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川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还不忘回头朝黎修真诚的笑,“夫子,谢谢你。”
叶蓁不耐烦的拉着他加快了步伐,“走啦。”两人很快消失在黎修的视野中。
可怜黎修还不知道自己闹出了多大的乌龙,兀自在那笑得如沐春风,花枝乱颤。
幸亏学生们早就去吃午饭了,不然看到他这幅样子,黎大夫子刚挽回来的一点英明又碎成了渣渣。
原来只是妹妹啊!
黎修自言自语,心里跟抹了蜜似的。
**
再说叶老太那边,一大早就脸色阴沉的光临胡村长家,把胡村长受宠若惊的连早饭都吃不下了。
老太太开门见山,要求胡村长把新来的薛家当家人找来。
叶老太年轻时就是远近闻名的辣妹子,得理不饶人,谁要是栽在她手上,管叫你生不如死。这次薛家不懂规矩,一来就把她的宝贝孙子打了,她老太婆岂会轻易罢休。
胡村长纳闷,“老太太,你见他做什么?”心想那薛家才来西川村这么点时间,应该不会就得罪了眼前这尊最最难惹的大佛了吧。
胡村长是个有眼力劲的人,见老太太面色不善,就把目光投向了容姑。容姑倒没有为难他,把昨天叶川跟薛查打架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这么严重?胡村长暗暗为薛家捏了把冷汗。不敢耽搁,随即令自己的儿子去薛家把人“请”过来。
那薛家家主薛霸本是在镇上以卖猪肉为生,后来经济不景气,又被当地收刮民膏民脂的贪官压迫,不得不举家搬迁到这个小乡村,趁着身上还有些余钱,在这里重操旧业,办了一个小型的屠宰场。
本来打算日子风生水起的过下去,不曾想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一来就得罪了村里有权有势的地主叶家。
当从村长儿子口中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薛霸脚步不稳,眼前一黑,差点没一口气撅过去。
别看薛霸名字霸气,长得还五大三粗的,看上去很是孔武有力,可是胆子特小,不然也不会被贪官的淫威吓得躲到了这个小地方。
真不知道这么胆小的他是怎么干上屠夫这个职业的。据本人透露,他也是被逼无奈,长得丑,脑子笨,胆子小,他爹就把他送去屠宰场当学徒了……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薛霸能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屠夫,也是吃过一些苦的。
试问这样的薛霸怎么会养出那样的儿子?原因是他娶了个臭名昭著的恶婆娘。前两年,恶婆娘一病不起一命呜呼了,留下他爷俩相依为命。薛查就更是无法无天了。他这个爹表示深深的无力感。
其实仔细想想,薛查也是挺可怜的,综合继承了他爹娘身上所有的缺点。
薛霸战战兢兢的来到村长家,这是他第二次来,跟上次比起来心情完全不同。
看着面前正襟危坐的叶老太,他腿一软,差点要跪下去直呼:“老祖宗。”好在胡村长在一旁扶着他,才没让他跌这个相。
早在刚才,胡村长就将薛家的情况简单交代了下。叶老太看了一眼弯腰站在自己面前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的男人,更加瞧不上薛家。
就这样的人家,也敢碰她的宝贝孙子,活腻歪了!
“薛霸,想必你已经知道你儿子干的好事了吧?”叶老太问,听不出什么情绪。
薛霸暗自抹了把汗,心里斟酌了一番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叶老太太,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竟然干出了这种事,你放心,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说完紧张的观察叶老太的神色。
叶老太眉头一皱,她最讨厌这些虚的,欠债就得还钱,杀人就得偿命,打了她的孙子就得十倍奉还。
“我也不跟你绕弯了。首先,我要你带着儿子亲自跟我家叶川道歉,要他原谅了才行。然后,你亲自动手,让你那混蛋儿子也尝尝被人打的滋味,我会亲自监督。最后,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薛霸心想,这老太太倒是个爽快人,做事情雷厉风行的,自己只有应承的份儿。他陪着笑脸说:“老太太说的是,我一定照做。另外,我薛霸为表示诚意,无偿为叶家提供一年的猪肉。”
心尖儿肉疼——为那一年的猪肉。
叶老太满意的看他一眼,仍是一副高傲的姿态,“当爹的比儿子识相。”
就在这时,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跑了进来,大呼小叫的说:“薛查他爹,不好啦,薛查被打了,现在人在医馆里呢!”
“什么?”众人皆是一惊。这里正商量怎么处置那个混蛋呢,混蛋就被打了,是谁这么见义勇为,为民除害啊?
那人又说:“是新来的黎夫子打的,叶川和许多同学都参与了。”
黎夫子是谁?几个大人面面相觑,从来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胡村长站出来解释说:“这黎夫子啊,本名黎修,是我们县太爷的公子,前两天才来我们村任教。”一提起黎修,他表示相当头疼。
什么?县太爷的儿子?薛霸一口气没上来,彻底晕了过去。
胡村长手忙脚乱的命人将他抬到了医馆。
于是,薛家父子在医馆了待了一夜……
**
叶老太一回家,见叶川兄妹俩正在厨房里忙碌着,一个烧火,一个炒菜,表现得相当默契。从那神采飞扬分外满足的眼神里,叶老太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了。
她也不拆穿,气定神闲的坐在桌子旁,喝着容姑泡好的茶,打量的眼神在叶川兄妹俩身上来来回回穿梭。
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虽然各有各的心思。
饭毕,叶老太说:“叶蓁,下午你带着阿川去你王伯家看看,顺便把去年欠的租子收上来。”
容姑微微诧异,这种事不是一直让叶家旁系子孙叶强一手操办的吗?怎么老太太突然让叶蓁去了?
叶蓁也有些奇怪,但是既然奶奶吩咐了,她就一定会做好。“放心吧,奶奶,我会办好的。”叶蓁信誓旦旦的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叶老太能让她插手家里经济方面的事情,是出于对她的信任。就冲这份信任,叶蓁也会全力以赴。
叶老太满意的点点头,又说:“先回房去休息一下,下午再去不迟。”
叶蓁和叶川喜滋滋的进了屋。
容姑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出自己的疑虑,“夫人是想把家业交给叶蓁打理?是不是早了点?”
叶老太叹了口气,一直以来都很坚强的脸上浮现了几分无力感,脸上的皱纹仿佛又陷进去几分,“阿容啊,你跟我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越来越力不从心。我想趁着我还有口气,把这两孩子的将来打算好,这样我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顿了顿,又说:“叶蓁也不小了,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阿川他爹都会走路了。这孩子聪明能干,把这个家和阿川交给她,我放心。”
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其实,叶老太心里还有一层担心,就是叶强这孩子虽然喊叶老太一声舅奶奶,但终究不是亲的,中间难免有一层隔膜。现在叶家的经济大权掌握在叶老太手里,那小子不敢胡来,万一哪天有个什么意外,难保他不变心。
容姑还是有些担心,“听说王伯家这两年收成不好,他自己又卧病在床,这租子怕是很难收上来。”
叶老太何尝不知道这件事,她就是要借这件棘手的事锻炼锻炼叶蓁。那点租子她倒不是很急,关键是让叶蓁对叶家的家业尽快上手才是正事。
她站起身,拍了拍容姑的肩膀,说:“放心吧,我相信那孩子,不会让我失望。”然后转身进屋睡觉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缘来不浅
下午,阳光正好,透着一丝慵懒的气息。村民们在地里又开始了第二阶段的劳作。
王伯家住在西川村后山山脚下,两间破烂的茅草屋,一排长短粗细不均的木桩围成一个简略的栅栏。年过六旬的王伯夫妇膝下没有子女,老两口相依为命,靠租着叶家一亩贫田为生,日子过得非常清贫。
去年,因为干旱,西川村的收成普遍不好,村民们叫苦不迭。叶家也适时减了一部分租子。可是即使这样,还是有些贫困户交不上租子。王伯家就是其中之一。
小时候,叶蓁和叶川经常到后山玩耍,跟住在山脚下的王伯自然也渐渐熟稔起来。两人很喜欢逗王伯家那只大黄狗壮壮,隔三差五的带些剩饭菜过来给它吃,顺道帮着老两口干点活。王伯也很喜欢这两个孩子,早就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爱意浓浓。
跟平常一样,叶蓁带了一包中午的剩饭给壮壮,然后和叶川一起围着它玩了几圈。
此时王伯正在院里里晒去年的苞米,看着兄妹俩跟狗玩得欢,脸上露出慈祥的笑意。王大娘在厨房里给两个孩子张罗着吃的,两个大小适中的番薯,是特地留给他们的。
玩了一会,叶蓁走过来帮王伯晒苞米,拿着有点变色的苞米问:“王伯,这苞米是不是要坏了?”
王伯有些心疼的说:“去年没卖出去,就堆在了家里,有点发霉了。趁着现在天气好,拿出来晒晒,想着也许还能有用。”
叶蓁沉默了,王伯家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吃饭都成问题了,哪里还有钱交租?
几次三番想要把来意告诉王伯,可是又不落忍的原封不动吞了回去。默默的晒着苞米,微微有些出神。
王伯这丫头平日里叽叽喳喳惯了,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一股脑儿往外冒,今天这样沉默,肯定是碰上难题了,而且这难题不一般。
他转头看看正跟壮壮玩得欢的叶川,心里一转,也就明白了。
这丫头受了叶老太的指派,来收租的。丫头心好,开不了口。
叶家这点事,王伯知道,也知道叶老太的真实用意。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他们都老了……
这时,王大娘捧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番薯从厨房走出来,笑眯眯的给叶蓁和叶川一人塞了一个。
叶川没心没肺的,抱着就啃,结果烫的直跳脚,惹得大伙哈哈大笑。一下子,院子里的气氛活跃了起来。
叶蓁抱着番薯,眼里一热,泪水儿直打转,这是王伯他们省下来的口粮啊!
王伯伸出枯树一般的粗糙手掌示意她快吃,然后说:“丫头,王伯知道你今天过来的目的。你也不必为难,回去跟叶老太说再宽限两天,我把柴火卖了钱,就把租子交上。”
叶蓁顺着王伯的目光看向院子角落里那两摞柴火,鼻头微酸,王伯一把年纪了还上山砍柴,多危险啊!顿了两秒,她自告奋勇的说:“王伯,我帮你拿去卖吧。”
王伯犹豫了一下,说:“这不好吧,挺重的,你搬不动。”
叶蓁笑着指着已经狼吞虎咽干掉一个番薯的叶川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