲在原地,似感觉不到冬末的严寒,目光,紧随水灵灵渐渐远去的背影,似乎离他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
  永远不在回来……
  一直凝视着水灵灵的璃轩却没有注意到,水灵灵离开前,似有意无意的,瞧了不远处茂密矮树丛一眼,那里,一抹明黄衣衣袂,隐隐飘动……
  095
  一道闪电;如蛟龙出海;带着天崩地裂之势;划破天际;瞬间白昼;随即黑暗更显浓重。
  轰隆雷声,不绝于耳,夹着石破天惊之利,却使万物复苏。
  绵绵春雨,透着缠缠绵绵情意,与疾电惊雷截然相反,自相矛盾却和谐自然的混为一体。
  瘦小的身躯瑟缩一下,下意识想抱住身旁温暖坚强的娇躯,伸出的手,却在距离温暖源泉一寸处硬生生停下,慢慢缩了回去,蜷缩着身子,缩在棉被另一端,浅眠着。
  水眸,盈盈睁开,熠熠生辉,黯然片刻,闪过几分挣扎、几分不舍,旋即阖上,幽幽吁了口气。
  御气成剑,凌空点穴,瘦小身躯一颤,然后恢复沉寂。
  轻巧起身,换上早已准备好的生丝摺边夜行服,覆上水晶缠丝面罩,走向窗前。
  脚步凝滞,回眸凝视,转身,回到华丽凤塌旁,附下身子,在他轻蹙细眉间落下轻轻一吻:“轩儿……保重……”
  说完,头也不回,闪身飘出窗去,飞掠在天空,俯视身下巍峨鬼森一切。
  华贵宫殿,鳞次栉比。
  白日,它们彰显着至高无上的权势。
  夜晚,它们代表了阴森可怖的地狱。
  血腥味,飘散风雨中。
  杀喊声,隐隐穿透雷电。
  他知道,开始了。
  开春前几日,她的一席话,逼得他们不得不提前动手。
  晚一刻,失去的不是机会,而是整个大莫的江山,和自己宝贵的性命。
  绵绵细雨,濡湿夜行服,勾勒出她的玲珑有致,亦显出她的纤细瘦弱。
  不疾不缓,向御天殿飞掠而去。
  此刻,是她一生中最后宁静的时刻,她想多享受片刻。
  待明日太阳升起时,不管结果如何,她已化为尘土,消失于世间。
  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那般的快,任她怎么放慢速度,不消一炷香时间,她来到兵变现场御天殿。
  懒洋洋躺在御天殿顶上,俯视下面人头攒动的两方人马,嘴角勾出个冷漠的弧度。
  若非这两方面人,她都想杀之而后快,却迫于形势不得不出手保一方,此时她必然会待在御天殿顶上看够好戏。
  兵变,自她有生以来,尚未亲眼见过,一直是只闻其名的。
  风雨中,雷电交加下,两方人马,剑拔弩张对立着。
  皇帝手上兵马不过四万,两万羽林军,两万征西军,舒相手中却有十二万兵马,两万控制皇宫的御林军,十万禁卫军。
  从数量上来看,舒相无疑是稳操胜券的,但御林军、禁卫军多年来镇守莫都,缺乏实战经验,将士又养尊处优惯了,怎抵得上刚从西陲边防回来,杀气腾腾的征西军精英呢?
  征西军精英,各个皆是一等一的好手,可一个当十个,再加上和羽林军人数上处于劣势,各个自是抱着孤注一掷必死浴血奋战,其士气自比御林军、禁卫军高出许多。
  尸横遍野。
  哀鸿遍野。
  血流成河。
  箭雨扑面。
  御天殿前遥无尽头汉白玉墙上流淌着鲜血,渲染着皇宫的血腥华贵。
  绵绵春雨,柔弱无力地洗涤着人性的贪婪无耻。
  伸了个懒腰,舒展下筋骨,戴好面罩,水灵灵缓缓起身,斜长影子暴露在月光下,暴露在众人眼前。
  狭长月光,朦朦胧胧映照着,透着恍恍惚惚之美,似迷雾中隐隐显露身姿,错觉般令人不可置信。
  素手轻扬,濡湿长发在夜色中划出半个优美弧度,嘴角淡淡笑花,孕着噬血之美,如地狱罗刹,优雅出场。
  惊呼声响起。
  包安民一时间不知将箭对准御天殿上的黑影好,还是对准对面的敌军好。
  包安民一乱,手下的羽林军不免跟着乱。
  是远处手握重兵的敌人危险,还是近在咫尺的敌人危险?
  包安邦屏息凝视片刻,暗自揣测她的身份。
  皇帝聍更是目光森然,瞥了眼御天殿上曼妙身影,继续眼望着远处疯狂叫嚣的舒隆革。
  高举起手,一挥。
  叛军箭雨扑面而来,趁着羽林军不知所措之际。
  战场上,千分之一秒的分神,皆可导致一场战争的失败。
  羽林军匆忙回身,无数盾牌举起,先机已失,怎挡得住叛军的箭雨?
  白影疾驰,似柔软厚云,如孱弱流水,却坚韧似铁,隔绝箭雨侵袭。
  白影一扬,无数支箭尽数反弹回去,禁卫军盾牌来不及防范,眨眼间不少将士中箭。
  待一阵箭雨过后,两方人马目瞪口呆地望着傲然屹立眼前之人,不知她是何时从御天殿顶上下来,更不知她是怎样站到征西军、羽林军前面去的,更令他们惊诧的,是她身侧两条白绫,似有三丈之长。
  包安邦微微闭了闭眼,胸口一痛,佯装若无其事站在皇帝聍身旁,严密保护着。
  寂静。
  原本厮杀声冲天的御天殿前,此刻居然悄然无声,只听得雷声轰隆,闪电裂天巨响。
  保皇派朝臣纷纷站在皇帝身边,彼此传递着眼神,猜测着眼前突然出现,以保护姿态站在他们面前女子的身份。
  两方人马僵持着。
  叛军本想射死她,孰知她武功极高,身法诡异,箭未到达她身前一丈距离,她手中白绫早已挥断利箭,折成数截化作暗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刺回叛军体内,盾牌防守不及。
  除非万箭齐发,对准她,但若万箭齐发,势必将射箭兵卒暴露在羽林军的利箭下,盾牌掩护不及,故而双方僵持着不敢轻举妄动。
  皇帝聍神色幽然,似乎全神贯注,又似神游九霄之外,沉默无言。
  一时间,数万将士就这么僵持在斜风细雨中,聆听着春雨的轻柔细语。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沉不住气,嘶哑着声音怒吼道:“皇上,你为君不仁,竟对自己的儿子下毒手,杀死自己的女儿,微臣今日要替天行道,诛杀你这没有人性暴君!”
  能说这话的,必是当朝左相舒隆革无疑。
  皇帝聍冷哼一声,并不说话,一旁早有人替他回骂回去。
  “舒相,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不仅不为皇上分担忧愁,竟带兵逼宫,意图谋反,你该当何罪?”
  “姓舒的,流言蜚语不足为信,你用此为名带兵逼宫,贻笑天下,还不快快退下,请求皇上饶你一命!”
  “老匹夫,你养的女儿为祸后宫,对皇上不敬,你领兵谋反,更是齐心可诛!众将领听令,速将这厮拿下,皇上自然重重有赏!”
  “老贼!早前,你教唆你妹妹毒死皇上生母,意图谋害皇上,又唆使皇后散布谣言中伤皇上,此刻更是举兵谋反,你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御林军、禁卫军众将士皆受了你的蒙蔽,才铸成今日大错,你还不速速前来领死!”
  “下作的东西,你……”
  水灵灵缓缓抬手,身后叫骂地起劲的官员赶紧嘘声,各个颤抖不已,以为她要大开杀戒,不想她懒懒打了个哈欠,似乎甚感无趣。
  江湖仇杀,往往相互撕砍,哪来那么多废话。
  尤其是杀手杀人,要的就是干净利落,废话如此之多,武功再好的杀手也得死。
  一旁对皇后心怀敬佩的征西军早在那些大人辱骂皇后时心怀不满,如今瞧他们各个怕死的模样,忍不住抿嘴偷笑,若非时间地点不对,或许他们早一哄而上,把辱骂皇后、只会坐高堂享清福的大人们罩上黑口袋,劈头盖脸痛打一顿,丢弃荒郊野外喂狼去。
  皇帝聍一直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背影,似乎想从那背影身上瞧出点什么,却始终没有如愿。
  “舒相,先皇之后舒皇后毒死朕母后、意图谋害年幼的朕、皇弟、恋太妃,以后妃身份干涉朝政!你多年来把持朝政,结党营私,收受贿赂,害死大莫多少忠臣?你克扣军饷,致使边疆多少将士忍冻挨饿与敌军作战?你克扣赈灾粮款,致使多少受灾百姓枉死?你私通敌国,图谋大莫万里河山,今日更是带兵逼宫!即使朕容得了你,天也容不了你,大莫的百姓更容不了你!”皇帝聍沉声慷慨激昂,其气势之威严,其风范之威仪,着实令水灵灵刮目相看,她从不曾主动了解过他,更不知他在朝堂上是何等模样。
  每次见到他,她总是受伤,若非要防范着他,她连一丝注意力也不愿花在他身上。
  “朕以朕的皇位承诺,御林军、禁卫军将士若此刻放下兵刃追随朕,以往之事,朕一概不究。若谁能取下贼相首级,一律连晋三级!”历代帝王,最重视的莫过于皇位、皇权,此刻皇帝聍以自己的皇位发誓,绝不可能违背,何况他许下连晋三级承诺,叫御林、禁卫军不少将士动心。
  犯上作乱并非一般兵卒愿意,他们不过十听命于各自的将领,何况当今皇帝年轻有为,将国家治理地井井有条,是一位难得的明君。
  再说,若是谋反成功,升官封赏的是他们的将领,没他们的份,万一谋反失败,送命可是他们,连他们的妻儿家小一块搭进去。
  皇帝聍执政多年,自是明了那些作乱将士的心理,故开出如此条件,果然见有人面露犹豫迟疑之色,心中一喜,脸上却不表露。
  舒隆革一见有人动心,赶紧说道:“哼!连自己儿子都能三番四次暗杀,自己结发妻子都能设计陷害之人,哪有诚信可言!”
  舒隆革这话,无疑戳中皇帝聍的软肋。
  皇帝暗杀太子,设计“皇后***后宫”,不管哪件事,都是可以令大莫皇朝大乱的,而他偏偏两样都做了,不仅做了,而且让皇后在激愤异常的情况下,歇斯底里全吼了出来,闹个满城风雨。
  皇帝聍沉下脸来,一言不发,阴沉的脸,叫人摸不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周围保皇派老臣一听此事,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纷纷斥责舒相,说皇后妖言惑众,恶意中伤皇帝,舒相推波助澜,意图颠覆大莫皇朝,弑君篡位。
  羽,依旧下着。
  皇帝聍脸上,皆是雨水,暗淡无波的黑眸,深邃幽沉,许久,他才淡淡道:“舒相似乎忘了,朕的发妻,是贵妃,而非舒皇后。”身侧,铁拳紧攥,似隐忍,似压抑,痛苦无限。
  他说的是“舒皇后”,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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