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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枝桠(原名:莫愁)-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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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白岩挑了挑眉,我为成功挑起他的好奇心而得意。
  “这时,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她说,林生,拿了快走吧,我最不喜欢人家挠我腰了,痒死人家了。”
  林白岩听故事的认真表情实在有趣,目光灼亮,我一时玩心起,腾地站起来,以阴森森飘乎乎的声音凑到他前面调侃道,“林生,你的眼镜是不是掉了?”
  林白岩嘴角勾出微微的弧度,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没有,小树妖。”
  我恍然一震,觉得这个玩笑有些过了,突然脸红心热起来。
  慌乱喝完剩下的水,咕噜咕噜,“我,我再去睡会,你忙你忙。”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逃,我也不想知道。
  回房间躺下来,我就再也睡不着了,无聊得望窗外渐渐垂下的暮色,这里的暮色没有大山的寂岑,无处不散发着野性的苍凉之美,我想起了那个漆黑的夏夜,我坐在无人的森林深处,苦苦寻找北斗星的踪迹,大喊大叫,以为自己再也不能活着走出去。
  四周隐隐约约有凄厉的狼嚎,还有唧唧虫鸣,我吓得全身发抖,胡乱喊着我爸,我抱着膝盖呜咽,“爸爸……妈妈……”
  我拼命喊着“妈,妈,我害怕,妈,你在哪里……”
  可是我妈听不到,千里之外,她安然睡在另一个男人的臂弯里,她听不到我的哭喊。
  后来师兄如天神般出现,我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他轻柔拍着我的肩,我才抛却了一些被遗弃的伤感。
  16岁以后,我开始爱恨分明,对“妈妈”两字弃之如敝屣,因为她对我爸的背叛,而20岁的那一夜,我终究认识到我是需要母亲的,很想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好好哭上一回,可她,已经离开我四年。
  我叹了口气,猛摇头,想将脑子里的那些陈谷子的事甩出脑海,这下头更晕了,闭上眼睛晕乎乎了一阵,不自禁得想起师兄,这才浮起一个大大的疑问。
  师兄家庭如此显赫,怎么会一个人跑到深山野林跟我师傅拜师学艺?这不太像富家子弟的作风。
  说起来,更有点反骨。
  师父住在山上的这十年,陆续收过五个徒弟,我是唯一的女孩,除了师兄顾斐,其他三个师兄只在逢年过节时见过,他们也都各自有了事业,成家立业意气风发,一个在大学当了体育老师,一个在B市开了间上了规模的健身房,还有个转行做了商人,行商起来也是练家子的气势,胆大心细,平时也常约人比试一番,怕身体锈了。
  再说师父。
  师父年轻时凭着拳头走南闯北,追逐名追逐利,越要越多,大风大浪见识了个遍,中年时白发人送黑发人,痛失儿子,自己也鬼门关晃了一遭,这才大彻大悟,放下名利隐退山林。
  学武之人,比如师父,我的师兄们,甚至我,都有自己的故事,个中滋味自知,我多少有些理解师兄顾斐的反骨。
  更何况,学武的人都有些侠骨仁心,希望凭一己之力惩强扶弱,只是我那三个师兄学成下山后,都经历过一段低潮期,甚至师父也经历过,理想只是个轻浮泡沫,现实是针,一戳即破。
  师兄们来山上看望师父的时候,高谈外面的险恶,我在边上搬个板凳,师兄顾斐抿嘴静静听,我则傻乎乎笑,倒也没觉得太惆怅。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本来就不是自愿上山的,我之所以上山,是小地方的高中让我爸彻底绝望,才兴起的疯狂念头。
  回忆师兄那时的肃然神情,我猜,他的背后必定也有个故事。
  他走后,师父对他讳莫如深,不常提起,我曾经胡乱揣测,也旁敲侧击问师母,心想是不是脾气火爆的师兄惹恼了师父,可师母只是摸摸我的头温柔说道,“小斐是男孩子,男儿志在四方,也该走了。”
  说是那么说,总觉得这俩老头老太还拿我当孩子,搪塞的借口冠冕堂皇的,却不太靠谱。
  我总觉得我该知道的事,他们掖着不让我知道。
  老头老太年纪大了,也玩起捉迷藏了,可苦了摸黑走路的我。
  唉,不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师兄身份显赫是个贵公子吗?不就是不想让我自卑吗?我都自卑那么久了,多一个师兄少一个师兄,其实都无所谓。
  呵呵,细想起来,一晃八年,他们的身份都贵气了,陆丝是A大校长的女儿,我妈成了校长夫人,梁展他爸早就弃文从商,现下,梁展也是个公子哥了。
  我连连苦笑。
  晚饭的时候,我听到厨房有动静,走出去才看到,林白岩手忙脚乱煮面条,菜叶被他扔得七零八落的,好像刚经过了一轮大战。
  他头发都乱了。
  我扑哧一笑,总算发现这样骄傲的男人,也有低下他高贵头颅的时候。
  “出去吧,我来,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这回他倒是听话,只是神情有些扭捏,放勺子的动作倒是出奇利落,看起来早想解脱了。
  水沸以后,我麻利地下面,而身后,林白岩没走,靠在厨房门口。
  “莫愁,我跟你商量个事好吗?”
  “啊?你说。”
  “你走以后,能不能时不时回来做饭给我吃,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三天没更的人渣想真情表白一句:我是人渣中的战斗机;但我耐你们……
  16
  16、十六 。。。
  我楞了楞,哑然失笑,回过头看林白岩,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他仍旧用他那殷切的黑色眼睛直直凝视我,像带着电。
  被这样一双漂亮眼睛盯着简直是无形的煎熬,我慌忙回头,眨眨眼道,“那个……”
  “好吗?”他在后面近乎央求。
  “好……好啊。”我心一乱,胡乱答应下来,解决完我爸的事情我就回去了,这一声“好啊”,也算是搪塞吧。
  就像放飞的风筝一样,我跟他之间的线就要断了,就到此为止吧。
  晚饭林白岩吃我下的面,他给我买了白粥,都吃得比较清淡。
  像最后的晚餐,一开始谁都不说话,只有静静吃东西的声音,使得宽敞的空间泛着清冷。
  我嘴笨,况且出尔反尔的是我,干脆不说话。
  林白岩也有些心猿意马,也可能不爱吃我煮的面,慢吞吞吃了几口,后来接了一个电话,大概是哪个委托人打来的,问了不少问题,他耐心解释案子的进度,等讲完电话,面汤也没什么热气了,我伸手探了探,问他,“我去给你热一下吧。”
  他径自拾起筷子,眉微蹙,“不用了,刚好。”
  倒是聊开了。
  “莫愁?”
  “嗯?”
  “你的厨艺是向谁学的?”
  “我师母,我师母家上面几代是在宫廷里做御厨的,我师母在山里没什么事干,就钻研菜谱,不过两个老人家味蕾功能有些退步了,所以最有口福的人反而是我,在山上的那几年,我可是白白胖胖的。”
  “现在瘦多了。”
  我咬着筷子,有些纳闷,抬眼看他,“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吃了口面,还喝了口汤,“照片上看到的。”
  “哦。”我脸再度烫起来,我家确实摆着不少我小时候的照片,想必他都看到了。
  “莫愁?”
  “啊?”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问你。”
  “你问吧。”我心说我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你来着,而且问题太多,都不知道该先问哪个。
  “你爸既然是大学教授,可为什么你18岁以后就没有再读书而是上山跟着你师父学功夫?”
  问题一出,我震了一震,看对面的林白岩一脸肃正,想来常人有的好奇心他也有,只不过他的定力可能比一般人高些,直到我们要告别时,才开口要问个究竟。
  往事有些难以启齿,蒙着肮脏的灰,有时候实在不愿意回忆它,我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郑重放下筷子,整理了思路,娓娓道来。
  “其实也没什么,我爸只是想让我离污水远点……我跟我爸离开A市去了西兰镇,因为教育质量太差,中间我转过一次学校,第二次转校的时候我爸正在准备一次很重要的科考项目,托了个熟人,把我转进一家寄宿高中,我去的第一天认识的人就是同桌苏玉。”
  说到这里、这个名字,我停了下来,努力平复内心涌起的激荡。
  那个春天的清晨仍然清晰如昨天,微风荡漾的窗边,小小的女孩穿着格子衬衫,绽着娇笑,伸过小小的手,“你叫莫愁?哇,好特别的名字,我就普通多了,我叫苏玉。”
  几乎是第一眼我就喜欢上这个小小的同桌,她的笑容很灿烂,熟悉后会暗暗戳戳我,兴奋地告诉我她暗恋哪个男孩子。
  “莫愁,他就是宋石,是不是很好看?他成绩很好,他爸爸还是我们学校的教导处主任呢,我是玉,他是石,我们的名字很配,说不定我跟他有可能哦。”
  女孩那银铃般的笑声在我脑海回响,再然后,她哭了。
  “莫愁,宋石爸爸是禽兽,他摸我,还问我冷不冷,他还抱我呜呜呜……”宋玉瘦小的身体剧烈颤抖,唇还在哆嗦,大颗的眼泪滴在我的衣服上。
  彼时,我和苏玉站在深夜空旷的操场上抱头痛哭,五分钟前,我一把推开教导处的门,将搂紧苏玉的老男人用力拉开,拽着呆若木鸡的苏玉一路狂奔。
  我害怕极了,害怕到只知道没命的跑,我猜,这一生,再也没有比那晚跑得更快过。
  黑暗无边,我却努力拽着苏玉远离黑暗,人性的黑暗。
  我们一夜未睡,被害怕和惶恐包围,当第二天的晨曦划破云际之时,一切都变了。
  花季时分遭遇这样骇人的事情,谁也没办法做到镇定。
  老师这一职业开始不再神圣,学校也不再是纯洁的圣地,我开始排斥学校,甚至害怕被报复,苏玉更是郁郁寡欢,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猫,见到宋石就跑。
  一周以后,我承受不住煎熬,战战兢兢把事情告诉我爸,跟我爸说我想退学,我爸大惊,思考了一个下午,第二天给我办了退学手续。
  林白岩静静听着,不插话,我甚至感激他没有流露出常人通常表现出的不认同。
  “事情就是这样子,那时我的成绩也不好,那所高中考上大学的也不多,后来我爸就送我上山陪着师父师母,一边练武一边准备大学自学考试。”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托腮呆呆望着窗外,“我已经拿到本科自学考试文凭了,不过我爸一直很自责,觉得耽误了我的前途,我倒觉得没什么,只是没有进大学,我有一点点遗憾,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无怨无悔,我只是……”
  回忆到了这里,我突然倍感痛苦,双手交握,指甲泛白。
  林白岩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眉皱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字,“只是什么?”
  我苍白一笑,心却紧紧一揪,那种颓丧几乎要击垮我,“我只是失去了一个朋友,我以为经过这件事,我们可以做一辈子不离不弃的朋友,但是她并不这么想。”
  林白岩几不可见的挑挑眉,“苏玉?”
  我沉重地点点头,“嗯,一年前她嫁给了宋石,大概是两年前吧,宋石他爸得了胃癌死了,苏玉这才决定跟他在一起,结婚前她来找我,希望我和她不要再联系,宋石不知道这件事,苏玉决定要将这件事永远烂在肚里,忘掉它,然后重新开始。”
  我禁不住苦笑,“要忘记一切,那就必定要断掉一切相关的回忆,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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