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庄公子风姿翩翩,若我是女子,怕也是会怦然心动。所以你对他有意也很正常,没什么可烦恼的……”他笑嘻嘻地喝了一口酒,掩饰着心湖荡起的层层涟漪,故意逗着她。
他开心地看着灵越朝他怒目而视的又羞又窘的模样,“说起来,今天没有看到庄大小姐。”
“莫非你想念她了?说起来庄大小姐出自世家,丰满妖娆,若我是男子,怕也是会动心。所以你想念她也很正常……”灵越眼波流转,学着他方才的语气说到丰满妖娆,昨夜小楼庄妙而宽衣解带的那一幕忽地闪在她的眼前,她的脸顿时如同着了火般,腾地烧了起来。幸好月光之下,他应该看不到她的脸。
“莫非你嫉妒她?”他眨了眨眼睛。
“好笑,我嫉妒她什么……”灵越十分气恼,明知道他在逗自己,仍忍不住脱口而出,“我又不喜欢你。”
他哈哈大笑起来,扫过她瘦削的身材,狡黠的笑容在一瞬间令她想到一只狐狸:“我是说丰满妖娆。”
这个路小山,总是能让她羞恼万分。
“你!”她不觉右手扇了上去,他却手法奇快,不待她的手掌挨到他的脸,已经将她的手架住,他的手温厚有力,她难以挣脱半分。
“你脾气可真是坏啊!”他叹气道,“将来谁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哼,谁嫁给你才是倒了八辈子霉!”她反唇相讥,还不忘往旁边轻轻啐了一口。
“那倒未必,我这么英俊潇洒,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姑娘!到时都要排队哭着喊着嫁给我哩……”他露出雪白的牙齿,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戏谑。
“兄台的脸皮真厚,怕是刀剑也劈不进吧!真难为你的胡子了……”
他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哈哈大笑起来,“如此说来,你岂非脸皮更厚,连胡子都钻不出来?”
“你……那也不用你管!”她一时语塞,趁他手劲松动,用力将手抽出,向他怒目而视。
这个路小山,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激怒。
他凝神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嘴角荡着笑意,“我等会要去个有趣的地方,你去不去?”
“你想去禁地?”灵越猜都不用猜。
“那是庄家的禁地,可不是我路小山的禁地。”他悠悠道,“难道你不好奇禁地里到底藏着什么猛兽?”
灵越当然好奇,但是今夜她另有打算。
“你错了,我一点都不好奇。”她干脆利落的回答,“你自己去玩吧,小心别叫猛兽咬了脖子。”
这句话并不好笑,但是他足足笑了半天。
“看来你很担心我啊!”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非常明亮,里面有什么东西闪烁着,跳跃着,莫名让她的心头一颤。
“鬼才担心你呢,你这只狡猾的狐狸!”她霍然站起身,跳下屋顶。
背后传来他的一声轻笑。
当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前明月时,还能听到屋顶上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猓″忮讼嘤觯饰以纲猓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她在这样的歌声中,轻轻将头埋进枕头,恍恍惚惚感觉身体似乎轻轻飘起,飘到窗外的明月之上……
夜半时分,月亮终于渐渐隐藏在一片薄雾之中,隐藏了光华,只余下朦胧一片,将整个山庄笼罩在淡淡轻烟之中。
野地里的虫唱渐歇,成队飞舞的萤火虫也失却了踪影。玄机山庄似沉入睡梦之中,四周静谧一片。
灵越早已醒来,终于等到这一刻。她脱下累赘的华服,从包袱之中选了一身深色的劲服,以纱巾蒙面,悄悄跃出胧月居,朝庄家禁地飞奔而去。
一路上月色朦胧,树影婆娑。玄机山庄本来就戒备森严,如今出了人命,守卫更加不敢大意,几班山庄精锐护卫轮番巡逻。灵越不得不十分警醒,在花影之间穿行,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山庄人马,终于到了一座旧楼前。
模糊的月色将小楼点缀得影影绰绰,如同蓬莱之上的神秘仙山。朱色的牌匾上,“明月楼”三个字几乎隐入暗夜之中,难以辨认。
灵越在漆黑的树影里站定,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明月楼,忽然发现昨日的窗户有一扇并未完全关上,顿时大喜过望,她警惕看看四周,轻巧地一个纵身,如同蝴蝶一般蹁跹至窗边的大树上,伸手轻轻一推窗,居然毫不费劲地打开了。
她翻身进去,将窗户重新掩上,从怀里掏出一根蜡烛和火折子,点亮起来。
她刚一解开闷着口鼻的纱巾,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味道便扑鼻而来,细细嗅之,跟那日初进小楼气味相似,似混合着血腥、腐臭以及经年累积的灰尘,此刻门户紧闭,味道更是浓烈,灵越几乎要呕吐出来。
她忙用纱巾将口鼻捂得更紧。
烛光虽淡,却足以照亮画架。
庄夫人美艳绝伦的画像,在摇曳的烛光中慢慢显现出来。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这昔日的天下第一美人明艳多姿,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画而出,化身成仙。
她将画像翻到背面,那上面旧年点点血迹此刻在烛光下如同喷墨水影,早已不闻当年的血腥之气。
她想了想,重新将画挂好,举起蜡烛在四周查看起来。地板上很干净,四面的墙壁也找不到蛛丝马迹,忽然她的目光被一盏枝型琉璃盏吸引了过去,几乎狂喜一般俯下身,用口水润湿指尖,在红色的花瓣上使劲一蹭,果然指尖出现点点红晕。
原来那琉璃盏上也残留着一点血迹!
这座小楼曾经发生过凶案!
然而她并非为此而来。
她重新在画像面前站定,凝视着画中的庄夫人,心头渐渐飘来一团疑云。
她忽然想起在楼下厅堂之后似乎还有一道门,当时日光暗淡,她只瞥了一眼,却只见珠帘如幕。
她朝着画像缓缓点头,顺着楼梯而下,不想刚踩了一步,楼梯便发出一声的吱呀声,在这静夜里显得格外分明刺耳。她凝神听了一会,周围没有什么声响和动静,静得可怕。
灵越索性吹灭蜡烛,整顿身形,几个起落,点着墙壁飞身到楼下。
楼下自然是一片漆黑,身后不见五指。
但那股血腥腐臭之气分明萦绕在鼻端。
她耸动鼻子,顺着那股气味慢慢摸去,直到手指碰上光滑的珠帘。
她猛然吹亮火折子,重新燃起蜡烛,眼前珠帘细密柔滑,点缀着珍珠扇贝,可见当年必定是流光溢彩,美丽夺目。
而此刻帘后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黑暗,阵阵腐臭钻入鼻端。
她伸手穿过珠帘,帘子间的珠贝轻轻碰撞,发出风铃般悦耳的声响。
在这静夜中听到,宛如仙乐一般,清越而飘渺。
她微微一怔,却不知道一个人影鬼魅一般正在慢慢向她靠近,脸上露出一丝狞笑,悄然向她举起了手。
等她惊觉背后风声袭来,哪里还避让得及?嘭的一声闷响,她的背上已然中了一掌。
她的手不知不觉牵扯下了数根珠帘,一时搅得满帘颤动不已,叮叮当当的声响急乱而起。
她就在这一片纷乱轻灵的声响中,眼前顿时一黑,委顿在地。
第六十七章暗道来客()
不知道过了多久,灵越在一片黑暗中慢慢苏醒过来。
略动一动,身体就像破碎了一般,背心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剧痛,身下相触的土地,却是一片冰冷潮湿,渗入脊髓,冰与火轮番交替,令她一阵阵虚汗淋漓,几乎怀疑自己身处炼狱。
她略略恢复一些神明,费力张开眼睛,周遭是一片死寂的漆黑,没有任何些微的光亮,无法判断自己身处何处。
“有人吗?”她张口呼喊,声音却如同被吞噬一般,柔弱无比,不过是在喉咙间辗转。。
自然是没有人回答她。
非但没有人声,就连一声虫鸣也听不到。
“有人吗?”她不甘心,继续从齿缝间艰难地发出声音,一阵猛烈地挣扎想翻身坐起来,然而全身如同散了架般,软弱无力,背后袭来的那一掌虽非雷霆之力,却实打实地打在她的背上,呼吸之间生痛无比。
她忍痛闭目运转气息,庆幸周身行传无碍,看来没有受内伤。
良久,周围仍是可怕的静寂,似乎没有任何活物的声音,只能听到她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心脏咚咚咚的跳声。
她耸起鼻子细嗅,空气很潮湿,夹杂着陈年泥土的浑浊气息,还有各种腐烂的味道。
灵越的心渐渐沉了一下来,莫非,她此刻是在地下?
又或者,她乃是在墓穴之中?
这个想法一闯入她的脑海,几乎令她停滞了呼吸。
她还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呢!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待自己完成,怎么能死呢?
她慢慢活动手臂,小心翼翼地向周围摸去,却并无阻碍。她用尽全力终于站了起来,脚下如同踩了棉花一般,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撞到一处坚硬的石壁上。
她心下大喜,顺着石壁摸索在往前走。大约走了百来步,眼前忽然变得狭窄起来,似是一个洞口。隐隐似有光亮。她奋力挪开洞口的石头,挤过洞口,大约爬了三五米,眼前真的一亮,她闭上了眼睛,又倏然睁开。
她的眼前居然横着一条规整的地道,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闪着幽幽的绿光,如同长明灯,一直延伸到目光尽头。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诡异的地道又将通往何方?
她略一思忖,顺着地道一头慢慢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长明灯忽然消失,眼前只有一堆乱石。看来年月久了,地道失修崩塌了。她只好原路返回。地道里的空气十分污浊,走了这么久,她渐渐感到呼吸困难起来,睡意也渐渐袭来。
“不能睡,千万不能睡!”她强支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忽然开阔起来,一座石门突兀地出现面前!更令她讶异的是,石门之上,一个圆形的标记似曾相识。
灵越的心狂跳起来,那门上的标记当中乃是一朵花的形状,花瓣细长,似菊非菊,颜色殷红,正中露出一个花型小孔。
正是彼岸花!
她连滚带爬到门前,轻轻抚摸着,心中疑云顿生。她用力推了推门,那门乃是千斤巨石雕成,一推之下,自然是纹丝不动。
她气力用尽,感觉呼吸越发困难,不由顺着石门跌坐在地上。
哒哒哒!
地道里,忽然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是那么清晰而分明。
灵越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
来的会是谁?
是那背后偷袭之人吗?
又或者,是来自地底的怪兽?坟墓里的幽灵?
哒哒,哒哒,那声音如同敲击在灵越的耳鼓之上,她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栗起来。
哒哒哒哒,越来越近,清脆的脚步声犹如一把无形的手将她心狠狠地纠在一起。
她的心狂跳起来,头却越发沉重,似有千钧,难以抬起。她勉力支撑着身体,手上扣了两枚毒针,藏于身后。
那脚步到了门口停了下来,似乎来人吃了一惊,未料到这里竟也有人
灵越低着头,忍住内心的恐惧,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