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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万万没想到,她毅然地甩开我的手,冷笑着道,“小沈总给我开张做生意呢,许阿姨你还是别断我财路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我说你走吧,我愿意留在这。”说着她走到沈曜灵身边,温柔细心地擦拭着他的面庞,“小沈总疼么,人家给你揉揉。”
沈曜灵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得有点渗人,他一把拽过小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下,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许朦,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好好想想,你也就是老子养的一只猫一只狗,我高兴了哄哄你,告诉别人打狗也要看主人。我不高兴了随时可以把你扔了,甚至杀了吃了。打我?你什么东西你打我?你真以为老子稀罕你?”
这一晚,我真的以为自己耳朵坏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我重复着刚才说过的四个字:“你说什么?”
“你聋?你听不见?老子说老子从来没把你当个人看,你不要自己把自己当个人!婊子而已,一抓一大把,老子一时兴起和你玩,不代表真把你当人了!”
话音未落,我摔门就跑。
我知道,他的话永远不会落,它们会浮在我脑海中,日日翻滚,夜夜作祟。
我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东西,我知道沈曜灵说话一向难听,却从来也没有难听到让我对未来不再寄有期望。我希望忘记,或者无视,然而我做不到,沈曜灵的话像魔咒一般,一遍遍在耳边响起。
路过门口的时候,宋文骅伸手捞了我一把:“怎么了许朦?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你俩吵架了?”
“没有。”我弱弱地答道,“我没事。”一用力我挣脱他拉我的手,快步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神情恍惚地开着车,脑海中还在一遍遍回想。这一切来得太突兀,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奢求过沈曜灵的爱和真心,然而当我真的以为自己得到了的时候,我却无法面对这一切只是骗局。
对啊我真傻,他这种人,怎么可能……
“会不会开车啊!想死么?”正当我神游的时候,我险些撞上的一辆奥迪a8拉开车窗,里面的司机狠狠骂了一句。
我不顾形象地冷言回击:“对啊,想死啊,来撞啊!”
听到我这样的答复后,后车厢的车窗也降了下来,里面露出一张熟悉的脸:“被甩了,寻死觅活?”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这么狼狈的样子,竟然被罗奕看个正着。后车厢里的罗奕露出一股看笑话的悠然自得,戏谑道:“这次我可什么都没做。”
我扫了他一眼,一脚踩下去油门,想要甩开罗奕。
然而我的入门版凯迪拉克在他的座驾前很快显得相形见绌起来,还没开出百米就被他侧面赶超。
罗奕没有让我走的意思,敞着车窗对我喊话:“你这个状态就别开车了,我不撞你迟早得有人撞你。”
我侧过头,置若罔闻。
罗奕并不死心,执拗地叫嚣:“这样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捎了我一程,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今天我送你回去。”
“你有病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能开车了,我没手了还是没脚了?我……”
话音未落,一个力道迫使我一脚刹车踩下去,我听到一阵尖锐的摩擦声之后车停了下来。我整个人怔了一下,坐在驾驶座上发呆,罗奕的车横档在我前方,我看到他的车门上有一个很昂贵的坑。
我喘着气,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罗奕从车上下来,走到我车窗边:“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真觉得他有病,罗奕笑嘻嘻地为我拉开车门,收拾收拾后座上的盒子,为我挪开座位。
“哟,花瓶?古董?无价之宝?”我没好气地对着那精美的盒子冷言冷语。
“朋友送了两瓶酒。”他大方地打开,为我展示里面紫得发亮的红酒,“还行吧,是好东西。”
我看了一眼,虽然不懂这门道,但我看里面配套的雕花杯子和金光闪闪的开瓶器也知道是好东西。呵呵撞我车,我不让他也出点血。
这样想着我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酒,宛如拿着五块一瓶的勇闯天涯,毫不犹豫地撬开盖子就往嘴里灌。这酒真他妈难喝,就像我在海南喝得二锅头一样。
我灌下去半瓶,觉得实在咽不下了,才停下动作。
罗奕看得一脸震惊,缓过神后干脆抢过剩下的半瓶,也往嘴里灌,边喝边骂:“你真是个丧星啊,走哪衰到哪。我就是路上见你一面,这还没十分钟呢,损失了瓶万把块钱的酒。”
“你不是就见了我一面。”我把嘴里的那口堪堪咽下去,摇着手指纠正道,“你还撞了我的车。当然这些都是今天的帐,要是老账新账一起算,我喝穷你都不为过。”
罗奕笑了笑,没有接话。我趁着他看向窗外没有防备,又把那瓶酒抢回来接着灌了几口。
罗奕看到我手上烟头留下的伤口,问了句:“这是那次在皇家8号烫的?”
“啊?”
我一时不知他说什么,反应过来后看了看手背上圆滚滚的一个疤,不觉更加好笑:“对啊,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女孩。我也是傻,那天,我还以为你是她金主……”我回想起今天在包房里沈曜灵和吴芹搅和在一起的画面,笑得愈发苦涩,“谁知道人家胃口大着呢。也是,我也觉得你不如沈曜灵,我要是她,我也爱沈曜灵。”
罗奕一把捉起我胳膊,昂着下巴道:“我哪儿不如沈曜灵?”
“你……他……”我有几分醉了,说起话感觉脑子不够用,“他长得比你好看,比你霸道,嗯……技术还好。”说着我傻呵呵地笑起来。
“哦?”罗奕也饶有趣味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技术不如他?”说着他凑近我的耳,“你要试试么?”
我笑着推了他一把:“不试,我不试。”
“你猜沈曜灵现在在做什么?”很明显,罗奕并不死心,一手绕过我脖颈,将我死死箍在他怀中,“你猜他在想你么?你猜你在他心里算什么东西?”
我脑海中一下子震荡起沈曜灵咬牙切齿的话语“你也就是老子养的一只猫一只狗,老子从来没把你当个人看,你不要自己把自己当个人。”
我不禁喃喃自语道:“我在他心里根本不是个东西。”
“你知道就好。”罗奕得意洋洋地在我耳边小声呢喃,我猜想这也许就是他想要的,看到我被沈曜灵抛弃,被伤得体无完肤。
他终于如愿以偿,我举起剩下的晃荡在瓶底的红酒为罗奕庆贺:“恭喜你,我现在很惨,你报仇报的特别——”我拖长了尾音,“漂亮!”
“许朦,我看你现在这样子特别不想报仇。”他将下巴垫在我头上,感叹道,“你以前至少还跟个人似的,你和我爸抢单子的时候,你被沈曜灵丢在我包厢的时候,还有帮场子里那个女孩出头的时候。现在你的骨气呢?你的尊严呢?你为了一个从来没把你当回事的男人买醉,要死要活,你还能怪别人不把你当人看?”
“你在安慰我?”我有些不能理解他的动机。
“并没有。”罗奕诚恳地点点头,“我只是从一个男人的角度,在这个曼妙的夜晚见到一个喝了酒的美女,特别想睡她。”
我喝了酒,眼前迷迷糊糊。这酒看上去温厚,入口却变得跟灌过铅似的,直直坠进肠子里,将我搅得一片神魂颠倒。
我愈发看不真切眼前的人,我甚至觉得罗奕都没有沈曜灵那么面目可憎。
其实我们从来没有看清过眼前的人,我们在互相试探中互相怀疑,又在互相揣摩中互相伤害。我们还看不清未来,看不清脚下正在走的路……
049 小尹的故事
第二天早上我又没有在家醒来,我身上也不是昨晚穿的衣服。我揉揉脑子,周围的环境让我感到陌生。我依稀还能记得起我昨天看见了沈曜灵和吴芹,也看见了罗奕。只是后来呢?
我不记得,也有点不敢想象那之后发生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我就在思忖,就算我真的和罗奕发生了点什么,又怎么样呢?我没拿他钱,也没给他钱,我俩你情我愿,一夜迷醉呗。反正我和沈曜灵也是那样,只不过多迷醉了几个晚上而已。
我到公司的时候明显是过了上班的点,边打卡边想起又是半天的工资,不禁浑身肉一痛。
上楼的时候常妈正好在擦窗户,我想起昨晚的小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如果我早把一切告诉常妈,也许事情就会不一样,但事到如今,我再是没有脸开这个口了。
下午李思怡给我打电话,问完我好之后说了一句:“二萌子,求你个事。”
我心想多大的事要用“求”这个词。
李思怡跟着说:“你能不能放了小尹?”
“小尹?”我重复一遍,不解其意,“哪个小尹?”
“夜店里那个。”怕我不能理解,李思怡咬着牙又添了个定语,“那天绑架你的。”
晚上我和李思怡见面说。
李思怡面色沉重,我猜这些话她想说很久了。
果不其然,她一开口,我就瞬间被抽空似的定在原地。
李思怡说:“那天你的药是我下的。”
她说我在芳菲之所以会被迷倒,不是陈经理也不是葛卉琦,而是她,她在和我吃饭的时候就给我下了药。
“你为什么?”我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为了钱。”她毫不隐瞒,“之前那个富二代你记得么,去你家要推我下楼那个。我欠他钱,他现在生意不行,找我要钱,说不还就发我裸照,反正网上认识我的人多。”李思怡说这些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人说到发生在自己身上残忍的事情的时候通常格外狠厉,仿佛这样就可以当作谈他人是非一般冷漠无情。
“你知道我拿不出钱,我以前那群小姐妹都是些落井下石的东西,谁也不肯帮我。直到小尹,她听说我在借钱,直接找到我,说让我给你下药,给我五万块。”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我感受到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所以呢?”
“所以我就下了,但是我也被骗了。”她狠狠地叹一口气,“小尹说她是收了人钱,有人想在芳菲搞葛卉琦,有你在不方便,让我把你弄倒,到时候他们好带葛卉琦走。葛卉琦这人我知道,名声一向不太好,干着小姐的事情装着清高的样子,有人想弄她很正常,我就没多想。”
说到这里,李思怡抬起头扫了我一眼,随即又匆匆低下。她把烟在烟灰缸里点了点,塞进嘴中,目光向窗外投去。她真美,美得颓靡而冷艳,美得我都不敢接近她。
“直到那天在停车场,我看到那群人,我才知道小尹他妈在骗我,她根本就是冲你去的。”李思怡为以上做了个结论,“对不起二萌子,是我太不是个东西,为了几万块钱差点害死你。你想打我想骂我我都受着,我真他妈对不起你。”
“那五万块钱你拿了么?”
李思怡没想到我如此发问,打量了我一番点点头。
“那就好,钱你拿好了,药反正下过了,别白下。”我拍拍她的肩,转身想走。
李思怡一把拉住我,楚楚可怜地望着我:“二萌子,都是我不对,我的错,我不是人。你让他们放了小尹吧,她够惨了,芳菲那边已经给她好看了,你就给她留条命吧行么?”
“谁要她的命?”我不解地摊摊手,“我什么都没对她做。”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认识很有权力的人。今天有人去芳菲交代了,说让小尹染个艾滋,这事就到此为止。她还年轻,她要是染个病就没活路了。”李思怡苦苦哀求着,不禁让我更加感慨于这个圈子的残酷和恶心。这个圈子有毒,一染上就会越陷越深,最终在风尘中沉沦,在肮脏里老去。
我冷冷地看着李思怡:“你和小尹什么关系,你要这样帮她?”
“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