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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苏慕止的尾音扬了扬,眸光闪了闪,已经有些危险。
夏存存怔了怔。
显然,两人对这个概念的理解有些分歧。
在夏存存的观念里,只有夫妻才能这么说;而再苏慕止的观念里就要简单粗暴得多……
他忽然将夏存存抱了起来,夏存存始料未及,惊叫一声,却听他在耳边意有所指地说:“我不介意立刻再证明一次,我是不是你的男人……”
夏存存的脸顿时滚烫。
不带这么简单粗暴的!
人已经被抱着往床上走去,夏存存哭笑不得地挣扎起来,“不许白日宣那啥……”
苏慕止轻笑一声,丝毫不放在眼里,“都宣过多少次了?”
夏存存,“……”
……
夏小予回到自己的别墅时已经是傍晚,她不像夏存存那么闲,交完初稿就在学校里闲晃大半天,回到家又和苏慕止风花雪月。
她的初稿只比夏存存早半小时交,当场就被退了回来。
周老看后,没有一字修改意见,只有两个字:重做。
也是够简单粗暴的。
她一直以为,通过b市之行,她让周老对夏存存彻底失望,自己就能取代夏存存在他心中的地位,他不至于对她这么无情,必定是周老对待所有的人都这么严厉。如此想着,心里也就好受许多。
她又去向韩益打听他们的初稿情况。
韩益却告诉她,周老已经给了他和莫慈修改意见。
夏小予愣住,她绝对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失败,他们都是修改意见,而她,却是……重做!
“哦,对了,夏存存好像还没交。”韩益如是说。
夏小予瞬间就有找到垫背的感觉,以如今周老对夏存存的厌恶程度,只会对她更狠。
韩益却随即道:“不过她应该没什么问题,她和周老一向有
tang默契,从过去的经验来看,她的反馈连修改意见都不算,最多只能叫完善意见。”
夏小予心中又恨又妒,不信。
她刻意在研究室停留,终于等到夏存存过来,她状似无意走到周老办公室旁边,清楚地看到周老瞥了一眼,然后就放在了桌上。
虽然不过一句,“你先走吧,意见我会发你邮箱。”夏存存以为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却不知道,最狠的不是你先走,而是“重做”!
夏小予虽然是用了不正当手段进去的,可她一直认为那不过是权宜之计,因为周老弟子已经满额,又一直偏心夏存存,根本不肯给其他人机会!必要时候必要手段,她才会用夏存存的设计,以她为踏脚石。而事实上,她夏小予的才华丝毫不输任何人!
所以这一次的设计,夏小予也是全心全意,百分认真。
最后,别人都是修改,甚至彻底被周老放弃的夏存存,而她,却是重做。
夏小予不能接受,恨、怒、妒,各种情绪纠缠,几乎爆发。
回到家,却见夏皓拖着病腿在客厅里打游戏打得浑然忘我,还是血腥暴力的游戏,叶玉蓉也不见人影。
这幢别墅是她大一那年,夏道远送她的。
因为那年,秦然嫁人,市中心秦家祖宅成了夏存存一个人的。而夏存存有的,夏小予都要有!
这里也一直有佣人伺候,然而此刻,夏皓将客厅弄得乌烟瘴气。夏小予拉着脸问:“妈呢?”
“还在睡。”夏皓头也没回。
三个字,彻底崩断了夏小予的最后一丝理智。
“睡?!”夏小予嗓音骤然冷厉,“夏道远都要和她离婚了她还在睡?她怎么不直接睡死算了!”
夏皓终于感觉到了他姐的情绪,按了暂停,他转过头去,“姐你吃错药了?”
夏小予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上楼。
来到叶玉蓉的房间,一片乌烟瘴气,叶玉蓉果然睡死在床上。
夏小予二话没说,拉开窗帘,就用力将叶玉蓉从床上拽了下来。她到底没什么力气,叶玉蓉也瘫软着,就这么一扯,便将叶玉蓉扯得摔到了地上。
按理说应该有些疼,叶玉蓉却仍是不清醒。
夏小予冷笑一声,转身走到洗手间,用杯子接了一杯凉水,回来就毫不犹豫泼到了叶玉蓉脸上。
叶玉蓉终于睁开了眼睛,里面却尽是悲痛和绝望。
夏小予气得不行。
她用力将叶玉蓉拉起来,拉到镜子面前去,逼着叶玉蓉直视镜子里失魂落魄的女人,冷笑道:“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我如果是夏道远,我看到你这样子,只会更快和你离婚!”
叶玉蓉哭了出来。
这次倒不再是做戏,是真的,因为她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哭哭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如果你已经变得没用,那么真是活该这么多年清福享尽,白白将一切便宜了夏存存!”夏小予怒其不争。
叶玉蓉却悲哀地望着她,“你不懂,你不懂,这一次你爸是来真的了……”
“发生了什么?”
“两年前我们对夏存存做的事,他都知道了……”
夏小予脸色剧变,浑身大震,手上一松,叶玉蓉失去支撑,便顺着梳妆台倒到了地上,抱膝痛哭。
夏小予惊震良久,眼中情绪瞬息万变,如此良久,终于反应过来。她蹲到叶玉蓉身前,神情是从未有过的笃定和坚信,“我有办法。”
叶玉蓉眼中一亮,如见曙光。
夏小予又说了一句,“我手上有夏存存最大的把柄,如果夏道远是在为夏存存鸣不平,所以和你离婚,那么有了这个把柄,他不敢再提。”
“什么把柄?”
再闻希望,叶玉蓉眼中的颓废几乎在一瞬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里面有现了算计的光彩。
这一次,夏小予却未说透,只是笑了,笑得寒意森森。
哄我做什么?武力解决就好了啊……()
夏道远很快就找来了,倒是符合他一贯的急切。
有所算计的婚姻往往都会有许多矛盾,因为哲学告诉我们,有矛盾才会有发展、进步。所以多年来,这两人之间,叶玉蓉制造矛盾,夏道远消除矛盾,两人也算是乐此不疲。每每矛盾过后,夏道远几乎都是第一时间去找叶玉蓉,求和好。
叶玉蓉仔细照了镜子,让自己整个人看起来衰弱不堪,却又恰到好处依旧美丽惑。人。
夏小予在一旁看着她,淡道:“你也算是熟练工了,全世界恐怕就是对付这个男人你最熟练,你先和他周。旋看看,除非这一次他真的态度坚定,否则我还不想激怒他。克”
叶玉蓉从镜子里看了夏小予一眼,弯唇一笑。
母女连心,有夏小予给她的后路,叶玉蓉整个人都有了斗志。
夏小予话锋一转,“不过我想你应该有的是办法,夏道远在你面前从来就没什么骨气。更何况是为了一个从来不受宠的夏存存。”
叶玉蓉眼睛里闪过讥讽的神色。
是啊,多半只是那天一时气头上,失去理智了。
……
楼下客厅。
佣人给夏道远上了茶,夏道远等了约半个小时,夏小予搀着叶玉蓉便下来了。相对而言,这次是他等的时间最短的一次。
叶玉蓉的双眼还有些红,夏小予神色也很憔悴。
母女俩在夏道远面前坐下,夏道远凝了叶玉蓉片刻,神色深不见底。叶玉蓉心中瞬间松了一口气。
夏道远到底是爱她的。
这世间最说不清道不明的就是男女情爱了,叶玉蓉其实并不是非常美丽,如夏存存所说,以大众审美来看,叶玉蓉甚至不如夏道远前妻秦卿美丽。可是她就是足够吸引夏道远,她上位以后,有段时间一直防着又被别的女人挤下位,不过事实证明,她杞人忧天了,夏道远对她迷恋至深。
夏小予心中也有些得意。
夏存存,你又一次不自量力了。
不想,夏道远却忽然看向她,“小予,让我和你妈妈单独谈谈。”
夏小予只思索了一秒,而后微微一笑,点头,“好,爸爸,你和妈妈好好谈谈,毕竟你们二十多年夫妻,若是分手,未免寒心。”
夏小予上楼,原本隐藏在楼上,静静看着楼下动静,却发现自己放在房间里的手机在响。
夏小予接完电话,脸色顿时铁青,冷着脸便急急下楼。
“小予,你要去哪里?”
此时的叶玉蓉,脸色已经苍白,看到夏小予离开,更是六神无主,站起来叫了一声。
夏小予顿住脚步,回头,略迟疑地看了看叶玉蓉,又看了看夏道远,最后果断对叶玉蓉说:“妈,我有事要先出去一趟,你和爸爸好好谈谈,一切总有转机。”
话落,不顾叶玉蓉接连叫她的声音,已经跑了出去。
叶玉蓉想要追出去,却被夏道远拦住。
此刻,夏道远脸上的神情是叶玉蓉绝对陌生的决绝。
“我们的事,和她无关。”夏道远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摊开在叶玉蓉眼前,“签字吧。”
叶玉蓉浑身一软,当即瘫坐回沙发上,眼睛里已经尽是泪水。
她失望而哀痛地瞅着夏道远:“你真的这么绝情,一点夫妻情分都不念?”
夏道远面无表情,“是你太狠,我不能再纵容下去。”
“我狠?”叶玉蓉冷笑,然而随即,她却换上了凄楚可怜的表情,她往夏道远坐了坐,去抓他的手,哀求地说:“我知道错了,我只是,我只是被你宠坏了,才会一时糊涂,对存存做出那样的事情来。阿远,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保证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对了,我可以写保证书,我现在立刻就写保证书!”
叶玉蓉说着,猛然站起来,也不知是去找纸笔还是急切地想逃离。
夏道远却再一次拉住了她,“我不会再相信你,我心意已决,今天你必须签字。”
叶玉蓉身体晃了晃,慢慢的,眼睛里的哀戚消失,尽数变成了冷笑和讥讽,“必须签字?”
她反问一声,随即,用力扯过夏道远手中的几份文件,发疯一样地用力撕成了碎片,随手一撒,漫天纸屑落在两人身上。
她尖尖的指甲一指指向夏道远,“夏道远,你有没有良心我已经不奢求了,但是我告诉你,我十八岁就跟了你,我跟了你二十二年!不是你说离我就会离的!”
“好,那我们法庭见。”
从始至终,夏道远一直沉稳得可怕。她面无表情,不论叶玉蓉是什么反应,他都仿佛像是早已在掌控之中,只有条不紊地应对。
叶玉蓉被气得发抖,“好,法庭见就法庭见!夏道远,不要怪我绝情,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是闹到法庭,我一定要让你净身出户!”
夏道远终于笑了,他望着叶玉蓉,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他的笑声低低醇醇地溢出,就这么笑了良久。却不知他是在笑那个笑话是叶玉蓉,还是他自己。
“原来,这才是你想要的。”
叶玉蓉一怔,随即脸色一变,整个人立刻高冷起来,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是你逼我的!”
夏道远摇了摇头,不欲多说,只是把一份录音递给了她。
叶玉蓉狐疑,未接。
夏道远淡道:“法庭上,不是和你谈离婚,是要你好好谈谈你是怎么故意杀害我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