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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髓不禁失笑。柳儿的天真,让她感觉到一丝亲情的温泉,是她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的。曾经她一相情愿想要从百战身上得到那些东西,到头来,失去了娘,失去了错儿,连自己都迷失了。
现在想来,何必呢?
“姐姐,要不你休息一下吧。等天晴了我叫你好不好?”估计这雨也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干脆她就哄珑髓多休息吧。
“好。那你也要注意休息,别老挂着我,这样我会心里难受的。”她缩进温暖地被子里笑到。
“是。”等为她整理好被子,柳儿笑着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后,一室清净,一直躲在窗檐下的人才跃了进来。虽然被珑髓所伤,但在战场上经历过了大伤小伤以后,她的伤,伤在**上不算疼,疼得是心。
百战如猫一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地跳进屋中。现在已是春末夏初,但是她还要炭盆取暖,而床上也冬日的被褥,她的身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呢?
想起了那日他闯进她的小竹屋里,那潮湿了被褥,还有不足七个月的孩子……她喝了砒霜的参汤,又是挣扎着什么样的力量把孩子生下来,不想带着孩子胎死腹中,而最后,七个月不到,却已成型的孩子,还是去了。
他想到了前些日子,当她把金簪捅进他身体里时候,她悲伤地犹如失了爱子的母兽一般喊着“我的错儿啊”,错儿,她说他们的孩子是错,是她有了他的孩子是错,还是她生下他的孩子是错,或者他们两人之间是错?
尚书夫人的话,他听一半信一半,如果,如果我真的永昕送给尚书夫人的孩子,如果你真的是永昕的孩子……无论怎么说,我和你之间都有一半的血缘……
不|伦,兄妹之间的禁|忌……他又怎么能够让她知道?
缓缓地踱步到她的床前,一步留下一个水渍,一步一个印记,在距离床前只有两步的时候,他停下了。看着她青白色的脸颊,隐藏在她心中的绝望和惨烈,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我该如何弥补你呢?
哀恸的双眸凝着她的容颜,像要雕刻进心里一般,看一眼在心上刻上一刀,把整颗心都刻成你的样子也不够。
“告诉我,我该怎么弥补?”百战问出声。
“你,去死!”床上休息的珑髓突然睁瞪大眼睛,愤恨地瞪着他。
再一眨眼,他才看清楚,她依然平静地在睡梦中。
是啊,他可以想象得到她多么地想要自己去死。
门外传来脚步的声音,他立刻跃出了窗外,隐去踪迹。
柳儿推门进来,嘎吱的开门声将珑髓惊醒,她看了一眼柳儿,问道:“你刚才一直在这里吗?”
“恩?”柳儿一怔,笑道,“我才进来呢。”
“哦。”她低下眉头,为什么刚才她觉得身边好象有个人似的?
“小姐捎来了口信。说……说要商量和东夷和亲的人选。”柳儿看着珑髓的样子,她有些不舍得,“虽然四年前我们是娶了东夷的公主,不过要和亲给东夷的人选一直未定下来。小姐说,这次似乎就要确定下来呢。而且东夷王还专门派了使者过来。”
“是吗?”她勾起嘴角笑了笑,无所谓。
“恩。不过姐姐,你现在真的不该去想这些,毕竟你的身体……”
“我知道,现在的我半死不活没什么区别。就让我赌一把,赌当年天卦说的话是否还算数。而且,如果我去了东夷,就不会再将东夷之好的关系只寄托在百战身上……”
“但是你就会承担起这个责任。这比鎏纹嫁过来还要沉重。”柳儿很着急。
“没关系。总之安排我进宫吧。先听听这个东颐王的使者怎么说。”她已下了决心。虽然她自己都没有把握,以现在这副样子是否还能有所谓“红颜祸水”的称呼,但是,她赌了。
窗外的人影听到她的打算,握紧了双手。而后,消失在雨色中。
正文 未取下的脚拷
萧萧夜雨不停,连绵的细雨声如同一曲催眠的音符,珑髓停下了手中正在做的衣服,抬头看了窗外的雨帘。
这雨老是不停呢。
百战悄悄地从未关的门外进入,而后轻手地上了门闩。
房里的她孤独一人的背影,几乎涌起了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但是他明白,如果碰她,就会像那日一般重演血粼粼的一幕。
腹部的伤口缠了布条依然隐隐做痛,他在她身后凝了她半晌,终于决定喊她:“髓儿……”
熟悉的声音犹如地狱勾魂使者,她一下子僵了身子,艰难地转过头,看着混身被雨打湿他,一瞬间,她的眼眸睁大,泛出冷锐里利光,柔和的嘴角一下子也抿紧,刻薄的线条隐藏着她的愤怒。
他看着她的冷怒,她凝着他的眉心的蹙起,道:“你来做什么?想再被我用簪子捅死你吗?”
“我来带你走。”他说出目的的同时,身型更快地点了她的穴位,顿时,珑髓动弹不得地坐在凳上。
她口中有话,此刻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他点她的穴道,他还想像以前一样折磨她吗?百战,你还是人吗?
“我知道你打算做什么,但我不会让你如愿。”他走到她身边,心疼地捧起只有他巴掌大的小脸,深深地凝着她的怒容:“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愤怒的珑髓此时却恨不得杀了他,她眸心中燃烧的恨火,从心里到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叫嚣着,为什么之前是用金簪?她应该带上一把匕首,一刀捅进他的心窝子里去。
永远都别想我会原谅你,永远!
她愤怒的眼神如此诉说,百战无奈:“你想要嫁给天卦,是要为五殿下拉到兵马,对吗?但是髓儿,你忘记了,你是我的人,你是我的人……谁,我都不会让他碰你……”
兵权在右相手里,如果龙煌要角逐天子之位,首先他就要弄到兵马。而东夷,近四年的和平让他们兵强马壮,相之其他三国对龙煌更加有利,而且珑髓真的成了东夷的王妃,龙煌如意算盘就打了个正着。
他和珑髓两个人心理都有数,当年天卦的话不是说说而已。即使百战心理希望他是说说而已。只是,如果是说说而已,四年了,多少次催促让公主前往东夷都被天卦以各式各样的借口推了,而私下,他一直留意着,留意着潜在侯府里打听珑髓下落的东夷人。
天卦在继位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在百战听来,这句话的意思暗示的则是当年她喂他水的那件事。
所以,他不能让珑髓如愿以偿。尤其,天卦知道了她的消息后,还专门派来使者……他绝对不会再放手。
百战收回纷扰的思绪,粗砺的指腹摩擦了她青白色的细致皮肤,他吞下一口唾液,艰难地道:“你不是说要为惜惜移坟吗?”
看到她眼里地茫然,他勉强出一抹苦笑:“惜惜,是我给我们女儿取的名字。珍惜,爱惜,惜惜。”
珑髓鼻子发酸,他叫女儿惜惜,她叫女儿错儿……他们两个人的想法还真是天壤之别呢?她别过眼睛,百战继续道:“惜惜的坟没有在京城,在落城,记得你生她的那个院子吗?我把她埋在那里。这样,我日日夜夜都能看到着她……”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珑髓沉浸的悲伤中涌起愤怒,她怒目相向,现在说女儿的名字,说他将女儿安置在她住的地方有用吗?死了呀,她的女儿死了呀!是一个人,一个才打娘胎出来的孩子活生生就那样死了呀!
她质问的眼神,让百战心如刀割,而他又错的那么离谱,他以为的对,瞬间变成了错。旖儿是抽风抽死的,他却以为是永昕掐死了旖儿。之前那些恨着又爱着的煎熬,他到底要怎么弥补才对?
他僵硬了脖子,忍下自己的痛苦,道:“我们回落城,好不好?我带你回去,你要为惜惜移坟还是什么,我答应你,我带你回去,其他的随你的意。好不好?”
为什么他现在要做出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他不是说女儿不是他的吗?他不是说她见了男人就张开腿,所以女儿是谁的野种也不一定吗?百战,你真是太会伪装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我会吗?
百战看穿了她心理地所想,叹了一口气,“你不会再相信我了。没关系,髓儿,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这次回落城你就当是为惜惜报仇,把曾经我欠你的都讨回来。”
珑髓垂下了眉眼,错儿在落城吗?
百战搂上她的腰肢,俯首在她的耳边道:“髓儿,我们走吧。去见我们的女儿。”
他搂着被点了穴道的珑髓才行了一步,立刻清脆的铃声从她的裙下响起,百战停下了动作,他一直都听着她脚踝上的铃铛声,她从来都没有把脚链拿下吗?
撩起粉色的裙子,两只脚踝处的银色镯子,他没有看错,确实是他四年前为她打的那对。只不过连接两个银镯的的链被取下来了。
为什么,她不把这个取下来?
他带着一丝难言的情绪抱着她潜出了公主府,外面不远处的老榕树下早已经备好了一辆双厢马车,百战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马车后,取下帘子,驾车朝城门驶去。
她没有取下令她痛恨的脚镣,他是不是可以以为髓儿依然对他有情?
正文 再回王八村
一直到出了京城,在一处高地上生了火,烤上打来的野兔肉后,他才进了车里,解开了珑髓的穴道。
“百战,我想你知道绑架公主是什么罪!”
“死罪。”他冷静地开口,伸手要扶她出来,不料,珑髓打掉他的好意,倔强地不肯要他的帮助。
“你知道就好。”即使百战驾车时已经刻意放慢速度避免颠簸,可珑髓依然一身的疲惫。她幽幽地下车,脚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而叮叮当当做响。
百战心间不由淌过暖流。如果她真的恨他,一定会恨不得把这个限制她自由的脚拷扔了,可是没有,她留着它,留着它在她的脚踝上。
“为什么要留着它?”他站在她的身后,此时他才惊然发现,到现在为止,他有多少次是站在她身后看她的?
“能时刻提醒我,自己该有多恨你。”珑髓转过身,直面着百战显得颓然的脸,突然泛起得意的心绪,她袅袅移到百站面前,双眸含情细细地凝着眼前的男人,忽地泛起一抹纯粹干净地明媚笑容:“哥哥……”
轻嗓的呼唤,犹如天籁。
百战怔在原地,无法移动。
“哥哥……”她又唤了他一声,手贴着他的脸颊下滑,来到他的脖间,胸口,腹前……即使穿了衣服,珑髓依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衣服下面的被裹的布条。她笑靥如花,停在他腹间的小手突然用力地钻着他的伤口,百战眼睛不瞬地看着她,额间因疼痛冒出了冷汗,看到他现在的样子,珑髓笑得更开心,她一声声唤他“哥哥”,一次一次用尽全力折磨他的伤口。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我曾经是多么多么的喜欢你,哥哥……可现在,留下了满腔满腹的恨,哥哥,哥哥,哥哥,不,再也没有哥哥,百战……我恨你!
待感觉到濡湿后,珑髓才弯出残酷地冷笑放手。后退时,他的一手捞住她纤细的腰肢,不许她的退开。
凝眸望看,夜空中升起了狼牙月,月光洒落,将高地上的两人拉出长长的影子。
“髓儿……”唤出她的名字,千言万语却哽在喉间,理不清头绪该从那里出口。
“我来替你说吧。”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