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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翎想了想,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且喜且悲,道:“有。”
“那人,可是……”曲箜篌踌躇了半晌,微带试探的问:“可是颜公子?”
云翎顿时被噎住,“我竟不知我对颜少主感情已然深厚到了如此程度。”
曲箜篌一愣,“难道不是他么?可你们……你们不是未婚夫妻吗?”
云翎连连摆手,“你误会了,那是未出世之时双方父母的一句玩笑话而已,话说前几日我们还曾联名上书向长辈们解除这事来着,你的颜公子表现的非常积极,想来他对这段玩笑娃娃亲也是苦大仇深。”顿了顿,又笑了一场,握住箜篌的手煽情道:“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我了解你们男有情妾有意,我个人也非常认同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非常重要,所以你们尽管莲开并蒂双宿双飞吧。”
曲箜篌静默良久,道了声多谢,便告辞而去。
当夜,云翎除开习惯性地失眠与梦靥外,一切安好。
☆、第十七话 栖霞盛宴
第二天早,众人睡饱喝足便又上路了,这一路奔驰,约莫晌午便到了栖霞山,已有弟子候在山脚处恭候。那弟子一听是越潮岛贵宾,忙毕恭毕敬将颜惜一干人引上栖霞派大堂里去。
还没到大堂,便远远瞧见大堂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那栖霞派掌门何虹玉此时正引着弟子热情的招待各路来宾,外面门童引着颜惜往里通传:“越潮岛贵客到!”
越潮岛身份特殊,既是大周显赫的皇商,又是武林泰斗。故而堂内各方来宾皆唏嘘的往向大门口,四十余岁容貌端庄的栖霞派掌门何虹玉本在跟一位年长来宾客套,一听来报,脸色陡然扬起一丝潮红,放下手中茶盏急不可耐的转过身去。下一刻脸上热切蓦然一凉,讷讷看着颜惜,微有失望道:“原是颜少主到了!有失远迎。”
款款而来的颜惜一袭碧衣,颜如暖玉,立刻成了大堂的焦点,况且他身边还带着一个气质娴雅的箜篌美人,于是焦点更有看头。大厅贵客纷纷放下茶盏朝颜惜拥上来,哪怕是八竿子打不上关系的,也是一副极亲热的样子,各种恭维称赞。
云翎扎在人堆里,悠闲品着上好碧螺春。因着云霄阁历来跟栖霞派并无太多交情,此次并不在栖霞邀请之列,于是不方便贸然露面,便寻了个偏僻的角落,低调歇脚去了。
云翎喝完茶,大厅里又涌进一伙人,一个戴着帽子的魁梧大汉捧着贺礼,粗声粗气道:“姑妈,侄儿来了。”
何虹玉和蔼瞅他一眼,看到他把右边眼睛裹的严严实实的,奇道:“你怎么弄成这样?”
那人讪讪道:“前两天……半夜骑马被树枝刮伤了……”
何虹玉狐疑道:“大半夜的,骑什么马?”
“此事待侄儿稍后再向你禀来。今天侄儿是来恭贺您……”话还没说完,那人眼光便定定落在颜惜身上。
云翎定睛一看,这扣着大帽子,遮住半边脸把自己打扮成海盗船长的人不正是被颜惜废掉眼睛的何洪威吗?
何洪威瞧着颜惜一声暴喝,挥手道:“来啊!给我把这厮拿下!”左右顿时操起家伙围上颜惜。
大厅里原本祥和的气氛冷下来,各个宾客一时云里雾里。颜惜斜睨一眼何洪威,还没发话,便听何虹玉不悦道:“洪威,你这是干什么?”
何洪威仗着在自家地盘里,又正在气头上,便没答姑姑的话,反而提高了声音咆哮:“快给我上!”转过脸来胸有成竹朝颜惜一笑,“今日你既前来我们栖霞派送死,我怎么都会成全你的!”
颜惜笑得极为文雅:“何公子说话可得悠着点,不然怕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话落不急不缓抖抖衣袍,朝软座上一靠,眯着眼睛品那香茗。
何虹玉冲何洪威怒道:“放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又大声将那些何家随从赶出大堂外去。
何洪威鲜见姑姑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辩解道:“这混账强抢我……”话没完,只听“啪”的声清脆耳刮子响,何洪威右脸颊上红了一片,颤声道:“姑妈……你打我?”
何虹玉脸色肃然,向身后弟子问道:“出言不逊,挑起是非,门规该当何罪?”
那弟子答:“杖三十。”
何虹玉又问:“武林面前,无故惹事,有辱师门,又该当何罪?”
弟子答:“杖一百。”
何洪威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
何虹玉恨铁不成钢地向何洪威道:“我打你已算是法外开恩。若用门规处置你今日还能出这个门?”狠狠瞪了一眼何洪威,“红口白牙你乱喊什么?你可知他是谁?
何洪威被这一巴掌扇的发蒙,捂着脸道:“他是……”
何虹玉道:“这是西海越潮岛的贵宾,少岛主颜惜。”
何洪威睁大眼不可置信的望向颜惜,“他是越潮岛颜惜?就是那个玉扇碧衣,越潮颜惜?不可能,不可能……”
何虹玉又气又急,一张脸铁青,“不是他还是谁!人家颜少主千里迢迢来栖霞贺寿,你一进门便亮出武器要人家性命!简直越发没有规矩了!你还将我这姑妈放在眼里吗?给我下去!”
何洪威恨恨看了一眼颜惜,捂着脸下去了。
颜惜的脸色是丝毫未变,他优优雅雅起身,笑着起身向大堂里诸位道:“一场误会,让各位见笑了。”那话音清朗洋洋盈耳,对比之前何洪威粗声粗气的话,大堂里各个宾客听着只觉如沐春风,心里均暗想着,这雍容温文的颜少主,比起那这何掌门的粗鲁侄子,实在是云泥之别。想来二人之间便是有什么过节,便也是何掌门侄子的问题了。
颜惜向何虹玉递上贺礼,道:“家父有事不能亲自登门拜访,心中过意不去,还望何掌门多多见谅。此薄礼为家父亲自所选,便算是越潮岛的一点心意了,只愿何掌门不嫌弃才好。”
何虹玉原本见颜致远没到,心下一片失望,听到颜惜这句薄礼为家父亲自所选,目光再次灼亮起来,双手急不可耐的将贺礼接了过去,直接拆开了盒子。
精致的雕花盒,上好的锦缎一层层揭开,里面竟是个流光溢彩的珠子,拇指大的一点,长相甚是奇特,一半火红色,一半透明色,红的如焰,透明如冰,远远看去,便似一片火红的烈焰与一块寒冷的冰晶裹在一起。一旁有年长辈高见多识广的贵客惊叫起来,“冰火珠?”接下来便炸开了锅,有人羡慕的看着,有人想上前亲自摸摸手感,更有人扎堆的感叹着:“冰火珠乃是绝品珍宝,佩戴者寒冬可不觉冷,酷夏可不觉热,便是一些旧伤旧痛的顽疾发作起来也能减轻不少痛楚!当真是个宝贝!可惜二十年前就失踪了,如今怎么又出现了?越潮岛果然好能耐!”
大堂内议论纷纷,何虹玉却置若罔闻,她背过身去,将珠子紧紧捂在心口,喃喃道:“他还记得……他竟记得!”
颜惜见她又是欢喜又是落寞,也不便再打扰,目光在酒席间一扫,发现了角落里的云翎,便带着曲箜篌朝云翎那方的桌子坐去。其间何虹玉盛情的引他坐上上席,都被颜惜几句“惜乃晚辈,怎可入座上席,还请其他有资历的前辈入座才对!”之类冠冕堂皇的自谦辞令打退了,引得在座嘉宾不由又赞道越潮少主为人谦逊,君子风度。
夸赞之后,大厅里又重新换了一个话题,某堂主气愤填膺地道:“燕州接二连三的那几起残忍连环命案,各位可有听说?”
此话一出登时炸开了锅,立马有人出声道:“自然有,前几天我在隔壁镇买茶时就听说了,我还以为只是讹传,原来竟是真的!”
另一人马上接口道:“此事绝对是真的,我那在官府里当捕快的大侄子前天也跟我讲过,他还说……”那人给自己倒了杯酒,故意停了停。一圈听客不禁好奇催道:“快说快说,到底说什么啦?”
那人端起酒喝了一口之后,面露唏嘘之色,“啧啧,他说,那些被害人一个个不仅死的惨,且诡异的很,死尸一个个都面带微笑,仿佛是死前看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更诧异的是,他们要么死于自己的成名招数,要么就是死在自己的武器兵刃下,比如那个大名鼎鼎的金枪霸王许岩,按理说他遇到对手应该是拿金枪对付对方,可他的金枪根本没使在对手身上,而是直接捅穿了自己的胸膛,导致一招毙命!啧啧,惨的很啊。”
“什么?自己捅死自己?不可能吧,那难道是自杀?”
马上就有人否认:“自杀?不可能!这么多武林好手接二连三自杀,没理由啊。况且哪有自杀后还死的那么相似,哪有这么巧的事!”
“对,这位兄弟说的对!绝对不可能是正常死亡!”那自称侄子在官府的人又开口了:“说来也巧,我昨天在另一家茶楼,听到有几个很有些来头的镖头也在讨论这事,我觉得甚有道理……”那人又停下话,端着手里的空茶杯晃了晃。
一群人赶紧给他倒酒,他喝了杯酒,环视了周围一眼,低低问:“你们听过鬼狱宫吧!”
一群人顿时骇然。
鬼狱宫,江湖上七十年前崛起的妖邪组织,以残忍诡异著称,出道以来嗜杀无数,所杀人数白骨累累鲜血斑斑何止千计,官府前些年还派兵去围剿过,可惜几乎全军覆没,据侥幸死里逃生的人称,鬼狱宫里的人不仅善于迷惑人心,更是手段毒辣凶狠,自此官府便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三年前,这可怖的个组织却突然消声觅迹,仿佛凭空消失了般,有说是被几个正派名门出其不意的袭击,也有说是宫内内讧自相残杀,传闻真真假假无人能够讲得清,便给鬼狱宫更添几分神秘恐怖。
那人继续说:“听那几个镖头讲,过去几年鬼狱宫里有五名顶尖杀手,他们分别以着装颜色命名,每个人分别着赤金青白玄五色衣,武功套路各自不一,他们不轻易出手,出手必定手沾冤魂,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隐遁了。昨天那镖师里面最年长的镖头说,瞧这几次命案如此狠辣诡异,多半是鬼狱宫下手的,说不定就是当年那五人。啧啧……难不成,鬼狱宫又重出江湖了么?”
一群人又一阵唏嘘。角落里颜葵砸吧着嘴吃着小吃,好奇地问自家主子:“少主,依您见,他们说可是真的么?”
颜惜不置可否,淡淡笑道:“江湖传闻,真假难辨。”
一旁云翎埋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茶杯,不出一声。
颜葵满腔正义地说:“那五个杀手我也听说过,据说前几年的几起灭门大案,虽无真凭实据指正,但所有迹象都表明都是他们所为,手段毒辣无比,所到之处不留活口,简直毫无人性!呃……那五个杀手统称什么来着?叫……”颜葵挠挠头,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终于一拍脑门压低声音道:“五色杀!他们被称为五色杀!鬼狱宫座下五色杀!赤金青白玄五人!赤衣火娃,明衣金娃,青衣碧娃,白衣雪娃及墨衣玄娃!最残忍毒辣的邪教少年杀手组织!”
颜葵的话还没说,垂着头一言不发的云翎眸中一沉,握着茶杯的手一僵,茶水在杯中晃出急骤的涟漪,险些泼了出去。
颜惜看着表情难测的云翎,问:“云世妹何以突然不快?”
云翎将杯中茶一口饮下,道:“道听途说,不听也罢!”
☆、第十八话 夜半被掳
酒席吃过,何虹玉盛情难却,邀请了颜惜一行人在府中留宿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