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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已喷到,根本不容他有喘息之机。
楚天秋只得就过一滚,滚出数丈远,才险之又险地避过三道绿烟。再见那绿烟所喷中之处,草木瞬间变得又黑又枯。
虞鼠曾用数十年功夫才练成这柄飞叉,自练成后,还从未有人能躲过二招,满以为祭出飞叉绝技,对方万幸理。不想对方果然了得,竟连躲过二击,并还毫发无损,心里越发激怒,喝道:“再接我一招。”说话间,飞叉三次飞起空中,从刃尖又放出三束墨色毒气。
三束毒气长到丈余长时,竟合而为一,陡地爆散开来,布展成亩许方圆的一片墨云,当头向楚天秋罩下。
楚天秋还未起身,眼见空中飞叉又放出毒气后,眼前随之一暗,那片墨云已然罩了下来。这次他再也躲无可躲,就连想放出清雾剑相敌,也是不及,遂暗叫道:“我命休矣!”心念一动间,就见从他怀里飞出一道清光,如星飞电驰般射向空中。那道清光正是神兵清雾剑。
清雾剑乃上古神兵,自疯道人将它赠给楚天秋后,当时便已练得身剑合一。神物有主,这柄清雾剑本该楚天秋所有,又经这几日勤练,人与剑越发的灵通,心念一动,神剑便有感应,自动便飞了出来。
清雾剑飞入墨云中后,清光越发明亮,与那柄飞叉斗在一起。清光满空飞驰,尤如银蛇乱掣。飞叉又如何能敌这上古神剑,相持不一会儿,便听一声震天巨响,飞叉被清雾剑击得粉碎,化成点点星火满空飞舞,如同下了一场星雨。
就在飞叉被清雾剑击碎后,那布满空听墨云也随之消散不见,天空重变光明。
楚天秋本在闭目等死了,不想那清雾剑竟已与自己心灵相通,意到剑出,睁眼间便破去了对方的飞叉,不禁喜出望外,口里喝道:“你也吃我一剑!”一面说,一面指剑朝虞鼠击去。
虞鼠的飞叉自被清雾剑击破后,已然骇然失色,又见那剑来势如电,威不可挡,叫声“不好”,随即将身一探,钻入地下不见了。
楚天秋见对方果有彻地之能,钻入地下之后久不见出来,想必已然逃走。清雾剑固然神通,也不能入地伤人,只得将手一招收回清雾剑。
一旁的那些恶汉帮凶在虞鼠出手后,也都以为对方必死无疑。当虞鼠每击一招,他们都拍手助威叫好。先还见他大占胜势,就在对方飞出清雾剑后,转眼间便败了,且他只顾自己活命,入地后竟不管众人,独自逃走了。
那些恶汉顿时惊骇失色,呆怔当地。
楚天秋遂指着众恶汉道:“我与你们本无怨仇,且主恶已逃,我也不想为难你们。若你们肯从今往后改恶为善,我便放你走如何?”
众恶汉本以为对方绝不会放过自己的,逃又逃不掉,打也打不过,已存必死之心,不想对方竟有意放自己走,闻言之后如蒙大赦,纷纷点头,说道:“只要小侠肯放过我们,我们发誓,从此绝对洗心革面,再也不干坏事了。”
楚天秋道:“好!我且信了你们。若你们敢违了今日之言,日后果再为恶,便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你们,绝不留情。”随即将手一挥,又道:“你们去吧!”
众恶汉一刻也不敢再停留,闻言后纷纷抱头鼠窜。
那潘狗子也夹在其中,他本是始作甬者,在虞鼠逃走之后,便提心吊胆,生怕楚天秋不放过自己,却也存着饶幸心旦,夹在众人中,一言不发,大气都不敢出。在楚天秋放走众人时,夹在众人中一同跑去,心里还在窃喜,暗道:“不想他竟轻易便放过了我。”
在众恶汉刚跑出没多远,楚天秋闪眼看到众人中的潘狗子,忽叫道:“其他人都可以走,唯独潘狗子不能走。”
潘狗子闻声吓得心胆俱裂,哪里敢停,脚下加快,疾如奔马般往前跑。
楚天秋见状叫道:“哪里跑?拿命来!”将手一指,再次放出清雾剑,化作一道清光,电驰星掣般向着潘狗子飞去。
清光眨眼间追上奔跑中的潘狗子,紧接着剑光一绕,拦腰而过。由于潘狗子跑得疾,兀自奔出数丈远后,身体才从腰间一分为两截,随听“啊”地一声惨叫,鲜血飞溅,残尸落地。
那些恶汉听得惨叫,吓得一跳,俱都停在当地,一步也不敢往前迈了。
楚天秋斩了潘狗子后,收回清雾剑,冷冷地扫了众恶汉一眼,说道:“这潘狗子乃是罪魁祸首,死有余辜。若你们此后还敢为恶,他便是你们的榜样。”顿了一顿,又道:“此等恶人便是死了,也没得污了这大好地方。你们速将他的尸体带走,免得污了这里的草木河水。”
众恶汉一同拾起潘狗子的两截尸体后,弃船不顾,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第五十三章 仙姿袂袂()
楚天秋想起临别时,师父曾再三叮嘱绝不可招惹魔教,当时自己虽然口里答应,并未在意。经方才一番激战,对手虞鼠还是十二怪之一,且在魔教中“双妖四魔八鬼十二怪”里排最未位,本领已是如此厉害,自己险些丧命,仗着神剑清雾剑才险中取胜,却还是放跑了他,因此足见魔教果然厉害,自己结下之么大的强仇,今后恐怕麻烦少不了。
怔了一会儿之后,楚天秋四顾,却见自己所在竟是一片荒凉。远处群山绵亘,岗岭起伏,风吹过,枯草和秃枝哗哗乱响。近处运河如带,水光潋滟,风帆片片。
岸边虽还停着众恶汉所留的那艘快船,但楚天秋不会驾船,也是无之奈何,只得顺着河边路步行往前走。
前走十多里,景色越加荒凉。时近黄昏,远山近岭在夕阳映照下,涂上了一层金黄色,显得格外瑰丽。另一侧,河面波平如镜,夕阳照影,流光潋滟,金光万道,景更清丽。
楚天秋地处荒地,前不前村后不着店,美景当前,却也无心观赏。正愁怕又夜宿荒野时,忽听身后运河上传来一声呼唤:“楚公子!”
楚天秋闻声一怔,随即回身望去,只见从运河下游驶来一艘轻船,船长只不过三四丈,将饰的却极为华美。船行甚速,转瞬间已然驶距十余丈了。
船头站立着一条俏影,只见那人风姿端丽,娇美难言,经夕阳余晖一照,周身更是流辉溢彩,越显得玉肤如雪,神采照人,艳绝尘世。
那人见楚天秋回望,嫣然一笑,招手相唤道:“楚公子留步!”
楚天秋看那人双髻垂髫,年纪甚轻,竟有几分眼熟,稍一思索,忽想起正是前此日路上所遇小姐柳如烟的贴身丫环小兰。小兰既然出现在此,想必柳如烟也同在船上了。随即眼前浮现起柳如烟那艳美绝伦的玉靥,心里不由得一热。
楚天秋停步朝着船上小兰揖手道:“能在此处遇见小兰姑娘,实是有幸!”随即又问道:“不知小兰姑娘唤我何事?”
说话间船已驶近岸边,船速放慢,缓缓停住。小兰兀自伫立船头,并未下来,掩嘴一笑,说道:“这里地处荒僻,往来船只从不停靠,难道楚公子便要一直走下去吗?”当下招手又道:“公子还不上船!”
楚天秋略微一怔,便即将身一纵跃上船头,揖礼谢道:“我正愁怕要夜宿荒野时,不想小兰恰巧路过,只得叨搅你了。”
小兰笑道:“楚公子本是我和小姐的救命恩人,却还是这般客气!”随即将手一领,又道:“公子请进舱里说话。”
楚天秋一面往里,一面问道:“你家小姐想必也在舱里了?”话未说完,忽见舱窧掀处,幽香扑鼻,眼前现出一副绝美俏容,正是柳如烟。只见她当下穿着一件浅绿色衣裙,外罩一层轻纱,如烟笼雾罩,美如天人。
“楚公子,如烟这厢有礼了!”柳如烟不等楚天秋先开口,抢先敛袂施礼。
楚天秋不想柳如烟会突然出现,险些撞个满怀。两人相距咫尺,只觉对方吐气如兰,幽香入鼻,中人欲醉。
再看去,只见柳如烟衣领袖口处肤白如雪,加之浅笑轻颦,星眼流波,皓齿排玉,朱唇款启,越显得明艳绰约,仪态万方。
楚天秋心里一荡,不由得脸上一红,心里突突直跳,慌不迭退后一步,揖手道:“在下又多有打搅柳小姐了!”
柳如烟嫣然一笑,道:“楚公子毋要客气,快快请进。”一面说话,一面侧身将楚天秋让进舱里。
楚天秋进到舱里,只见里面窗明几净,到处都是文绣铺壁,陈设富玉。舱里甚是宽敞,中间一道竹帷,将其一分为二,里面布置成一间卧室。隔帷看去,只见卧室里锦褥绣被,更是华美。
这时就听舱外小兰吆喝一声道:“起船!”随觉船身一动,船离岸边,缓缓前行,渐行渐快。人在舱里,却觉又稳又平,竟不似船在行进一般。
柳如烟招呼楚天秋在锦墩上坐下,然后亲自奉上杯香茗。玉人在前,楚天秋反而不知说什么了,一时话塞,只得顾作自然,低头呷茶。
柳如烟倒显得落落大方,在楚天秋对面坐下,笑道:“能在这里遇到楚公子,实是幸至。”顿了一顿,又道:“恐怕楚公子也没想到我们又会在这里相遇吧?”
楚天秋笑道:“确是没想到!”随又问道:“柳小姐又怎会弃车坐船了呢?”
柳如烟道:“自上次途中遇险,若非公子出手相救,我与小兰早已命丧黄泉。自那之后兀自心有余悸,顾才弃车坐船,觉得还是这般安全一些。这几日一路行来,能在这里与公子再次相遇,实是意外之喜。”
美女在前,吹气如兰,俏笑嫣然,楚天秋一阵心慌意乱,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柳如烟看在眼里,心有所想,脸上也不由得绯红一片,遂也垂头无语。
这时忽听一声咳嗽,里间帷帘挑开,走出一位老妪。只见她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虽是白头白发,脸上却如少女般精致光滑,一笑左颊还露出一个酒窝,如花朵绽放,神彩奕奕。
那老妪大大咧咧地坐在两人旁边,用柺杖指着楚天秋,问柳如烟道:“丫头,这人是谁?看你说得亲热,想是相识甚熟吧!”
楚天秋突见从里面出来这么一个人,也甚觉意外,打量一眼,觉得眼生,遂转眼向柳如烟看去,意似询问。
柳如烟轻轻一笑,遂向楚天秋介绍道:“这是我的奶娘,是专程从京城接我来的,今日恰在杭州相遇,虽与我一同回京。”随即又向那老妪说道:“这位就是曾向你说过,救过我和小兰性命的楚天秋楚公子!”
那老妪上上下下打量着楚天秋,随即笑道:“楚公子果然丰神俊秀,一表人才,怨不得这丫头况把你挂在嘴里,说个不停。”笑得意味深长。
柳如烟绯红满面,羞涩难当,垂下头轻声说道:”奶娘不要瞎说,楚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岂不使他见笑了。”
那老妪道:“丫头,你却又害什么羞?楚公子竟是你的救命恩人,今日在此相遇,足见你们有缘,你们一个是金童,一个是玉女,再也般配不过了。”
柳如烟闻言更是羞红满面,佯嗔道:“奶娘休要胡说,莫要惹恼了楚公子。”
那老妪笑道:“老身我一向心直口快,口无遮拦,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楚公子可不要见怪。”
“无妨!无妨!”楚天秋也被弄了个大红脸,手足无措,苦笑着不知回什么好了。
那老妪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