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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膏粱之夺妻记-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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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货郎忽的咬了牙道:“倒是姑娘的眼力好,也不瞒着姑娘,这镯子确不是什么值钱的玉石,是南红碎料打的,一两银子不值,一钱银子总是值的,本来是想着给我媳妇儿戴着玩,不想赶上家里孩子病了,我媳妇儿就让我拿出来卖了,也好请郎中瞧病,故此拿了出来,若今儿卖不出,恐我家那小子……”说着抹了两滴眼泪儿。
  娟子可是有了名的心软,见他说的这般可怜,不免动了恻隐之心,给了他一钱银子买下,那货郎欢天喜地的去了,左宏这儿才松了口气。
  过后想想,左宏觉得自己这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找事儿,好端端非送什么镯子,却瞧见娟子戴着,那透红的颜色配上雪白纤细的手腕子,说不出的好看,心里便又觉费些功夫也不叫事儿了。
  左宏这番心思自然不想对叶驰说,虽是兄弟,有些事儿也不能说,更何况,自己对娟子的心思,连他自己都没弄清楚呢,就是一睁开眼就想见她,然后就跑去找她了,哪怕被她不待见,也不舍得离开。
  以前他还觉得,叶驰追他媳妇儿那劲头有点儿贱骨肉,如今他自己比叶驰还贱,所以为了脸面这些事万万不能说。
  两人正在这儿说着,就听外头娟子道:“你们俩躲屋里做什么,快着出来干活了,刚下了雨,那边儿柴火棚子漏了,你们把柴火搬出来挪到灶房里头去。”
  哥俩儿对看了一眼,顿时有种难兄难弟的感觉,认命的出来挪柴火,一边儿挪,左宏一边儿跟叶驰道:“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啊,这儿好歹也算你媳妇儿的娘家吧,便你媳妇儿娶回去,你老丈人可得住这儿,你老丈人那脾气,怎么也不可能跟着闺女嫁过去,赶明儿你媳妇儿回娘家,这么个破院子,也不像话吧。”
  叶驰把柴火堆到一边儿,没好气的道:“有什么话说,绕什么弯子啊。”
  左宏嘿嘿一笑:“我是琢磨着,你是不是把这院子整修整修,听娟子说后邻的两家要卖呢,左右两边儿只你多给点儿银子,没有不应的,都买了阔出去,也是个两进院子,好歹算过的去眼,多雇些工匠,一个月就能完工,你媳妇儿从新院子嫁出去也体面啊。”
  这话真说到叶驰心里头去了,前头他也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可他媳妇儿那小性子,真怕又多想,左宏度量他的神色,大约猜到他的顾虑,便道:“前头人家还不是你媳妇儿呢,自然不想占你便宜,如今圣旨都下了,修个房子算什么事儿啊。”
  叶驰给他说动,晚上临走前就跟他媳妇儿说了,时潇一开始的心思就是想让明彰死心,可一旦成了事实,才发现,自己嫁给叶驰的确要考虑许多,叶驰不是明彰,他是定亲王府的小王爷,自己的爹自然不能跟过去,把她爹丢在这破院子里,也不能安心,叶驰这个主意倒两全了。
  想着也没再好的主意,便应了,叶驰一见她没跟自己见外,欢喜的不行,也不管天都黑了,使得禄去寻工匠。
  左宏揽了跟邻居交涉的差事,不过两天就预备齐全,先把大杂院的人一股脑迁进了叶驰以前在城南置下的一个闲院子。
  井水胡同里头就折腾开了,人多钱多自然好办事,不过一个月,宅子就盖得了,井水胡同一共四个院子都给叶驰买了下来,盖了个足两进,青堂瓦舍,外头一瞧,指定以为是哪个大宅门呢。
  等明彰料理完他娘的丧事回转京城,再来寻时潇,却连大门都找不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儿起日更六千,月底完结

☆、第66章

  即便明彰一路上快马加鞭的往回赶,进京的时候也过了一个多月;让跟着的人先回去;他自己直接来了井水胡同。
  明彰心里头明白,他娘做下那样的事儿;纵然如今去了;自己跟潇潇也不可能了,他爹说一切都是他的错;在他娘灵前,他爹说了之前跟潇潇娘的往事。
  他爹跟潇潇娘既是表兄妹又是青梅竹马,情份自不用说,而潇潇娘又是那么美好的女子,故此,他爹喜欢上潇潇娘也在情理之中,本来表兄妹结亲,也算顺理成章,两家起初也有这个意思,后来却因自己的大伯救潇潇娘丢了命,虽谁也不怨,到底心里存了疙瘩,亲事也便不了了之,却他爹始终存着心思,越大越放不开,乃至潇潇娘都嫁进了时家,仍念念不忘,末了虽娶了自己娘,心里仍喜欢着潇潇娘,后给他娘瞧出来,夫妻失和,积怨成深,不得开解,他娘才恨上了潇潇母女。
  明彰虽隐约知道些影儿,却不知其中竟有这些纠结,到如今地步,却也难说谁对谁错了,只中间隔了两条人命,自己跟潇潇这一世恐难成夫妻。
  便心里明白,奈何身不由己,一进京还是想来寻潇潇,他不甘心,自己跟潇潇两情相悦,怎就生出如此多的变故来,或许仍有解决之道,明彰想不出若此一生没有了潇潇,自己该如何。
  到了此时,方知道功名利禄又算得什么,只他能与潇潇两情相依,便做一对寻常夫妻又如何,强过如今两下伤心。
  却不想自己赶过来,却寻不见潇潇了,他在井水胡同口愣了半天,莫说潇潇住的院子,就连其他人家也都没了踪影,被一座崭新的宅院替代。
  宅院已基本落成,却仍有许多人来来去去的运送花木,潇潇去哪儿了,前后不过一个月,怎就变成这般,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此,刚要唤出个人问问,却见那边儿得禄领着一队人过来了,后头还跟着数辆大车,车上装的满满当当的家什,家具,摆设,字画,应有尽有。
  得禄这是领了他家小爷的令来的,在他家小爷哪儿,只沾了媳妇儿的事,那都是天大的事儿,这宅子阔出去,也就真成了小王妃将来的娘家,虽说这娘家住的人有点儿杂,到底是娘家,有一个算一个的,都得罪不得,尤其他们未来的亲家老爷,那悍的母老虎似的未来大姨子,更要尽心。
  亲家老爷好字画,就得满世界淘换来,赶着布置上,至于那位未来的大姨子,倒不用得禄操心。
  想起这个,得禄就想不明白了,按说那悍丫头跟左少爷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吧,轮到谁也轮不到左少爷插手啊,可事儿就这么怪,没等自己操持呢,左少爷便蹦出来大包大揽了过去。
  不过细一琢磨,从一开头买左邻右舍的房子开始,左少爷就格外卖力气,弄得得禄好几回都觉着他也是这院的姑爷呢,要不然这么上心做什么 。
  要说左少爷瞧上那悍丫头了,得禄说什么也不信的,虽说那丫头生的挺好,可那么个性子,左少爷只要还想过消停日子,一准得离那丫头远远的,更何况,左家一早跟莫家定了亲事儿,虽不知具体的婚期,隐约听着最迟明年春也差不多了,这一晃眼可就过去。
  要搁在以前,那悍丫头不过一个卖酒丫头,瞧上了纳进府去做小也使得,却如今,时家姑娘成了他们小王妃,那悍丫头作为他们小王妃的异姓姐妹,变成了他们家小爷的大姨子,自然跟着水涨船高,小王爷的大姨子,慢说与人做小,真要找婆家,恐寻常的人家还匹配不上呢,便嫁进左家当正妻也说得过,做小万万不能。
  故此,这两个人怎么瞧怎么不合适,却又一想,他们家小爷跟小王妃又哪里合适了,不也成了小两口,虽说经了些波折,到底遂了他们小爷的愿,这会儿,得禄想想他们家小爷受的那些罪都心疼呢。
  正想着,一抬眼就瞅见了立在不远处的许明彰,得禄目光一阴,心说,这小子可让他们家小爷憋屈的够呛,从王爷哪儿就对这小子青眼有加,再加上,跟他们小王妃过去那档子扯不断理不清的乌糟事儿,想想都气,且他这会儿还敢来,真没拿他家小爷当回事儿啊。
  想到此,目光闪了闪,脸上堆起个了个假笑,上前道:“呦,刚远远儿的瞧见个人,我还跟小子说,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这走近了才瞧出来,原来是状元公啊,您上这儿来莫不是给我们家小王爷道喜的吗。”
  “道什么喜?”明彰有些不明白,得禄嘿嘿一笑道:“看来您还不知道呢,万岁爷给我们家小王爷赐了婚,我们家小王妃,状元郎也相熟,听说跟您家还占着亲呢……”眼瞅着许明彰的脸色煞白,得禄心里头这个解恨啊,却仍一指前头道:“就原先住那院里的时家姑娘,成了我们定亲王府的小王妃了,择了八月初八的吉日良辰,状元郎到时可别忘了去王府吃杯喜酒,我们家王爷瞧见您,心里不定多欢喜呢。”
  “你胡说……潇潇,不会的……”许明彰一伸手抓住得禄的衣襟,脸上的神色近乎狰狞,恨恨盯着他,说出的话,几乎时从牙齿缝里头钻出来的。
  可他越这样,得禄心里头越觉得爽快,给他揪住也不恼,仍笑着说:“奴才有几条命敢拿万岁爷的圣旨开玩笑,我们家小爷小王妃这两天正忙着筹备婚事呢,我们家爷可疼媳妇儿了,瞧见大杂院有点儿旧,便雇人整修,力求让亲家爹住的舒坦,我们家小王妃过了门也能放心……”
  得禄那张嘴吧啦吧啦跟炒蹦豆似的,满嘴都是他家小爷如何疼媳妇儿等等,许明彰这会儿心神都乱了,哪还理会得禄话里的真假,只一想到万岁爷下了圣旨,自己跟潇潇便真再无机会了。
  想到潇潇即将嫁给旁人,许明彰直觉心口剧痛,喉头发甜,一张嘴呕了口血出来,跟着他的小厮,吓得魂儿都快没了,忙上前扶着他:“爷,您这可是怎么了?”
  得禄早挣脱开他,见他呕了血,心里半点同情都没有,心说,活该,气不死你小子,让你跟我家小爷抢媳妇儿,所以说,有其主必有其仆,这句话还是挺靠谱的。
  总之,许明彰给得禄一番话给气呕了血,这一阵忙乱的赶路料理丧事,心里早积了火,这又听圣旨赐婚,顿觉万念俱灰,迷迷糊糊回到府里便病了,请了太医来瞧,只不见效,倒越发病的沉了。
  管家瞧着不好,忙使人去老家接老太爷,许士昌赶过来,见儿子病的这般厉害,心疼得什么似的,扶着病榻道:“都是爹做的虐,却牵累的你如此,只许家就你这么一个独根儿,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爹纵死了也没脸见许家的祖宗了……”说着潸然泪下。
  明彰迷迷糊糊中见老父这般想自己若真丢下老父去了,该是何等不孝,便重整精神,安心调理,才渐渐好了。
  好了便要销假,他领的差事虽清闲,在御前却需格外谨慎,崇仁帝大约也知道叶驰小子这事儿做的不大地道,虽说许明彰有那么个混账娘舅,到底他的人品,崇仁帝还是颇信得过的,而叶驰那小子什么德行,崇仁帝更是门清,别说瞧上人家媳妇儿,就是瞧上人家老娘不弄到手也决不罢休。
  只不过这回瞧那混账小子倒真上了套,耳闻对他那个没过门的王妃,稀罕的不知怎么样了,满京城里传的风风雨雨,定亲王府的小王爷疼媳妇儿,到处寻好东西给他媳妇儿添妆,前些日子还跑到自己这儿来。
  先头崇仁帝一见他,还当这小子有良心了,知道自己惦记着他,来给自己请安,可三句话过来,崇仁帝就明白了,这小子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惦记自己手里米芾的研山铭跟珊瑚笔架图呢。
  拐弯抹角了的饶了半天弯子,就是为了这个,崇仁帝不免有些稀奇道:“虽这两件是稀世珍宝,只你这小子惯来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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