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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曜灵向前走一小步,正对着波澜不惊的游泳池,背对我道:“许朦,老子他妈中毒了。那天把你丢在罗奕的包厢里,我本来应该潇潇洒洒地去找个女人快活快活。可是你知道我都干了什么么?”
他猛然转头看向我:“老子在门口听你哭听你喊啊,老子真他妈心痛啊!你喊得像针似的,一根一根往老子心里扎!”
“那你为什么不救我?”
“老子他妈凭什么救你!”沈曜灵嚷嚷起来,“你什么东西我救你,你一个婊。子老子救你干嘛!”他自说自话着突然苦笑起来,“草你妈,混这么多年,碰那么多对老子死心塌地的女人也没玩过心。老子把你当婊子,却偏偏爱上一个婊。子。”
“嗯,命。”我随之起身,“你信命么?”
“信!”沈曜灵叉着腰,健康厚实的几块胸肌随着喘息微微起伏着,“算命的说老子命中有劫,叫老子离水远点。你他妈可不就是这个劫么!老子第一次在游泳池做,居然就爱上你了!”
我上前一步,二话不说抱住他,往后一推,两个人便拥抱着跌进泳池中,溅起一大片水花。我用嘴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呼吸,也不让他说话。浮力托起我的头发,胡乱打在我二人脸上,四周池水冰凉,我的内心却无法冷静。我享受当下的窒息感,如同死前的挣扎。
良久,沈曜灵先从水中探出头,紧接着一把拉住我,托起我脑袋。
他喘着气:“你干嘛?”
“破劫啊。”我说得很认真。
“傻逼。”他不可理解地扭过头骂了句,不消片刻又转过来,不由分说地死死按住我脑袋,用一个漫长而狂野的吻再次给了我死一般的窒息感。
我们从泳池边到泳池里,很快又搅和在床单上。欲望和力气这一晚如同野火烧不尽的杂草,随时随地地肆意生长着……
第二天一早便要离开海南岛了,潘启越早上来问我行李有没有打包好的时候,我还和沈曜灵缠绵在一起。
潘启越在门口自说自话着:“昨天晚上有点尴尬,朦朦姐你不要介意啊。”
“没……没事。”我答复着的时候,沈曜灵还不肯放过我,各种求我再来一波。
030 没把我放在心思上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男女之事在我眼中俨然交易的物品,除了恶心毫无意义。却不想,和沈曜灵的每次结合都如此欢乐,让人沉溺并渴望。
不过出了房门之后,我二人心照不宣地装作什么事也没有。江湖上最不缺的就是口舌,我们都是打打杀杀的老手,深深明白没有必要把自己置于他人茶余饭后的闲话之中。
即使在同一班飞机上,我们也似不认识一样。倒是葛卉琦先忍不住,问了我一句:“朦姐,你和小沈总是不是早就认识?”
“可能比你早一些。”我模棱两可地回答着。
我不知道葛卉琦怎么想我,反正不会是多正面多高尚的形象。沈曜灵一早和我打了招呼,在海南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同时抓着了葛卉琦生活中和工作中的把柄,回去之后葛卉琦不知道会给我使什么绊,让我小心一点。
我到底也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打滚了多年的人,该和她说什么做什么还是明白的。
葛卉琦还想向下问,我立刻摆开要办公事的阵架,不与她多话。
潘启越路上还开玩笑说,昨晚因为突然停电而欠他的吻能不能还给他。我支吾着回了个头,立刻对上沈曜灵怨怼的眼神。
我当即笑着回答道:“不好意思啊,逾期不候。”
这一趟在海南的确发生很多,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虽然物是人是,却总感觉改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我和沈曜灵像是热恋期的情侣一样,用频繁的见面和疯狂的床上运动来抹平往事的创痕。所幸这一招药到病除,过去的真如云烟澌灭,不再有隐隐作痛的午夜梦回。
工作上基本还算顺利,只是葛卉琦不知又做什么事得罪了付传志,被骂个狗血淋头,好不狼狈。再加上之前在海南,沈曜灵翻脸不认人的难堪,葛卉琦真可谓情场失意,事业更失意。
如此人生低谷的葛卉琦一肚子气没地方发,竟然一股脑撒在了公司做保洁的常妈身上。
常妈四十多的人,丈夫十来年前在矿山干活给埋地底下了,煤老板赔了五万块算了事。之后常妈独自带着个女儿,靠着做苦力活也给拉扯大。听说老家还有个七十多岁的妈,也指着常妈过活。好在女儿让人省心,今年上高二,听说成绩还不错,长得也好看。我见过那么两三次,小姑娘放了学有时会顺道来公司,等常妈一起回家。
常妈人挺好,主要是特别本分,肯定不能主动招惹葛卉琦。据说去年葛卉琦和一个男上司在办公室里那什么被常妈看见了,葛卉琦就一直不待见她。其实谁都看得出是葛卉琦没事找事,只是谁也都不愿出头拉常妈一把。
我原本看葛卉琦各种不顺利,打算这种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直到这次,单单因为常妈走路碰到她,她就一脚给踹翻了人家收拾完的垃圾箱。
我忍无可忍上前:“常妈做事这么不顺你心,我让人力部打发常妈走算了。”
葛卉琦不知我具体什么意思,只小声道了句:“也不至于,没必要让人走。”
“走了你好去替啊!你意见那么多,让我看看你保洁能做得多好。”
因为我出了这个头,常妈对我感恩戴德地谢,都是举手之劳的事,我客气了两句,想着下班也没事,干脆送常妈和她女儿一起回家算了。
这是我第一次和她女儿交流,十六岁,叫吴芹,人长的干瘦干瘦的,眉眼倒是清秀的很。小姑娘也懂事,一口一个许阿姨的叫,还说什么早听说我经常关照她妈妈,邀请我去她家吃饭。
我没这个打算,委婉地谢绝了。
送这娘俩回了家,我寻思着没事,打了个电话给沈曜灵,他说自己一人在外面玩呢,让我去拾欢接了他一起回家。
我把车停在拾欢门口左等右等也不来,干脆就直接进去找。一段时间的相处让我知道他的习惯,他每次都订668号包房,不管是请客还是自己玩,以至于若是有其他人订这包厢老板都要先征得沈曜灵的首肯。
我轻车熟路摸过去,想到他说自己一个人在玩,便没什么顾虑,门都没敲直接进去。
一开门这种激烈的玩法让我一震,眼前的一幕也不算太陌生,沙发上两个人此时抱成一个人,喘着气缠绵悱恻,我满眼肉色,又是一副活春宫。
和女人那什么一定要挑这种地方么?
我见惯不惯地咳嗽了两声,沈曜灵挤出半丝闲暇扫我一眼,加快速度去完成后半段。那女人叫的声音太大,我听得难受,正准备关了门先出去时,沈曜灵呵着粗气对我道:“别走,快了。”
我只好先关上门,背对着这正颠鸾倒凤的二位。
一会儿,我听见沈曜灵说了声:“行,你滚吧。”
那女人撒着娇往他身上蹭,磨磨蹭蹭又说了几句,得到沈曜灵不耐烦的催促后,不甘心却也只能衣冠不整地就向门口走来。路过我的时候,我看了眼她那张浓妆艳抹的锥子脸,不禁暗叹沈曜灵简单庸俗的口味。
沈曜灵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慵慵懒懒在沙发上撑了个懒腰,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吃过没?”
“嗯。”
“行,走吧。”他从沙发中起了身,“你灵哥还饿着呢,陪我弄点东西吃。”
在我车上,我不知怎的总是想起刚才的一幕。
沈曜灵见我不搭理他,主动挑起个茬:“要不要给你换个车啊,你这车我腿伸不直。”
“不用,我开得挺好的。”
他不死心:“我那有辆旧的,比你这好不少,你要不先凑活着开我那辆?”
“真不用。”
“生气啦?”沈曜灵侧过身,打量着正在开车的我,“不高兴?”
“没有。”我故作无谓,“不是经常看到么,习惯了。”
“那我怎么觉得你不爱理我?”
“你想多了。”我尽量语气平静,却担心过分的平静反而显得十分冷淡,只好强行解释道,“我今天有点累。”
他不再说话。
一阵沉默后,我先觉得有点不自在,自己又找起话题:“今天葛卉琦又和我们公司保洁阿姨找事了,我说了她两句。”
“下次直接上手,大嘴巴子抽过去,看她丫还敢不敢捧高踩低。”沈曜灵掏出手机,一边无所谓地打着什么游戏,一边接我的话。
听他说这话我觉得特滑稽,要说捧高我不知道,可这踩低,沈曜灵可是第一把好手啊。就说刚才那女孩儿,把他伺候舒服了,得到的不过沈曜灵一个“滚”字,还不是因为人家身份低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么。
直到车驶到他家楼下,我才猛地想起什么:“对了,你想吃啥?”
“不吃了。”他拖长尾音,从副驾驶座离开,“反正你心思也不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白讨他冷言冷语。
也就这重新和好的短短几周,我不知见了他和多少个姑娘,场子里的有,场子外的也不少。好点的摸摸小手喝个交杯酒,不好的什么恶心事都做。我知道沈曜灵是什么人,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也不奢望我们会有什么好结局,当然我知道他和这些女人更不会有。
我可以习惯他的一切,但不代表我要接受。
031 武力解决问题
沈曜灵明显也不在乎,周五的时候他有个局,喊了我去。正巧适家晚上也有个应酬,身为销售部副总监的我责无旁贷,只好说等我忙完这边再去找沈曜灵。
晚饭开始挺顺利,因为付传志和销售部好几个大男人都在,加上我坚称开车不喝酒,一场饭局下来连酒杯也碰过。生意上的事很快谈得差不多,酒过三巡之后,他们聊起闲话。
对方的销售经理年纪不大,大学毕业没几年的样子,还比较稚嫩,酒一喝多说起话更是没轻没重:“许小姐,我敬您一杯。早听说许小姐年轻貌美,能力也特别强,而且桃花旺盛,是潘总身边形影不离的红颜知己啊!”
这不傻逼么,我二十八岁,他说我年轻,我最厌恶风月传说,他非戳我命门,还是无中生有的潘启越。
不过这话听得第一个舒坦的人是付传志,他早看我不爽,如此立刻逮着把柄似的:“那可不,许小姐可是我们公司的一块宝,男人见了都爱,所以许小姐才在酒桌上无往不利嘛。”
“哈哈哈,可惜名花有主,其他人爱也只能干瞪眼。”
“哈哈哈~~~”
两个人相聊甚欢,不解详情的人看上去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我没多表现出来什么,只是散席时略有不悦。付传志装作大醉的样子,料定我不能和他较真,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你也别不好意思,有色相是好事啊!你看我一个糙大老爷们,想出卖色相也没人买是不是?哈哈哈哈!要我说你好好利用,多给公司拉几个单子来才是正事!”
此时客户已经走了,销售部的几个年轻人也各回各家,我原本打算开车送付传志一程。现在剩下我俩走在停车场里,我“呵呵”一笑,停住脚步:“你再说一遍。”
“你还生气啦?”他仍旧不知轻重,“做得出来就别怕人说啊!关于你的事人家舌根嚼得还少么,我听得都臊!你说你莫名其妙空降个副总监的位置凭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说是不想你难看。今天玩笑开过就算了,你知道就好。”
得,居然还摆出一副给了我天大面子的样子。
我完全放弃和这种人讲道理的打算,脱下一只高跟鞋,在手上掂了一下直接拿鞋跟狠狠砸他头上:“那我告诉你凭什么,老娘不只会出卖色相,还会武力解决问题。”
付传志立刻挂了彩,他捂着额头鬼哭狼嚎:“许朦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