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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翎道:“我要找出小皇帝,这样才能证明颜世伯的清白。这虽是个下下之策,但别无选择。”
“找出小皇帝确实有用。”李承序皱眉道:“可这是个疯癫的想法!你想以一己之力扭转这个局面,这简直难如登天!”
云翎道:“我必须去!”
“我不允!”背后的门打开,一个声音淡淡传来。云舒靠在门上,表情淡漠,语气很轻,却自有一股不易扭转的强硬,“莲生,你不能去,这太危险了;况且你身上还有伤。”
云翎道:“哥,颜世伯这些年待我就像家人一样,在我心中他也是我的半个父亲。两年前,是他的人把我从不归海救回来的,没有他,我也许早就冻死在海里了,哪还能好端端站在你们面前。我受了他的恩,又承他这么多年的照拂,不能见死不救。”
“那又怎样?”云舒神情疏离,“在我心里,没人比你的命更重要。你别想着这回事了!”
云翎只得将头转向李承序,“小皇帝在哪?你一定知道!”
李承序讪讪转过头去,“你别问我,我也不会让你去的。”
云舒静如明渊的眸中有着不容置疑的严厉,“莲生!别闹,回屋去!”
云翎倔强地看着云舒,兄妹两的眼神绞在一起,一个固执,一个严峻,谁也不肯妥协。
蓦地,云舒别过脸剧烈咳嗽,直咳的脸色苍白面颊潮红。云翎态度登时一软,拍着他的背道:“好了好了,我听你的就是,你赶紧喝水服药……”
……
月黑风高的夜晚,苍穹之上云层很厚,看不见月亮,只有几颗星子孤寂地闪烁。
林荫小道上,一匹快马飞驰而过,一路扬起腾腾尘埃。
马上端坐一个女子,藕荷衣裙,容颜明丽。
她神情肃穆而坚定,可手中时不时扬起的马鞭,催着马儿加速的动作,透露出她的焦急如焚。
正是云翎。
白日里兄长与李承序阻止她去救小皇帝,她看似妥协,实则不然。晚上她找了个借口将云舒支开,一个人溜进了小王爷的房间。她拎了两坛极烈的酒,施出浑身解数将李承序灌醉,醉后的李承序昏昏乎乎,她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如此一来,云翎便轻而易举将关于小皇帝的信息全部套走,半分不留。
李承序说,小皇帝被庆亲王囚禁在一个名为绝情冢的巨大地宫内,这个地宫是前朝的大齐国专门用来埋葬历代英名赫赫的将军之地。为了防止盗墓贼的入侵,绝情冢不仅地理位置隐蔽,而且还设下了重重机关,据说进去的人除非有地宫详解图,不然定会变成那些英雄将军的殉葬。
而那张地理图只有庆亲王才有,因为绝情冢所在的燕州是他的封地,故而只有他才能轻松将小皇帝带入地宫内,又轻松脱身而出。换言之,那个地宫,除了他,谁去,都是死。
云翎得到这个消息后愣了须臾。短暂的茫然后,她转身走出房间,寻了匹好马——走,毫不犹豫。好在燕州距离许城也不算太远,她这般急速狂赶,一夜之间差不多能赶得到。
……
到达绝情冢之时,天已经蒙蒙亮。
陵墓建在苍山峻岭之中,周围荒无人烟,一派原始山林的场景。那苍翠葱郁树冠下,掩映着沉睡百年的陵寝墓门,白玉墓门上雕刻着一只驾雾腾云的麒麟,挺胸曲腰,颈短而阔,昂首作仰天长啸状,口吐熊熊烈焰,模样栩栩如生。
云翎注视着巨大神兽,伸手摸向了门上的扣环,眼神却突然定住——耳畔传来林木摇晃之间轻微的簌簌声响,似是一个人的脚步由远而近走上前来,那步伐极轻极浅,犹如秋日落叶悄然声息。
她转过身,目光如隼,喝道:“什么人?”
不远的密林中,一个人影缓缓走出来。
那人白衣胜雪,乌发玉颜,浑身似笼罩着一层珠玉的淡淡清辉,眉目间有着超出尘世的空灵之美。
云翎的警戒之色僵在脸色,讪讪唤了一声:“哥。”她目光闪闪躲躲,不敢正眼看他,“你怎么来了?”
云舒长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哪有这么乖。”
“我实在不愿欠颜家的人情。”云翎如做错事被揭穿的孩童,等待兄长的数落。
云舒没说什么,只道:“你既然要来,我定然也要来。咱们俩怎么能分开,”他晃了晃手中一块乌金物件,道:“而且没有我,你也进不去这陵墓。”
云翎打量着云舒手中的物价,那似乎是个令牌,巴掌大小,通体由乌金铸造,闪着暗金色的光泽,刻着繁杂的符文,符文正中隐约可见一个昂然仰首的麒麟。
云翎问:“这是开启墓门的钥匙?”
“不错,是小王爷给我的,”云舒颔首,“昨夜里我回来之后,便见李承序醉倒在房中,他酒醒之后说了你灌醉他的事,而后将这个给我,让我抄近路过来帮你。”又道:“他看了你留给他的信,骂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急的要哭了。”
云翎目光环视周围,道:“那他现在人呢?不会也跟着来了吧!”
“他没来,”云舒道:“他说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连夜去了别的地方。”
云翎捏着衣袖,面有愧色,“对不起啊,让你们担心。”
云舒道:“说什么傻话,我不担心你担心谁?你既铁了心要去这陵墓,我陪你便是,对不起之类的见外话,你怎能同我讲?”
云翎默了半响,“这绝情冢内太过危险,你替我开门,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不能去……你刚刚成亲,万一有个意外,那坤岭掌门岂不是……”话讲到一半,想起洞房窗户下那个喜盈盈的俏丽剪影,心中泛起酸楚,再也说不下去。
云舒道:“提她做什么,她在我心里什么都不算。”又道:“好了,我们一起进去,谁也不能丢下谁。”
云舒话落,将手中令牌镶入麒麟右眼,令牌与麒麟完全嵌合后,只听轰隆隆一声大响,一阵尘埃飞扬,石门缓缓打开,一条幽暗的石砌长廊出现在两人面前。
云舒道:“小王爷说,这墓门古怪的很,一旦开启,三天都不会闭上,如果这三天内谁让它强行闭上,那便是将这个地穴锁死,永世都无法打开了。所以我们得迅速点,在那墓穴关闭之前出来。”
云翎道:“有三天呢,我们肯定出的来!”
云舒点点头,两人一起踏入墓穴。
两人走在长廊之中,墓穴里的空气潮湿而森凉,隐隐有腐烂之气。
云舒从腰间摸出两块含有特殊药物气味的帕子,递给云翎一块——这百年墓穴里难免有尸毒瘴气之类的气体,用防毒的帕子捂住口鼻,增强抵抗力。
蒙上面帕的两人再次向前走,石廊里空荡而安静,只听得到两人轻巧的脚步声。云翎握着剑,提防着暗箭、飞镖等剧毒暗器在某个不起眼的的角落射出——但情况完全相反,直到他们走出长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这一切的宁静,仿似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奏,又像是,一个不怀好意的陷阱。
☆、第七十八话 流沙陷阱
平安走出长廊的刹那,云翎稍稍舒了一口气,可云舒的警惕反而更甚。
站在长廊的尽头向里看去,是一个寒气森森的大厅,冷烛在墙壁忽明忽暗,大厅同那之前的长廊一样,居然也是空无一物。
云翎疑道:“这墓穴好生奇怪,一路都是空荡荡,除开石壁就是石壁。听说这是前朝皇帝给为国捐躯的一品镇国大将军修建的,怎么也不该这么朴素啊?”
云舒道:“越是蹊跷,越该当心。”
云翎颔首,正要迈进大厅时,左脚在落地瞬间,蓦地感觉脚下地面一震,足尖站立着的地方竟在眨眼之间翻起。
云翎一惊,左边云舒已经闪电般将她拉回长廊。
几乎是同时,云翎便见眼前那翘起的地面,像个一丈来长的跷跷板一样,一头翘起,一头坠下,那翘起的面下露出一个巨型大坑,深达两三丈,坑底密密麻麻布满了锋刃朝上的利剑,若不是反应快,掉下去绝对会万箭穿心。在那刀锋闪闪旁边,散落着乱七八糟的骸骨,估计都是不小心坠下去而死的,一摊摊白森森骨头显示着尸体的主人已死去多年。
云翎惊魂未定的瞧着底下的尸骸,“好险,多亏哥你反应及时。”
“这机关好巧妙。它设在长廊的出口,大厅的入口,看似不起眼,却极准确的抓住了人的本性。常人总是胆战心惊于长廊之中的路程,一步一看,小心谨慎,待得走出长廊,即将踏进大厅,难免生出一股侥幸,便会疏忽长廊尽头最后的一步,随后便堕入陷阱。”云舒口气淡漠,眼神却愈发谨慎,“由这第一个机关便足够让人管中窥豹的看清,这机关的设置者,心思难测,你我须得更小心才是。”
话说完,那跷跷板地面缓缓一动,渐渐还原至如初,那板子边缘与地面契合到一丝缝都没有,便是仔细盯也看不出任何异样。云翎不禁佩服那机关真是做的天衣无缝,让人防不甚防。
两人绕过了那机关,往大厅走去。大厅里,零零碎碎有些散落的人体骸骨。上面隐约有些黄色沙粒,云翎颦颦眉,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对劲。
两人来到大厅的尽头,停下,注视着眼前的厚重石门。
不错,这大厅虽大,可只有一个紧锁着的门,要想进入地宫更深处,只能通过这个门。
那门是普通的石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门边有个正圆形的铁质扳手,两人研究了片刻,猜测它应该是开门的按钮。
云舒让云翎退到一旁,自己去开门。
云翎站定在几步之外,紧盯着云舒扭动扳手的动作。只听“咔嚓”一阵机关扣动的声音,大门霍然打开。
这门好奇怪!云翎想过大门打开的场景,却绝不是眼下这个模样!
在她的心里,那些密室机关的厚重石门,都是缓慢而沉重的一点点打开,而这个门,却是在机关开启的一霎那,直接缩到地底,速度快的仿佛跟凭空不见一般。
然而更快的变故接踵而来,伴随着一阵沙沙摩擦的奇怪声音,两人赫然看见,大门后,看不到头的流沙细石正如破了坝的洪水般倾泻而出,扬起黄灰色的腾腾尘埃,巨浪潮水般疯狂地向大厅内奔腾而来。
云翎大惊,拉过云舒便往后急退,本想退出大厅,折回长廊,转头的刹那,却发现,不知何时,大厅连着长廊的跷跷板地段,居然无缘无故多出了一道铁门。
铁门已经锁上!再无可退!
云翎奔到门边,用力狂推,门纹丝不动。
云舒站在门旁,若有所思的道:“原来那个机关是两重开关,我在开启那个门的时候,这边的隐门也即刻启动。”又对云翎道:“你推也没用,这门早就锁死了。这机关的设计者便是要将人反锁在这个密闭的空间,由流沙一点点活埋。他既然这么想,怎会由你轻易打开呢!”
而那头流沙已漫过大厅,正向两人滚滚而来。前有过不去的流沙,后有紧锁的死门,云翎不禁急了。云舒道:“莫慌,冷静想,但凡机关都有破解之法。”
流沙已经蔓延到两人脚下,淹过了兄妹俩的脚踝。身后已经无处可退,来势汹汹的砂石激起尘埃四处飞扬,呛得云翎咳嗽不已,灰尘扑进眼睛,使得眼泪不住流,便是想睁开都是难事。
砂石越来越多,两人根本无处可躲,即便凭着轻功攀上大厅墙壁,可是过不了多久,流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