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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于夕听了之后,愣了一会儿,眼泪静静的流了下来,口中喃喃道:“难道难道是真的?”
齐桥桥瞧着她没了原先那股子怒气,才上前拉住孙于夕的手道:“不论是不是真的,姐姐都不能再这样生气了,姐姐已经是殿下的人,且他是他是太子,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姐姐都不能冲动了”
孙于夕愣愣的瞧着齐桥桥,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桥桥桥桥我好怕,怎么办,如果真是太子的做的,该怎么办。”
这件事情无论摊到谁身上,怕是这会儿都不能冷静对待了,自己的枕边人,孩子的父亲,最后却算计了自己的孩子,让人如何不觉得害怕,何况在这个吃人的东宫里,太子是孙于夕唯一的靠山,如今竟然是这样的真相,却是让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冷静了。
第805章 约见齐王,以诚相待()
赵含樱在身后怯怯的露出一个头道:“孙姐姐,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姐姐本来不该知道这些事情,可是机缘巧合之下无意间得知,姐姐仍旧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才能保自己和家人平安。”
孙于夕看了赵含樱一眼,没有说话,齐桥桥对着赵含樱道:“含樱,你脸上的红印子回去怎么交代给太子妃说?”
赵含樱摸上了自己的脸颊,才想起来被孙于夕甩了一个巴掌,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样明显回去的确没法交代,齐桥桥思索了一下道:“这样好了,你知道太子妃和太子对孙姐姐做的事情,瓜田李下的,今后也不利再与藏娇苑这么亲近了,否则太子妃迟早有一日也会对你下手。”
听了齐桥桥的话,赵含樱似乎还想说不会,被齐桥桥打断了道:“你回去之后就说,是我们二人起了争执,我打的你!”
赵含樱嗫嚅道:“可是这样这、我们二人是因何事起的争执?”
齐桥桥看着赵含樱道:“齐王殿下今日过来,你就说我一不小心发现你对齐王殿下有情,便恼羞成怒的与你翻脸,今后你也不要再与藏娇苑来往了”
赵含樱摇摇头,齐桥桥按住她的手道:“只要咱们姐妹心不变,不论面上如何都是一样的,且只要人活着,就还有机会,若真是在不知情的时候连命也丢了,岂不是让亲者痛?”
齐桥桥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赵含樱也只有点点头,眼里含着泪水,齐桥桥覆上她被孙于夕甩巴掌的半边脸道:“含樱,对不起我知道你倾慕齐王殿下,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向他提一提的,齐王殿下是个很好的人,若是你能去他的府上,也算是好的归宿。”
一旁的孙于夕便冷笑了一声道:“哼,好归宿?说不定哪天便在背地里设计你了”
齐桥桥和赵含樱看了一眼孙于夕,齐桥桥低声对赵含樱道:“快走吧,回去记得不要提起这件事情,否则不但孙姐姐危矣,只怕连你也不能得好。”
赵含樱慎重的点了点头道:“是,齐姐姐,含樱知道了”
待赵含樱捂着脸从齐桥桥房中离开之后,齐桥桥才转头对孙于夕道:“姐姐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又打算怎么办?”
孙于夕看了一眼齐桥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泪水还挂在脸上,表情不甘道:“还能怎么样,他是太子,我是太子良娣,就算他算计了我,我还是要以他为靠山,宫外的家人还要靠着太子外戚的名声才能好好活下去,就像你说的,我那孩儿已经不在了,至少也要死得其所。”
说着又连连冷笑了两声:“桥桥,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今日全部都是自找的?”
齐桥桥摇了摇头,对孙于夕道:“姐姐也不要太过伤心了,太子殿下他他看起来不像是那么狠心绝情的人,只怕是有什么苦衷没说。”
孙于夕看了一眼齐桥桥,挑眉道:“苦衷?算了,他的柔情如今只怕都是对着另外一个人的吧!”
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齐桥桥,转头离开了齐桥桥的屋子。
因为太子那晚吻上自己的眼,齐桥桥觉得有些心虚,对着孙于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只觉得很乱,一时理不清楚头绪。
赵含樱捂着脸从藏娇苑离开之后,和齐桥桥争风吃醋抢齐王的风言风语就传的漫天飞,在齐桥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又一次因为齐王成了众人背后指指点点的对象。
这一次却没有办法澄清,好在齐王百里端很快就要出征匈奴,齐桥桥心里想着,也不用那么尴尬就是了。
可是齐桥桥没想到齐王会主动来找齐桥桥,齐桥桥在自己的住处见到齐王的时候,还是有些吃惊的,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殿下殿下不是明晚就要出征了,怎么在这里?”
百里端笑着对齐桥桥道:“都要走了,也没见见你,抽个空儿过来同你说说话,怎么?不欢迎?”
齐桥桥摇摇头道:“不不不,殿下进来坐吧!”
百里端却道:“不用了,咱们去太液池边上走走吧,我已经和大哥说过了”
齐桥桥没听懂一样,看着百里端道:“什么?”
两人一起去了太液池,路上说了些闲话,无非说起匈奴的风土,还有齐桥桥对百里端出征的祝福,祈祷他能平安归来的话。
百里端笑了笑对齐桥桥道:“东宫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和那位赵含樱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拉我出来做挡箭牌?”
齐桥桥面上的笑容便有些挂不住了,虽然的确是将百里端当成了挡箭牌,可是又不能同他说其中的原委,便含含糊糊道:“不是,对了,含樱倾慕于殿下你,后来哎”
百里端打断了齐桥桥的话道:“这么说她们传的都是真的了?”
齐桥桥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百里端,他的手指捏着齐桥桥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一举一动都和往日不大一样,充满着侵略性,让人觉得无所适从,齐桥桥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百里端又道:“你不必说了,我只问你一件事。”
齐桥桥点点头道:“殿下说吧!”
百里端看着齐桥桥道:“若是本王有幸德胜归来,你愿不愿意去齐王府,做本王的妻子?”
齐桥桥好像没听明白,愣愣的重复了一声道:“妻子?”
百里端点点头道:“对,妻子,唯一的,名正言顺的妻子,你愿不愿意?”
齐桥桥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答应的话,齐桥桥心里其实没有百里端,这样对自己,对他都不公平。可若是不答应,百里端出征在即,难道让他心里带着这样的遗憾,又如何能安心。
两难之下,齐桥桥与百里端对视道:“殿下一定会平安德胜归来的,是不是?”
百里端点点头,齐桥桥便道:“那一切就等殿下德胜回来之后再说吧!”
既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可就是这样一句话,已经让百里端心里放得下了一块大石头,至少齐桥桥没有拒绝他,也就是说,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
第806章 姐妹阋墙,无可奈何()
百里端的话也的确让齐桥桥很感动,在这个时代,让一个小小的女官成为正式的王妃,百里端要放弃多少。只是齐桥桥没有想到的是,若是无心王位的人,这样的妻子,才正好能够打消帝王对于自己的怀疑。
两个人静静对视着,天色已经近黄昏,夕阳红彤彤的,其实已经没有多少的热量,大地上的热气好像被蒸腾起来,让人觉得有些闷热,然而黄昏时分的太液池上一阵阵清风吹来,又赶走了那一丝闷热,蝉鸣蛙叫,在耳畔此起彼伏的响起。
齐桥桥看着百里端的脸庞,他和秦王百里越是一母同胞,自然是有些相似的,只不过百里端眉目间更青涩一些,看着齐桥桥的目光里,好像有一簇跳动的火苗。
齐桥桥与他相互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道:“殿下,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明日吉日出征,殿下在外要照顾好自己。”
百里端勾唇笑了笑,给人一种痞气的感觉道:“你是怕本王死了或者伤了残了,没办法回来娶你吗?”
齐桥桥不能回答是,也不能回答不是,一时僵在那里,脸色有些困窘,百里端便哈哈笑道:“罢了罢了,不逗你了,我送你回去。”
齐桥桥轻声道:“不用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我、奴婢想去瞧瞧在御前当值的一个朋友。”
百里端点点头,对齐桥桥道:“那你小心些。”抬头看了看天色,也的确是不早了,还要回府去准备,不可再耽误,便迈起长腿转身离开了。
其实齐桥桥并不是要去看什么朋友,而是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便沿着太液池走了一圈,忽然听到池塘旁边扑通一声,便有人高喊救命。
这里人烟稀少,即便是夏日也因为太阴凉且死人太多,很少有人过来,齐桥桥也是无意间走到了这里,一听到有人喊救命,便冲过去想看看是谁。
这一看不打紧,齐桥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落水的人正是赵含樱,而推她下水的人,竟然是孙于夕。
齐桥桥想也没想,便冲了出去,高声道:“孙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太液池水深,赵含樱又穿着宽大的衣服,在水中挣扎几乎已经筋疲力尽,看到齐桥桥过来,断断续续呼救道:“齐姐姐救命唔救命。”
孙于夕看到齐桥桥,似乎有些吃惊道:“你怎么过来了?”
齐桥桥顾不得回答孙于夕的话,便伸手去拉赵含樱,赵含樱在水中已经飘的有些远,一时抓不到齐桥桥的手,奋力在水中扑腾,孙于夕便对身侧的人使了一个眼神,众人便上去拉住了齐桥桥,将她从池塘中拉开来。
齐桥桥难以置信的看着孙于夕,却难以挣开抓着自己的两人,那两人是东宫的内监,冷冷的盯着齐桥桥,无视她眼中的恳求和哀叹。
在太液池中的赵含樱渐渐没有了呼救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再看着黑暗中孙于夕的目光中带了一点诡异的微笑,想问她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再说什么,只能喃喃道:“孙姐姐,为什么,含樱她有什么错?”
孙于夕回头看了一眼齐桥桥,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眼中却是无尽的冰冷和黑暗,盯着齐桥桥让她觉得浑身发冷:“有什么错?当初她对我孩儿做的事情,就如今日你对她做的事情,不管不顾,眼睁睁看着她死亡,你说她有什么错?”
齐桥桥伤心道:“可含樱不是自愿的,她有苦衷的啊!!”
孙于夕笑了笑,对齐桥桥道:“苦衷,今日我也命人抓着你不许你救她,你说,你是不是也有苦衷?可是桥桥,你不要忘了,含樱就死在你跟前,她的死你也有份参与,你也是罪人,你眼睁睁看着她沉入水底,却什么都没有做,呵呵,你敢不敢说自己尽力了,自己问心无愧。”
齐桥桥被身后的两人扔在地上,瘫软无力再站起身,眼中泪水缓缓流下,孙于夕在她耳畔道:“这才只是个刚刚开始呢。”
这果然是个开始。
齐桥桥在太液池不知道待了多久,才麻木的从太液池回了东宫,在门口还碰到了太子妃房中的碧雪,碧雪叫了齐桥桥两声,她恍若未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齐桥桥就被东宫慎刑司的人带走了,原来昨夜里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