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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跟三小姐到底在说什么?”月儿鬼鬼祟祟地俯过来,问道,一双秀目在叶姻脸上扫来扫去,说实话,虽然小姐的变化令人欣慰,可也越发琢磨不透,她……摸不着她了。
叶姻不答,只静静向前走,越过西花墙,出西角门,转过穿堂,便向东向北绕厅后而去,忽听月儿道:“咦,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叶姻“嗯”了一声,道:“月儿,你瞧春光明媚,我要赏花。“说着,转过山坡;穿花度柳;抚石依泉;过了荼蘼架;向叶家花园走去。
月儿皱了皱眉,快步赶上道:“小姐,为什么突然要赏花,你若是想要看花,我去找两个小丫头给你把花掐了来就是,为什么还要巴巴地去看呢,而且要看花的话,跟三小姐一起看不是更有味道,为甚一个人巴巴地看,那有什么味道啊……”
“香气。”叶姻吸了口气,进了花圃,走到一株桃花树下,压低了那枝叶,轻轻俯了过去,闻着那花香阵阵……
“人面桃花相映红?”忽然一声清朗的声音想起,叶礼负手站在不远处的游廊上,噙着笑望着叶姻。
月儿脸色大变,挡在叶姻面前,万福道:“见过三老爷。”
叶礼连眼波也不藐一下,只眉毛弯弯地望着叶姻,桃花粉粉,紫衣岚岚,荷袂蹁跹,羽衣飘舞,姣若春花,媚如秋月,真真是极好的画轴,竟是在那些风尘之中见不到的清纯干净,想到今日她答应与自己一起出巡,心里欢喜非常,以为她转了心意,情深意切地道了声“姻儿。”
跨过那游廊栏杆,徐徐走向叶姻,忽然当众横出一人,直愣愣挡在他面前,他向左,她向左,他向右,她向右,叶礼皱了皱眉,正要训斥,低头却见那丫头一张芙蓉秀脸,倒是好个颜色,他是见色起意的风流性子,见月儿那气汹汹的样子,十分可爱,用手挑着月儿的脸,笑着对叶姻道:“这俏丫头倒是护住忠心哩。”
“月儿。”叶姻脸上显出佯怒道:“你回避一下,我有话与三叔说。”
”小姐……“月儿被叶礼轻薄,正挣扎脱身,听叶姻这么说,却不挣扎了,心道自己纵然死了,护得住小姐也是好的。
“三叔,放开月儿,我有话跟你说呢。”叶姻放软了声音,退后一步,一尺之外,在袖子里紧紧掐住自己的手心,怕忍不住就挥拳上去了,咬着嘴唇。
叶礼虽然见了俏丫头心动,终究放不下叶姻,放下手,道:“姻儿有什么话跟我说。”眼见叶姻脸上显出怒气,忙讪讪住手。
月儿本不欲离开,抬头见叶姻眼眸中的冷意,吓得一哆嗦,再去看时,叶姻又恢复了寻常眼色,不知为甚,就是这样的冷意让月儿安了心,她点了点头,用袖子擦了擦泪,快步回到了游廊,转了个弯,却不敢走远,只避在墙角,偷偷观望。
“姻儿我刚才不过……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叶礼上前一步。
叶姻转到那桃树后,隔着桃树枝子怒道:“三叔,你方才见了月儿美貌,就俯就上去,我……。”
叶礼“噗嗤”一笑,心里越发安定,道:“没想到姻儿还吃醋。”说着,便要上去撩拨叶姻,却见叶姻围着桃树转到另外一头,道:“三叔,其实我还是那话,我总是要嫁人的,我们早晚要分的,你又是这样的性子”说着,咬着嘴唇,似乎无奈,似乎哀伤。
“哦……”叶礼听叶姻这话,脸色微沉,道:“那姻儿怎么会……”
“我是真心为了三婶娘哩。”叶姻点头,又用袖子擦了眼睛,叹气道:“其实我何尝舍得三叔,只是生不逢时又能如何?而且你……那性子,我便是真的付出了,恐怕也不过赋予流水罢了。”
“姻儿不信我?”叶礼拧着眉,道:“我敢发誓。”
叶姻摇头道:“三叔,你看,你一见月儿便是这样,让我怎肯放心。除非你能证明你忠心。”
“你要我如何证明忠心?”叶礼见了叶姻那桃色艳艳,想着心中筹谋,笑得越发柔情似水。
叶姻眼珠一转道:“三叔,若是我再见你轻薄别家女子,便如何?”
“若是如此,我便天打雷劈如何。”叶礼恶狠狠地跺了跺脚,道:“姻儿,这总行了吧,不过你得答应我,我们之间的情不能断了。”
“哦……”叶姻眉毛一挑道:“三叔不用说得这么狠,若三叔一直对我忠心耿耿,我便与你继续常情,若是再让我遇到象月儿这般,便一刀两断,若是毁言,终身不能人道如何。”说着,那如玉的脸上显出笑影,深不可测,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读者君说圣僧看到女主惨死该啥表情泥?
应该是这种→_→
(图片来自网络)
☆、山人妙计
“小姐……”月儿跟在叶姻背后,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开口。
叶姻停住脚步,那修长的身子在地上留下潋滟,鸟惊庭树,影度回廊,而,越发挺拔。
月儿望着这样的背影怔忪半晌,咬了咬嘴唇,道:“小姐,三老爷他不是好人,不会安好心的,你跟着他出去……”
“我知道。”叶姻扶着游廊的柱子,眯起眼,墨黑的眼眸深处闪出点点冷光。
“那你还……”
“月儿。”叶姻忽地转过身,似笑非笑道:“你说我变了,你很放心,其实你还是很不放心,是吗?”
月儿见叶姻这样的神色,忙摇头道:“我不是,我只是……”
“放心。”叶姻拍着月儿的肩头,忽然俯身在月儿的耳边道:“酉时的时候,去找东门的那李婆子,就说我有事找她……”
“什么?”月儿叶姻那神神秘秘的摸样,吓了一跳,要知东门乃是叶府的外门,一般为叶家男子出入之地,叶姻这么一个大小姐,从哪里认得这婆子的?
“别管了,放心。”叶姻嫣然一笑。
月儿尽管不解,还是去寻觅了那婆子,那婆子一听是大小姐。脸上变色,连忙答应着跟着月儿进了内院,走了好一阵子才到叶姻的文澜苑,一边打量,一边跨进大门,院子里的丫头婆子见来了个面生的婆子,皆面面相觑,却见那婆子战战兢兢,仿佛犯了大错,跟着月儿刚进正房,便“噗通”跪下。
叶姻正在案几上调弄脂粉,听婆子来了,转过身来,盯着那婆子打量了半晌,对星儿等人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对这婆子说。”
星儿辰儿对望一眼,只得出去了。
“李嬷嬷,其他话都不必说,我想让你传封信试试,看看这条道否妥当。”
李婆子似乎不敢抬头望着叶姻,只低头讷讷道:“大小姐尽管吩咐。”
叶姻一笑,去内室净了手,又拿出一份信来,对李婆子道:“李嬷嬷若是觉得这个有用,尽管到老太太,甚至太太面前请赏去。”
李嬷嬷浑身抖如筛糠,道:“大小姐,我怎么敢,我也是不得已,都怪儿子不争气,把家底赌干净了,实在是没法子,若是主子知道了,也只有打死的份,大小姐大人有大量。”
“那就好。”叶姻点头,笑道:“聪明人自然会活得长的。”说着,拖长了声调,眉毛一挑,望着窗外,春花烂漫,映衬室内如照,空气里流动着一种淡淡而奇特的香气,叶姻的面容便隐藏的在渺渺云烟里……
月儿待那婆子走了,见叶姻在全神贯注地挑弄脂粉,忍不住开口道:“小姐,你这是……”
“说让你放心就放心,再不罗嗦把你嫁给二货。”叶姻把那胭脂放在水粉里,用手指敲着那红色的锦盒,“蹬蹬”作响。
月儿听了“嫁”字,脸上一红,讷讷道:“我不嫁人,我一辈子跟着小姐。”
“我才不要跟你共事一夫。”叶姻“嗤”地一声。
“小姐。”月儿跺了跺脚,臊红了脸,道:“你在说什么。”
叶姻不答,把那锦盒小心翼翼收好,月儿忽然闻到了一股古怪的味道,似乎不是脂粉香气,却是一种中药的味道,不由奇道:“小姐,你这是调的什么粉。”
“恩断义绝粉。”叶姻笑得鲜花烂漫,却让月儿无端打了个寒战……
第二日一早,便有文华苑的婆子来禀道:“三老爷早早在门前候着大小姐了。”
“知道了。”叶姻早已收拾停当,回头对星儿辰儿道:“你们在家好生着,有事与李嬷嬷商量,便是有小丫头淘气了,先别急,等我回来再说。”
两个大丫头答应一声,叶姻带着月儿先去文澜苑作别,叶母叮嘱了好半晌才放她走,她带着月儿刚出了文澜苑,忽见陈氏从后面追了出来,低声道:“大小姐,我安排了个有些武艺的婆子,她就在那些婆子里面,是个妥当的,姓隋,你这出门在外,若是有什么,倒也有个方便妥当。”
叶姻一听,心中一喜,拍了拍陈氏的手道:“谢谢二婶娘。”又俯身低声道:“等阿爹回来,我会跟他提那事……”
陈氏脸上显出喜悦不胜之色,嗫诺着正要说些感激的话,却听叶姻道:“一家子的人,不说这些,二婶娘这多年的帮衬,我是看在眼里的。”
陈氏听了这话,眼泪差点了下来,直点头道;“大小姐真是,真是……”
“回来再说。二婶娘。”叶姻捏了捏陈氏的手,转身向门外走去,忽听月儿道:“小姐,你说的可是那日打听的那二夫人之弟京选之事?”
“嗯。”叶姻点头,陈氏对她的亲近,前世是不在乎的,以为不过看在阿爹的面上巴结罢了,这一世其对自己处处维护却看在了眼里,这次外出陈氏又秘密安排了婆子保护自己,便把那话说了出来……
这世间没有纯粹的交情,却也没有纯粹的利益,掺和起来的情分最是稳妥——她回府之后就找人打听了个仔细,最近京选,陈氏之弟陈廉正在名册上,因在外地官声甚佳,正是入部的绝佳人选,自己阿爹在这事上倒颇说的上话,因此自己便准备适时进言。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叶姻攥起了拳头,扬起头,走得越发稳健有力。
待到角门口,见叶礼穿着穿一领白色衣,勒一条黄丝绦,足下踏一对乌靴,骑着骏马,唇齿红白,翩翩少年,转盼多情,不像是去找人,倒是要携眷春游,车舫后面八九个婆子皆布衣素容,侍立在车舫背后,
“姻儿。”叶礼笑得光华绚烂,在马上含情脉脉地向她招了招手。
“三叔。”叶姻笑着点了点头,扶着月儿的手走上车舫,忽见一个婆子走过来,帮着打起帘子,扶着她的手,叶姻忽觉自己忽地身轻如燕,一下飞上了车舫上,不由低头望着那婆子,见那其四十许人,寻常面容,一双眼眸宛如深潭,额头用发髻掩着一道深深的刀疤,若不仔细去看,倒也看不出什么,见叶姻望她,笑眯眯道:“隋氏给大小姐请安。”
“罢了。”叶姻捏了捏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