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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那老者这时又高声说道:“第三名花之探花既已选出,接下来便该场中众位大显身手了。本庙探花底价五千两黄金起,凡是出价最高者,燕无双小姐今晚便是你的了,正可谓春霄一刻值千金,众位现在就出价吧。”话音一落,人便往后退出一步。
全声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中年胖子举掌叫道:“我出五千黄金。”又过了一会儿,才又有人叫道:“我出五千五百两黄金!”此后稀稀落落的,也只有十余人出声竞价,最后当一个瘦小的老头叫到一万两黄金后,便再也无人喊价了。
这等现象大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满以为必是热烈无比的竞价场面,不想竟如此冷清。不仅台上那老者大为吃惊,便是那燕无双小姐也是又窘又气,脸色甚显尴尬。
楚天秋向身边的沈香亭轻声问道:“怎会这样?”
沈香亭笑道:“这燕无双受到冷落倒也正常,因为大家都憋着劲要竞价最后的花魁。保况大家都心知肚明,今晚这花魁非鑫雅阁的柳如烟莫属呀!”
楚天秋听后,遂才恍然。
这时就见最后竞价到一万两黄金的那瘦小老头,兴高采烈地上了高台,然后冲着台下一挥手,又见台下两个仆从抬着一只铁皮箱子,走上台来。将那箱子往台上一放,便即又转身下台去了。
那瘦小老头打开箱盖,便见里面放出万道金光,耀眼难睁,竟是一箱黄澄澄的金子。在场的所有人不是富甲豪绅,便是达官阔少,见多识广,对于台上箱里的一万两黄金,并不以为然。
那瘦小老头嘿嘿一笑,说道:“这箱里便是一万两黄金!黄金放这,人我便带走了。”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抱起台上的燕无双往台下走。
那燕无双偎在那瘦小老头的怀里,虽然强装笑容,神情中却显得既无奈又悲苦。
沈香亭摇头晃脑道:“唉!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惜了!”
楚天秋不禁哑然失笑,嘴里侃笑道:“沈兄何不出手,将燕无双小姐竞到手里,免得让那老头占了便宜。”
沈香亭笑道:“我非出不不起价,实我也想等竞价最后的花魁呢!”随即又略显无奈地摇头道:“索性便宜了那老头了吧!”
在两人说笑间,下面高台上那老者轻咳了一声,又说道:“现在继续揭晓本庙选美大会的第二名,获得花中榜眼的是……”稍稍一顿,又往手里的纸笺看了一眼,又高声道:“是金钱巷的艾米儿小姐。”
话音未落,就听沈香亭道:“果然是她!倒也众望所归!”
说话间,见那位黛眉褐目,细腰长腿的西域佳人飘身走到台上,顺着台沿张臂旋飞一圈,身外那件轻纱随风舞动,妙相毕现,活色生香,引得台下众人惊叫连连。然后那艾米儿小姐走到台中,兀自向着台下众人忽而摇乳摆臀,忽而双手飞吻,做着各种媚态。
台下众人喝彩尖叫,彼伏此起。就连顶楼上的楚天秋看得也不禁心旌摇曳,呼吸急促。
这时就听旁边的沈香亭说道:“果是人间尤物,动人心魄!”
楚天秋听后,心里一震,随即把住心神,不为所动。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脸上也不禁微微一红。
高台上那老者与艾米儿近在咫尺,却目不斜视,不为所动,随即冲着台下高声说道:“今晚谁出价最高,谁便能得到艾米儿小姐。而艾米儿小姐的竞价起底为一万两黄金。现在众位可以竞价了!”
因为有了刚才的前车之辙,这次众人倒都有了心里准备。或又因台上那西域佳人实是太媚诱人,反而这次竞价却比之前较热烈,竟有三四十人相互竞价,最后竟出到了十万两黄金。十万黄金已是天文数字了,便连那些富绅阔少,达官显贵,往下也不敢再叫了。
这时那出价十万黄金的人,得意洋洋地走上高台。楚天秋定眼看去,见那人生得五矮身材,身着水色绸衫,肥头大耳,腆着个大肚腩,走在台上砰砰直响。
那人到了台上,冲着台下众人抱拳道:“在下钱百万,今晚能竞得艾米儿小姐,实是荣幸之至。诸位承让了!”随即又对台上那老者道:“十万黄金搬着实是太费力,我把他放在台下了,请你验收。”当下又冲着台下喊了声“来呀”,便见台下呼地闪地一片空地,空地中间叠放着十只檀木箱子。
有人将最上面那只箱盖打开,里面果盛满了黄灿灿金锭子,每锭足有十两,一箱便是一万两。
就听那自称钱百万的人向那老者说道:“十万两黄金全在这里了,你可让人仔细盘验。”
台上那老者向台下那十只箱子看了一眼,遂对那钱百万道:“钱大官人富可敌国,你的名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区区十万两黄金,对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又何需再验。今晚艾米儿小姐便是钱大官人的了。”
钱百万得意地哈哈一笑,随即向台上的艾米儿抬手道:“美人,今晚你是我的了,现在就随本大爷走吗?”
艾米儿咯咯一笑,张臂扑进钱百万的怀里,两人搂抱着下台去了。
顶楼上的沈香亭一面摇头,一面叹道:“此等西域绝色,实是少见,可惜凤凰随鸦,暴殄天物了。”
楚天秋这次只是笑了一笑,却未说话。
下面传来那老者高亢的声音,说道:“最激动人心,盼望已久的时刻终于到了。现在我宣布本庙选美大会的第一名花之魁首……”这到这里故意停下,微笑看着台下,见众人都屏气凝神,一脸的企望,遂又说道:“夺得本庙大会最终魁首的是鑫雅阁的柳如烟小姐。”
话音方落,台下顿时掌声雷动,喝彩声,尖叫声连成一片。
台下的柳如烟在老者叫出自己的名字后,脸上并无喜悦之情,反而心里又苦又涩,竟怔怔地不知所措了。
一旁的苏舜轻轻碰了一下柳如烟,说道:“姊姊,你在发什么呆,快快上台呀!”
柳如烟无动由衷,展眼看到周围那些人满是兴奋狂喜的神情,竟觉得无比的狞恶,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楚天秋那清俊的面庞来,竟是柔肠百结。
苏舜连催几次,仍见柳如烟置若未闻,一动不动,心里一急,索性将她拉上高台。
台下众人见柳如烟终于出现在台上,秀眉微蹙,玉靥幽怨,竟有种另样的美,几乎让众人巅狂。而在她身边还有同样一美艳绝伦的女子,更加惹得众人如痴如狂。
看着台上的柳如烟,楚天秋心里竟也有种失落感,暗道:“花魁竟真得是她!”内心还隐隐想着若不是她可多好?
柳如烟上到台来,只是冲着台下轻轻一笑,便往台中一站,再没有任何举动,与之前燕无双和艾米儿上台时的表现大相径庭,苏舜看在眼里,心里暗自着急,随即灵机一动,双手往空中连挥,随见从空中不断飘下五色花瓣,花雨缤纷,霞彩万道,尉为奇观。
那些花雨纷纷洒在柳如烟的身上,越显得花光人面,玉肌如雪,掩映流辉,艳绝人尘。
沈香亭看得双眼发直,嘴里惊叹道:“此等绝色佳人,我必欲得之。”
第一一零章 花魁()
当柳如烟和苏舜现身台上时,高空洒下无数花片,花雨缤纷,霞彩潋滟,人面花光,引得台下尖叫连连,经久不息。
台上那老者似说了几句什么,却被台下的尖叫欢呼声所淹没,谁也没听到。怔了一怔后,那老者轻咳一声,高声说道:“众位静一静!”连说了几遍,才将众人的喧嚣声压下,逐渐安静下来。
那老者巡视了全场一眼,笑道:“从在场众位的表现来看,本庙选美大会的花魁看来是众望所归,名副其实的了……”
这时台下有人打断道:“你就不要再哆嗦了,快快宣布本庙花魁的夺魁底价吧!”
那老者轻笑道:“众位莫要着急!”顿了一顿,又道:“本庙花魁柳如烟小姐的才情和姿色那都是举世无双,有目共睹的,所以这夺魁的底价可是不低的……”
早有那情急之人在台下催促道:“休要哆哩哆嗦的,你就快亮出夺魁底价吧,莫得让大家在台下干着急。”
那老者仍在台上慢条厮理地道:“众位听我说……”见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这才说道:“本庙花魁的夺魁底价是十万两黄金!”
此话一出,众人咋舌,阖场顿时鸦雀无声。过了一会儿,才有人相互议论道:“十万两黄金,这底价可真是够高的了,也是例庙选美大会最高的夺魁底价了。”
另一个人道:“本庙花魁柳如烟的姿色和才情也是例庙花魁之最,如此论来这十万两黄金也不算太高。”
先一个人点头表示同意。
台上那老者见台下众人只是议论纷纷,却无人出价,却显得胸有成竹,一点也不着急。
这时人群中终于有人举手道:“我出十万两!”
有了开头,台下众人一下踊跃起来。“我出十一万两!”“我出十一万五千两!”“我再出十二万两!”……
一路攀升,不一会儿工夫,叫价已然到了二十万两黄金。
柳如烟在台上看着下面激烈的场面,脸上却毫无表情,心里则是又苦又涩,又是无可奈何。
“我出三十万两黄金!”人群中突然暴出一个声音,一下将价码从二十万提到了三十万。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向那叫价的人看去,只见那人尖嘴猴腮,形容猥琐,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场里有人识得此人,知道此人来历极大,不好惹,听他叫价,故不也再跟着叫了。也有那不识此人的,心有不甘,还想再跟价,却旁边有人阻止道:“老兄,你还不知此人是谁吧?我劝你不要再跟价了,你是争不过他的。”
先那一个人怔了怔,问道:“此是何人?”
另一人回道:“此人乃是当朝宰相之子,名叫李林桧,既有权,又有钱!就算你富可敌国,比他还有钱,可是你却没他有权,所以我劝你还是算了罢!”
先那人听完,吓了一跳,果然不敢再叫价了。
只见那李林桧睥睨全场,轻笑道:“今晚这花魁我夺定了,你们谁还出价,你们出多少,我必定跟多少。”
全场众人面面相觑,果然无人再敢跟价了。
这时顶楼上的沈香亭摇头叹道:“三十万两黄金!我虽有心,却是无力!罢了!罢了!”随即扭头看了一眼楚天秋,见他沉呤不语,心里懊丧之余,也未理会。
就听下面人群中有人叫道:“三十万两黄金,我们不与李公子争了。我却出十万两黄金争柳如烟小姐身边的佳人,却还不知此佳人的芳名?”此人言中所指之人正是苏舜。
台下随即又有人咐喝道:“我出十一万两,此佳人我欲得之。”台下众人看到苏舜与柳如烟一同现身台上时,见她巧笑嫣然,娇艳无比,竟与那花魁柳如烟不相上下,已是暗暗称奇。此时有人开了头向苏舜叫价,随即有人纷纷跟喝,很快就有人叫到了二十万两黄金。
台上那老者虽是大会主持,见苏舜随柳如烟一同上台,也不知她的名字,误以为她是柳如烟的丫环。此时听台下竟有人竞价柳如烟的丫环,吃惊之余,不禁向苏舜看去,嘴里问道:“这位姑娘可否示告您的芳名?”
苏舜听到台下竟有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