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浅浅叹口气,只得跟方刚打声招呼,小跑步跑了出去,站在葛向东一步开外打招呼:“大哥,这么巧。”
葛向东看着霓虹灯影下眉眼含笑的何浅浅,半响,皱起眉头:“喝酒了?”
何浅浅愣了一下:“啊,哦,同事聚餐,推不掉。”视线余光里见方刚已不时向这边张望,眼看着要出来询问,“那个,大哥,我同事还在那边等我,那我……”何浅浅穿了无袖素白连衣裙,风一起,不觉摸了摸双臂,微凉微凉的。
“去跟你同事打个招呼,我送你回去。”葛向东说完,开始转身回走。
老太爷独断专行惯了,何浅浅朝着老太爷慢腾腾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只得跑回去跟方刚解释:“方总,不好意思,那是我大哥,我得回家了。”
方刚一听是何浅浅兄长,表示完全理解,好人家的姑娘都是家教甚严。
何浅浅很快追上葛向东,一件外套扔到了何浅浅怀里,老太爷的话就在头顶:“披上——”
要走到停车场,势必要穿过整条步行街,步行街上尽是鹅卵石小路,何浅浅穿着高跟鞋,渐渐的走得东倒西歪。老太爷犹如长了双火眼金睛,拐进了一家卖老北京布鞋的店,直接从架上取了双绣花平底布鞋,老太爷依旧惜字如金:“试试——”老太爷有如神助,挑的鞋都码数正好。
何浅浅披着外套拎着高跟鞋跟在老太爷身后半步,踩着老太爷的影子亦步亦趋,不得不对老太爷心生折服。
葛向东发动车子,忽听到何浅浅“咿”了一声,侧目去看,竟是见何浅浅在低头笨拙的与安全带较劲。
葛向东探身帮她系安全带,脸却是被何浅浅一把捧住了。何浅浅眼前还是晃动着两个葛向东,何浅浅手上加了把劲:“咿,大哥你干嘛一直晃脑袋?你别晃了,晃得我头晕。”
葛向东拉开何浅浅的手,可以确定何浅浅是酒后夜风一吹上脑了,问道:“想不想吐?”
何浅浅窝在副驾驶座上摇头,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了:“大哥,我……没醉……”
葛向东告诉何浅浅:“坐好了,别说话。”
偏偏醉酒后的何浅浅,不吐也不闹,就是话特别多。
“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回家。”
“回……家啊?我……”何浅浅胡乱一挥手,豪气万千道,“我没家了,我是……天苍苍……野茫茫,天做被来地为席。”。
何浅浅开始声情并茂朗诵《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的飞翔。……”奇异的是,她朗诵的时候,一点也不结巴。
葛向东看她那样,没来由的觉得好笑,顺手按了车载录音键,毫不客气的点评道:“傻瓜一样!”
“傻瓜好,傻瓜乐无穷,呵呵呵。”何浅浅接完他的话,又满怀激情将《海燕》完整朗诵了一遍,最后,她张开双臂,左手指直接戳到了葛向东脖子上,吼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葛向东低笑出声,再一次毫不客气的点评道:“傻姑娘!”
何浅浅叹了一声:“唉,大哥啊,你一笑,真……挺好看……可你老是不笑,跟老太爷似的……一点都不可亲……其实啊……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第一眼看到你啊……觉得你是长得是最好的……唉,没办法,我就是喜欢看长得好的,赏心悦目……你要是我亲大哥那该多好,有人疼着护着,那感觉真好……可你不是我亲大哥,我可不能死乞白赖再缠着你……你是可怜我,只有可悲的人,才会靠可怜博人同情……我才不要……我是海燕,高傲的海燕……”
葛向东的心蓦地不受控制的动了一下,又疼了一下,他告诉何浅浅:“以后别喝酒了,丢人现眼。”
可惜,何浅浅已经歪在副驾驶座上,安安静静的睡着了。车停在葛宅台阶下,方刚给何浅浅打电话,确认何浅浅有没到家。
葛向东代劳接听,言简意赅:“到家了,醉了,她畏寒体虚,以后别要求她喝酒。”
☆、小心思
何浅浅是被时远时近的割草机声音吵醒的,睁开眼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照例要犯片刻迷糊。
手机凑趣的在一旁震动,何浅浅眯着眼去看,顿时十二分清醒。
她原本也想着这个周末要给家里去个电话的,上次给老家打电话还是四个月前刚入职时,母亲接到电话照例是一番抱怨,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颠来倒去的无非是些“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白养了这么些年,到临了电话都不常来一个,白瞎了含辛茹苦养大……”诸如此类的抱怨,抱怨完,言归正传,说起小弟的婚事,不免又是另一番抱怨,何浅浅耐着性子听下去,倒是松了口气,原来是小弟被公司外派墨西哥,婚期原是定在十一,也只能挪到元旦了。
何浅浅拿起手机接听,还没开口,就听到母亲急吼吼的道:“浅浅呐,你怎么个回事啊?昨晚跟你说半天,你吱也不吱一声。是手机信号不好还是你睡着了?我跟你说啊,你赶紧的,抽个时间回来,你弟十一回国,你弟媳妇家昨天来电话说把婚期定在十月四号,你不是说向西出国了吗?没事,他不回来你回来也一样,我跟你爸年纪大了,家里大事你不出面拿主意操持谁操持,咱们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婚事一定要办得体面,你那些叔伯婶娘欺负了我大半辈子,我得在你弟弟的婚事上出一口气……”
何浅浅顿觉宿醉后的头更疼了。
何浅浅到院里急匆匆跟葛向东告别,葛向东停下手里的活计,手指屋内:“去把早饭给吃了。”
何浅浅有些为难,是个急着要走的模样。
葛向东面无表情,说一不二:“再急也把早饭吃了。”
何浅浅只得返回屋内吃早饭,一顿早饭吃得愁眉苦脸。
葛向东不知何时站在她身侧,递给她一杯牛奶,问她:“准备卖房子还是借钱?”
何浅浅咬着筷子尖,仰头看葛向东,瞪大了一双眼,是惊讶至极的表情,蓦地明白过来,一边喝牛奶一边小声抗议:“大哥,平白接听别人电话,不太合适吧?”
葛向东没有丝毫反省之意,回身走向屋外,且行且道:“吃完早饭,要没事做就去厨房准备中饭。”
“大哥,谁说我没事的,我是要走的啊。”何浅浅气急败坏,朝着葛向东不得人心的后背做鬼脸。
葛向东倏的停步转身,将何浅浅的鬼脸抓个正着,逆光的浓眉深眼间依稀浮了一抹笑,问道:“何浅浅,你今年多大了?”
何浅浅被他问得一愣一愣的,顺口回道:“三十,怎么了?”
葛向东听后,好似又笑了一下,转身大步向屋外走去,边走边道:“给家里回个电话,说你过完中秋就回去。届时我陪你回去。”
何浅浅险些被一口牛奶给噎住,他陪她回?到时她爸妈问起,她怎么介绍?这不是给她添乱吗?何浅浅追出去好心商量:“大哥,要不,您借我些钱,哦,不,送我些钱帮我应急,再帮我安排几辆婚车,乡下乱糟糟的,您不习惯的,就别去了。”
“我去处理一些事,顺路。这个电话你要是不打,稍晚我替你打。”葛向东这样告诉何浅浅,说完继续去修理草坪。
跟老太爷讲道理向来是对牛弹琴。客观来讲,何浅浅是要感激葛向东的,毕竟他是在帮她,在甘愿做冤大头。但何浅浅现在只想顺着心意跟葛向东聊聊什么是民主与隐私。奈何身为弱小女子,面对现实不得不屈服于老太爷的独断专行。好吧,他要当冤大头那就让他当好了。
午饭后,何浅浅故意当着葛向东的面给母亲打电话:“妈啊,我跟向西商量好了,小弟婚礼的事,乡下规矩多,你先安排着,酒店要定最好的,钱方面不用操心,有向西呢。向西是赶不回来了,不过向西拜托了他家大哥,他大哥一口应承下来了,保准你满意,他大哥说过完中秋就来咱们家亲自张罗,你放心吧。”何母连连赞女婿懂事,亲家大哥是个明理的。皆大欢喜。
她提向西的时候,葛向东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去看她的表情,不喜也不悲,似谈个无关紧要的人。与其沉溺往事纠缠过去,倒不如愿赌服输,活在当下。他欣赏她这一点。
唯独提到他时,气鼓鼓的,又小人得志的,透着小算计得逞的狡黠。葛向东的心,无端欢喜起来,问何浅浅:“要不要吃西瓜?”
何浅浅看着电视,是个来者不拒的态度:“好啊。”不吃白不吃,就当吃大户好了。
葛向东边看报纸边告诉何浅浅:“出门右拐直走,一公里左右,有家超市。买两个回来。”
“我不吃了,牙酸。”何浅浅气得开始在心里划圈圈,她工作日是白加黑的在公司拼命表现,好不容易熬到升职加薪,又适逢双休日,还要在这里受老太爷差使,都怪自己一时屈服他的淫威上了他的车。
何浅浅气鼓鼓起身上楼回房间午觉,既来之则安之,且再住一晚,蹭吃一顿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晚饭,明天说什么都得走人。
何浅浅午睡醒来,见床头放了杯鲜榨西瓜汁。又开始觉得大伯哥其实人挺不错的,自己蹭吃蹭喝连买个西瓜都不乐意,又显得太懒了。
因着这一层自我反省,何浅浅任劳任怨给大伯哥洗了一盆的脏衣服,做了一顿丰盛晚饭,还特意给大伯哥煲了清肺去火的银耳汤。
葛向东坐在书房里,边按摩边看那本还没有看完的《天龙八部》,心安理得喝着银耳汤,老太爷式的享受,将空碗递给何浅浅,告诉何浅浅道:“后天一早我送你去上班。”
何浅浅忙谢绝:“不叨扰大哥了,我明天一早就走。”
葛向东嗯了一声,提醒她:“最近这一带路禁,你早点去候着,兴许能碰到出租车。”
她本也没打算打的,从这边打的到她租住的地方,小一百就没了。她原是以为他会送她的。何浅浅气呼呼拿着空碗回到厨房,觉得银耳汤算是喂狼了,一只腹部是纯黑色的狼。
第二日一早,何浅浅将葛向东的衣服送去干洗店,顺便从超市买了些菜回来,又楼上楼下打扫卫生,正干得热火朝天,听见门开的声音,正是吃饱了没事做的老太爷散步回来了。
何浅浅拿着鸡毛毯子站在二楼楼梯口居高临下问葛向东:“大哥,你家有人打扫吗?”
葛向东换着鞋:“有,一周一次。”
“给多少钱?”
“要问李秘书。”
“不给你做饭吧?”
“嗯。”
他的脏衣服她洗的,卫生她打扫的,她还给他买菜做饭煲汤了。何浅浅略一算计,嘀咕道:“那倒不如我来兼职了。”
何浅浅不过一句牢骚话,葛向东当真了,周一早上,何浅浅特意让葛向东在离公司还有两站路的地方下车,小心驶得万年船,她可不想成为同事们八卦的焦点。
葛向东对临下车的何浅浅道:“周五我来接你。”
何浅浅楞乎乎的:“干嘛?”
葛向东理所当然道:“兼职。”
何浅浅低叫起来:“我说着玩的。”
葛向东告诉她:“我当真话听了。”
何浅浅直接拒绝:“不行。”
葛向东直接开价:“一个月3000。”
何浅浅迅速心算了一下,还是略有心动,不过真心不想跟只腹部是纯正黑色的狼同住一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