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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累了,走不动了。”老人摇了摇头。
“那您先等一会儿,我给您弄点热饭来。”说完这句话,林君玄站起身来,依旧抱着那些鱼,向城东走去。他想起了刚认的老师,甘如叶。
学馆里灯还没有灭,林君玄推开门进去的时侯,甘如叶还在睡觉,鼻子里发出一阵熟睡的鼾音。
“老师,得罪了。”林君玄告了一声罪,把怀里的五尾生鱼放到一个小的灰钵里面,然后放到炭火上烤。在加了几根木炭后,火盆里的火大起来。火大,鱼熟起来就快了。不一会儿,学馆里便飘起一股鱼香,睡梦中,甘如叶似乎闻到那股鱼香,鼻子抽动了几下,依旧鼾然而睡。
从灰钵里夹出烤熟的小鱼,放到另一个凉一点的钵里,然后又从那些学子们送给甘如叶的饭菜里弄了些出来,放到火上热了下,同样装到一个钵里。林君玄拿着这个钵便冲出了房间。
外面风声呼啸,依旧是那个角落,老人还靠在那里。
“老人家,饭菜来了,您趁热吃吧,”把灰钵放下,又把星形坠链递了过去,挂到老人脖子上,林君玄递了双筷子过去,便坐在一边静静的看老人吃饭。
“孩子,谢谢你,”老人接过林君玄递的筷子,显得很感动:“这是我生命中,第一次有人递给我筷子,给我送吃的。”
林君玄没有说什么,只是道:“老人家,你饿了一天了,吃吧。”老人回过头,拿着筷子,在黑暗中闷声吃着林君玄送来的还有余热的饭菜。黑暗中,林君玄隐约听到水滴溅落的声音。
“那是泪水!”林君玄心中一动,透过黑暗诧异的看着老人,只是一碗饭而已,老人为什么会流眼泪?难道是因为某些伤心的往事?
老人似乎饿得很厉害,那么多饭菜,很快就吃完了。老人手一伸,就将钵推到了林君玄身前:“孩子,谢谢你。我已经吃完了,这个给你。”
“老人家,坠链先给我。”林君玄道。老人愣了一下,再次将坠链递了过去。林君玄没解释什么,接过坠链抓着钵就走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林君玄带着一钵的小鱼再次出现在了老人面前:“老人家,这根项链给你,有了它你就可以御寒了。只是,每天晚上辰时,你得把项链还给我——我需要它去捕鱼。”
“孩子,不用了。我还死不了,这根项链是你祖传的,你还是藏好吧。”老人拒绝道。
林君玄摇摇头,把坠链挂到老人脖子上,然后直接走了。这根坠链只是借给老人而已,冬天一过,林君玄便会收回。若是真的送给老人,林君玄也会舍不得,毕竟这根坠链能帮助他找到太公!
抱着一钵子鱼,林君玄回到了学馆。放下灰钵,林君玄便在炭火旁边躺下。第一次,林君玄没有在城外的树林里睡觉。
就在林君玄回到学馆躺下不久,城外的树林上,一道白色的身影凭空而立,出现在林君玄平时出现的地方。那是一位白衣俊公子,白衣公子的身后负着四把长剑,在黑暗中长剑发出嗡嗡的剑鸣声。
“奇怪,”白衣公子望着空荡荡的树林,皱了下眉,如风般消失在树林中
第19章 经史子集()
林君玄醒来的时侯,火盆里的炭火还在燃烧着,学馆先生甘如叶不在身边,而原本盖在他身上的毛毯反而盖在了自已的身上。
“你醒来了!”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抬起头,林君玄看到学馆最前方,一把紫色的方椅上面,甘如叶正襟危坐,手中握着一本书卷,正细细的研读着。
“脸盆里有水,毛巾就放在你的枕头旁边,洗漱完之后,你把盘子里的包子吃了吧,这是我早上买的,趁着还有些热,先吃了吧。”甘如叶没有抬头,目光依旧落在书卷上,一动不动。火盆里的木炭烧得噼啪作响,甘如叶说完这句话,便不出声了。
林君玄只瞥了一眼甘如叶,便收回了眼光。甘如叶显然有早读的习惯,这个时侯并不愿意被人打扰。揭开身上的毯子,再细心的把毯子折好,林君玄走到脸盆前,用毛巾洗了脸,又从水罐里舀了点水漱口。
盘子里放了三个包子,林君玄拿了一个,盘中依旧剩下两个。
“我的书房里有些书,那里的书,你可以浏览,若是不懂,也不要紧,把那些词记下,待会儿来问我。”甘如叶的声音再次响起。
昨晚给甘如叶取毯子的时侯,林君玄便发现了甘如叶书房里有个旧木书柜,如今得了甘如叶的允许,自然欢喜不过。
“多谢老师,”林君玄行了一礼,便入了甘如叶的书房内。晚上的时侯,光线有些暗,林君玄并没有看清楚甘如叶房内的布置,此时再看,只见甘如叶的房间里很简陋。房间靠墙壁的地方是一张薄木板床,木床上只有一床薄薄的被子,若没有那张毯子,林君玄很难想像这位先生将如何渡过冬天。
在另一个墙角,林君玄看到了一个靠壁而立的旧书柜,书柜虽然很旧,但却很干净,没有灰尘,显然有人经常擦拭。
“老师是位真正的爱书之人啊!”站在书柜前,林君玄慢慢的打量书柜里的藏书,书柜分成七层,里面的书排放的整整齐齐。书柜每一层都贴了纸条,上面用毛笔写了字。下面五层是经史子集,其中史占了两层的书架。再往上是是专门记孟子言行的书籍孟学。最顶上的一层,上面写着纲。这一层里,只有三本薄薄的册子君纲、臣纲、子纲。
“这三纲位于书架的最顶层,如此看来,老师师承‘孟子一派,虽然极重自已的学说,但更尊重的还是道德礼纲,也就是这君、臣、子三纲。”林君玄最感兴趣的还是史那一层的书籍。‘史’指的是各种体裁的历史著作,分为正史、编年、纪事本末等十五大类,对于林君玄来说,要了解这个世界,读史是最好不过了。
没有理会其他的书籍,林君玄的目光直接跳到了归类于史的书籍,然而一个奇怪的现像出现了,史部里面,并没有编年一类,但其他的正史,纪事本末,诏令奏议,传记等却很齐全。
“难道有人将编年体一类的书籍全部的抽走了,”这是林君玄的第一感觉,能这么做的,显然也只有甘如叶,稍微皱了一下眉头,林君玄也并不在意。没有编年体类别的书籍,也并没有多大关系,‘纪事本末’同样记录了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纪事本末’,指的是将重要事情分门别类,然后按时间顺序编窜在一起的一类书籍。这类的书籍,读起来更加有趣,也更加有条理。
抽出一本厚厚的‘纪事本末’类书籍,林君玄就着门口射进来的白光,便坐在书柜前不远的地上阅读起来。林君玄的阅读很有针对性,若是按照正常的读法,二格书柜没个五六天是读不完的,但林君玄只是泛读。只重朝代大事,并不重书中的帝、王、将、相、侯的故事。
翻开书页,一卷卷厚重的历史画面随之展开,这个陌生世界终于在林君玄眼前展开了一页。
在这个世界的历史洪流中湮灭了无数个历史王朝,夏、商、西周这些名字虽然如雷贯耳,但却完全不是林君玄所知的那三个王朝,在这里,它们只不过是三个天下王朝更替的缩影而已。
在这些书里,持续时间超过千年的,都有五个之多,最长的一个王朝拥有三千多年的国祚。而短的,也是昼夜的事情
一遍粗略的泛读之后,林君玄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本末纪事’类的书只写到了‘虞’王朝,而虞王朝的破灭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了。最近三百年之间的纪事,全部是一片空白。想了想,林君玄又开始翻史部其他类别的古书,然而最后却发现,并不只是‘本末纪事类’,所有的书籍,在三百年前的地方都停止了。
“老师好像说过,经历了三百年的动乱,‘孟学一派’渐渐衰落,莫非指的正好就是这三百年?这三百年到底是怎么样的?”林君玄捧着书,坐在地上,默默的想着。
“君玄,你在看史部书籍?”熟悉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林君玄抬起头,发现甘如叶不知何时结束了早读,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他的眼中有着一丝奇异的神色。
“老师!”林君玄站起身来,顺手将手中书页合上,躬身行了一礼:“学生确实在看史部的书籍!”
“可有什么不解的地方?”甘如叶再次问道。
“回老师,学生心中却实有些不解的地方,”林君玄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甘如叶:“学生发现,这史部的书籍只记叙到了三百年前的地方,后面的就没有了?”
“就是只有这个?”
林君玄想了想:“学生还有些其他的问题,不过最困惑的还是这个!”
甘如叶闭上眼睛,心中情绪起伏:“我让他去书柜取书时,并没有想到他会去取经史子集,那些书是儒生才看的。他才四岁啊!居然能通读厚厚的史部书典!!”
在书柜的底层,和经摆有一起的,有几本薄薄的册子,那是适合教训幼儿的千字文、百家姓。这几本书是甘如叶事先放好,准备让林君玄早读时看的。他本来询问林君玄可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只是想询问他,是不是遇到了很多字不认识,但林君玄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君玄能以四岁之龄通经史部,天资之聪颖已毋庸置疑。我‘孟学一派’历经三百年动乱,由盛而衰,人材凋零,如今能得此子,乃是天佑。日后若能悉心加以教导,‘孟学一派’的振兴就有可能落在此子身上了!”第一次甘如叶担心自已的才能不够,不但不能教导这位关门弟子,反而会毁了他。甘如叶心中前所未有的凝重,他闭目沉思,觉得对于林君玄的教导需要慎重。
“或许我应该给帝京的恩师写一封信,征求他老人家的意见,”片刻之后,甘如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老师,老师?”林君玄诧异的看着甘如叶,叫道。
睁开眼来,甘如叶郑重道:“我‘鸿冀’王朝立朝后,‘龙庭’有禁令,百年之内,史官不得记载过去三百年之事,儒生不得留有任何与之相关的书典!所有相关书籍,必须烧毁!——君玄,这是一条王朝禁令,你以后切不可谈及!”
“好强势的王权!历朝历代,王权向来难以干涉史官的记载,但这个王朝居然毫不忌惮,最为奇怪的是,老师说起这条禁令来,丝毫没有抵触的意思,反倒像是很拥护这条禁令,奇怪!——也不知过去三百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使得这个新兴的王朝这个如此忌讳!”即然甘如叶不愿多谈,林君玄便不再多问。
“对了,老师,昨天晚上我遇到一位老人晕倒在街上,我看他可能是饿的,所以从老师这里取了些饭菜,送给他吃——学生自作主张,还希望老师不要责怪!”林君玄道。
“哈哈哈,”甘如叶大笑起来:“我知道了,早上醒来看到那一钵鱼我就知道了。我本来只以为你年纪小,又饿的慌,半夜偷吃了,没想到你竟是去送给别人吃了。”
沉思了一会儿,甘如叶挥手道:“即然是这样子,那你索性把那位老人接到学馆来吧,外面天冷---另外你已经是我入室弟子,在外也无双亲奉养,以后索性和我一起住吧”
林君玄大喜:“学生谢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