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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姻摇了摇头,忖度半晌,这才道:“韵儿,你也不必瞒我,我知道你有心思的,表哥勤学举业倒也是个好人选,只是防止此心非彼心,白白误了自己。”
叶韵脑袋“嗡”了一声,没想到大姐姐会这么直接,待要否认,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平日里两姐妹并不相投,叶姻嫌叶韵小白花,叶韵觉得这位太过颠三倒四,如今见其行为举止渐渐有了摸样,倒也愿意靠近,忽听到这番劝解,细细忖度半晌,眼泪哗啦掉了下来,那郁结的心绪流露了出来道:“大姐姐,你也知道,我这种身份……”说着,低下头道:“虽然日日给老太太太太请安,她们却连话也懒得与我一句,父亲则常常荀月不得见,只有姨娘还疼我些,眼堪堪这年岁一年大似一年了……”
叶姻“嗯”了一声,想起叶韵那不错的结局,抚慰道:“只要你持守本分,不妄作乱想,倒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说完,,心中暗叹,“持守本分”四字诫,按在自己前世身上最合适。。
月儿本来怕小姐胡说八道,如今见她如此有大姐风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咽作声,叶韵只不过流了两滴泪,抬头见大姐姐身边那大丫头如此摸样,吓了一跳,讷讷道:“月儿姐姐不必担心,我很好的。”
“不是,不是”月儿抽泣道:“不是这个意思……”
叶姻赶紧递过帕子道:“月儿,你快更年了。”
“什么意思?”月儿用小姐的帕子擦了一脸的泪,讷讷道:“小姐,你不知我心里多欢喜……” 叶韵则瞪大了眼睛,不知主仆两人在说什么。
叶姻“噗嗤”一笑道:“好了,好了,二妹快去吧,别让表哥等急了。记得跟我告个罪。”
叶韵“嗯”了一声,抬头见叶姻巧笑嫣然,碎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那眉目磊落的脸上,想到这位终于不像从前那般古怪浮躁,而是端静美好,令人心安,忽然生出了几分真心的亲近,点头道:“大姐姐放心,我一定帮你说。”
叶姻笑了笑,看着叶韵作别而去,转身对月儿道:“你这丫头是怎么了?守着外人这么哭法,让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月儿听了“外人”这话,也不知心里什么滋味,眼泪汪汪道:“我是替夫人高兴,她临走前最记挂的便是小姐……”
叶姻倒想多问问自己亲母的情形,可辰儿星儿已经挑帘子进来,咳了一声道:“月儿,快去帮把我衣服准备好,不要太多。”顿了顿又道:“寺庙里只要素色的。”月儿见叶姻用心护她,低下头抹了一把脸,答了声“是”,转身去了叶姻的衣坊……
三个大丫头收拾,一盏茶的功夫就收拾妥当,但是叶姻还是不放心,打开包裹仔细检查,忽见一件熟悉的裙子跳入眼帘,心中一痛——正是那日惨死时穿的袄裙,忙指着道:“这个,不要了,再换件……”话音未落,忽听外面传唤道:“表少爷、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表哥来也
表哥?
叶姻的眼角突突直跳,站了起来,见帘子一挑,进来四个人,当先叶韵巧笑嫣然,道:“大姐姐,我说你身子不好,表哥十分记挂,让我们带着他来看你哩。”说着,闪过身子,让出一个男子来。
那男子一身青色直袍,袖处镶绣,腰间玉带,不同于叶礼的风流俊俏,气质文雅,温润如玉,举手抬足间一股清雅之气扑面而来,只是见了叶姻,那儒雅的玉忽然变成了赤色的金,宛如被点燃了般亮了起来,嘴唇微抖,道了声:“大表妹。”似乎十分激动,正是沈氏的侄子沈典。
又来了……
又来了……
那砰砰的心跳虽不像见到叶礼那般剧烈,却也万种相思,情丝缠绕,口中心中,不尽缠绵,只见双目对视,噼里啪啦,火花四射,叶姻忽然无力垂头,敢情自己前世就一导电体,逮谁电谁,绝不含糊!
“大姐。”叶然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温厚的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徐徐道:“听说你不舒坦,我们来看看你。”——这话便十分妥当了,他们虽是孩子,毕竟都大了,齐朝风气虽然不若前朝严谨,却也守着男女大妨,无端端一个青年男子到小姐闺房,再怎样的亲戚情分,传出去也不好听。
叶姻咬着嘴唇许久,才抬起头,对几人道:“沈家表哥好,几位妹妹今儿来的齐全,月儿,快上茶。”声音已变得波澜不惊,当先领路,引他们入了正厅,几个丫头请主子们落座上茶。
沈典拿起那茶盖,吹了口茶香,环顾四周,点了点头道:“大表妹,贵府的景致我看过多次了,老太太的屋子可以算得上一个华字,舅妈哪里算得上行一个贵字,大表妹这里却能搭上一个精字。”说着抬头,想与表妹再度眉目传情,却人影不见,四处搜索才在角落里看到大表妹,不由奇道:“表妹,你站在那里作甚?”
叶姻嘿了一声,她已经测试过了,只要离这男人两尺之远,记忆控制便减弱很多,见大家望着她,笑道:“明儿要出门子,我正想瞧瞧几个丫头收拾的怎样了。”
“大姐姐,你明日果真要去大悲寺?”叶灵忽然开口问道,俏脸上满是不解,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叶姻,皱着眉道:“大姐姐不弄鸡蛋树了吗?”
叶姻既摸准了那控制规律,心下大安,捡着沈典对面最远的那个椅子坐了,对叶灵道:“四妹妹你不知,鸡蛋树虽然新巧些,却不若那祈字符有些诚意,我想老太太年纪大了,诚意比那些新奇玩意要更得心哩。 ”
“这话很是。”叶然冲着叶姻点头笑道:“大姐倒是悟了,怪不得老太太夸你哩。”说着,微微一笑,她从前与叶姻极少言语,闷葫芦一只,如今不知为甚竟话多了起来。
叶姻听了这番别有深意的话,抬头望着叶然那张温润的脸,徐徐书展的眼眸,不卑不亢的气质,和不得宠的二房庶女的身份……前世里竟记不得她的结局,只不过无论怎样,这样的女子,这样的性子,应该不会太差。
正出神间,忽见沈典从怀里掏出一本书,走到她面前道:“大表妹,那日我离开之时,你送我这书,以示勉励,我一直珍藏,如今物归原主……”说着,俯身下去,那双眸里的情意宛如深海秋波,让人不由自主沉溺……
叶姻本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万万没想到沈典会忽然到跟前,不提防里“哇”地一声,仰头就向后倒去,只听“噗通”一声,连人待椅子摔倒在地,一时厅中大乱,月儿扑了过去,把叶姻扶坐起来,沈典怔了怔,过来搀扶叶姻,却被叶姻一把推开,道:“没事,没事,”说着,连滚带爬向前爬去。
众人只见大小姐跌倒之后,忽然如没头苍蝇似在地上“嗖嗖”乱爬……
“小姐……”月儿眼泪差点掉下来,怎么刚好了又做妖……
叶姻爬了一段终于离沈典两尺之外,吁了口气,抬头见众人都拿诡异的眼目看着自己,脑袋嗡了一声,心道光顾着躲沈典,这次糗大了,忙扶着额头“啊呀呀”一声道:“月儿,我磕得头晕。”
“小姐,我扶你上床去。”月儿搀起叶姻,心里安慰自己,小姐是摔糊涂了,不是又做妖……
辰儿星儿过来帮忙,叶姻见叶然几个也要过来,摆了摆手,道:“我最近心绪不宁,方才表哥说话时,我正出神,不提防跌着了,一会儿子就好了。”说着,被几个丫头搀着回了内室,在床上躺下,月儿用巾子蘸了水,轻轻擦拭着叶姻的额头,一边问道:“可是摔着哪里了?要不要禀告太太,请太医来瞧瞧?”
叶姻想着明日还要去大悲寺,若是兴师动众地请大夫,肯定是去不了的,因此只道:“没事,没事,就是唬了一跳,一会儿子就好了。”眼见几个妹妹都站在窗前,叶然秀眉轻蹙若有所思,叶韵离的远些,神色莫测,咬着嘴唇望了望她,又回头去看门口站着的沈典,叶灵则一片烂漫,笑嘻嘻道:“大姐姐,你可真不经吓,表哥说几句话就跌着了。”
叶姻苦笑一声,抬头望着门口那痴痴地望着她的身影,心里宛如灌了杯苦酒,不知道什么滋味——前世活脱脱的玛丽苏文的女主角,美男成群,鸭子遍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潇洒如意得很,可是想要反其道而行之,竟是如此辛苦。
叶然见大姐盯着门口站着的表哥,脸上微变,抿了抿嘴道:“大姐既然身子不好,明日还要出门,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拉着叶灵,道:“二姐,四妹,咱们走吧。”
叶姻心里巴不得他们赶紧离开,感激地望了叶然一眼,点了点头道:“也好。”
叶然冲着叶姻一笑,与几个妹妹一起走到门口,见沈典还是恋恋不舍地望着内室里的叶姻,忙道:“表哥不要担心,大姐没事的,歇息几日便好了的,我们先回去,改日再来探访。”旁边的叶韵忽然开口道:“表哥,你若是心里不放心,改日我跟你再过来就是。”说完笑了笑,可眼眸里掩不住的黯然。
沈典这才醒悟过来,脸上一红,咳了一声道:“也罢了”说着,对着叶韵笑了笑道:“那就劳烦二表妹了。”叶韵不经沈典这么一笑,脸“腾”地红了,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又是一白,咬了咬嘴唇正要再开口,听三妹叶然道:“走吧,表哥,二姐。”只得随着众人离开。
叶姻躺在床上,听着院门关闭动静,吁了口气,坐了起来……
又一个,又一个!
那个还没解决,这个又来了,不知以后还会遇到几个,前世这是要凑凑人数开后宫的节奏吗?正烦恼间,月儿从门送人回来,见叶姻在床上坐着,神色沮丧,忙道:“祖宗啊,你刚磕了一下,还不让我去惊动老太太太太,可是总得休养,要不明日就别走了……”
“不行。”叶姻摇了摇头道:“明日死也爬着去的,否则……”
否则徐氏说不定就完了!
想到这里,忽然发现自己从前一直努力做的事,就是把遇到美男一个个拿下,把身边女人一个个弄死弄残的过程……
这不妖孽吗?怪不得自己落得那么一个结局,玛丽苏晚期症候,嗯,玩了那么多的暧昧游戏,终于陷在那和尚的网罗里,老天这是……借佛除妖啊!
其实她本来已经放下纠结,决心过好这一世,可是经不起前世惹出来一个又一个的桃花案,心烦意乱之际,对前世又开始抱怨起来,正琢磨着如何对付表哥这只烂桃花,忽听院门响动,外面的婆子传道:“小姐,表少爷说要单独见见你。”
月儿听外面婆子这么说,皱了皱眉,使了个眼色让辰儿诸人出去,这才道:“小姐,你跟表少爷不是小了,虽说两小无猜,可这也是一年大似一年了,眼堪堪就要及笄的年纪,这么着如何使得?即使你们心里没有什么,搁不住下人嘴碎,如今表少爷敢这么着,还不是你往日惯得他,你说让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