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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恁活得如此惨淡。”
“我从未没想过魅惑别人的事!我有你不就够了吗?”似是受到了侮辱,少年气鼓鼓地回答道。
她双眼泛光,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愣头青,一时间吓得少年退缩了几寸,但他又顾忌自己身在城楼瓦顶上,退得畏畏缩缩。
“扶光,你过来。”她的语气骤然温和了许多。
少年往她这挪了一点。
“再过来一点。”
于是少年又挪了一点。
“不够,再过来。”
她与他已是紧贴在一块儿并排而坐,她却还是一个劲地说着“不够”。
少年侧过头抱怨般地说道:“我这”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片柔软堵住了嘴。
天空中绚烂过后的烟火化为黯淡的灰烬,飘散在各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人群仍在欢呼着,他们只看得见那一抹五颜六色的光彩,却连肩上落了尘屑也不知道。
皎洁明亮的残月被灰蒙蒙的烟尘遮住了面,只得发出一点朦胧细微的光。
她发现自己用尽力气,所能给的全部不过只有一个吻。
第16章 赛前准备()
百里棽很庆幸早上她居然能够成功被叫醒,当她看见镜子里头发一团糟,肤色暗沉,面部浮肿人影时,不禁在心里说了一句:“大妈,你谁啊?”
虽然来到学校后没有一个人提起昨晚发生的事,但不只是话剧组——全班同学都用崇敬的眼神向她致以注目礼——从她进门起直到上课。
百里棽很清楚,昨晚的光荣事迹一定是被广泛传播了。
她甚至还能听到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将她比作老石的接班人,新一代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嗜酒文青。
乐迎雪还一脸崇拜地问她:“棽棽,你真的很会喝酒吗?”
百里棽的思绪被这句话带回了昨天晚上痛哭流涕的自己身上,埋头扶额。
她虽然从来都没有醉过,但爱发酒疯倒是真的,以前一个人在家里发酒疯时还把阳台上的花花草草一根一根地拔出来在地上摆得整整齐齐。可现在不比从前——现在家里还有一只大狐狸,说什么做什么都被他看在眼里。她想起昨天晚上扶光憋笑憋到内伤的表情,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除此之外,晚上做的奇怪的梦又让她不得不在意。
今天早上坐在餐桌旁,她假装若无其事地问他:“你说以前有朋友和我一样很爱喝酒的?”
“是啊。”扶光和她一样若无其事地答道。
“那她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
“她叫什么啊?”
“不记得了。”扶光轻描淡写道,“我活了两千多年哪有那么多脑容量来记一个人的名字。”
百里棽扬了扬眉,道:“你不还记着你自己两个名字吗?”
“我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名字。”
乐迎雪见百里棽恍了神,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摇晃想把她唤回来,被百里棽牢牢钳住了。
“别闹。”
乐迎雪努嘴道:“棽棽,你最近总是走神诶。”
百里棽被她一说,又想起昨晚的梦,像只鸵鸟一样把头砸在了桌上,用课本把自己埋了起来。
因为话剧节的缘故,上午只上了三节课。
仕宏中学大概是这座城市唯一一所让高三学生也如此作的高中了——话剧节、红歌会、迎新会即使高三也一项不落,课余生活极其丰富。
中午饭后准备服装道具时,老石背着手腆着肚子走了过来,嘴上还不忘叼根烟,整个人仙风道骨,烟雾缭绕。
因为总被说成“老石接班人”,百里棽看到他下意识地就想避开,却直接被老石一招手叫了回来。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灰溜溜地朝老石走去。
老石费力地睁着他那双豆豆眼,容光焕发,连头顶上少有的几根毛都用发蜡摸得平平整整,“百里棽啊,我特意在家长席给你留了两个座位,你把你叔叔婶婶叫来一起给你加油嘛!高中最后一年了,留下个好纪念!”
百里棽有些感动又有些怜悯地看着老石:她很感谢老石对她的关切和照顾,但同时也对他被蒙在鼓里感到同情。
他可能还在期望和百里棽的叔父来一场关于文学的思想交流火花碰撞——毕竟“本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他们”百里棽正搜索着脑内词库,突然想起昨天扶光说的话,“他们出差了。”
是的,扶光说“婶婶出差了,叔叔帮你铺床”。
百里棽再次露出悔不当初的表情。
“两个人一起出差?”老石有些怀疑地追问道。
“是”
“百里棽!你快过来试下这套衣服!”
不远处负责后勤的徐娜挥扬着手中的刚到的戏服对她喊道。
“老师,我先走了。”
终于得以解脱,百里棽飞也似地逃了。
老石站在原地,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劲地重复:“两个人一起出差?什么工作?”
徐娜拍拍百里棽的肩膀,说:“租的汉服都拿过来了,你们要不要去试一试,如果不行的话还能让温扬妈妈现在开车去换。”
其他人拿了各自的衣服都散了,只有百里棽看着那繁复的大件小件不知所措。
“来吧,我帮你换。”徐娜温暖地笑着。
于是她们来到学校换衣服的圣地——厕所。百里棽只是傻呆呆地站着,徐娜一丝不苟地帮她穿上齐腰襦裙,和所有版本的聂小倩一样,这也是一套通身雪白的衣裳,只有褶裙下摆绣着几朵海棠花。
最后套上大袖衫,就算完整了。
徐娜十分满意地端详百里棽,忍不住拍手叫好,“真棒!大小刚刚好!棽棽你很适合这样的衣服吖!”
“可是不方便。”百里棽抬起宽大的袖子皱眉道。她想,这样的袖子一定是块上好的抹布吧!
“好看就够了。”徐娜拉起她的手,“走,我们去给他们看看。”
“徐娜,”百里棽止住了步子,“我谢谢你。”
又是一句对她而言十分困难的话,但她最终还是成功说了出来。
徐娜微笑着,握住她的手,“你知道吗,我最开始也无法相信我们竟然可以成为朋友,但是后来我想通了,无论什么误解,只要坐下来好好沟通,总会消弭的。我很高兴我做出了这个勇敢的决定,感谢这次话剧节。”
直至此刻,百里棽才算彻底摆脱被丢进湖里的阴影。
她和徐娜并肩走向教室。其他人都已经换好了衣服,整个教室的氛围十分奇怪,仿佛在上演某场穿越大戏——身形庞大喉结突出的“黑山老妖”头顶着小山高的滑稽假发套,侠客“燕赤霞”年纪轻轻却用黑色卡纸粘了一圈胡子,一众“女鬼”穿着五颜六色形制混乱的汉服配阿迪耐克完美诠释混搭风。
百里棽忽然发现自己站在他们之中竟然还算有几分正常。
“燕赤霞”像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摆弄着手中一米长的宝剑,兴奋异常,“徐娜,这道具好啊!”
“是温扬从家里拿来的。”徐娜说着对一旁还在和衣带较劲的“宁采臣”露出了颇有意味的微笑,吓得他还在系衣带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没没什么,我爸前些年在网上买的,好像说是唐剑。”温扬战战兢兢地回道,“我看这个挺符合的,就拿来了。”
“燕赤霞”缓缓摩挲着大叶紫檀的剑鞘和珍珠鱼皮剑柄,一脸愉悦。
“你这摸下剑咋还跟高潮似的呢?”孙泽川发出了鄙夷的嘲笑。
“你懂屁!这叫欣赏艺术!”“燕赤霞”毫无犹豫地回敬过去。
教室里一片欢声笑语。
“给我看看。”门口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正是一直没说话的百里棽。
“燕赤霞”一听,立马摆出“给大佬递剑”的姿势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
百里棽接过“燕赤霞”递来的唐剑后,左手手指一顶,右手轻轻一抽,剑出鞘发出清亮的一声响,她举起剑,仔细端详着剑身上雅致的唐草雕纹和密度惊人的缎纹,白纱大袖一掀,手一挥,在空中挽出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后稳稳入鞘,动作如行云流水,在场的人都看懵了。
尤其是“燕赤霞”,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自己那是玩剑,人家这才叫赏剑。
“大佬,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颤颤巍巍地拿回暂时属于自己的道具。
“不知道。”
所有人都以为百里棽深藏不露,说出这句话只是在敷衍,但她确实一头雾水,连自己都不知道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是条件反射般地做出所有的动作,甚至连为什么要这样做都不明白。
但既然装逼也装过了,那也就故作深沉一些好了。
换衣服试道具还只是初步阶段。
不一会儿,拎着粉红格子化妆包的乐迎雪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幸福欢快的笑容。
百里棽见她和徐娜两人笑得春风灿烂,顿觉事情不妙,扭头就想遁走,却直接被乐迎雪拽住了宽大的广袖。
“棽棽,你别走啊!”
百里棽十分利落地一甩袖子把乐迎雪掀开,她只觉得这动作十分顺手,似乎已经练过成千上万遍,提起手一气呵成。
“棽棽,棽棽!”小个子的乐迎雪一边追一边喊着,她每叫一声“棽棽”百里棽都要打个激灵。
百里棽在前面快步走着,最终还是忍受不了,回头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朋友,满脸写着“别烦我”三个字。
“棽棽,我觉得,你还是化个妆比较好嘛”乐迎雪看了她那招牌式“全世界欠我钱”的脸,放低声音,好言相劝,“你看,别的班的主演,都会化妆的呀,这样灯光打在脸上会好看一点,这一次是在大礼堂比赛嘛。”
百里棽皱了皱眉,说道:“我是不相信你。”
乐迎雪立马拍拍一马平川的胸脯,十分自信地回道:“我的技术,你完全可以相信的!你看我,工具都这么齐全!”
说罢,拉开化妆包的拉链,里面陈列着各种百里棽从来没见过的圆盒方盒和长条圆柱,上面的一些商标百里棽倒是熟悉得很,毕竟她每个月在国际金融中心买“必需品”时多多少少都和这些黑白的商标打过交道。
百里棽还是狐疑地跟着乐迎雪回到了班上。
第17章 这大概就是护犊子?()
事实证明,乐迎雪的技术确实是值得褒奖的。
她甚至还大言不惭地对班上其他的女生谈起了自己对化妆的理解:“我跟你们说啊,这化妆也是分境界的,那种浓妆艳抹一看就知道脸上抹了多少东西的,是最低级的,像我这种,化了和没化一样但又能遮掩面部缺点发挥优点的,是最高级的!”
语毕,向她们展示起了自己最为自豪的作品:“你们看,棽棽的面部轮廓深,侧脸很好看,唯一不足的就是面相太凶了,显得很刻薄,我们只需要这”
手中的百里棽慢慢抬起眼,向她投去“友善”的目光。
乐迎雪快速地把手从百里棽的脸蛋上抽了回来,冲她干笑几声后继续说道:“我们只需要把她的眉形改一下,选用杏色或粉色的眼影,西柚或珊瑚色的口红”
百里棽大爷似的靠在了课桌椅上,继续听她自吹自擂,深潭一样的眼睛静静凝望着眉飞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