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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大夫。如果这样下去,她还未被战杀了,就会先血而亡。
现在他不在,正是自己离开的好时间。
她抓住洞穴的石头勉强用左脚撑了力气爬战起来,顿时一阵天昏地暗。
右脚简直不能受力,就是她勉强的移动都会疼痛难忍。
但是她不能死在这里,不能。
她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两手扶着墙壁,一点一点移动身子,还未走出洞口,一个人影背着月色出现在眼前。
“哪去?”他问。
“与你无关。”
“无关?你让我受了这么多罪,与我无关?”他冷笑,大步迈过来,手掌一腿,珑髓重心不稳,立刻倒坐在地上,突然来的拉扯,她额头的汗珠更甚。
百战扯过她的脚,裙子一掌掀起来,脚踝上的银色吸引了他的注意:“我给你打的这个脚拷。”
“带着它,我时时都能记得你怎么对我。”
“我知道,你说过。”但是当时自己为什么要给她打这样一副脚拷呢?当时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他蹙起眉毛,在脑海里搜索记忆的碎片。
——她会离开我?这样一副脚拷,拷上了,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我。限制你的行动,限制你的自由,从此你就只能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能去!
自己,当时是这样的想法?
暗中吃惊,他不动声色,将珑髓的裙掀高,黑色的头绳压制了血管,出血已经没有方才厉害。她自己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但这远远不够。
他取来方才出去找来的药草,含进嘴里咀嚼成渣,而后吐了出来,身边的小酒壶里打满了女儿红,他揭开盖子,酒瓶口子对准她的伤口,珑髓害怕地想收腿,他不会是想把酒倒在自己的伤口上吧?
正文 珑髓和髓儿
“我不要。”
他只是抬头眉眼扫了她一下,同时,手中的酒壶倾斜,冰凉的酒倒在伤口上立刻起了连锁反映,剧烈的刺激,即使平日里喝酒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她一介弱女子?
呻吟还没有出声,她已经痛得直接昏了过去,小巧的头颅虚弱无力地靠在他肩头,亲昵的接触,他的心没来由一紧。
一手绕到她的颈后,抚过她凌乱的黑发,口中动了动,好半晌他才呼出记忆里喊她最多的名字:“髓……儿?”
一时间电光火石,如熄灭的火陡然被点燃,烧灼了他的头,百战难以置信瞪大了瞳眸,竟然没有……头痛??
平时,只要他一听到珑髓这个名字,或者一想她的名字叫珑髓,她是珑髓,他就会痛得像要裂开一样,可“髓儿”……好怀念,好心痛,好心酸的名字……
“髓儿……”他又重复了一次,依然没有身体的痛楚,反多沉沉甸甸地东西压在他的心上。
五指埋入她的发间,柔软而清凉黑发缠绕了他的手指。由发间拉下时候,他失神的只是呢喃着“髓儿,髓儿……”
髓儿就不会有身体的痛苦,明明是一个人,名字不一样,他的心情就不一样。珑髓时,他对她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而髓儿,会有那么多堆积在心里的感情想要宣泄出去。
他手中咬烂的草药揉捏了一番,光洁白皙如玉的大腿上猩红的伤口全是他的作为,他的手抚了草药,一把压上她的伤口。
靠在他肩头的珑髓动了动,然后不再有任何的反映。
手指探到她的鼻间,有微弱呼气的热度。
重新绑好她的伤口后,百战脱下外衫铺在地上,而后小心地将她置在衣上,自己和衣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搂入自己的怀里。
动作一气呵成,连她在他怀里的位置都显得那么合适。
他闭上眼,细细地回想之前的种种。他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记忆里有一切,他和她之前的一切,从小时的初次相遇,到她扔下石他跌下深渊,从在别苑见到她的羞辱,到她喝下有毒的人参汤,这些他都记得。
只是,他不知道,到底她对自己来说什么人?
没有说过爱她,没有说过在乎她,但是……
他的眼眸睁开,打量着她苍白虚弱靠在自己颈窝的小脸,她是自己唯一的女人。除了她,妻子,小妾,他都没有碰过。
有疑惑,但是他体会不到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当他想要思索时,立刻是撕裂的疼痛。
而现在,他不能思索关于珑髓的一切,可髓儿的一切他能思索。
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很清楚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十有**和被囚禁时遭受的折磨有关,每用刀划开他身体的时候,就会说“珑髓”;每用针刺进他的身体时就会说“珑髓”,他的身体渐渐和珑髓两个字挂在了一起,只要是这两个字,就会让他痛得肝胆俱裂。
唯一的办法,只有杀!
杀了让他痛苦的人,杀了就不存在了,不存在就不会有痛苦了。
手揽得更紧了。
他想杀的是珑髓,但髓儿……舍不得……
清晨,当鸟啼的时候,珑髓睁开了眼睛,朦胧的视线望出去,是刚硬的下颚,还有暴露的伤痕。
她被惊地一动,立刻惊醒了闭目养神的百战。
“髓儿,你醒了。”他对她说,声音刻板而没有任何的起伏,连髓儿两个字都是像硬生生挤出来的。
“你!”她反射性想要挪动身体,大腿却像麻掉一样让她难以移动半分。
“再过一会儿,我带你去找听风。”
“我要回东夷的王宫。”她立刻拒绝。即使在大婚之时因故逃亡,她始终还是东夷的国母,她要回去。
“找到听风,我们回天朝。”百战有他的想法和思量。
“不可能!我不要再和你扯上任何关系。百战,就当我怕了你了,我怕了你的反复无常,你当行行好,放过我……”
“回天朝,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他俯地脸,看着枕着他手臂的女人,“搞清楚,到底我是爱你,还是要杀你。”
珑髓凄然地摇头,“你搞错了,你恨我,我也恨你,我们两个之间从来都没有爱!”
爱,那是什么?爱的话会想要杀她?会提那些旧事来羞辱她?
不是爱呢。
就像她早前说过的一样,他做什么时候都只认为自己是对的,从来都不会听听她的意见和想法,仿佛她只能依照他的意思来生活一般。
已经够了,她已经受够了。他的反复无常,她的反复无常,他们两个就像在玩猜心的游戏,你爱我?不爱,那好,是恨吗?我爱你?不爱,那好,我恨你吗?
“我记忆里,有你。”他挑起她小巧的下颚,眼神凝着她,但思绪却在回忆之中,“我记忆你,很多很多的你,你的笑,你的泪,你发狂地打骂,很多很多,全部都是你……但我分不清,髓儿,我分不清楚,这些东西都在我的脑子里,可我脑子里没有听见自己说,你对我来说到底是重要,还是不重要?我是爱你还是恨你?”
她睁大了眼眸,他的呼吸和她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又是突然的惊变,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迷茫了,置身浓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百站继续说:“如果你对我不重要,为什么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如果你对我重要,为什么我又会那么折磨你?如果我爱你,为什么我不说我爱你?如果我恨你,为什么我又要乞求你的原谅……髓儿,你告诉我,到底你对我来说,是怎么样的存在?”
正文 错儿的坟
“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奢望别人告诉你?”珑髓苦涩地开口,内心倍煎熬,这句话不只是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她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不愿意承认,不敢承认,偶尔又会像脱缰的野马,突然一下子,那些感情全部倾泄而出,无法控制,又强逼着自己去控制。爱他,还是恨他?他做了那么多的事,自己应该要恨他,而且必须恨他……只是,越是去恨,那份不确定就越大,越疑惑……
最后在爱和恨之间,只有选择恨似乎才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死去的错儿……
百战沉默,不再言语。
心中的异样,渐渐扩散。
猜心,猜你的心,猜我的心。猜是最摸不清对方的想法的愚蠢行为。
珑髓深吸一口气,他的吐纳全被纳入她的身体:“你还是恨我比较好。我们两个之间,还是只有恨比较好……”
这样,你也好,我也好,都不会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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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和玉儿一脸无奈,看着眼前又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两人。
“你又回来了。”
事实上,百战又带了珑髓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和玉儿还以为,百战杀定了珑髓,没想到——
“回天朝。”他扔下三个字给听风。
“我不回去!”听到他的话,珑髓不愿,“我要回东夷的王宫。”
“你之前说我从来不在乎你的想法,知道为什么吗?你的想法和我从来的反的!”百战不耐烦地吼背在背上她。
听风笑了,问:“回去做什么?”
“找人算帐。”看到她脚踝上脚链,他能想到当时为她打造这付镣铐的原因。不愿意她离开自己,因为之前她跳进了湖里,所以要将她牢牢地栓在身边,不准离开半步!
他能够感觉到的是对髓儿,他有很深很深,深得没有办法说出口的爱意,太深了,光是口头上说“我爱你”“我喜欢你”这些远远不够。
回去,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右相,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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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一路上都有东夷士兵的盘查,因此,他们决定不走官道,该从山中绕行。
珑髓因为大腿上的伤,一直由百战背着前行。
听风和玉儿走在后面,玉儿小声地说:“我以为他真得回杀她。”
“不过这就是男人,即使外表伪装的再天衣无缝,真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一样无可奈何。”他笑笑,揽了妻子的肩头跟在百战的身后,连行了快要一月,才进入天朝落城的范围。
“我……要去你的侯府。”再经过落城,女儿的坟就在眼前,她从来没有见过,没有摸过,但又是从她身体里剥落下来的生命,这一次,不要再饶过去了。
“做什么?”
珑髓咬了下唇:“我女儿的坟,你说在侯府里。”
百战停下脚步,对听风说:“你和玉儿先找一个客栈落脚,我和她随后就来。”
既然现在是别人办私事的时间,也就不好耽误了不是。听风只提醒道:“总之小心,你的侯府现在已经给了其他人,万一是右相的人,千万别被发现。”
“我明白。”百战了然。
早前右相对他近半年的折磨,依然历历在目,不是当成人,纯粹是为了折磨而折磨,要磨灭他的心志,要摧毁他的感情。知道他最在乎的人是“珑髓”,所以,每一次伤害的同时,随之进如他耳里的人名就是“珑髓”,身体形成了习惯,习惯在听到珑髓两个字的时候就无法控制的疼痛。
听风救他,不认为是个巧合,也许是右相故意放他出来,然后暗中窥探他的极刑是否有用。如果没用,不知是格杀勿论还是继续之前的非人折磨。
百战背着珑髓来到后院的小巷,一墙之隔,里面就是她之前住的小竹楼。他将珑髓放下,跃上墙壁一窥,见里面确实无人,再跳了下来,重新背她上脊,一同跃进了她之前的竹楼里。
青幽幽的竹子掩盖了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