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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驭了。
如何在马背上随着马儿的奔跑来调整自己身体的重心,不至于太过劳累,在什么时候稍微调整一下马头的方向,什么时候应该用马鞭敲打一下马臀,防止它偷懒的同时又不至于让它跑的太辛苦……等等。
熟悉了这些之后是更好的体验。
因为易俊不再因为马速太快而觉得炫目,不再重心调整不熟练而觉得十分颠簸,他甚至可以把自己的调整融入到马儿奔行的节奏之中,继而产生那种驾驭的快感了。
易俊的表现尽数落入戴宗的眼中,他黝黑的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对于这个白皙干净少年的聪颖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不过,戴宗并没有出口称赞,因为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基本功,能够很快学会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其他关乎人生的更重要的知识能不能快速学会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人在马背上沉默的跑了接近两个时辰,当太阳即将出现在天穹最中央的位置的时候,大顺九皇子李青架设在山坳中的营帐也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
说是营帐,实际上是用山石垒成的一个小小城堡,毕竟,在长白山这个地方,即便在避风的山坳中,单凭一顶薄薄的帐篷也无法度过寒冷且漫长的冬夜的。
坐在马上,眯眼看着前面那粗糙但却绝不简陋的小城堡,易俊突然嘿嘿笑了起来。
“想来九皇子也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不但和蔼可亲,定然也是宽厚无比的人,这都日上三竿了,还让士卒们睡觉。”
“只是,没有守卫巡逻,没有岗哨站岗真的好吗?长白山的野兽可是很凶猛、狡猾,甚至可以说是阴险的。或者,有能够通灵的灵士在,根本不需要什么守卫?”
听着好像是冷嘲热讽,但实际上不过是对这个世界不太了解的小孩子发自肺腑疑问的话语,戴宗脸色微微一变,急忙脚踏马镫,从战马上微微起身,纵目向着城堡石墙上看去。
石墙上的旗子还在,但是旗子下却一个人都没有,原本有岗哨的位置空空如也,更看不到有流动岗哨在石墙上走来走去的身影。
城堡安静的有些诡异。
“难道殿下去山里打猎去了,不对啊,即便是打猎,这城堡中也不可能不留一个岗哨的啊,难道出了事?”戴宗脸色顿时变了。
“驾!”他急忙轻打马臀,那黑马立刻嘶鸣一声,四蹄翻飞,如一道风一般向着城堡冲去。
易俊也急忙跟上。
本应是关上的城堡大门此时洞开着,不像是被人在外面暴力破坏,倒像是里面的人急着出去,以至于大门都忘记了关。
冲入城堡内部,戴宗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很多士卒,一个个昏迷不醒,但看现场,却看不到任何打斗的痕迹。
刀未曾出鞘,枪更不曾折断,没有箭矢,更看不到一丝的鲜血,看这些士卒的样子,倒像是被人下了迷药,一个个睡的安详、沉稳。
有个士卒甚至还抱着枪杆说着梦话。
然而,有哪个小贼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给整整几百人下药而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
“起来,起来!”戴宗冲到那士卒面前,沉重的皮靴狠狠踢向那士卒的臀部。
“咕噜!”那说梦话的士卒被踢得翻滚了几个跟头,随着翻滚,头盔都掉落下来,但他依然沉睡不起。
易俊也帮忙上前摇晃那些看似睡着的士卒,奈何一个个睡得黑沉香甜之极,怎么摇晃也是不醒。
诡异的气氛顿时在现场蔓延,易俊后背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只觉得头皮发炸,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皇子殿下!”戴宗脸色惨白的发出一声大叫,“唰”的抽出了腰刀,向着城堡深处冲去。
易俊也拔出了绑在裤脚的匕首,警惕着四周,一颗心怦怦直跳。
只是,除了那些士卒酣睡声,易俊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宁库镇第一猎手的直觉更是在这里完全失去了作用——虽然依然是山中,但,他却感觉不到任何危险——感觉不到有猛兽环伺,感觉不到远处丛林中即将射出的箭头,什么都感觉不到。
而这种感觉不到危险的危险,恰恰是最危险的。
“噔噔噔!”脚步声传来,却是戴宗去而复返。
回来的戴宗喘息的犹如破旧的风箱一般,胸膛不断起伏,握刀的手指发白,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内心惶急焦虑到了极点,只是,面对易俊这明显还需要他来照顾的少年,戴宗还要强行表现的镇定些。
“殿下不在,叶国昌大人他们都不在,或许是打猎去了!”戴宗对易俊这样说道,只是,这些话他自己都不相信。
更可能的是:九皇子李青连同他身边的人被人俘虏,都被带走了。
“叮叮叮……”一声若有若无的琴音突然传入易俊耳际,那琴音缥缈之极,仿佛是来自九天之上,又仿佛是来自群山某个僻静的山洞之中。
“有琴声!”易俊顿时跳了起来,这琴声真仿佛漆黑房间中突然点亮的烛火,顿时将周围这诡异气氛形成的压抑破散开去,易俊瞬间感觉到了光明。
第七章 有琴声鸣于群山之间(二)()
“琴声,什么琴声?”戴宗转动头颅四处倾听,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却什么也没有听到。
“你能听到?”听不到声音,戴宗把目光落在易俊脸上。
易俊闭上了眼睛,仔细倾听,确定那确实是从城堡之外,从群山之中传来琴音,而不是自己因为恐惧产生的幻听。
然后,他点了点头。
“走!找那琴声去!”戴宗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一般,冲着易俊大叫起来。
易俊急忙走出城堡,来到外面,他再次侧耳倾听。
没错,是有飘渺的琴音飘了过来,而且,确定的是,那绝对不是宁库镇某个爱好音乐的猎户弹奏的——山坳距离宁库镇如此之远,镇子里的胡琴琴音绝对传不了这么远的。
而且,这琴声萧杀凄怆,绝不是知足常乐的宁库镇人演奏出来的,他们的音乐永远是喜庆的,带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尽管他们不过是大顺的一些囚徒,而且还是一些被遗忘了的囚徒。
“在……那边!”足足倾听了两百息的时间,易俊才确定下来琴音的位置。
下一刻,循着那琴音,易俊手脚并用,向着一处峭壁攀爬过去——那琴音就在峭壁的另外一侧,山的那一边。
几年打猎生涯练就了易俊灵巧如猿的身手,而戴宗做为皇子殿下身边侍卫,武功身手也极为了得。
两人很快爬上了这段高有几百米,颇为陡峭的峭壁,上到了山脊位置。
“皇子殿下!”到达山脊上,戴宗顿时惊喜的发现,就在远处,另外一座小山的上坡处出现了几十个犹如蚂蚁般渺小的身影,看服侍颜色,赫然是九皇子李青殿下一行。
尤其让戴宗长舒一口气的是:九皇子一行人在山道上迤逦而行,从行走姿势上来看,并不像受人要挟的样子,周围也并没有他不认识的陌生人。
“走,追上去!”不顾爬峭壁爬的手脚酸麻,戴宗一指九皇子那一群人,带着易俊快步向着他们跑去。
随着不断接近,易俊很快发现这些人个头都普遍偏矮,身子更是比较纤细——虽然是背影,依然能够看出这是一群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
…………
“咦,戴大人,你竟然也跟上来了?”追到队伍尾部,一个身穿褐色裘皮的年轻人转过头来,看到戴宗两人,脸上现出很是惊讶的神色。
这年轻人转过头,易俊也看清楚了他的容貌,脸色比较黝黑,但稚嫩的眉眼和未曾经历红尘的清澈眼眸依然暴露了他的年龄,或许比易俊大,但是,绝对不会超过五岁。
“状元郎,这是怎么回事?殿下怎么在这里,我们的营帐里出了事情,你们知道吗?”看着那年轻人,戴宗努力平息着疾奔的狂喘,压低声音问道。
大顺帝国的科举和中域其他国家不同,分文试和武试两种,和文试一样,武试也取三甲之数,第一二三名也有状元、榜眼、探花之称,只是,武试并非三年一试,而是一年一试。
这人便是今年的新科武状元,姓柴名军,今年有幸随着九皇子李青来长白山巡边,同时参见一项对于他们,也是对于大顺异常重要的事情。
“嘿嘿,戴大人身为殿下近人,难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面对戴宗的疑问,那柴军并没有明言,而是嘿嘿笑着反问起来。
“你是说?”戴宗看看前面正在叶国昌带领下,仿佛是寻找草丛里兔子一样搜索前行的九皇子一行人,脑筋恢复了冷静,迅速思考起来。
突然,戴宗脑海中灵光一闪。
“不会是神庙使者到了吧?”戴宗轻声惊呼起来。
“嘿嘿,那是当然,你听不到琴声吗?据叶国昌大人说,那可是萧天后的寂灭琴音。”柴军再次嘿嘿笑了起来,显摆一般对戴宗说道。
“萧天后?是胡人奉为神女,据说是很厉害很厉害的萧天后?”听了萧天后这个名字,戴宗有些痴呆。
“五境大灵士当然厉害!”柴军冲着戴宗翻起了白眼,身为圣堂优秀学生中的一员,面对普通人他可是有着强烈的心理优越感的。
对于这种不耐烦的回答,戴宗早已经习以为常,并不以为意,而易俊目光在其他人身上掠过,心中则是充满了震撼。
山路崎岖难行,即便是宁库镇的老猎户也不敢在这里健步如飞,至于易文静这些被发配来的学子,即便有了十六年你的艰苦打熬,在这里行走也要小心翼翼,甚至于要俯下身子,抓着周围石缝中的坚韧小树或者是山石前行。
但是,这些人,这些看起来也就是只有十五六岁,甚至还要更小一些,不能用兵士称呼,只能用少年来称呼的人们,身上穿着并不利于山路行走的长袍,脚下穿着同样不利于山路行走的棉靴,竟然在这里健步如飞,以易俊常年行走于这些崎岖山路的脚力、天生就有些异于常人的体力也才勉强跟上。
“这些都是灵士?”轻轻拉住戴宗的衣袖,易俊有些敬畏、有些胆怯的问道。
“二境灵士柴军,小兄弟到了几境了?”不等戴宗回答,那黑大个柴军再次扭过头来,有些戏谑的看着易俊问道。
“二境灵士?”听到这个新鲜的名词,易俊有些不知所措,而再看到柴军那黑光灿烂、异常可恶的笑脸时候,他突然明白过来,心中立刻生出一种一拳打在他脸上的冲动。
——这家伙太可恶了,肯定看出来自己不过是一个菜鸟,甚至还灵士都不算的普通人,才如此肆意嘲笑。
这倒不是易俊敏感,而是柴军这家伙做的太明显了——他的笑容异常猥琐!
“武状元……”戴宗也觉得柴军做的有些过分,毕竟易俊刚来,和大家都不熟悉,柴军刚见面就这种态度实在算不上有礼。
柴军却并不理会戴宗的言语,也并不在意易俊稍费表现出来的愤怒,而是扭过头看向队伍最前面的几个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今年十八岁了,本来以为长得很帅,本来以为我的境界已经算是很高,但是,来到圣堂以后才知道也就算是一般般,看到前面那几个家伙没有,距离九皇子最近的那个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