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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几分寸就要他的蛋蛋兄弟永远分离了。
刚才奋力的几下躲闪显然耗尽了阿伦几乎所有的体力。现在身上每一寸部位都仿佛灌注了沉重的铅液,分毫都动弹不得。似乎是看出了阿伦目前的窘境,刀疤脸翻身下了马,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手中那把满布鲜血的长剑再度扬起,
无情的剑锋在烈阳下竟显得如此冰冷,屠杀弱者竟让这些无耻的懦夫兴奋莫名。在剑锋即将把阿伦的头颅和身躯分家之时,刀疤脸的兴奋莫名的目光已经从阿伦的身上移开。因为他知道眼下这个小鬼死定了。
千钧一发之际。蓦然间,阿伦的眸子血光大盛,紧接着是鼻孔、口、耳朵等地方均有强烈的血红之光透射而出。最后血光消失,阵阵血雾急泻而出把阿伦和刀疤脸都笼罩了进去。不,准确的来说是把这个小旷野都给吞噬进去了。
无以复加的混乱,
吞噬一切的黑暗。
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竟然水乳般交融在一起。
混乱之中,红白光闪动。黑暗之中,杀戮,鲜血,哀嚎在迭起。
“斯图亚特家族的子孙,血之君主的侍者,残暴不羁的灵魂,嗜血者,苏醒吧——”
血花四溅下的古朴文字,猩红刺眼的口印
血芒绽裂,星辰为之暗淡无光;灵魂为之撕扯分裂,最终消弭于虚空。
失去知觉前停留的刹那,阿伦只依稀模糊看见一双沾满鲜血,僵直着微微颤抖的手——
当阿伦的意识再度清醒过来时,震惊地发现遍地的断肢残骸,被鲜血浸染成血海的旷野。
“天啊,这究竟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到底是谁把这些人杀了?是谁,是谁救了我?谁能告诉我这发生的一切吗?”阿伦只觉得自己的头颅疼得就快要裂开了似的。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跳动着,膨胀着,似乎要把他的脑壳给涨裂开来。
“啊——”
一声凄喊,阿伦的意识再度陷入昏迷。
当刺眼的阳光穿透了沉重的眼皮投下暗红色的灰影时,阿伦逐渐从昏沉的睡眠中恢复了意识。当他缓缓地睁开沉重的双眼时,眼前的天空湛蓝一片。微风吹过,带着浓烈刺激的血腥味轻轻磨蹭着他的脸颊。噢,似乎还能听到远处偶尔传来乌鸦沙哑的叫声。
“这,是哪里?天堂?还是地狱?我还活着吗?”
长时间的刺激和昏睡,阿伦的意识出现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恍惚、朦胧。
数十只秃鹫在低空不断盘旋着,俯视着脚下丰盛美味的佳肴。其中一头按捺不住强烈的进食欲望,小心地落在了阿伦的不远处,耸拉着脑袋兴奋而不失谨慎地行走在每一具血肉间。丰盛的午餐让这头大胆的秃鹫一时间摇摆不定,它不知道自己应该向哪一块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血肉下口。也许是阿伦相比起其他残肢血肉要来得大块许多吧,贪婪的秃鹫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铁钩般的利爪踩上了阿伦的背部,锋利的爪子轻而易举地勾破了表皮。阵阵强烈的刺痛感不断袭击着阿伦的神经中枢,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啊!”阿伦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并用最快的速度翻了一下身子。
性急而贪婪的秃鹫没料到这一大堆尸体当中居然还会有活物存在。它骇然地扑腾着翅膀往旁边跳开,并迅速地往一具断肢上用力一蹬疾掠升空。其余的同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得齐齐飞高。
许久,当恢复了些力气的阿伦用手撑起身体,放眼四望时,周遭一片触目惊心的景象冲击着他的视觉。他发现自己淹没在尸山血海当中。狼藉的旷野里死寂一片,除了头顶上空盘旋的秃鹫和跳跃在尸体之间的乌鸦外,没有一丝生命的存在。
过不了多久,让阿伦更加吃惊的是自己居然对眼前的一切没有半点的惊惧和作呕。只有迷茫和疑惑!
战争是血腥残酷的,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怜悯和温情。
十天后,一个步伐有力的身影出现在了橡树堡前。
“站住,你是什么人?”城堡大门前的一个卫兵长抽出了长剑指着阿伦大喝道。
其他卫兵也是神色戒备,兵刃出鞘。因为站在他们眼前的阿伦时不时散发出一股摄人煞气,肩膀上用布碎悬挂起来的三颗散发出强烈腐臭味的头颅更增添了几分刺骨的冰寒。
啪的几声闷响,阿伦随意地将肩膀上挂着的几颗头颅抛在了守门卫兵的脚下,冷冷地说道:“公爵第三军团下辖第三大队第七小队军官,阿伦…艾弗森。”随后指了指前面地上的几颗开始腐烂的头颅,漠然道:“叛徒!”
卫兵长和身旁几名卫兵慌张地耳语了一番后,抓起地上那三颗头颅后转身快步走入城内。另外几名卫兵则继续严阵以待,不过口气倒是有所缓和地说道:“嗯,我们通报一声,你先等候片刻!”
阿伦没有应话,也没有强行进入橡树城内,只是如一尊石像般傲然伫立于雄伟高大的橡树堡前。
在阿伦步行到橡树堡这十天里,阿拉冈的精锐之一银狐军团早早就赶到阿奎坦尼亚行省并开始了收服失地的步伐,并在后续两支援军的陆续到达,以银狐军团为引擎的帝国大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斯洛伐尼亚人的主力部队,斩首六万,活埋叛军近十万。
休斯伯爵仓皇溃逃到铁血战堡,并迅速建立起三座卫城,形成掎角之势互为呼应,并派出分散游骑收拢各处逃兵据城死守。急切之间,士气高昂的阿拉冈复仇者竟然攻不下来。原本以举国之力耗时帝国三代君王才打造起来的坚固雄城,现在居然变成那些无耻之徒最大的防守资本,这何曾不是个讽刺。
加之帝国连年战祸不断,帝国的控制力在距帝都较远的山区逐渐减弱,甚至乎荡然无存。仓促间收复的失地经常有难民揭竿造反,拦路打劫过往商旅。帝国其他精锐此刻正在各地征讨平反,银狐军团唯有在困城数天无果后退回橡树堡,将兵力收缩驻扎在俄塞比亚,全力稳固俄塞比亚以北的地区。
没过多久,那卫兵长折返回来喊道:“请跟我来,长官。公爵和军团长大人要亲自见您!”
首次见识到橡树堡的高大,在进入城门时阿伦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城墙的宽度居然厚达四五米之深,城门是用百年以上的巨型原木加工而成,阿伦估摸着即便是用火来烧这种老木估计都很难起火。
入得城堡,一个个巨型木石临时堆砌起来的碉堡矮屋接踵摩肩地并列开去,全副武装的士兵不时出入其中。很显然,这座往昔被保罗公爵修葺得就像花园的城堡在经过失而复得的可怕经历后,现在已经正被改造成一个军事堡垒。
一直被帝国的公民视为南方的屏障,斯洛伐尼亚人头疼的带刺盾牌——铁血战堡,如今已然拱手奉上他人口中。俄塞比亚无险可守,橡树堡被改造成军事重镇显然成为必然的计划。
第17章纳尼亚()
橡树堡不大,但绝不算小,加上城内道路和建筑正在加紧改造,许多建筑材料乱哄哄地堆放在路边上,因此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
当阿伦入得中环区的时候,酷热随着太阳的逐渐西沉而有所减退。落日的余辉给雄壮的城堡以及所处的群山都镶上了一件金光闪闪的靓丽衣裳。逶迤北去的群山变得更加的幽暗、遥远。一群群的倦鸟不时掠过阿伦的头顶,强有力的翅膀击拍着空气,流星般钻进屋檐下,石柱上,还有一些大型雕像上方。一队队整齐划一的卫兵手执长枪在各条街道上往返巡逻,维护治安。
据引路的卫兵长说,自从银狐军团进驻橡树堡以来,城内治安好转了许多,偷窃和斗殴等事件也少有发生,就连以前城外偶尔出现强盗团伙也销声匿迹了。
“看来,这个军团长治军维平倒是有些手段。”如今的阿伦,对国家或是民族的观念意识较之早前已经显得十分的薄弱。因此心中对高高在上的军团长称呼起来,也没有了以往那种尊敬和崇拜。
自从那次诡异的杀戮之后,灵魂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影响。现在的他一心只追求强者之路,帝国间的战争在他看来就是一场无聊的游戏。在那场意识模糊下的杀戮,他隐约看到一个拥有灭世威能的人,翻覆之间便可带起毁天灭地的力量,在那里被称之为法则的力量。只有这种力量才是自己要追求的。世俗的力量在这种层次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很快,阿伦就进入了公爵的府邸,如今也兼当银狐军团的临时指挥部。府邸占地颇大,目测视野也显得十分宽广。在前方一群人中,一个举手投足间无不带起一股强烈的铁血气息之人立即就引起了阿伦的注意。
脸上的线条轮廓刚硬,身着便装,脚套一双银色镶边短战靴,胃胄上绣着一个银狐徽章,年纪约在五十旬上下。在阿伦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阿伦。
这就是银狐军团的军团长?阿伦暗中揣摩着。
喔,难道就是这个小子斩下那几个中高阶战士的头颅吗?不,不可能,虽然他的力量气质有些诡异,但也不过是初阶,怎么可能呢?军团长托尼眼中狐疑地反复打量着阿伦。
“好了,你自己过去吧,前面那两位就是公爵和军团长大人。”卫兵长小声地叮嘱了一句,随即转身离开。
“已故第三大队杰克大人麾下七小队队长阿伦,向公爵,军团长报到!”阿伦单脚跪地,挺胸大声喊道。
“嗯,起来吧,阁下。”公爵的声音无力之中带着一丝激动。
入侵者如今还盘踞在自己的领地内,换了其他领主也一样焦虑无神。不过阿伦这个忠诚的士兵居然把几个叛徒给正法了,这显然让公爵的心情稍稍好转了不少,同时对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诡异的士兵的首次见面有了一个不错的好印象。虽说那几颗腐烂发臭的头颅已经有点难以辨认了,但那代表着他们身份和力量的徽章标识却绝无花甲,货真价实。
站起来后,阿伦才将目光转移到公爵身上。中等身材,脸上长着暗红色的稀疏的虬须,肤色很白,甚至可以说细嫩,浅黄色的头发己渐渐灰白。他的衣服十分明显地告诉阿伦,他的身份是高贵的:一件羊毛背心穿过高领暗红色上装,上面钉着镀金的纽扣;一条紫花布料子的裤子,裤脚管距离脚踝还有数十公分。
在公爵和军团长身后,拥立着一群幕僚和军中倚仗。
“士兵,你是好样的。在这里我首先要向你道歉!因为我们的耽误才让斯洛伐尼亚人的阴谋得逞。同时也因此导致你的兄弟、战友在这场战争中牺牲。在此,我代表帝国的军部向你,以及在这场战争所有牺牲的勇士们表示最深最诚恳的歉意!”说完,军团长托尼居然猛地朝阿伦深鞠了一躬。在他的带领下,身后所有的军官幕僚也在下一刻作出同样的举动。
这么一来,倒是让阿伦一时间不知所措。他没想到此等身份的高官居然会向自己一个小兵道歉。再说,叛乱也并非因为银狐军团迟来的原因引起的。他犯不着这样给自己道歉吧,是他的性格使然抑或是别有用心?
公爵此时行前一步,踌躇满志似的振臂道:“好了,现在就让这些扫兴的事儿见鬼去吧!那些斗胆冒犯帝国的家伙,我们接下来一定要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