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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两人大学的特殊性,他们并没有再这样的场合出现过,所以这个时候是有些莫名的情怀的。
如果他们不是那样的家庭,他们可能就跟很多人一样,在大学里小恋爱谈着,小架吵着,每天一起吃饭一起上课,晚上捧着电话还会有无数的话要说。
没有如果。
只是有些遗憾罢了,遗憾那么多的良辰美景,别人携手共赏,他们却连牵手的资格都没有。现在的局面,已经是维拉万般努力才换来的了。
维拉从来不敢说可惜,只得倍加珍惜。
顾容于低头还是可以看见维拉脸上那几道淡淡的把横,他多想告诉她你比这里每一个人都美。
你是陪我在寒冬里熬过来的梅,我永远无法忘记在万花凋零的时候只有你在开放。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她们再耀眼又怎么样,我能看见的只有维拉你的笑容。
维拉他们进到内场的时候,海欧已经在那里了。维拉许久没有见他了,感觉他长高了,肩宽了,更让人想依靠了。
他站着台下温柔的看着忙碌的子慕,第一次没有伸出援手,因为子慕说这一次的表演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只需鼓掌就好。
他看的认真,维拉与容与不想用“好久不见”这样的刺眼来阻隔他们视线。
子慕站在台上,对着剧本做着最后的舞台调度,看到顾容于和维拉来了,也只是远远低招了招手,然后继续去监督灯光和音效。
通过音响,维拉还可以听到子慕中气十足的叫喊,“你他妈怎么把刀具给吃了,你这个白痴!!赶紧去附近的水果摊给我把那几个苹果买回来!!!”
场内的人还不多,但凡听到的都捂嘴笑了,维拉耸肩,晃了晃手中的保鲜袋,“得,我们这苹果还是贡献出去吧。”原本来打算边吃边看来着。
维拉进去内场的时候没人阻拦,都笑眯眯地问苏导好的,这些年维拉遇的多了,这种时候点头微笑就好。
直到子慕的吼声再次从音响里传出来的时候,大家才惊愕的看着她。
维拉抱歉地笑,提着水果走的更快了。
维拉找到子慕的时候她正在数落她的小助理唐朵朵,就是这厮把苹果给吃了的。
子慕结果维拉拿过来的水果,手指恨恨地在唐朵朵头上敲了敲,“明天就炒了你。”
唐朵朵胆小,子慕白吓不厌。
子慕抚额,“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维拉帮她把领子整好,“怎么对自己的团队那么没信心。”
子慕挥挥手,“平时演惯了戏,错了没有关系,可以剪切了重来,可是舞台剧上有了错误是不能回头的。”
子慕说完就走了,临近演出了,她得去监督演员。
而维拉却是在原地静静站了很久。
“怎么了?有心事吗?”顾容于看她神色不喜不怒,似乎连玩笑的性质都没有了。
维拉摇摇头,“容与,你之前看过舞台剧吗?”
“恩,98年的时候,看过赖声川先生的《红色的天空》。”
维拉张嘴,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顾容于看着她的眼睛,笑道,“当年我是陪着爷爷奶奶去看的,原本以为这又是一部政治剧,却没想到讲的大多是人生,这是我这辈子看到的最好的戏剧………我不认为有什么话剧或是电影能超越它了。”
后来在2006年,表演工作坊十周年演出,维拉有幸得到了票,陪着顾容于再去看了一次他口中的《红色的天空》,维拉哭了,不仅仅地因为他提到过的那句台词,还因为那首她永远无法忘怀的歌。
小黄鹂鸟儿呀,你可能知道吗?马鞋上绣着龙头凤尾花,两朵花呀。。。
原来是需要这样苍老的嗓音唱这首歌。
在那部舞台剧里,她看到了外公外婆的暮年。
“大陆人现在不承认我们的身边,老先生,如果您葬回大陆去,那只是大陆人的子孙,如果您葬在台湾,那就是台湾人的祖先来。”
在场的观众都笑了,只有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她比谁都更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她的外公不被承认身份,外公做梦都想回到大陆来。
火车鸣笛,行礼被传送带带去远方,从此漂泊天涯,老无所依。
“你们知不知道,感觉不到痛的痛,有多痛,”他们带着遗憾,仿佛很快就会被这个世界遗弃。
跟戏剧一样,不管生命再怎么虚妄,人生都不能重来。
我们很容易就走岔了,可是太平坦的路终究少了一些刺激。
维拉抬头看见舞台亮了灯光,有些刺眼,又有一个故事要开始了。
而子慕的这出舞台剧改编自彼得潘的童话,很美的场景与设定。
开演前十分钟,子慕猫着腰跟他们做到了一起,子慕说,虽然我觉得还是有些糟糕,但是该拉出来溜了就别藏着。
海欧宠溺地看着她,然后把目光放到了舞台上,不管怎样,这都是她推去了所有的商演专门为了他排的一部剧。
如子慕所说,演员虽然演技不错,但是临场应变还是欠缺,闹出了些许笑话,可是海欧却一句都笑不出来。
彼得潘对温迪说,“我原来也一直以为妈妈会一直开着窗子等我,于是我就在外面玩了两个月,又玩了两个月,再玩了两个月,然后我飞回家,可是窗户已经拴住了,妈妈已经把我全忘记了,我的床上睡着一个小不点。”
虎克对彼得潘说,“你的温迪终究会离开你的。”
彼得潘,你拒绝长大,可是你身边的人却不得不长大。
好像那是六岁的那年,子慕生病,他坐在床头给她读彼得潘,那时候他并不认得几个字,捧着那本漫画,给她讲了他心中故事。
沿着右边第二颗星星直走,走到天亮就到了,那里是永无岛,那里没有人必须长大。
慈眉善目,春暖花开。
可是转眼都这么多年了。
温迪长大了,她除了是一个伙伴,是一个亲人,还是一个。。。女孩。
此刻,她看着台上的彼得潘,温良恭顺。
他心尖上的女孩光芒万丈。
离结束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子慕回到了后台。
谢幕的时候她跟着演员们一起上去了,她说这出剧送给你们,也送给我的额彼得潘,谢谢他在温迪身旁陪伴她长大。
维拉听着感动,扭头去看海欧,却发现他早已不在。
顾容于碰了碰维拉的胳膊,“你看台上。”
海欧缓慢却坚定地朝子慕走去,子慕笑着看他,像等待自己的王子。
她如往常一般等待着他落在额头上的吻,他是她熟悉到骨子里的人,她甚至记得他掌心的纹路,记得他什么时候开始换牙。
那晚的灯光很亮,后来还有人放了烟火,子慕觉得一切都那么滚烫,每一处的温度都会把她灼伤。
维拉看着台上的情形目瞪口呆,子慕跑出了很久才回过神来,起身想跑出去追的时候却被顾容于抓住了手。
“这是他们的事,你管不了的。”
“可是子慕。。。。”
“海欧意识到她是个女孩子了,可能她还有一些无所适从。”顾容于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而我们只需要祝福就好。”
子慕的确对那个吻无所适从,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海欧的唇碰到她的那一刻,她的大脑似乎被抽空了。
她是温迪,她是彼得潘,彼得潘和温迪没有再一起也不可能在一起。
所以,肯定是海欧弄错了,肯定!
86生日快乐
这个吻被媒体大肆报道,甚至还有人想把两人的身世牵扯出来,可是不管怎么查,似乎前面都有一堵墙,看似已经很接近了,可还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向彤看着娱乐报纸上那么清晰的拥吻,扑哧一笑,“这孩子,我以为还会再拖上一段时间的。没想到脑子那么快就开窍了,不过也不早了,都那么多年了。”
苏志国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再怎么说都是自己闺女,总有一种珍宝被别人觊觎的感觉,所以对顾容与和海欧从来都是不大热情的。
大家都在议论,却没有人在担心。
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大人们也早就达成了共识。
维拉知道子慕在迷惑,在彷徨,这样的转换过于突然,姑娘一下子接受不了。
海欧的生日在明天,21岁,这个年纪本该念的大三,只是他一路追随着子慕过来,早就忘记了惯有的规律,子慕就是他的方向。
生日宴会是在海家办的,虽说只请了亲朋好友,但是也已经凑到了八桌。
顾家跟海家是亲戚,多年邻居,情分也较别人重一些,所以随海家坐的主桌。主桌上还预留了一个位置,它只可能属于子慕,经年不变。
子慕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这几天也是早出晚归的,维拉逮不着人,关于她的心事无从问起,但是也是能猜出七八分的。
她理解她这样的态度与转变,但是却无从劝解安慰,感情的事,本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小辈的恩怨大人也清清楚楚地看着眼里,不予置评。
只是铺天盖地的报道总会让一些不明就里的外人说三道四,聪明点的在背后说,傻了吧唧地就挑出来了。
外人都知晓苏家有一对双胞胎女儿,但是见过面的次数少,倒也无从分辨,只知道苏家的姑娘会随着海家坐主桌。
子慕没有出现,而维拉恰恰坐在了顾容与的身边。
大伙儿都是看着海欧子慕长大的,知晓两人的旧事,但是维拉和顾容与就鲜少听说了,人大了,亲戚很少走动,再加上平日低调,知道俩孩子是一对的还真不多。
这几天子慕并没有跟海欧见面,似乎海欧也处在茫然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整日心事重重,谁跟他说话都不搭理。本是连生日会都不愿出席,可请帖都发出去了,少人主人公还真是要让人笑话。
这次海欧生日,来的人自是海家的亲戚居多,都是名门贵族,对娱乐圈挺不待见,这次海欧被子慕提携上报闹得满城风雨,是苏家和海家用了关系才把事态给压了下来。
苏老去世,虽然余威还在,但是苏家还是大不如前的,这些年子慕的花边新闻也没少让人闲言碎语。众亲戚一合计,觉得子慕配不上海欧了。
还没有开席的时候,大家便聊了起来,不可避免的也就提到了几天前的事。
“咱们海家尽出些痴情种子,海欧那孩子对子慕那么多年了都念念不忘,可人家呢,在演艺圈混得风生水起勾三搭四,现在又勾搭上了顾家的孩子,真是缺乏教育,可怜了我们家海欧。”
维拉和顾容与坐在一起,两人态度不疏远也不甚亲近,在外人看来有些暧昧了,看海欧一脸怅然若失,自然把她对号入座给认成了子慕。
几位夫人说的并不是那么小声,或者说就是说给他们听的。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当事人羞愧一番也就没了下文,可毕竟是造谣生事。
那人出声的时候旁边的男人就皱眉了,“阿琴,过了。”
维拉并不是喜形于色的女孩子,但是几年的军人生活给她磨练出了许多硬气,忍住拍案而起的冲动,只冷冷地说了一句,“容与,我好像听到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