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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衣人点了点头,道:“确是识得,此人叫楚天秋,在一月前我与他在一小镇上曾一同喝过酒。”原来此人正是月前楚天秋在镇上所遇的樊初阳。
“楚天秋!”中年道人嘴里念叨着,点了点头,又道:“此人能在魔教的玄阴白骨旗阵中支撑到现在,实是不可思议。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真是罕见!”
白衣青年见中年道人手里拿着的那柄奇形怪状,剑身更是寒光耀目,冷雾凝辉,虽不识得,却也知是柄神兵宝剑,遂问道:“就在适才,魔教的妖孽在死到临头之际,还对此剑心生贪念,足见此剑非同一般。二师兄,是否识得此剑的来历?”随即看了一眼地下的楚天秋,又道:“此人拥有此等神兵宝剑,可是来历也绝不寻常!”一面说话,一面又向身旁的樊初阳看去,意似问询。
樊初阳摇头道:“我与此人也只见过一面,并无深交,对于他的来历,也一无所知。”
这时就听中年道人忽道:“如我所猜不错,这剑当叫清雾剑!”
“清雾剑!”
那白衣青年和樊初阳闻言俱是一惊,四目齐注在中年道人手里的那柄剑上,满脸俱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白衣青年道:“这柄果真就是上古仙人宁道子留下的三柄神兵之一的清雾剑?”口里说着,兀自一脸的不信。
中年道人点头道:“当是错不了的!”
樊初阳倒吸了一口气,说道:“前古仙宁道子飞升成仙后,共留下三件神兵宝剑,一柄名‘劫尘’,一柄曰‘映雪’,另一柄就是清雾剑了。据传说这三柄神剑还关联着宁道子留下的一部天书。只有得到这三柄神剑之人,才有机会得到那部天书。而这三柄神剑早就隐世数百年了,不想今日竟能在这里见到这柄清雾剑,也实是幸运之至了。”随即转视着地下的楚天秋,若有所思。
白衣青年见状,笑问道:“四师弟却又在想什么?”
樊初阳道:“我在想此人既然拥有这柄清雾剑,年纪比我还小,却不知又从何处得来的?”
那中年道人忽道:“看此人仙根仙骨,天赋异秉,又满脸正气,将来成就非小。正所谓物有其主,此人拥有这柄清雾剑,也不算意外。”随即又谓叹道:“时当世间妖孽横行,魔道猖獗之际,清雾剑重现世间,当是一种朕兆。”
“什么朕兆?”白衣青年和樊初阳齐问道。
中年道人道:“既然清雾剑已然显世,余下的那‘劫尘剑’和‘映雪剑’离显世也就不远了。三大神剑若齐显世间,当与那传说暗合,正道将昌,魔道将亡之兆呀!”
那白衣青年和樊初阳听得脸显潮红,激动不已。随听白衣青年道:“此人正因为拥有这柄清雾剑,才引起了魔教的觊觎,才有此一厄。若非我三人来得正巧,恐怕此人早就死在魔教妖孽的手里了,这清雾剑自然也就落在魔教手中了。”
中年道人听白衣青人说话闪烁其词,不由得皱了皱眉,说道:“三师弟,你倒底要说什么?”
白衣青年嘿嘿干笑道:“我是说我们既然救了此人,又使此清雾剑没落在魔教之手,故此剑便该由我们所得才是。”
中年道人闻言不禁莞尔,说道:“原来三师弟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竟是此意呀!”
白衣青年满脸喜色,说道:“莫不是二师兄也同意小弟的话吗?”
中年道人手托着清雾剑,心里怦然一动,沉呤不语。
旁边的樊初阳忽道:“我认为这样不妥!”
中年道人的那白衣青年闻言俱转脸向樊初阳看去,皆惊问道:“有何不妥?”
樊初阳道:“此剑乃是有主之物,况我又与此剑主人有过一面之识,虽说我们恰巧赶来救了他一命,但此人并没死,这剑就是有主之物。我们若就此将此剑据为已有,便与那强取豪夺的魔教又有什么分别?所以我认为万不能这样。”
中年道人和白衣青年听完樊初阳的一番有理有据,正气凛然的话后,想到自己一直还自诩是正道中人,却也生此龌龊想法,实觉脸红,二人相对郝然一笑,说道:“四师弟所说极是,我们确不该有此贪念。”
白衣青年又道:“四师弟这一番话确是铿锵之言,足可四师弟胸襟宽阔。反观师兄我心生贪念,倒显得有些小人之心了。四师弟说得极是,这柄剑我们万不得要。”
樊初阳听白衣青年所言后,倒显得有些惶恐不安,忙不迭地道:“三师兄毋要误会,小弟只是想到什么便说了什么,绝没有针对三师兄之意,还望三师勿怪!”一面说,一面连连揖手赔罪。
白衣青年笑道:“四师弟却赔礼做甚?你说得都是对的,我说得也是肺腑之言,我确不该心有贪念,四师弟提醒的对,要不然我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樊初阳闻言释然一笑,道:“我还以为我说错了话,引得三师兄生气了呢!”
白衣青年笑道:“三师兄我就爱那么生气吗?”
樊初阳闻言之下,只是讪笑,竟不知该如何说话了。他本不擅言词,又知三师兄能言善道,自己与他斗嘴万不是对手。见他果没生气,便放心了。
这时忽听中年道人嘴里“咦”声道:“此人功力修为也甚为深厚,却为何此时还未醒转?真是奇怪!”
第八十四章 莫逆之交()
中年道人早就看出楚天秋能在玄阴白骨旗阵中支撑到最后,足见他心志坚强,功力深厚,却到此时还不见醒转,遂甚觉纳罕。
樊初阳因与楚天秋有一面之缘,故甚是挂念,闻言一惊,遂对中年道人急道:“二师兄,你懂医术,快快看看他是不是受了甚么严重的伤了?”
中年道人虽然早对楚天秋做过检查了,他身上既无中毒之象,又无内伤之兆,此时还不见醒转,也怀疑或有其他隐患,闻言之下将手里的清雾剑递给白衣青年后,重新又对楚天秋做了一遍检查。
那中年道人擅岐黄,懂医术,扶脉之后,发觉楚天秋果然并无其他异兆,遂皱眉道:“此人既未受作,又未中毒,而体内真气仍是充沛异常,却晕迷不醒,实是不可思议。”沉思一会儿,又道:“恐是在阵中困得太久,心憔力疲所至,且先由我用真气助他一助。”一面说话,一面暗自运气。话已说完,自身真气也调运完毕。
这时就见那中年道人双手互搓几下之后,往外一张,掌心之中现出一团银色光球,晶莹剔透,尤如冰盘。随着双手越张越大,那团光球先只酒杯一般大小,逐渐变大,最后竟变得有丈余大小。光球内里中空,就似一个充满气的大气泡。
中年道人双手往地下楚天秋的身上虚按,那丈余大的光球缓缓罩在他的身上,遂将他整个包没其中。然后又见中年道人双手高抬,那光球也随着双手缓缓升在空中。那光球随着中年道人的双手转动,而在空中不停地旋转着。再见的楚天秋在光球内身体仍呈仰卧状,却不随外面的光球旋转,只是时沉时浮。
一旁的白衣青年和樊初阳虽知这位二师兄医术通神,却还从未看过此等疗法,不禁看得既惊且佩,目眩神迷。
过有半柱香时间,就见光球中楚天秋原来灰白的脸色逐渐转成红润,随即又听喉间一响,悠悠吐出一口长气,双眼竟缓缓睁开了。
中年道人见状遂缓缓收手,将楚天秋放到地下,然后双手往里一合,随见那团光球如长鲸吸水般,迅速地往掌心里收去,等双掌合实,那团光球也消失不见。
旁边的白衣青年和樊初阳喜道:“醒了!终于醒了!”
楚天秋身在空中已然清醒过来,将要落地之时,在光球中将身一挺,已是双脚落地,脚踏实地,稳稳将身子立住。看着眼前三人,怔了一怔,楚天秋顿时醒恍过来,遂向三人深施一礼,口里拜谢道:“在下楚天秋,谢过三位救命之恩。”
那中年道人双手虚接,说道:“楚公子毋需多礼!”
楚天秋兀自将礼拜完,直起身来,又问道:“敢问三位恩人的尊姓大名?”
这时忽听樊初阳道:“楚公子,你是否还识得我呀?”一面说,一面上前两步,握住楚天秋的双手,一向冷傲的脸上也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楚天秋先还有些晃惚,也没细看三人,此时与樊初阳面对面,近在咫尺,看得越发真切,先是一怔,随即满脸惊喜地叫道:“你是樊兄?”
樊初阳点点头,说道:“没想到又会在这里相见吧?”
楚天秋自上次与樊初阳初见后,便生起一种相见恨晚之意,只因相会匆匆,樊初阳竟突然而别,心里一直以为憾事,此时再次相见,怎不令他欢喜万分?
二人手执着手,嘴里互相诉说着重逢的喜悦之情,自顾自的竟将那中年道人和白衣青年晾在了一边。那二人也不以为忤,含笑看着樊楚二人说话。
说了好一会儿,樊初阳才恍然想到身边的两人,遂向楚天秋说道:“我向你介绍一下我的二师兄和三师兄。”随即用手一指那中年道人,介绍道:“这是我二师兄,叫王志谨!”又一指那白衣青年,介绍道:“这是我三师兄沈轻云。”
楚天秋在樊初阳介绍完后,重新又向那二人见礼,就听王志谨笑谓道:“你既是我四师弟的朋友,便也是我们的朋友,我痴长你几岁,你也就称呼我们一声王兄沈兄即可,且不可再口口声声地叫恩人了。”
沈轻云亦点头笑道:“是呀!我这位四师弟一向冷傲,平时也很少有亲近之人。你二人一见如故,可见情份甚深。楚公子不仅一表人才,又是后起之秀,四师弟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也为他感到高兴。”随即把手里的清雾剑交还给楚天秋,又道:“物归原主!”
楚天秋接过清雾剑,感激地道:“承谢!承谢!”然后将剑收起。
四人又互相寒喧了几句,王志谨和沈轻云便有意避到一旁,让楚天秋和樊初阳尽情畅谈。
樊初阳与楚天秋一样,自上次初见后,都有种一见如故,相识恨晚之意,再次相见,竟都是喜不自禁。二人并肩坐在沟底那块巨石之上,楚天秋这才问出心里存了很久的疑问:“樊兄上次走得甚是匆忙,却不知是何原故?”
樊初阳笑道:“彼时我正在追杀一名魔教妖孽,而那妖孽实是奸滑,几次都被他逃脱了。那日正追寻到那小镇上,恰与楚兄相遇,一见如故,本想多作畅谈,却听到空中掠过飞遁之声,且听那声音正像是我追杀的那个魔教妖孽。我恐他再次逃脱,故撇下楚兄,匆匆离去。直到现在想来心里还一直过意不去呢。”将话说完,遂向楚天秋报以歉然一笑。
楚天秋笑道:“那时我也曾听到空中掠过的飞遁声,只是未曾在意罢了。”随即又问道:“不知樊兄可曾殊杀了那个魔教妖孽?”
樊初阳一脸沮丧地摇了摇头,说道:“实是气人,待我出店时,果见是他从空中飞过,我随后便追了去。见他形色鬼祟,似又要甚害人勾当。可是我一路紧追到了一片大山里后,还是被他逃脱了。”话虽说完,兀自一副恨恨不已的样子。
楚天秋道:“那些魔教妖孽残害百姓,无恶不作,人人得而殊之。虽然我离家时,师父曾一再叮嘱,万不可轻易招惹魔教的人。可是我这一路走来,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