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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悄然驻足,相互看了一眼,又点点头,继续顺着通道一侧,悄无声息地靠近,到了通道尽头一看,却又是连着另一个通道,粗糙的石壁之上点着一盏长明灯,火光微微闪烁不定。
灵越早有准备,掏出一支火把来,就着长明灯点燃,继续扶着通道前行。
裴之翠心跳不已,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她低声说道:“灵越,你说这通道到底通向哪里?武林中人都传说慕容家有一个藏宝库,你说会不会走着走着,就走到宝库里了?”
她的声音虽小,在这通道之中却不断回环,嗡嗡嗡嗡之声不断,似有千人万人相应。
她忙紧紧闭住了嘴巴。两个人的身影在通道之中拉得老长,一闪一闪。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身影竟然成了三个身影,而她们丝毫未曾察觉,只顾着前行。
通道弯弯曲曲似无尽头,空气污浊不已,裴之翠渐渐呼吸粗重起来,“不行了,我快要闷死了……”
灵越一手握住闪烁不已的火把,一手扶着她,“你还好吗?”
裴之翠感觉一阵恶心的感觉翻涌,“感觉想吐啊……头又晕……总之闷得透不过气来。”
灵越的手指扣住她的脉搏,只觉脉如滑珠,心中重重一震:这……这分明是喜脉!
裴之翠的脸在火光之下苍白无比,灵越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呢?
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缓缓吹来,裴之翠的发丝儿微微晃动,灵越不禁看了看四周,有风,说明这附近有通风口……
可是明明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暗道而已啊。
“这里好像有些古怪。”灵越将裴之翠放开,让她靠着地道坐下,细细查看四周。
光滑的地道两壁,空无一物,只有一盏残灯,在火把的映照之下,晃晃悠悠,似灭未灭。灵越将火把凑近灯盏,只见灯盏乃是青铜所铸,呈莲花之姿,分不清是天长日久灰积所致,还是灯油侵润,几个莲花瓣已然发黑。
“咦,这上面略略发白的是什么?”灵越轻呼,裴之翠扶着墙站起来,凑过来一看,“好像是指印!”
灵越想了想,将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合了上去,将灯盏轻轻一转,裴之翠靠着的墙倏然出现一个大洞口。
“小心!”灵越一叫不妙,忙伸手抓住裴之翠,那知裴之翠已然失去重心坠入黑洞之中,哪里还抓得住?只听嘶啦一声脆响,灵越手中空留一条素色的衣角。
轰!墙倏然又合上,墙壁光滑如昔,隐约听到裴之翠的喊声,渐渐无声无息。
灵越心急如焚,只得跟刚才一样重新转动机关。
墙霍然又开启,灵越正要跳入墙中,忽然愣住了!
面前赫然出现的是一间空空的密室!
幽幽的灯火闪烁,一室光晕。
哪里有裴之翠的身影?
灵越梦游一般,举着手把走了进去,重重地跺了跺脚,底下是实打实的地面,哪里有什么黑洞?
裴之翠去哪儿了?
灵越的心跳如鼓,却是失去了鼓点的鼓,咚咚咚地敲得震天响,几乎要跳出腔子来。
她发疯一般跳起来,将地面敲击了一遍。没有,没有什么黑洞!
一百四十八章密道开铜莲()
她徒劳地坐在地上,筋疲力尽,所有所思地看着四壁。密室的墙面上似乎画着什么,模模糊糊的,似是画像。
灵越爬起来,举起火把探看。那石壁之上原来画着几个人,或是打坐,或是相斗,或是炼丹。看那服饰装扮,倒像是修道之人。一边还有文字,灵越端详了半天,方才辨认出,乃是道门筑基歌诀曰:“若问筑基下手,须明橐籥玄关。追他气血过丹田,正是填离取坎。血辨爻铢老嫩,气明子午抽添,功完百日体成乾,到此人仙不远。”
这又是“须明橐籥玄关”,又是“正是填离取坎”,灵越看得稀里糊涂,心道,为何慕容山庄的密室里藏着道家武功的歌诀?真是稀奇。
她看了几眼,不明其意,也不感兴趣,心下焦急,四顾茫然,忽而一眼瞥见托着那长明油灯的灯盏,跟外面墙壁上一样,也是青铜莲花造型。她略一思忖,将两指一旋,只听轰的一声,那画壁猛然裂开,又露出一个入口。
灵越举着火把,信步跃入,环顾四周,又是一呆。
这间密室跟方才的密室一样,别无二致,四壁之上依旧刻画着诸多小人,不过这些小人却是手中执剑,形态各异。灵越凝视良久,只觉得这些小人开始晃动起来,手中长剑舞起片片剑影,一招一式俱是精妙无比。不知为何,她渐渐感到气息紊乱,气血上涌,忙闭上眼睛,过了一会,脑海之中的寒光才慢慢消散,神智清明。
她睁开眼睛,举起火把去寻上面的文字,果然在角落里寻到了一段文字,乃是天山剑法的精要。
灵越心下一动,找到油灯如法炮制,一连开启了数间密室,果然印证她的猜想,这些密室上刻画的乃是当今各大武林门派的绝妙武功。
看来慕容山庄果然网罗了天下武功精华。
令她有些失望的是,她不曾找到花间派的武功记载。
她忽然好奇起来,慕容白当初说过,慕容龙城所独创的“斗转星移”已经失传了,如今只有父亲慕容霆改进过的慕容剑法。这密室之中是否有慕容家的武功秘籍呢?
她立在密室当中,望着摇曳的烛火陷入沉思。
一声幽幽的*,如同荷叶上滴落的轻响,若有如无地传来。
是从哪儿传来的?
是裴之翠么?
灵越不假思索,轻轻跺了跺脚,脚下仍然是实打实的土地。
又一声叹息隐隐约约传来,伴随着叮叮的声响,像是锁链拖动的声响。
灵越缓缓将头抬起了起来,那声音是来自头顶!
她一跃而起,以手握拳,瞬间重重地敲击了密室之顶,咚咚咚!随即退到角落。
密室顶上的岩土纷纷坠落下俩,差点将长明灯熄灭。
顶上当啷当啷之声忽而分明起来,连绵数声,接着又传来咚咚咚的几声回应。
顶上有人!
灵越激动起来,难道裴之翠已经被人捉住了,就关在头顶,可是她怎么去呢?
她奔向长明灯盏,灵光乍现,方才她一直是朝一个方向拧动灯盏,如果朝相反的方向呢?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指,捻动灯盏。
轰!画壁又开启,她奔过去探头一望,不觉失望,原来那是先前去过的一间密室。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长明灯前,按住灯烛的手,无意识地往上托了托,谁知这一托,整个密室晃动起来,顶上灰飞烟起,落了她一头一脸。
过了好半天,机关启动的既厚且沉的嗡嗡闷响方才停止。
灵越心想,糟糕了,若是地道藏着人,这么大的声响,恐怕早已惊动了。她再次扭动灯盏,全身戒备起来。
密室再次开启了,她跃了出去,面前是一条暗道,数盏莲花灯,光华闪烁,妍丽至极,将暗道照得清晰无比。
暗道里空无一人,空气并不浑浊。她顺着莲花灯贴着墙壁缓缓前行,眼前蓦地出现了一座牢房。
精钢铸就的栏杆在灯下泛着冷冷的光泽,牢中有一人,伏在地上,头发蓬乱,看不清面庞,双手被黑色的铁链锁住,时不时发出当啷的声响。
他用手敲击地面,嘴里似在喃喃自语,“咦,去哪儿了,怎么没有回应了?”
那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却有几分耳熟。虽小如蚊呐,落入灵越耳中,却似惊雷炸响。
天哪!居然是他!
她正要冲过去叫他的名字,只听身后风声细细,她心知不妙,身形顿闪,却仍被罩在一片光幕之中,眼前处处寒光闪烁,哪里看得清人影?
“多管闲事!”一个嘶哑生涩的声音冷冷哼道,光影之中,枯枝一般黑瘦的手指瞬间点中灵越腰间的大穴。
灵越顿时瘫软在地,人事不知。
来人将她拖进了牢房,不知从哪里又取出一条锁链,咔嚓一声将她的双手锁住,再也不看一眼,转身而去。
等到穴道自行解开,灵越也不知昏迷了多久,脑袋痛得犹如已裂了开来,耳中仍如雷霆大作,轰轰声不绝。睁眼微光闪烁一片,一时不知身在何处,支撑着想要站起,浑身更无半点力气。
“少夫人……少夫人……”一个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不停地呼唤,带着几分焦虑,又带着几分关怀。
这熟悉的声音,忽地将她带进某个连绵不断的雨天,高瘦挺立的少年,在门边肃立,身形如同一纸剪影,对着她的双眸之时,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慌乱。
龙飞!
灵越猛然坐起,眼前汉子蓬头垢面,胡须如草的,望着她的双眸透亮,又是关切,又是欢喜,还有一丝羞怯,清瘦的面容轮廓,依稀看出从前的模样,不是龙飞,还会是谁?
“龙飞!你是龙飞!你怎会在这里!”灵越惊喜不已,双手抓住龙飞的衣袖,手上的铁链相撞,发出啷当之声。
龙飞似僵住了一般无法动弹,任凭灵越抓住自己的衣袖,心中时而喜悦,时而忧虑。
“少夫人,你怎么到了这里?”龙飞望着她满面尘土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问。
不料少夫人也同时急切开口,“龙飞,你怎么到了这里?”
龙飞在光秃秃的床板上坐了下来,“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灵越微微一笑,也坐了下来,龙飞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地步,依旧惜字如金。
“那夜狂风暴雨,雷电交加,我本来是一直守在明月楼外的。”
“但是我后半夜出来敲过门,没有看到你啊……”
“那时风大雨大,我正要打开门,在厅堂躲避,无意间回头,忽然看到一个人影;远远在假山旁一闪而过……”
“又是假山?”
“不错,当时一个闪电劈下来,周围光亮无比,我看得十分清楚,一个诡异的人脸在假山上似乎咧嘴一笑,我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等再睁眼一看,电光消失,人脸不见了。”
“你就追了出去吗?”
“嗯,如此深夜大雨,谁会在园中游走,岂非古怪?我当时就飞身追了出去,到了假山石旁一看,哪里有什么人脸?莫非躲到了假山洞里?我在洞中点亮了火折子,谁知一阵劲风吹来,火折子熄灭了,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龙飞的语气平平,将那时恐怖的场景生生减淡了几分,但灵越依旧打了一个寒战,想起方才点住自己腰间穴道的手,那手可不是同样骨瘦如柴?
可惜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脸。
“那只手力道极其之大,犹如精铁铸就,我纵然对自己的武功十分自负,却不能挣脱分毫。不多久,就昏了过去……”
灵越心下骇然,望向龙飞的脖子。距离那个雨夜,早已过去多日,他的脖子上自然看不到任何的掐痕了。但是能在龙飞毫无觉察的情况下一招制住他,令他毫无招架能力,这样的武功岂非惊人?
“等我醒来时,就已经被关在这座牢房了。”龙飞抖了抖手上的锁链,当当作响,“双手被锁住,还好行动无碍。”
“那你在这里已经呆了这么多天,可曾看到那日袭击你的人长的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